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宇宙腦的不穩定後，楚飛一開始還是有些心驚。難道“降頻兼容”這條路走錯了？
可想到吳鋒修爲能不斷跌落，楚飛覺得應該沒問題，自己可能在什麼地方有沒注意到的小問題吧。
遇到問題，就要思考，要覆盤過去的所有想法。
楚飛並不着急，而是仔細梳理每一個細節。
這種複雜的系統中，出現bug是很平常的事情，放平心態就好。
智慧露珠不斷燃燒，心靈之力也在消耗。轉眼就是三天，楚飛將知識、功法、邏輯等重新篩選了七遍之多，修復了一些小問題，但並沒有解決問題。
也就是說，楚飛沒有找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是什麼原因呢？是超過了自己認知的知識範疇，還是因爲太簡單而忽略了？”
深呼吸好幾次，完全放鬆下來後，楚飛再次思考吳鋒當初的情況。
吳鋒的修爲應該是穩步降低的，其本質上是因爲恐懼、怨恨等，導致了修行根基慢慢的、一點點蒸發了。
楚飛也在虛擬空間中摹擬這種所謂的“修爲蒸發”的情況。
其本質就是構建宇宙腦的晶胞，一個個破碎。所以楚飛完全可以直接將一個個晶胞直接摘掉、主動破壞。
因爲是主動破壞，這個過程是可控的，原則上狀態應該更加穩定纔對。
但爲什麼會不穩定呢？
一時間沒有思路，楚飛很想問吳庸。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問，而是離開研究中心，走到大街上，去看衆生相，享受紅塵的生活。
反正自己還年輕，反正活屍潮已經停止，暫時沒啥危險。
楚飛再次在大街上徜徉。
不斷有人靠近楚飛，但卻不敢包圍楚飛，就這麼跟着楚飛走，有人請教楚飛修行問題，楚飛也儘量解釋。
大家看向楚飛的目光充滿了激動，有人詢問臨淵戰隊是否還需要隊員。
“爸爸，是楚飛楚飛！是楚飛哥哥！”有女孩興奮的尖叫，小傢伙忽然掙脫父親的手臂，向楚飛衝來，老遠就大喊，“楚飛哥哥。”
楚飛轉頭看去，竟然是姜紫雲，還有那個娶妻三次的中年。這中年竟然完好無損，精神昂揚。
看到楚飛後，這人也向楚飛走來。
但姜紫雲似乎太激動跑的太快，竟然絆了一下。不過末世環境下的小姑娘也堅強，爬起來拍了拍衣服，繼續向楚飛衝來。
中年卻一把拉住姜紫雲，“小云別急。”
中年拉着姜紫雲來到楚飛面前，但楚飛卻看着姜紫雲有些出神。
不等中年開口，楚飛忽然笑了：“原來是小紫雲啊，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姜紫雲沒開口，中年開口了，“聽說最近活屍晶核價格飆升，我想過來碰碰運氣。”
楚飛愣了一下，“活屍又開始攻擊了？”
中年解釋起來，“活屍母皇也無法控制所有的活屍，好像是活屍母皇全力突破導致控制能力減弱。
現在不斷有活屍會脫離控制，被飛虎城這裡的‘人氣’給吸引。
這個數量還不少。
但只要活屍不成規模，就是送菜。”
楚飛聽了若有所思，但最終還是微微點頭。想了想，楚飛從身上拿出一個存儲卡來，放到中年手中，“這是我設計的機車和相關數據，給你了。”
而後，楚飛用小技巧傳聲給中年：【這個算是給你的報酬，不要問哪裡的報酬，你安心拿着就行。
當然你守護不住這些資料，建議你低價出售。如果有人私自複製，你找我。
不過價格若太高了，引得民怨沸騰，我就不管了。】
中年看着楚飛，再看看女兒，眼光閃爍。
不等楚飛走幾步，中年忽然大聲說道，“諸位，這是楚飛楚隊長給我們大家的機車設計圖。需要的人，都可以過來免費複製一份！”
楚飛轉頭看着中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相比於收費，免費的手段才更加高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楚飛給中年的獎勵、或者是補償、或者什麼，但中年卻免費公開了。大家都要欠一份人情。
楚飛展開翅膀，直接飛走了。
剛剛看到姜紫雲摔倒，楚飛才恍然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太着急了！
當初吳鋒的修爲，是經過三十多年才一點點降低的。而自己想要在幾天內將修爲降低到低點，本身就有點操之過急。
自己的根基不凡，這樣導致身體需要龐大的算力來支撐。
算力驟然降低，會導致身體崩潰，能量失控等。
所以，降頻兼容不是不行，但也要徐徐圖之，要讓身體始終處於可控的狀態下。爲此，多餘的能量要浪費掉，已經激活的基因信息需要屏蔽。
但基因開啓是不可逆的，所以降頻到9.0左右就到極限了；算力再降低，開啓的基因和現在的身體，就控制不住了。
想要繼續降低修行根基，就需要有輔助算力來暫時代替宇宙腦。
這種情況，很類似換心臟的手術，需要建立體外循環——增加外部輔助。
那麼，宇宙腦最好的輔助是什麼？是計算機嗎？
不是，因爲計算機只能做模擬，無法直接控制人體的情況。若計算機可以做到，還需要修行做什麼。
宇宙腦的運算邏輯雖然類似計算機，但終究不是計算機。宇宙腦涉及到了生命更本質的東西。
總之，普通人就算得到降頻兼容的完整功法也無法有效實行。
可楚飛還真有方法，這就是——副腦！
“真沒想到，想要完成降頻兼容，竟然還需要開啓副腦。這可真的是意外的收穫。”
想明白了這些，楚飛卻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既然這樣，那就研究下副腦吧。先研究128單元結構的！”
副腦，就是由肝臟入手，走小型的、簡單指令的架構。
對此，楚飛早就有了想法。
想到簡單指令，楚飛就想到了當初二師兄給出的建議——對功法砍一刀！
楚飛現在修行的完整的功法，也就是吳庸給的功法，是“4×2進制”，完全模擬了基因進制。而絕大部分普通的修行功法，其實是4進制，模擬八進制。
僅僅是進制的問題，就讓楚飛的功法潛力，憑空翻倍。更別說完整的進制，也能容納更復雜完整的邏輯，算力會更高。
但完整的功法難度也更高。當初二師兄的修行就是砍了一刀。
好好的功法砍一刀，肯定不行。
雖然表面上看來，二師兄依舊是新生代中的翹楚，但對比楚飛的輝煌就會發現，二師兄終究差了太多。
不過這種殘缺的功法，完全可以用於副腦，用於簡單指令的運算！
心中有了決定，楚飛立即開始研究副腦的情況。
其實楚飛對副腦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成果。
核心是：如何將肝臟激活，讓其隱性的計算能力，昇華成爲顯性的計算，如同大腦那樣可以主動思考。
這個血肉之軀很難做到。雖然活屍做到了，但活屍畢竟不是人，而且能做到這點的活屍也極少。
不過如果用程序、指令等控制，就很簡單了。
肝臟，從某種意義上看，更類似於計算機芯片——本身有硬件層面的架構和算力，但本身卻不能主動運算，需要外界的指令來引導。
而如何寫入指令，楚飛的經驗也很豐富。畢竟楚飛可是用血肉之軀模擬過存儲技術的，更有蝶變法術的傳承。
在楚飛得到的大量傳承中，還真有肝臟方面的數據和研究資料。
如此僅僅五天時間，楚飛就構建出第一個副腦程序，單核心的。
第一個程序，也許應該稱之爲固件。
一個程序，可以算是第一個運算線程。
虛擬空間的模擬實驗中，楚飛成功在肝臟中刷入這個程序。
因爲只有一個核心，所以效果很微弱，只能勉強計算簡單的加減，乘除都做不到。
但就算如此，也讓楚飛露出了微笑。
副腦計劃，可行！
有道是萬事開頭難，開頭後楚飛就進入瘋狂的迭代中。
智慧露珠繼續燃燒，心靈之力也在消耗，楚飛的意識不斷拔高，以俯視的姿態研究副腦的功法。
不覺又是五天時間，楚飛終於完成了計劃目標——128核心的宇宙腦模型架構！
相比於正常的宇宙腦架構來說，這種模仿GPU結構的宇宙腦架構，核心就迷你很多。
如果說正常的宇宙腦架構中，每一個核心都是飛機大炮等實物，那麼副腦的架構每一個核心就是模型。
但這些模型依舊可以模擬真實的運行數據，只不過沒有那麼精確而已。
而且小核心太多，完全可以分成不同的“集”，分別進行不同的運算。經過層層運算後，得到的結果不見得就比完整的宇宙腦差。
總之，這是一種全新的架構，楚飛也在摸索中。所以初步只是構建128個核心並開始試驗。
虛擬空間中，楚飛開始加速試驗，當運算進行十萬次、百萬次、千萬次之後，全新的架構也在不斷完善中漸漸趨於完美。
終於楚飛完成了第一個成熟版本的副腦架構。
只見虛擬空間中，有128個小核心，捲曲成爲一個“球狀”，形成一個錯綜複雜的結構。
雖然每一個核心都很簡單，但當128個核心互聯後，卻成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結構。
只不過和正常的宇宙腦架構相比，其天生缺少複雜指令。
不能執行復雜指令，主要是人類那種感情之類的，反而是一種優點。讓副腦架構可以如機器一般冰冷的運行，提供單純的算力。
運算一會後，楚飛滿意的笑了。128個小核心組成的副腦架構，竟然可以提供7228分的算力！
要知道，很多剛剛入門的完全覺醒者，其宇宙腦算力都不見得超過七千分！
而這不過是第一代成熟的模型，一個實驗性質的模型。
就是128個核心，還是太少了！
對楚飛來說，這麼點算力，實在是太少太少。
不過沒關係，已經成功了，證明了簡單指令集的可行，接下來就是……先實驗一下！
楚飛退出虛擬空間，盤坐下來，放空心神，而後開始運用觀察者效應、蝶變法術、以及強大的意念驅動大數據覆寫的手段，向肝臟內“強行刷入數據”。
這其中又運用了蝶變法術、大數據覆寫、存儲手段等。
此時才發現，楚飛不知不覺已經將開闢副腦的能力，全都準備好了。
肝臟和大腦有一個本質的不同。大腦天生連接了一個意識空間，而肝臟就是一個純純的白紙，什麼都沒有。
好在第一次試驗的數據不是很多，肝臟似乎天生能存儲部分數據，就像海綿多少能吸收存儲部分水分一樣。
因爲是拿身體做實驗，楚飛很謹慎。楚飛只在肝臟的邊緣測試。一旦有問題，完全可以割掉自救。
刷新數據用了足足半天時間。
結束後，楚飛深吸一口氣，開始測試了——成敗在此一舉！
先前跑分測試，不過是在虛擬空間中進行的。而現在卻是要“實踐了”！
實踐出真知，真的能成嗎？
忐忑和期待中，楚飛深呼吸出席後，終於嘗試開啓“副腦”。
下一刻，楚飛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明悟——肝臟狀態良好，體能充沛，腸胃系統和肺部略有萎縮，心血管系統很強大並還在繼續強大中，細胞活躍性……
無數信息從心頭閃過，楚飛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
成了！
將肝臟開闢成爲副腦，第一時間就表現出了不凡的一面。肝臟對身體數據的掌控，天生就超過大腦！
應該說，身體數據很多都是重複的，但太零碎、重複次數也太多。
比如普通人的皮膚細胞，每平方釐米就高達200~300萬個！
覺醒者的情況更加複雜。
但不管多麼複雜，這些數據都是比較基礎的數據。這些剛好可以交給肝臟來計算。
而楚飛進行降頻兼容的過程，主要是因爲算力不足，進而對身體數據的掌控不足，引發了一系列問題。
“副腦”正在加速，三分鐘後達到算力巔峰，漸漸開始計算全身的數據。但運行半個小時後，楚飛嘆了一口氣。
七千多分的算力，對於整個身體來說，有點杯水車薪；要二十多分鐘才能完成一次刷新。這刷新頻率太低了，或者說算力太低了。
因爲只有簡單指令，七千多分的算力，大約只相當於複雜指令3500算力的水準。
也就是說，實際效果要砍半，也許更低。
但畢竟是成功了！
“繼續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