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可真是擡舉我。”蘇沐月嗤笑一聲,對雲初說道:“把解藥給人家聞一聞。”
雲初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直接砸碎在地上,幽深的香氣緩緩浮起,那個暗衛這才慢慢清醒過來,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後,頓時驚恐地跪在了司空勝哲面前,語無倫次地說道:“主子饒命!”
原來,蘇沐月在和這個暗衛交手的時候,偷偷將致幻粉抹在了自己的匕首上,所以只要靠近那暗衛,他就會聞到一點,更何況後來蘇沐月劃破了他的胳膊呢?
所以他纔會聽從蘇沐月的安排去刺殺司空勝哲。
這也是剛纔司空紫嫣出現的時候,蘇沐月和雲初很快交換的辦法,所以她纔會說,她和雲初的默契幾乎無人能敵。
“哇喔,主子?”蘇沐月拿着匕首拍了拍司空紫嫣的臉頰,饒有興趣地說道:“你身邊的暗衛好像是皇后安排的吧?怎麼會叫你的好皇兄主子呢?”
司空紫嫣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疑惑地看向司空勝哲。
她雖然脾氣暴躁,可是不代表沒有想法,生活在皇宮這等人吃人的地方,她怎麼可能半點頭腦沒有?
只是,她從未懷疑過自己這位皇兄,畢竟她以爲,他們應該是有着相同的目的。
可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難道自己母后身邊也已經有了他安插的人?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勢必會生根發芽。
蘇沐月沒打算這麼一件小事就讓司空紫嫣徹底去憎恨司空勝哲,只不過她也不想讓司空勝哲立刻就解釋,所以笑眯眯地說道:“紫嫣公主,你也看到了,現在你我都騎虎難下,要不你說不要追究了,那樣我就放了你可好?”
“你做夢!”司空紫嫣下意識地反駁道:“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蘇沐月突然擡手猛地將匕首刺了下來,冷聲道:“那我就只能殺了你了!”
“啊!”司空紫嫣嚇得頓時閉上眼睛,驚慌失措地尖叫出聲,可是叫了許久也沒有感覺到痛,不禁緩緩睜開眼睛,結果發現蘇沐月竟然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司空焱抱在了懷裡!
“焱哥哥。”蘇沐月窩在司空焱懷裡,笑眯眯地晃悠着兩條腿,抱着他的脖頸說道:“我只是嚇唬嚇唬公主而已。”
“紫嫣不會怪你的。”司空焱淡淡地看了一眼司空紫嫣,沉聲問道:“紫嫣,本王說的可對?”
“皇叔!”司空紫嫣只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當下指着蘇沐月說道:“她如此欺負我,皇叔竟然還要袒護她?”
“司空紫嫣。”司空焱緩緩開口道:“小月兒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護着,難道還護着你們不成?”
我司空焱就是護着自己的王妃,你們能奈我何?
蘇沐月聽到司空焱這句話,腦海裡不禁浮起當初司空焱說的類似的一句話,不禁咯咯笑了起來,還不忘往司空焱的懷裡鑽了鑽,開心地說道:“焱哥哥說的對!”
“皇叔!”司空紫嫣被蘇沐月這副挑釁的模樣氣的一跺腳,轉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哇喔,五皇子,紫嫣公主都跑出去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呢?”蘇沐月饒有興趣地看向臉色陰沉的司空勝哲,突然指着跪在司空勝哲面前的那個暗衛說道:“焱哥哥,這個暗衛有趣,你留下來好不好?”
“不行!”
“好!”司空焱和司空勝哲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只是司空焱淡漠地看過去一眼,司空勝哲只能咬了咬牙,朝着司空焱拱手說道:“皇叔,宮裡還有事情,這個人也要交給母后處置,可能不太方便交給……”
“本王要個侍衛,你以爲還需要皇后同意麼?”司空焱冷聲開口道:“牽黃,把那個侍衛帶走,派人去跟皇后說一聲,就說本王看着這暗衛不錯,留下來了。”
“是,殿下。”牽黃忍着笑,直接拎起那一臉不知所措的暗衛倏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司空勝哲計算是想要阻攔都沒來得及開口。
“好了,現在告訴本王,這醉霄樓到底是怎麼回事?”司空焱掃了那些已經被解開穴道的文人一眼,衆人紛紛低下頭都不敢多言,“難道說,本王把醉霄樓當做聘禮交給了縣主,你們都沒有聽聞麼?”
“聽……聽聞了。”華銘帶來的文人大都是一些沒有官階在身的學子,坊間傳聞自然早就耳聞,如今焱王問話,他們就算是硬着頭皮也要回答。
“所以,你們這是在落本王的顏面?”司空焱始終抱着蘇沐月,毫不在意地在衆人面前展現自己對於蘇沐月的鐘愛,冷聲道:“醉霄樓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敢來鬧事,你們竟然在本王交給王妃的第一日就來鬧事?”
“焱王息怒!”說話的,竟然是最初被一腳踢昏的那個袁姓學子,直瞧他搖搖晃晃地拱手道:“我們今日也是被華大人所矇蔽,否則絕對不會冒犯縣主的,還請焱王殿下和縣主恕罪。”
“以後,醉霄樓不接待你們。”司空焱根本不理會那人的話,轉頭對徐掌櫃說道:“徐掌櫃,讓夥計記住這些人的臉,同時通傳下去,凡是縣主名下的鋪子,概不接待這些人。”
“是!”徐掌櫃哪裡敢耽擱,立刻讓手下夥計去各個鋪子通傳,至於這些人,他早就記下來了,因爲他早就知道,依着殿下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的。
“殿下……”這些學子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牽連,當下全都苦着臉想要求饒,卻被司空焱的話再次打斷。
“擎蒼,把人全都給本王丟出去。”
於是,京城百姓全都看到了一幕,那就是焱王殿下的侍衛將十幾個人直接從醉霄樓給扔了出來,其中還有那位在京城頗具盛名的華銘華大人。
擎蒼站在門口,沉聲道:“華大人,焱王殿下說了,你既然畫押,那麼賭約就是作數的,三日內,殿下會安排人親自到你府上接回阮家鳳歌姑娘。”
“殿下!”華銘好似剛從方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手忙腳亂地想要衝進去,卻被侍衛攔住,當下只能大喊道:“我沒有休妻,阮鳳歌是華府的人,那賭約做不得數!”
“光祿寺卿華銘。”這一次,是司空焱親自走出來的,華銘只瞧着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冷冷地開口道:“本王認爲你這等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難以勝任讕言國如此重要的官位,因此即日起罷免你光祿寺卿之職,具體事宜交由吏部來辦。”
“焱王殿下!”華銘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司空焱革職,當下有些激動地說道:“下官當年是皇上欽點,如今殿下怎麼能越俎代庖?殿下難道是要代替皇上做決定嗎?”
華銘話音一落,周邊頓時一片安靜。
而華銘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可是話已出口,又如何收得回?
擎蒼低垂着頭,眼底劃過一絲狠厲,這個華銘,果然是讓人厭惡至極,難怪王妃如此大張旗鼓的收拾他。
“華大人,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司空勝哲站在一旁,好似有些不悅地說道:“皇叔又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你難道忘了,皇叔也是有罷免官員的權利的。”
“是啊,皇上和焱哥哥是親兄弟,說起來信任焱哥哥也是對的,至於自己那些虎視眈眈的兒子,可就說不定了。”蘇沐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司空焱身邊,看着司空勝哲笑眯眯地說道:“特別是野心勃勃的那些人,連自己的母后都不相信還要派人監視的,想必更不會相信皇上,你說是不是五皇子?”
“你……”司空勝哲沒想到蘇沐月竟然如此直白地說出這些話,說到底,他們皇子之間明爭暗鬥那也只是私下裡,就算是真的惹出什麼事來,那也會想辦法抹平,哪裡會想蘇沐月說的這麼直接?
“小月兒,不必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司空焱摸了摸蘇沐月的頭,輕聲道:“皇兄不會懷疑本王的,畢竟……我現在只要有小月兒就足夠了。”
周圍圍觀的那些女子頓時忍不住尖叫出聲,要知道司空焱在京城一直以來都是冷漠淡然的樣子,如今看到他的柔情似水全都付諸在蘇沐月身上,頓時恨不得自己變成蘇沐月纔好。
“焱哥哥,我也是。”蘇沐月毫不在意那些人的反應,只是仰起頭笑眯眯地迴應道:“只要焱哥哥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很開心,焱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司空勝哲的臉都要綠了,這兩個人竟然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深情款款,真是不知所謂!
“蘇沐月。”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衆人全都看過去,只瞧着一個雋秀公子面帶哀傷地走到醉霄樓門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沐月問道:“小沐月,你怎麼可以愛上他人,難道你忘了你我的婚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