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暮語就給賀菲菲辦了出院手續,把人接到了敘家,安排在離醫生比較近的房間。
賀菲菲腳上打着石膏,身上貼着紗布,昨天又哭了一場,眼睛紅腫的像顆桃,看上去十分可憐,岑姨很喜歡她,又因爲她這次是被敘家牽連,更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敘南錫找了個被調查的底朝天的保姆來照顧陽陽和小槿,在江暮語忙不開身的時候幫上忙。
江暮語擔心賀菲菲休養的時候胡思亂想,給她準備了一堆的資料,要求她在一個星期內看完。
“小語姐你這是在壓榨病號!我要上訴!”賀菲菲抗議,被江暮語強力鎮壓,“駁回上訴,反正你休養也是在牀上,這些你慢慢看,這個星期內都必須給我看完。”
江暮語指了指旁邊足足有五十公分厚度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江氏和敘氏往常的項目資料,非常珍貴和保密,江暮語想要讓賀菲菲能夠學的更多,成長的更快。
賀菲菲慘叫:“這些也太多了吧。”
“你給我認真看,要是你一個星期後沒看完,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壓榨病號了。”江暮語戳了戳她的額頭,佯怒說道。
然然在小桌子上畫畫,看到賀菲菲朝着江暮語撒嬌哀求的樣子,他老氣橫秋的說:“媽媽真是的,你只要認真看就能看完的。”
“賀然然你這個小叛徒,居然不幫着你媽!”賀菲菲睜大眼,想去掐然然的小臉蛋,可無奈她現在是個半殘疾的狀態,行動不良,只能恨恨的放過然然一馬,但是暗自記下了小本本,準備以後一次性捏回來。
然然看着跳腳的賀菲菲笑的打滾。
但吐槽歸吐槽,賀菲菲很清楚這些資料有多珍貴,對她的能力提升有多重要,還是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敘老爺子來看過賀菲菲一次,賀菲菲緊張的話都說不好,結結巴巴的,但因爲敘老爺子態度很溫和,也終於讓她稍微放下點心。
江志林和奚美珍那邊消息沒能瞞多久,第三天兩人就知道了消息,氣勢洶洶的殺到敘家,劈頭蓋臉就是把江暮語一頓臭罵,說她不該瞞着二老,結果讓他們消息還是從別人嘴裡知道。
要不敘老爺子攔着,江暮語估計還能被絮叨上好長一段時間。
江暮語拿起包包,逃難似的跑出了家門,只拋下一句公司有事。
江志林吹鬍子瞪眼的看着江暮語跑了,氣的心氣不順,後來見到自己的寶貝外孫女纔開心起來。
這幾天公司堆不少事情,忙的江暮語腳不沾地,文件翻了一份又一份,等到她終於稍微空閒些的時候,才覺得腰痠脖疼,眼睛酸澀。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了揉脖子,正準備下班回家,就聽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進來。”
江暮語說。
安彤拿着幾分文件進來,“江董這是羅德里格斯傳來的資料,是下個月新項目啓動需要的資料。”
“放這吧。”江暮語回答,她埋首工作,卻發現安彤把文件放下之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仍然站在原地,她擡頭,看見安彤滿臉猶豫,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樣子。
“還有事?”江暮語問。
安彤似乎很糾結,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江董,菲菲她是怎麼了?”
“她出了車禍,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江暮語回答,她隱瞞了其他的情況,只挑了容易解釋的部分回答。
安彤鬆口氣,但似乎還有些難言之隱。
“是有關於菲菲的什麼事情?”江暮語開門見山的說,安彤突然問起賀菲菲的情況,又是這麼一副神情,她的心思很好猜。
“最近公司裡有人在傳菲菲的謠言。”安彤老老實實的說,“因爲菲菲最近請假,這個謠言好像傳的很厲害。”
江暮語蹙眉,“什麼謠言?”
安彤躊躇了一會兒纔回答:“您還記得上次金西文的事情嗎?似乎那天之後公司裡就傳菲菲帶了個私生子,這幾天請假是因爲被正室抓了個現行。”
江暮語沒吱聲,緊緊聽着安彤下文。
“還有就是……就是……”安彤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接着說:“還說菲菲肯定是被包養了,然然是菲菲和金主的私生子,帶到公司來是擔心被正室害了。”
原來當時賀菲菲在和敘南晟在一起的時候,敘南晟曾經給賀菲菲買過一些比較昂貴的服飾包包,賀菲菲不清楚那些東西的價格,大大咧咧的帶到了公司,但又因爲敘南晟的關係,一直瞞着兩人的關係。
結果就有人暗地裡傳她是被人包養了,中間又十分倉促的離職復職,再加上金西文記恨自己被開除這件事,乾脆又在謠言上加了把火。
賀菲菲車禍請假一個月,更是讓衆人八卦起來。
“這些人的想象力倒是很好,電視劇恐怕都演不出這樣的劇情來。”江暮語怒極反笑。
安彤不敢說話。
她和賀菲菲關係算好,在聽說謠言之後本想告訴賀菲菲,但賀菲菲卻突然請假一個月,她也不是沒想過謠言的真實性,但她和賀菲菲相處一段之後,知道賀菲菲並不是這樣的人。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把消息告訴和賀菲菲關係很好的江暮語。
人的嘴到底能有多毒,她領教過。
江暮語眉頭緊鎖,秀麗的眉宇間縈繞着淡淡的凝重,思索片刻之後對着安彤說:“你去給我查查到底是誰這麼嘴碎。”
她本想幹脆利落的處置那些說閒話的人,但強硬的手段不可能壓下所以閒話,不如讓賀菲菲用實力證明自己,狠狠地打那些人的臉。
安彤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下班回到敘家老宅,發現老宅難得的熱鬧,賀菲菲耐不住寂寞,坐着輪椅下來了,正和奚美珍一起逗着兩個孩子,然然趴在嬰兒牀旁,大大的眼睛滿是好奇。江志林和敘老爺子下棋,表情嚴肅,神態緊張,似乎在談着上億的合作項目似的。
原本冷清的老宅像是被人渡上一層生氣,不再冷冰冰的。
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