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喻可欣都沒有半點心思去思考:別的事了,雷霆昏迷過去的消息泄露出去了這對她和雷霆來說都是一個極壞的消息。
本來雷氏家族一直都想要雷霆認祖歸宗,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機會,他們說不定就會藉着這個機會對外宣佈,然後乘機把雷霆接回去。
這樣的事一旦被媒體公佈出來必然又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先不要說森傑珠寶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了,就連雷霆的個人名聲都有可能會被毀得一乾二淨。
只要傳出去了,那麼雷霆就會變成一個私生子,而且是一個被藏在暗處接近三十年的私生子。
再加上一堆的記者胡編亂造,說不定會把森傑珠寶的起家和發展都歸功到了雷氏一族的頭上,而到時候雷霆就會變成一個“啃老族”,他的所有努力都會變成白費。
不管現實如何,輿論的壓力總是可以把一個無辜的人送上絕路的。
她一言不發地坐着,就連是前面坐着的司機都忍不住被她的陰翳之氣給嚇到了,額頭上滿是冷汗。
司機停下車,便嚥了咽口水試着叫道:“小姐……洪科地產到了……”
喻可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擡頭看見司機滿頭的大漢不由得感覺有些尷尬,便快快地下了車給了車費便直接走進了洪科的大樓。
洪科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會在這個時候到,早早就在大堂裡等着了,一看見喻可欣便蜂擁一般上前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經理樣子的人低着頭向喻可欣問好道:“鬱小姐,你好……我們總裁已經在辦公室裡等着了。請跟我上去吧。”
喻可欣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周,嘴角扯起一個微笑,也不顧周圍的人對她行的注目禮,擡起腳便往前走去,揚起下巴高傲得如同女王一般。
她知道在這裡,只要你表現出來有一點點的軟弱,別人都會把她當成踏腳板一樣來踩,所以不爲了什麼,只是爲了不被欺負和看不起,都不要把自己軟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走進了陳恆書的辦公室裡,喻可欣四下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藤堂悠一或者百曉生的蹤影,準確來說,這裡除了陳恆書以外便沒有了其他人,似乎被故意遣散了一般。
她自顧地坐下,微笑看着chs陳恆書道:“陳先生,你好啊……”
她頓了頓,從公文袋裡拿出了一袋文件,遞到陳恆書的面前繼續道:“陳先生,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找一個珠寶設計師……”
“這是我曾經做過的一些設計,也瞭解了你的要求,我覺得我完全有能力幫你設計兩款符合心意的珠寶。”
喻可欣一邊說着正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那雙蒼鷹般的眼睛裡不時流露出一點光芒,卻是”叫人心悸的。
她知道陳恆書被百曉生和藤堂悠一教導過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主要她拿到了這個案子,那麼這個城市裡的珠寶高定界就
會對她敞開大門。
雖然說她本來就擁有一定的名氣,但是那些都是她的過去現在她決心想要作爲一個平凡人生活下去,那麼就必須和以前隔斷的乾乾淨淨,而且以前在賭場的生活也要忘記了。
她的臉上保持着微笑,完美無瑕的表情卻讓陳恆書感覺有些不習慣了。
在他從百曉生那邊接回來的消息是要他好好地刁難喻可欣所提出的要求,但是卻必須要在最後一刻接受的。
但是現在喻可欣的表現有點太過完美,也太過溫順,卻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了。
陳恆書張了張嘴,扯着嘴角冷聲道道:“鬱小姐,在我看來你的這些設計都不能說明什麼啊……”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喻可欣,又繼續道:“我想要什麼樣的設計,你知道嗎?”
喻可欣聞言挑了挑眉,輕輕地笑道:“陳先生這樣說話可是太過冷漠了。”
她伸手翻開畫冊,一邊慢悠悠地開口道:“陳先生都不曾認真看過我的設計,怎麼就說出不和心意的話了?”
她嘴角上揚 但是眼睛裡卻沒有多少笑意,反而是一種高傲的眼神在盯着陳恆書。
對方這樣的態度,依着從前的她早就翻了臉了,但是卻現在卻還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溫和的說着話道:“陳先生早年的髮妻不忍心捨棄,現在又喜歡上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涼,這個這麼些事情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懂得。”
話音剛落,陳恆書就立馬漲紅了臉,似乎生着很大的氣一般看着喻可欣道:“鬱小姐說話這般直白,當真是不怕我回絕了你嗎?”
這話被喻可欣這樣一聽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淡淡道:“我知道藤堂悠一和你說了什麼,你要是真的敢這樣的做了,那你就根本就沒有必要讓人到樓下去接我了!”
她頓了頓,便慢慢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陳恆書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欠我知道的東西,我怎麼都會知道,不讓我我知道的,我也能夠猜的出來!”
陳恆書突然大笑一聲,又接着喻可欣的話說下去道:“鬱小姐這麼多年來,能在賭場憑着自己的能力混出一片天地,果然是有着真本事的!”
他伸手把攤放在桌面的畫冊給翻了過去,湊近了喻可欣道:“鬱小姐,既然這樣我們來一個合作怎麼樣?”
“我向來都是極討厭別人威脅我的……但是這一次卻是但靠着我自己的能力沒有辦法撼動得了百曉生和跟着他的那個年輕小夥。”
陳恆書說話一頓一頓的,似乎想要在喻可欣面前賣些關子。
但是喻可欣在聽見他說的合作的時候便沒有了興趣,眼睛都不動一下地就淡淡拒絕道:“陳先生這麼看得起我,實在是我的榮幸,但是可惜的是……我對你說的那些什麼合作沒有半點興趣!”
她又伸手把被陳恆書翻過去的畫冊放回了正面,不緊不慢地看着陳恆書道:“陳
先生,我看啊……你還是少動一些歪腦筋,乖乖做事纔會活得長久的!”
她說着就動了動手指,示意陳恆書看畫冊,輕輕地敲了兩下桌面就像是在催促陳恆書一般。
銳利的鳳眸裡面閃着凌厲的光芒,沒有一絲波動的眼底深處透露出深邃,如同潭水一般的倒影出陳恆書的樣貌。
陳恆書看着就站在自己眼前的喻可欣,暗暗驚歎她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竟然有這樣的凌厲的眼神,因爲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了一下,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也許是他一的大意失神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這樣的局面也足夠讓他感覺到不安了。
他一個縱橫了商界十幾年的老狐狸了,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但是今天卻被喻可欣這樣的小丫頭給震住了,這樣的認知讓他感覺到了不是一點點的挫敗感。
他冷哼一聲,很快就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喻可欣的樣子和身材便輕輕的笑道:“聽說,鬱小姐和森傑珠寶的總裁關係不錯的啊……今天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他停頓了一下,悄悄的觀察了一下喻可欣的表情變化,在捕抓到一絲變化之後又繼續道:“哦——我聽說森傑珠寶的雷總似乎是受了傷,昏迷了?”
說着,陳恆書就冷冷地笑了起來,還自信地對着喻可欣挑了挑眉頭,乖張暴戾之氣就這樣的從他的眼睛裡泄露了出來。
他動了動他稀疏的頭髮,又繼續盯着喻可欣道:“我就問你最後一句,憑着你的技術去幫我賭一場,你去不去?”
他的眼睛裡也冒出了多年來隱藏着的狡猾意味,常年蟄伏在高樓大夏裡給他披上了一層仁義的面紗。
喻可欣皺起眉頭,冷哼一聲,眼珠子一轉便故意裝出一副服軟的樣子,待到陳恆書以爲她要答應了便直接厲聲拒絕道:“我不去!”
她早就發過誓要好好做人,絕對不再踏足賭場半步的,怎麼可能因爲陳恆書這樣的不入流的兩句威脅就臣服了?
而且她要退出賭場是因爲鬱維淼的遺願,她又怎麼可能會違揹她的爸爸留下來的叮囑?
所以就算不用腦子都可以知道喻可欣是不可能答應的,但是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有人這麼蠢,願意抱着這樣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的斷然拒絕果然引起了陳恆書的暴怒,但是就在陳恆書想要做出什麼來傷害她的時候,一個電話沒有經過前臺服務就直接打了進來。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就像是一段突兀的大鐘在寂靜的夜晚被意外的敲響一樣。
喻可欣皺起眉頭,這樣的電話來得這樣的及時,除了是藤堂悠一打進來的還能是誰?
但是這樣的電話接不接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它的作用已經起到了——陳恆書根本就不敢輕易地對喻可欣做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