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從工藝品公司回到家,剛好17:30,坐車只要17分鐘左右時間。
“老媽,我回來了。今天我做了2幅畫,檢驗通過。”小雨非常欣喜。
“那好哇,明天把料帶回家,我跟你學習學習。”王寒笑着說。
“明天我還要學習一天,因爲那裡方便,不懂可請教技術員。”小雨這話是真話。
因爲小雨他們是計件制,過節與不過節都是一樣,高興就來,也可不來。
今天方樂公司放假,他在房間裡問了一句:“小雨回來沒有。”
王寒回答道:“回來了,很準時,你以後乘公交,回家只要15分鐘,也就OK了。”
“不是想省點嗎?只是人累點,也好只當做鍛鍊身體。”
方樂望了王寒一眼。
“小雨,洗手吃飯。今天是八月十五”王寒把飯萊全部端上了飯桌。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好不溫馨。
人們常說,家是避風避雨的港灣,這一點真的不錯。
一天的奔波與疲勞,頓感消失,方樂覺得這就是家。
中秋節,王寒搞了不少萊,有雞燒板栗,辣椒燒乾魚,椰汁燉雞,紅燒豬蹄,空心菜,青椒炒肉絲。
“爸公司裡面那個阿潤也是安徽人。而且與我們只隔一條江,我們在江北,她家在江南。
她非常好,還幫我做畫,並且說,她家那裡有很多山。
● ttкan● ℃ O
山上有好多茶葉,到了採茶的季節,江北有好多女的去那邊採茶。
她還說她們家全是楊門女將,她有三個小姨,她自己有二個妹妹。”
方樂接過來說:“啊是這樣的,你奶奶年輕的時候就去過江南採茶。
她還給我講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爲了這個故事,我還寫了一篇散文。”
原文是這樣的:
標題【中秋畫月語江南】
小的時候每到中秋,母親總是端出月餅,一邊吃一邊賞月。
而且還拿着鉛筆按着月餅畫上一個園對我說:這就是月兒。
後來我上初中了,每到中秋,母親還是那套老把戲,我就對母親說:
“媽,這遊戲不好玩了換點新鮮的吧。”
母親沉着臉說:樂樂,媽給你講一個故事,有一年媽到江南摘茶,認了一個乾女兒。
她姓寧,叫寧月,小名就喊月兒,比你小四歲。
那年媽與村子裡的婦女到了江南的一個茶村去採茶,借宿在一個姓寧的人家。
那時這個村子很窮,家家戶戶孩子特多,優其是女孩。
我住的這家就有四個,寧月是老大特別招人歡,她母親讓她喊我乾媽。
那嘴巴甜得讓人骨頭都發軟,臨走的時候她母親一定要把月兒送給我做女兒。
當時我真的把她抱起來準備帶回家,一到車站,我又把她送了回來。
因爲想到你要讀書,家境也不是那麼太好,所以我恨心地放棄了。
記得當時月兒還流着淚,現在想起來很後悔,想再去看看我的月兒。
多少年過去了,這個故事一直在緾繞着我,使我格外思念江南。
的確江南很美,那青山綠水,那若隱若現絲一般的霧。
漂浮在那山的脊樑上,給山村,給古鎮,裝扮得古僕素雅。
有一年的秋天,我真的去了江南,住在古鎮的老街。
不過那是因公出差。老街的房子,都是明清建築。
街道全是一色的青石鋪成,我走在古道上,望着遠處的山巒。
落葉漂零,紅色一片,西風輕輕地掠過,心裡感到一絲涼意。
同事看到我好象有心思碰了我一下:“方樂你臉色不大對勁,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我母親在年輕的時候,來江南寧村採茶,認了一個義女。
她叫寧月,母親爲了我,沒把她帶回家。
同事笑着說:“哦原來如此,你還有一個美麗的江南妹妹。
這一幌都幾十年過去了,寧月也是爲人之母了。我接着說:
“是啊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們在街巷裡慢步,不覺天已暗了下來,街坊店鋪都亮起了燈。
有的是燈籠,有的是造型古撲典雅的現代品,我們好象置身於頭帶方巾,身着長衫的明清時代。
我們進了一家餐館,隨便要了點素菜。在吃飯之間,我對同事說:
“明天我是決定要去寧村,你去不去?”
同事笑着說:“後天是中秋節,我得早些趕回家,不然趕不上過中秋。”
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去了寧村,記得那天,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空中不禁飄灑着朦朦的細雨,並夾着從農家小院漂來的吹煙。
煙雨彌滿了整個山村,彷彿是來到了人間仙境,如同一副水墨丹青呈現在眼前。
我忽然感覺,不就是這雨成就了江南之美嗎?
也就是這雨千百年來滲透了江南的每一寸土地,將人們的思念、歡樂、痛苦。
淋入我們的眼中,最終江南爲我們烙下相思的淚痕。
雨還在不急不慢地下着,那流淌着道道的雨溪,從山上直流而下。消失在村前的小河之中,河邊有一羣婦女打着傘在浣衣。
我希望裡邊有我的妹妹月兒,可房東說裡邊沒有叫月兒的。
月兒在二十多年前外出做工,到現在一直沒回來過,我的心在幌動在往下沉。
夜在不知不覺之中降臨,我的心由幌動而沉重起來。
那天晩上,天很黑,我沒看到月兒。從此一顆失落的心就扔在了江南。
扔在了那個下着小雨的小山村,扔在了那煙雨飄滿的農家小院。
我拖着沉重的腳歩於次日的傍晚,回到了古鎮,這不是雨季的江南。
卻仍然持續着昨日的小雨。我來到住所打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
把心中的疲勞頓時驅走得一乾二淨。今天是中秋,沒有月兒,我很傷感。
但有雨,雨能清洗我身中的沉重與思念之苦。它總能撫慰我那一顆失落了許久的心。
此時的雨在屋頂上匯聚成無數的小溪,從瓦溝裡輕輕地流了下來。
噼裡啪啦地響成一片,成了中秋之夜唯一的音樂。
說不上好聽,但卻很欣慰。我想,那古時有多少悲歡離合之人。
在夜空下、在西窗前,聽着夜雨滴梧桐,聽着雨滴青瓦。把對親人的思念,沉澱在心裡,帶入夢中……
王寒孃兒倆聽着我的故事,也很感慨。
並笑着說:“小雨上班那裡的阿潤是不是寧月的女兒呢?”
“那有這樣巧的事。”方樂一口否定。
不過母親的這個故事,可以說是方樂記憶最深刻,最難忘懷的。
他在年輕的時候都想園母親這個夢。如果真象王寒所說,那就能告慰母親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