李伽醒來
回頭望他。
“敢問鷹少爺,那名……那名少年的屍體在何方?少爺又是在哪裡捉到這隻東西的?”
鷹狡的目光有些瘮人,說話的白衣人只感覺背後一陣寒氣冒上,但還是咬咬牙硬着頭皮繼續說:
“還請鷹少爺爲我等解惑。”
鷹狡眯眼對這個膽敢質問自己的男人看了會兒,忽然勾起脣角:
“那名少年啊,可能是死了,反正本少只找到了這隻東西,至於是在哪裡找到的……本少有義務告訴你們嗎?”
男人心裡一驚,悄悄擡頭,正好對上鷹狡似笑非笑的眉眼,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往上看。
鷹狡卻絲毫不把男人放在眼裡,朝着剛剛的路再走了兩步,忽然記起什麼那樣,回頭給了男人一句:
“你覺得,你們有什麼資本對本少這麼說話?有那個閒工夫管這些不該管的事,倒不如加緊研究,早日把元老院要求的東西做出來,要是再完不成任務,你們的時間,也該到頭了。”
語氣很輕鬆,甚至帶了點輕浮,然而話中的威脅卻是明顯的很,男人被說得整張臉都白了,一句話也沒敢回,就那麼低頭,任由鷹狡大步離開。
總算把那隻惱人的東西送走了。
鷹狡把玩着手中的微型氣炮,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中,心情無比的愉悅。
那隻小東西要是死在研究所,那麼李伽就只是他一個人的了,要是運氣好沒有死,那麼也不錯,至少替他解決了那個令人作嘔的研究所,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
無論未來怎麼發展,似乎都對他有利啊。鷹狡忍不住翹起脣角,加快了腳步。
等到鷹狡出了枯井來到李伽所呆的房間,那個救了他們的女孩正在屋裡收拾東西,見到他來了,有些疑惑:
“那個……那隻異獸呢?”
男人朝着女孩彎了彎眼睛,臉上的笑燦爛得如同一朵菊花:
“賣了。”
說罷,不等女孩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把將牀上沉睡着的少年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對了。”男人忽然頓了頓腳步,扭頭對着女孩說了一句,
“你們,最好在三天內搬離這個地方,否則,會出血的……”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帶點誘惑人的那種感覺,但聽到的人卻會不自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溫柔背後隱藏着能殺死人的尖銳……
最柔軟的刺。女孩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形容詞。
沒有搭理有些呆住的女孩,鷹狡抱着李伽快步走出了房間,慢慢離開鎮子。
他已經給那個女孩提過醒了,算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如果他們不相信,不願離開,那麼也就怪不得他了。
避開衆人的視線,鷹狡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口枯井處。
抱着懷裡的少年,他小心地下了小道,在裡面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腳,屏住自己的呼吸。
小道的那一頭有聲音傳來,很輕,但憑藉他的耳朵足以捕捉到那抹動靜。
小心地將懷中的少年放在身後一處較爲乾淨寬敞的地方,鷹狡掏出武器,小心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默守在原地。
前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響,他閉着眼睛,靜靜傾聽,感知着來人的數量。
……不多,大概就那麼兩三個罷,但依照腳步聲來看,這幾個人的身手還是比較伶俐輕巧的。
果然還是不放心嗎?男人低下頭,保持着靜默的姿勢沒有動。
一會兒,鷹狡忽然擡起頭,黑色的瞳仁亮得驚人。
毫不猶豫地抽出長刀,朝着前面忽然出現的一個白衣男人一刀劈了下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然而這聲音僅僅持續了半秒就戛然而止。
凝神細看,鷹狡的長刀竟是直接削斷了男人的脖子!
血淋淋的人頭從男人的身體上“咕咚”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個圈才停下。
被砍去腦袋的身體維持剛剛站立的姿勢沒有多久就倒在了地上,脖子那處斷口還流着血,鮮豔的紅色中帶點黑夜的暗沉,配合着小道中並不十分光亮的環境,詭異得叫人可怕。
走在這個白衣人後面還有一個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染血的長刀已經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告訴我……外面有多少人?”
男人渾身一陣哆嗦,被這有些森冷的輕音給弄得冷汗直冒,好一會兒才戰戰慄慄地支吾道:
“沒,沒人……”
“……沒人?”
鷹狡陰黲黲地一笑,手中飲血的長刀毫不留情地朝男人脖子進了一步,帶出一條細長的血痕來。
“別!別殺我!”被脖頸上冰冷的觸感嚇得魂兒都沒了,男人有一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那麼你告訴我,外面究竟有多少人?嗯?”
拿刀架着人的鷹狡一腳朝着男人的膝蓋踩了過去,讓男人的身子呈半跪姿勢。
“沒有人!真的沒有人啊!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啊!”
男人的哀求中帶着點泣音,聽起來可憐極了。
察覺到男人的聲音並不是一般男人那樣低沉,鷹狡輕皺了眉,用刀柄挑起男人的下巴,有些詫異地發現被自己制住的這個傢伙竟然只是個半大的少年。
看他的樣子,似乎進入研究所的日子並不久,這樣的人,比起那些老奸巨猾的男人可要好騙的多,也容易說實話。
就在鷹狡的神色有些詭異的時候,男人也藉機看清了制住自己的人竟然就是那個被自己老大恭敬稱之爲“鷹少爺”的男人!
“你……你是……”
男人瞪大了眼,牙齒有些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看着少年一臉驚懼的樣子,鷹狡笑了,把腦袋湊到他的脖子後,說話的語氣溫柔得可怕:
“小子,本少原本不想殺你的,只不過……”
“砰——”
一記槍響,鷹狡放開懷裡的男人,男人愣地倒在了地上,眼睛還大睜着,腦袋後面炸開了一個血洞。
朝着地上的兩具屍體撇撇嘴,鷹狡的眼神有些不屑,嘴裡咕噥了幾聲,回頭將李伽抱了回來,大步走出了小道。
如男人死前所說,小道口還真沒有人,空蕩蕩的一片沙漠看着有些蒼茫。
過不了多久,沒見到有人回去的研究所就會派人重新找來這裡。鷹狡忍不住想道。
低頭看向懷裡的少年,小心的在他嘴角親了下,男人心情出奇的好,吹了聲口哨就往前面走開了。
李伽醒來的時候是在晚上,服下藥丸後的第七天晚上。
頭很痛,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這是李伽醒來後唯一的感覺。
單手捂着腦後,他朦朧着眼睛望四周,卻發現周圍一片的陌生。
似乎是在野外,只是多了一個防禦帳篷,而他,正睡在帳篷裡面。
磨蹭着從地上爬起來,李伽有些訝異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黑白相間的袍子。
這件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醒了?”
忽然,一個曾經聽過的聲音在頭頂附近響起,李伽反射性擡頭,正對上男人有些痞痞的壞笑。
“……鷹,狡?”
李伽有些猶豫地開口,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而自己爲何也會在這裡。
他好像,睡了很久,而睡的原因……
他被一個人打爆了頭?
快速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李伽沒有發現自己腦袋被開瓢的痕跡,頂多,就是在腦殼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突出的疤。
“真高興你還記得本少的名字。”
聽着李伽說出自己的名字,鷹狡的心情看起來好極了,整張俊臉一副神采飛揚的感覺,不過在有些昏暗的環境中,效果大大折扣了而已。
李伽沒有理睬他剛纔那句帶點調戲性質的話語,只是將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一甩手丟給了他,皺眉道:
“是你救了我?”
鷹狡順手接住衣服給自己套上,畢竟現在還是晚上,他剛剛在帳篷外呆了那麼久,的確是有些冷:
“怎麼,你想以身相許?”
他的臉皮厚得很,說出這種話半點不臉紅,反而是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的李伽聽着了這話臉上一紅,也不只是羞的還是氣的:
“男人,你還能更不要臉一些嗎?”
饒有趣味地盯着李伽的臉看,鷹狡發現少年臉紅的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甚至比那些所謂的貴族少女還要來的誘惑。
“只要你想,本少不介意放下臉面……”
話沒說完,被這輕薄話語弄得快要炸毛的李伽已經站起了身,推開男人走到了帳篷外。
真是一隻彆扭的孩子,鷹狡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第一更來了鳥~~~
二更三更備戰中,偶估摸着自掛東南枝的可能性大大的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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