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送藥
白衣送藥?
有些意外異獸居然沒有跑,卻也沒有多大在意,暢離兩枚手指在鷹狡胸前輕輕打着圈兒,見着對方紅得像要殺人的目光,心情就不由得好起來。?
每次見到這個喊自己父親的男人,總有一種把他狠狠壓在他身下的衝動,想要貫穿他,讓他在自己身下痛哭悶嚎,讓兩人的連接處開出豔糜的血花。?
嗤笑一聲,也許他真的是鷹狡口中的變態也說不定。?
來不及多想,張大血口的異獸已經撲了過來,暢離也不說話,只是抱緊了懷裡的男人,隨意躲閃,想是篤定了這隻異獸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攻守間,整片稻田卻是遭了難,零散狼藉的稻子倒了大半,又被狠狠踩在腳下,珍貴的植物在一人一獸眼裡倒成了碎石般的存在。?
暢離一直躲閃,異獸明白對方是在等着自己的體力耗竭,暴躁之下仰天咆哮一聲。?
輕笑一聲,暢離低頭吻了吻鷹狡的額:?
“鷹兒,他們都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啊,但你不會走的?父親這麼愛你,你一定會留在父親身邊的……”?
鷹狡張了張嘴,似乎要辯駁,但暢離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抱着他再一次閃開。?
望着自己的攻擊一下下落空,異獸口鼻喘着粗氣,森白的獠牙露在空氣中,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它尾巴一甩,翅翼大力扇動起來,隨着周圍的空氣流動越來越厲害,散落傾倒的稻子也慢慢被捲了起來。?
男人看着異獸的動作,什麼也沒有做。?
終於,氣旋席捲的稻子化成了一個稻團,慢慢地越來越大……?
看着差不多了,赤色獸眼眯了眯,忽地轉過身子,屁股一扭,長而有力的尾巴瞬間變成了一根棍子,將偌大的稻團猛地打飛出去!?
眼看着幾人大的稻團就這麼壓了過來,暢離稍稍詫異,隨後舉起那一把槍,瞅準了包裹住稻團的那個氣旋眼,一子彈就甩了上去。?
“嘣——”?
被子彈打中的氣旋稻團發出一記奇怪的聲音,在空中停留了幾秒,忽然散了開來。?
無數的稻子從天而降,如天女散花一般迷了人的眼。?
看準機會,異獸雙眼倏地放大,翅翼上最外層的那一些翼片竟然脫離開了身體,朝着暢離飛射過去!?
翼片不大,約莫手指大小,但每一片都尖銳得很,藉着漫天滑落的稻子掩護,狠狠射向抱着鷹狡的暢離。?
原本以爲這稻團有什麼特別,沒想到一槍就給打了個散,暢離不由輕笑,但那抹笑很快就僵滯在臉上。?
一些閃爍着金屬般光澤的小東西刺入了他的身體,而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暗器竟然毫無所覺!?
臉色難看得可怕,不止爲身體上的傷口,更爲自己居然如此掉以輕心。?
“唔——”?
壓抑的悶哼從懷裡傳來,暢離低頭看了眼,臉色更難看了。?
那些翼片是迎面而來的,暢離都傷了,被他抱在懷裡的鷹狡自然也傷得不輕,原本就虛的身子更是蒼白得要死。?
想也不想地把人輕放在地上,爲他取出那些翼片,卻正好給了異獸一個機會,黑色的利爪狠狠襲來。?
感覺到後面的動靜,暢離想也不想地抱起鷹狡躲開,但懷裡抱人的動作究竟還是礙了他的動作,肩膀上被劃下好大一條口子。?
他一直都知道異獸很毒,但親眼驗證下還是有些小吃驚。?
瞄了眼正在快速脫水風化的肩膀,毫不猶豫地將靠近傷口的肉剜去,露出見骨的裡肉,暢離眼神陰狠起來,正要報復,懷中一輕。?
異獸趁着他閃神的那時機一尾巴將男人救了去。?
保持着抱人的動作凍在原地,心中的怒氣飆升,暢離毫不懷疑下一秒自己會狂化。?
沒有給他發泄暴怒的機會,異獸趁着這一會兒,大翼一揮,整個身子就朝着某個方向狂奔而去,眨眼的功夫消失在這片自然的世界。?
而原本該緊追離去的暢離卻沒有動,只是冷凝着臉色望它離開的方向。?
空氣中瀰漫着壓抑的氣息,忽然,男人勾起脣角:?
“鷹兒,你逃不了的……”?
被異獸帶着進入某個大洞的鷹狡忽然耳朵一疼,漆黑的背景中,藍色耳釘閃着幽幽的光。?
由於擔心暢離追上來,異獸絲毫不敢停留,找到了當初跌進來的那個小洞口就進了去,好一會兒,周圍黑色的背景才轉了亮。?
異獸稍稍鬆了口氣,終於出來了。?
猶豫般望了眼剛剛出來的那個小黑洞,異獸有些不捨。?
裡面的生活其實不錯,在沒有人來打擾的時候,它和李伽的相處還是挺愉快的,它甚至覺得,如果能一直呆在那裡沒有外人的侵入,李伽就會這麼接受自己……?
晃了晃腦袋,它打了個悶氣,望了望周圍荒涼的環境奔跑着離開。?
無論如何,它已經救出了那個討厭的男人,這樣,李伽應該就會呆在自己身邊了,就如同他說的那樣,陪自己一輩子……?
異獸跑得很快,一下午的時間,足以讓它跑開幾千裡,感覺到日落夜起,它才找了塊空曠的地把兩個人類放下來。?
鷹狡早就昏了過去,異獸不想讓他碰到背上的李伽,就一直用尾巴卷着他,但他現在的身子怎麼可能經得起異獸這樣惡意的折騰,乾脆眼睛一閉任由自己暈了。?
沒有去搭理鷹狡,異獸小心翼翼地蹭在李伽身邊,先舔了舔他滿是血的手,又心疼地在他臉上身上嗅了個遍,把他身上的血腥髒污都清個乾淨,確定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自己的氣味才罷了手。?
幹完一切,它停下動作,回頭看了鷹狡一眼,又望了望周圍,低下頭,動作輕柔地叼起李伽走到了前面巨石圍砌的一塊小空地。?
腿一軟,它半趴在地上,把李伽小心地放在懷裡,將少年大半個身子都圈在自己懷裡,猶如一條毛絨毯子蓋在人身上。?
李伽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少,還流了不少血,整個人憔悴虛弱得像個鬼,異獸疼惜地舔着他的臉,把自己的腦袋湊在了他臉邊,慢慢閉上眼睛。?
黑夜中,一片安靜,異獸抱着李伽安心睡在巨石圍砌的小空間內,溫馨而親暱,而冷寂的空地上,被丟在一旁的鷹狡蜷縮着身子,倒顯得有些可憐。?
異獸醒來的時候不早,畢竟昨天和暢離纏了那麼久,就算傷口癒合得快,但身上的疲累還是消不去的。?
李伽的臉色似乎有些好轉,但還沒有醒來的跡象,異獸舔了舔他的臉,慢慢走出那裡,來到空地。?
不同於李伽,原本就受傷,又被翼片戳了好幾個血洞,昨晚還遭了一夜寒風的鷹狡現在可真的就差一口氣了,躺在那裡好像隨時都要死去的樣子。?
異獸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快速跑開去找東西。?
它不能讓鷹狡現在就死了,要是他死了,自己就白花了那麼多力氣把人救出來,李伽那裡的承諾也不好兌現了……?
這麼一想,異獸心裡更急了,但它再怎麼說也只是只獸,鷹狡的病不是李伽那樣簡單的失血,天知道暢離之前到底對他幹了什麼。?
跑了好幾千米沒有找到能充當治病藥材的東西,它在荒涼的土地上又抓又撓,不禁有些煩躁。?
看他的樣子堅持不了多久了,可李伽還沒醒,沒讓李伽見到活着的鷹狡,自己就不算救到了人……?
忽然,異獸翅膀一抖,獸眼描摹着前方,整個身子開始警覺起來。?
周圍有一些陌生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兩個。?
緊張的氣氛間,十來個身着白衣的人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見到那象徵性的白衣,異獸眼睛一眯,忽而大嚎一聲,就要衝上前將人全都殺死,卻沒想到走在最前方的那個白衣人大喊起來:?
“我們只是來送藥的!”?
“……”?
異獸就要撲上去的身子一緩,穩穩落在地上,和幾個人保持開一定的距離,只是睜眼望着他們。?
說話的那個白衣人對於剛剛差點被殺死的情景還心有餘悸,嚥了咽口水,招呼後面的幾個人把東西拿上來,放在前面後又快速地往後面退。?
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們,異獸低頭嗅了嗅,聞見那東西的味道,目光更怪異了。?
似乎明白異獸的疑惑,白衣人硬着頭皮說出自己的來意:?
“請把這些藥品食物交給鷹少爺服用。”?
眼看着異獸的眼神越來越詭異,白衣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忙又補了一句:?
“我們絕對沒有惡意!”?
狐疑地望了那些人一眼,看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什麼武器的樣子,異獸一尾巴撈起那包東西,朝着他們咆哮一聲。?
任務已經完成,他們也不想再留在這裡遭獸難看,聽着吼聲就齊齊地逃開了。?
異獸不再多做停留,快速跑回了原地,在鷹狡身邊放下東西,想了想,還是咬開了那不甚牢固的包裹。?
包裹不大,但也不小,裡面放着一些看起來挺不錯的食物,以及一些類似於藥品的東西。?
這東西無疑是那個可怕的男人命人帶過來的,異獸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但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也只能接受這些藥品接濟了。?
試探性地伸出自己黑色的爪子,異獸碰了碰男人的傷口,鷹狡沒有反應。?
異獸放大了膽子,爪子深深地探入那傷口,努力摳出裡面的翼片,剜出一片又繼續另一片。?
比起人類,異獸的身子畢竟還是很龐大的,這麼小心翼翼的動作加之笨拙的處理手法,顯得極爲可笑。?
摳了半天,也才弄出幾塊翼片,然而異獸的耐性卻是被消耗光了。?
看了看地上的藥品,它乾脆撕開鷹狡的衣服,直接撓開蓋子,銜起一瓶藥就那麼倒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這是什麼藥,效果倒是立竿見影,剛倒上去沒幾秒鐘,破開的幾塊皮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起來。?
異獸安心了,又咬開幾瓶藥倒了上去就把人撂在那裡了。?
只留了很小几塊點心,異獸銜起其他食物,快速躥回李伽身邊。?
東西很香。捲起一塊吃食,異獸滿意地舔了舔嘴,也許因爲這些東西是暢離給鷹狡吃用的原因,總之味道是相當不錯的。?
看了看李伽,異獸又咬了一些食物,在嘴裡咀嚼成碎末後,俯身,湊上了李伽的嘴,正要把嘴裡的東西渡過去,李伽忽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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