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沒有要車攆,全靠步行,所以等她帶着兩個人緊趕慢趕的跑到恭親王府時,人家都已經拜完堂開席了。
蘇曉曉看着那個人來人往的大門,不由得心裡發怵,進不進去是個問題,怎麼進去更是個問題,作爲一個嫂子,她竟然連參加婚禮都給遲到,這不得不好好自責一下
蘇曉曉一共來過兩次恭親王府,第一次是晚上準備跑來還玉章,結果被當賊人,第二次就是現在。
“師傅,咱們還進不進去?”
東萊看着遠遠地望着大門站了很久的蘇曉曉,不由得出聲詢問,他瞟了眼那大門,除了貼了紅色喜字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爲何他師傅就是一動不動地看了這麼久
“進啊怎麼不進”
蘇曉曉咬了咬牙,提起裙角就向裡走,這來都來了,如果不進去還真說不過去,不過赫連清鴻那廝,回頭她得好好說道說道他,他就這樣趕着車跑了,都不等等她一下,真是氣死人了
“哦”東萊跟在蘇曉曉的旁邊,也學着師傅提起了裙角,沒辦法,這裙子雖然穿了很久,但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沈嬤嬤看着提着裙角的兩人有點無奈,她其實真的很想提醒這兩師傅注意一下形象,奈何人家幾大步就跑進門裡去了,所以她立刻追了上去
蘇曉曉當初的禮儀可是她教的,可是這丫頭不但不好好學還總與她唱反調,後來發現她其實學得不錯,所以就沒在爲難她,可是卻不知道她只有在某些時候纔會故意作出大家閨秀的樣子,而一般時候都是如同民間小混混般的不拘禮節,要不是知曉蘇曉曉的性格,她恐怕早被這丫頭給氣死了,這簡直就是咂她的招牌啊!
沈嬤嬤看着蘇曉曉兩人的背影無奈一笑,也急步跟了上去
禮成後新娘本應該入新房的,但因爲她是鄰國公主,總得在天啓人面前露一下臉,所以新房沒進成,反而被太后要求赫連清楚當面掀了蓋頭,坐在太后的旁邊看什麼表演
除了皇后與赫連無憂,從沒有人有資格坐得離太后那麼近,所以對於一個鄰國公主來說,這已經是莫大的榮耀,可是新娘只是低着頭,對於周圍的一切恍若未聞
赫連清楚坐在新娘的旁邊,端起酒杯敬酒,酒入喉嚨,化作無邊的惆悵,可惜卻無人能懂
赫連清鴻似有若無地掃了幾眼大門的方向,卻是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若無其事地看錶演,雖然覺得索然無味,但有勝過無
蕭子允偷偷瞥了眼四周,並未見到他的師兄夏天昊,心裡幾分狐疑,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依舊把玩着手裡的玉蕭,對於周圍那些咿咿呀呀的表演,對不起,他真沒興趣
蘇曉曉來的時候,正看到熱鬧非凡一片,她盈盈一笑,揮手讓東萊與沈嬤嬤隨意去玩,而她則提起裙子笑嘻嘻地向赫連清楚跑去
“清楚,恭喜恭喜”蘇曉曉真誠的祝福,沒有嘲笑也沒有憐憫,只有對現實的陳述
隨着蘇曉曉的聲音響起,立刻將所有人都注意都拉了過去,只因爲在這種氛圍中突然出現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這着實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赫連清鴻在蘇曉曉出現那一刻就已經注意到,正準備叫她時,卻被她嘴裡的話語生生愣住。他沒有再出聲,而是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赫連清楚對她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蕭子允聞聲一愣,立刻擡起頭,等看到那張讓他多少個午夜夢迴都想見到的面孔時,不由得精神一震,拿着玉蕭的那隻手頓時抖了抖
還能見到她,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那新娘聽到這個聲音,只覺得有點熟悉,猛地擡頭,頓時愣在了當場
赫連清楚一見蘇曉曉,嘴脣一顫,立刻站了起來,“曉,皇貴妃?”
在他大婚之日見到了她,可是新娘卻是別人,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五味雜陳,滿心酸楚
此時,蘇曉曉眼裡只有赫連清楚,她覺得自己既然是來送禮物,就得無比的虔誠,心無旁騖。所以對於旁邊的一切,她都自然選擇忽視,所以這讓她錯失了一個認人的良機,要是蘇曉曉知道她想要見的人就在不遠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時,不知她會不會還如此般鎮定
“咯咯,清楚不好意思啊,我有點事耽擱了,所以錯過了拜堂,你不會怪我吧”蘇曉曉莞爾一笑,睜着眼睛說瞎話,要不是她睡懶覺,再怎麼說也不會遲到,但這話,她打死也不能說
“皇貴妃能來參加本王的婚禮是本王的榮幸,本王怎麼可能會怪罪”
皇貴妃三個字從嘴裡說出來,赫連清楚只覺得無比的酸澀,不過蘇曉曉卻是未在意這麼多,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然後打開遞給赫連清楚,笑道:“看看可還喜歡?”
這是她做的羽毛筆,爲此她可是又偷偷拔了幾隻蒼鷹毛,害得那蒼鷹現在一見她就蹬鼻子上臉的。
話說那天她跟着那隻蒼鷹去見了赫連清楚,後來不知爲什麼,那隻鷹就總是往她落英院湊,所以一人一鷹也算是相熟,如今赫連清楚結婚,她根本就不知道要送什麼禮物纔好,至於金銀珠寶啥的,人家每個人都送,她再送感覺一點意思都沒有,再說她也沒那麼多錢送,所以她眼珠一轉就直接將注意打到了那隻蒼鷹身上。
一毛錢都不花還比較新穎,蘇曉曉想想都覺得滿意,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她這送羽毛,想想也差不多吧!
“這是,你送我的禮物?”赫連清楚看着盒子裡那無比熟悉的羽毛,嘴角抽搐,他就說他養的蒼鷹怎麼突然間不見了好多羽毛,原來卻是在這裡
他那鷹一向性格乖張,除了自己與皇兄外從不親近任何人,卻沒想到竟然會被蘇幕黎拔了羽毛,這到讓赫連清楚有點詫異
赫連清鴻本來不悅,但他眼神一向犀利,此時因爲坐的高的緣故,竟然可以一眼看清盒子中的東西,等他看到時,也不由得眼角抽搐,話說,這女人竟然還真會來事,用別人的東西再送回去,這樣真的好嗎?
看赫連清楚那抽搐的嘴角,赫連清鴻突然勾了勾嘴角,挑釁地看了眼蕭子允,不懂聲色地關注着周圍的一切
蕭子允的座位比較遠並未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或者說他只關注蘇曉曉,對於其他的一切他都不甚在意,所以自然是沒看到赫連清鴻那挑釁的眼神,或者說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甚在意,以不動應萬動纔是真理,這些日子,他早已學會控制自己
蘇曉曉看赫連清楚表情有點怪異 ,不由得狐疑, “你不喜歡嗎?”想了想發現一件事,頓時拍了下腦袋,“你看我只顧着送禮,都沒告訴你怎麼使用呢”
蘇曉曉拿起一隻羽毛筆,然後再從懷裡掏出一張手絹,用羽毛筆在手絹上隨便寫了個字,然後遞給赫連清楚看,洋洋得意地道:“怎麼樣,比毛筆好用吧”
赫連清楚詫異地看着這個用羽毛寫出的字,頓覺不可思議,衆人在蘇曉曉拿出羽毛筆時發現只是一根羽毛,不由得鼻孔出氣,但見那羽毛竟然是用來寫字的時,都不由得充滿驚詫
現在的蘇曉曉並不知道就此一事後,從此羽毛筆遍佈民間,風靡一時,當然這是後話了
再說當蕭子允看到了那羽毛筆時,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胸口處貼身的那件東西,突然溫和一笑,頓時讓周圍的光景都黯然失色,那些偷偷打量着他的女人,也不由間紅了臉頰,心跳又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