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欣看着年辛蘭,認真地想着,再說了她的作風一向都是如此,看起來是高貴大方,但是本身卻是髒污不堪的。
而且,從雷霆對她的態度來看,年辛蘭根本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就連是一個陌生的路人都比她要更來的重要。
“霆,你這是怎麼了?”喻可欣抵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輕輕地問出了聲,但是她卻在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就感覺到後悔了。
雷霆一直以來都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他的幼年,更加不會輕易地說起年辛蘭這麼一個人。
就算是喻可欣知道有年辛蘭的存在都是因爲年辛蘭自己作死找上門來的,這樣的表現還不足以說明雷霆自己本身根本就不想要和她說這些事了嗎?
現在她居然還要問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低着頭,暗暗地給自己打了一巴掌。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蠢貨!”
雷霆繼續走着自己的路,但是喻可欣還是聽見了他的聲音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我不說……是因爲曾經我根本就不覺得這有什麼的……”
“額?”喻可欣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看着雷霆,瞪大了眼睛盯着雷霆。
雷霆感覺到了喻可欣的目光,也停下來了,雙手用力地握着喻可欣的肩膀道:“我希望你現在不要知道……因爲我還沒有準備好,也感覺到你沒有準備好……去接受這樣的事!”
說着話,雷霆就回頭看了一眼還是跟着他們的年辛蘭,眼色淡漠得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纔是年辛蘭最大的悲哀吧?
喻可欣在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但是和雷霆對視的目光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窗明几淨的環境裡,彭御和曲晥瑜聊起了正事。
雖說是正事,跟專業,跟拜託,跟工作,跟學習都有關係。可也改變不了這是相對自由的一對一的學術和感情的無上交流。
曲晥瑜對於法律這塊不能說懂,當初也是託了喻可欣的關係纔來到了森傑公司的律師顧問部。
還有一層跟雷霆的尷尬關係,還好遇上了彭御,只是一個勁地談笑聊天把他逗得很是開懷,不時哈哈大笑,不得不說,兩人相處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而彭御對自己剛纔異常的表現特別不好意思,感覺很異樣,自從決心要把林諾因忘記以後,他就把自己的內心給塵封起來了。
雖然過去的時間不多久,但是卻感覺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吧。而且現在的這一種被撩撥、被心動的感覺,也很久沒有過了。
愛,除了傷害,還有魅惑跟甜蜜的,而這,纔是之所以愛的理由,纔是愛的本質。
彭御原本感覺到一絲對曲皖瑜的不好意思,也跟着談起專業學術的東西,很快化解了尷尬的、不舒服的感覺。
而他那種認真的感覺也給了曲皖瑜一種全新的認識,本來她來D都的目的也不過是因
爲覺得彭御在這個人還是有一點的好玩的,但是這樣的認爲卻也還是開始有點改變來了。
而在彭御看來,雖然曲晥瑜不是很懂,好吧,是根本不懂法律,但是在這樣的美女的迷戀的眼神下隨便講述些什麼東西,也是很不錯的事吧。
在想去愉快的氛圍下,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兩人也從原先的陌生,發展成了可以隨時隨地相處甚歡的朋友了。
話再多也有沉默的時候。這是,曲晥瑜站起來去幫兩人倒咖啡,虧得這裡設施齊全,兩人換了靠窗想對的小情調的位置。
再沒有比咖啡更苦澀更動人的味道了,也在沒有比陪你熬夜更深刻的告白了。猛的想起了這樣一句話,曲晥瑜坐在對面,攪拌着咖啡,說:“好喝嗎?”
彭御曾經因爲情傷拼了命地工作,喝咖啡喝到吐,一度成爲工作狂魔,冷漠不講人情,平靜的外表下是繃緊了的弦,一觸碰就斷。最後還是雷霆用最痛的話刺醒他,打了一架之後,經過幾天修養,才慢慢恢復正常。
“好喝,苦得像毒藥,偏偏叫人覺得可以治癒。可能慢性自殺也是逃脫痛苦的一種方式吧。”確實曾一度想死,從未在這世上生存過的話,該有多好。
他的話聽着叫人心酸,但是這個人卻不會是曲皖瑜。
但是曲皖瑜在這裡的目的也還是玩玩,根本就沒有要做什麼,所以聽了彭御的話也還是挑了挑眉就道:“彭大律師,這樣的認知,我倒是第一次聽到……看來,我們還是有做朋友的緣分的?”
在還沒有看到未來的時候,絕對不會暴露出自己,這是曲皖瑜這麼多年來獵奇的原則。而現在她對彭御也正好是這種狀態!
彭御笑了,很開心地,發自內心的笑:“好呀,終身有你這麼一個朋友,這一生也算說得過去呀!”
曲晥瑜聽了彭御的話,便站甩了甩頭髮,起身來,瀟灑的說:“彭小夥,走,一起去逛街吧。”
“哈?”彭御一時反應不過來。
“作爲朋友,你還是儘快跟上來吧!”曲晥瑜轉身就走,背影輕快,步伐輕盈,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嚮往。
“噯!等等我啊。”彭御看着她一個人出了門,也就沒有多想就跟上去了。
曲晥瑜知道彭御是不會由着自己出門的,所以也根本就沒有管他,自顧地玩兒去,她知道在這裡一直都是紳士風範的彭御,是不會讓一個女士獨自的。
所以啊,她也難得地歡樂地像孩子,跑來跑去試這試那,一會兒要去拍大頭貼,一會兒要去製作手工陶藝,把什麼都玩了個遍。
跟誰都自來熟地打趣笑鬧,彭宇看着有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淡淡的寵溺和眷戀。
每當彭御表現出不屑抗拒來,曲晥瑜都小嘴一嘟,小腳一跺,彭御就忍不住答應她所有要求。
不一會兒,彭御的兩手裡大包小包提了許多東西,自然都是他
付的錢。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那袋子,又看了一眼玩得正高興的曲皖瑜,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曲大小姐,你就慢一些吧!”
只一面,像是宿命。宿命般的,曾受過的傷,總有一人,傾盡天下溫柔,爲你慢慢撫平,也總有一人,在你苦苦守望許久,悠然回頭,發現你的好。
曲皖瑜聽見了彭御的叫喚,也乖乖地停了下來,等了她,便挽着彭御的胳膊,招搖過市,黏人得很,像是要把這濃濃的喜悅昭告天下。
依舊是左轉角,猝不及防,撞上了雷霆他們。
遠遠見着,雷霆就開口嘲笑:“喲,這不是彭御麼,不是對女性的肢體接觸都很抗拒嗎,這怎麼回事,這麼快就轉性了?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帶女孩子上街的一天吶,把你的好基友我放在何處呀?”捧着胸口作傷心狀。
彭御笑:“這是我好朋友,你懂什麼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喻可欣更是驚奇:“曲晥瑜,這麼快你就勾搭上了我們彭御?厲害啊……”
彭御聽了喻可欣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不滿地指着雷霆和喻可欣罵道:“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我交個朋友也不行嘛?”
彭御和喻可欣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行了,你還想把我們怎麼樣。”一幅,就喜歡你這樣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可愛模樣的樣子。
彭御翻了個白眼,剛剛準備說什麼就聽見曲琬瑜乖巧的聲音喊了一聲:“伯母好啊!”
這一句話出來,瞬間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喻可欣以爲年辛蘭在經過了剛剛的事之後會趁着這個空擋口一個人溜走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年辛蘭居然還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最驚訝的莫過於彭御了,只見他在注意到了年辛蘭的那一刻就瞪大了眼睛,聲音毫不掩飾地問道:“伯母你怎麼在這裡?”
年辛蘭站在一旁好久了,本來就因爲剛剛和雷霆說了那麼兩句話而有點狀態不對的了,現在更是看見了自己鐘意的兒媳婦居然和別的男人玩得正高興,心中攢了一把火。
但是呢,曲琬瑜畢竟來頭太大,根本就不是她能夠玩得起的,所以也把自己心中的火給壓着了,好好地寒暄了兩句,誇到:“皖皖是越來越漂浪了。”
認的媳婦兒,這樣在大街上跟別的男人親親熱熱地真是太不好了。
曲晥瑜嘴甜地回說:“伯母這身新衣服買的很是到位呢,看起來真的好年輕哦,真想問問伯母您是怎麼保養的。”
幾句話說得年辛蘭心花怒放,心思自然也帶偏了。
兩個人的話題自然而然地就轉移到了皮膚保養上,曲琬瑜也高興年辛蘭這樣的人,禁不住誇,笑眯眯的看着年辛蘭一個人在大譚自己保養手段,心中卻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大街上依舊是人山人海人來人往,視線逆人流而上,見到了哪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