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見姑娘。”海公公行了一個禮,對着未夕說道。
凌若音瞠這雙目,秀眉微微皺起,疑惑地問:“海公公,皇帝陛下召見三姐幹嘛?”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海公公爲難地說,他知道陛下打從心眼裡喜歡凌四小姐,但主子們的心思他們這些個奴才不好去猜,就算是猜到了,也會假裝不知道,宮中是個是非之地,不這樣的話,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即使他知道一些什麼也不會說出來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可以成爲陛下的心腹。
未夕沉吟了片刻,對身側的凌若音道:“若音,你先回去,我去見陛下,之後自己會回去的!”
“可是……”凌若音皺着眉頭,想再說些什麼,未夕清冷的眸光一掃,便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低着頭,不再說話。
知道凌若音是擔心自己,未夕眼神柔了下來,輕聲道:“若音放心,不過是去見陛下而已,我不會有事的!”聲音似是蠱惑人心,邪魅而魔鬱。
凌若音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皇帝陛下召見三姐是要幹嘛,但皇帝陛下是個很好的人。以前她闖了那麼多的禍事都沒有怪罪她,應該不會對三姐怎麼樣的。
“海公公,帶路吧!”未夕淡淡地說,神色如風平浪靜的湖面,不曾泛起一絲漣漪。
海公公在前面爲她引路,爲她介紹這皇宮裡的大致結構。
未夕安靜地聽着,眉不可見地一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她根本不需要這麼瞭解這個皇宮。
穿過幽長的廊軒,幾道迴廊蜿蜒如帶,曲折迴旋。大約一刻鐘,便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面燈火通明,宮殿的外廊掛着九盞琉璃宮燈,整齊地排列在廊軒的外欄上,幽黃的燈暈安靜地燃着,照在宮殿的門匾上,‘清乾宮’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雕金華貴,肅穆**。
“陛下,墨三小姐來了!”海公公小心地敲了敲門,輕聲道。
裡面很快傳來了沉穩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墨小姐,陛下有請。”海公公回過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未夕推開門,慢慢地走了進去,如閒庭漫步般安然。
上好的白玉鋪成的地面,閃耀着淺淡的光芒,夜明珠被安放在宮殿的樓角,幽明的光暈層層灑開,如霧色,澈然安雅。硃紅色的房樑,雕着各式各樣的花紋,古樸靜謐。鍍金的柱子上,各盤着一條五爪金龍,栩栩如生,似要從柱子上一飛沖天。
顓頊傲坐在最前方的几案,白玉製成的桌上堆滿了奏摺,一壺香茗正緩緩地冒出赫然的白煙。
未夕站在珠簾之下,月光透過紗窗,悠然地落在她的身上,卻被湮滅在燈暈之中。看着正在几案上批閱奏摺的顓頊傲,未夕神色清淺依舊。
一室沉寂。
顓頊傲批着手中的奏摺,頓了頓,擡頭看了一眼未夕,見她一臉的平靜,臉色沉了幾分。
“你可知朕叫你來所爲何事?”顓頊傲定定地看着未夕,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不知。”未夕淡淡地回答,語氣平淡如水,心中卻不然。
顓頊傲握筆的手一頓,一點墨在素白的紙上暈染開來。“你就沒有什麼要向我彙報麼?”將手中的筆擱下,負手看着未夕。
未夕秀眉微蹙,難道‘墨未夕’還與皇室有牽連麼?心中幾回流轉,低斂眉眼,冷靜道:“未夕愚昧,還請陛下言明。”
顓頊傲愣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算了!朕也不指望你說了,等寒翊和冷晨軒來了在說吧!”
未夕也是一愣,古寂如墨的瞳孔中劃過一抹沉思。
良久,顓頊傲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擡頭問道:“聽說你在回帝都的途中遭遇了刺殺,而且還墜下了山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