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玄蟾每天有三次使用機會,不用白不用,而且這次還關係到自己在美女心目當中的地位形象,不發威怎麼行?
口訣念出來之後,鄧志傑的腦海當中立即升起一片雲層,雲層之後,龐統依舊是坐在桌案之後,輕搖着羽扇。
這次也不用鄧志傑多說,龐統直接羽扇一揮,隨即一團紫色的光如閃電般飛射而出,須臾後,鄧志傑的腦中就多了一團唐伯虎的意識,當這團意識慢慢地跟他的記憶融合,鄧志傑瞬間領悟了很多繪畫方面的學問。
唐伯虎,明代著名畫家、詩人,其人不但才高八斗,在藝術方面,亦有極高的成就。書法上,他學習趙孟頫,書風奇峭俊秀;畫風上,他極是擅長山水、人物、花鳥類,早年師從周臣,後師李唐、劉松年。
在此一道,唐伯虎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典例。山水一道,畫中山重嶺復,以小斧劈皴爲之,雄偉險峻,而筆墨細秀,佈局疏朗,風格秀逸清俊。
人物一道,秉唐代傳統,線條清細,色彩豔麗清雅,體態優美,造型準確;亦工寫意人物,筆簡意賅,饒有意趣。
花鳥一道,長於水墨寫意,灑脫隨意,格調秀逸。
有這樣的一個高人意識附身,鄧志傑哪怕是個對繪畫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也會瞬間變成大師級別畫界高手。
微微一笑,鄧志傑的笑容無端地多了幾分儒雅和與他年紀並不相符的滄桑,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幅號稱是張大千作品的《荷花圖》,他即點評道:“此畫空有其形,卻無其境,就好比行屍走肉,缺了靈魂。充其量只能算是塗鴉取巧之作,又怎能稱得上是畫?
單從筆法上來看,此作者擅長臨摹,但卻不夠原作者那份瀟灑,所以膽量不夠,在臨摹之時束手束腳,從而導致此畫無論怎麼看,都有一股小家子氣。倘若一代大師張大千的畫,僅僅是這個水平,那就當我是瞎了眼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皆是一驚。
臉色變得最快的,當屬店老闆,他一摸八字須,明顯已經沒了底氣。剛纔鄧志傑這番話,根本就不是一個外行能夠點評得出來的,只有那種在繪畫一道有着極高的造詣及研究的人才一眼看得出來。
這當下,他既驚且詫,但爲了生意,他還是繼續狡辯下去,“你胡說八道,這幅畫這麼有靈氣,哪裡缺了靈魂?哪裡缺了意境?張大千先生的印章明明白白的在這裡印着,而且這畫還有國內知名鑑定大師頒發的鑑定證書,這豈會有假?你個小小毛孩,不懂就不要亂說。”
那位富家公子原本也挺驚訝的,但聽老闆這麼一番辯駁,他也是隨聲附和道:“
就是,孔子有云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若是明明不知還要充當內行,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
面對店家老闆以及富家公子的反駁與嘲笑,鄧志傑冷笑了一聲,其目光如炬,盯着那幅《荷花圖》,道:“古玩一界,鑑定證書只不過是黑心的商家用來欺騙新手顧客的道具而已,老闆你若真自信你的這幅《荷花圖》是真的,可敢用刀子從畫的邊角切一道小口來看看?看它是一層還是兩層。”
字畫造假有很多種手段與方法,其中亦分上乘與下乘,單層紙的移花接木、面壁生造算是上乘,而兩層紙的描摹、克隆,則屬下乘手法。
這種手法就像是小孩子描摹寫字一樣,只要繪畫功力不是很弱,一般描摹出來的東西都會很相似。但這樣創作出來的作品,正如鄧志傑之前所言只不過是“空有其形、卻無其境”的塗鴉取巧之作而已。
店家老闆聽鄧志傑再次點出要害,心知這個謊言再也難以繼續下去了,便忿忿地一揮手,將畫一收,道:“去去去,不買就一邊去,少胡說八道。”
店家老闆雖然仍舊是不承認,但誰也看得出來他這是心虛了。
那位富家公子,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但是卻十分驚奇眼前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懂畫,而且眼力還奇佳。剛纔那幅畫是真是假,就連他都沒看出來,卻反被那小子給一眼看出來了。
很顯然,這一次防不勝防地又讓鄧志傑這小子在妤蓁大美女面前表現了一回。
“啪啪……”
忽然,身穿雪紡連衣裙的妤蓁小姐撫起掌來,甜甜地笑道:“你點評得真精彩,句句說到要害,隔這麼大遠就能看出那幅是假的,而且還知道它是雙層描摹造假之作,真是厲害啊,想不到你居然在繪畫一道有這麼高的造詣,對了,你怎麼稱呼?”
“謬讚了!”鄧志傑謙虛一笑,其時恰逢“御靈顯聖”一分鐘的時間結束,他渾身一震,臉上、眼神當中立即涌上一抹疲憊,強自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稍微緩了過來,道:“我叫鄧志傑,志氣的志,傑出的傑。”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謝妤蓁,婕妤的妤,葳蓁的蓁。”
爲了介紹得清楚一些,美女妤蓁小姐還特意拿出了一個校牌來,示出名字給鄧志傑看了一眼。
“謝妤蓁……”鄧志傑喃喃唸了一遍,剛纔見妤蓁小姐的校牌上寫有“冷華”二字,便暗自頷首道:“原來她是冷華高中的學生。”
冷華高中是冷江市赫赫有名的貴族學校,能上得起冷華的學生,其家境非富即貴,但除此之外,還要有個要求,那就是成績必須要好。
像謝
妤蓁這樣的一個大美女,不但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學習成績又不差……
唉唉,相形見拙之下,鄧志傑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
談話間,那位富家公子眼神一直憤怒地瞪着鄧志傑,好似很不喜歡謝妤蓁跟他交談,這時深深地皺着眉頭,冷哼着道:“妤蓁,誰知道他剛纔說的話是不是亂說的,你可別被他騙了。”
謝妤蓁搖搖頭,很認真地說道:“不會的,其實剛纔那幅畫,我也早就知道是假的了,之所以讓老闆拿出來看,只不過是想逗逗他而已。”
“是嗎?我可是覺得那幅畫很像是真的。”富家公子執意要唱反調,反正他就是看鄧志傑不爽。
謝妤蓁微微翹起嘴巴,俏皮地笑了笑,道:“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幅《荷花圖》的真跡,我見過,而且就在我家裡。嘻嘻,驚訝吧?我爸爸平時把它當寶貝一樣,所以呢,我就想買幅假的回去,戲弄一下他,順便當作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這……”沒料到這幅畫的真跡竟然是在謝妤蓁的家裡,富家公子這個反調沒唱好,頓時臉色發紅起來。
“鄧志傑同學,這個週末,市內有個畫展,我看你應該也是個愛畫之人,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去參觀看看?”謝妤蓁目光很熱情地看着鄧志傑,邀請道。
美女相邀,何樂而不爲?
鄧志傑衝口就想答應,但轉念一想,暗暗告誡自己要鎮定,在美女面前可不能失了風度。便略略一想之後,臉上洋溢起陽光般的微笑,道:“樂意之至。”
“嗯,那到時候我聯繫你。”謝妤蓁作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昨天她借錢的時候,已然把鄧志傑的號碼給記錄好了。
“嗯,好的。”鄧志傑心中滿懷期待。
而站在謝妤蓁邊上的那位富家公子,這時沒好氣地催促道:“喂,叫鄧志傑的,你不是說你來找人的嗎?還要不要去找了?”
聞言,謝妤蓁秀眉微皺,搖了一下頭,很抱歉地道:“真不好意思,我這朋友對誰都這樣,你可別在意。”
鄧志傑幾次三番地被那富家公子針對,真是恨不得踢他幾腳。
但美女在前,自己一定要保持風度,便是完全沒理會那位富家公子,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聳了聳肩,對謝妤蓁道:“沒關係,話說回來,我還真的是要找人去了,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好吧,那週末見,拜拜。”謝妤蓁揚起雪白的手掌,輕輕招了招手,甜美地笑着。
鄧志傑點點頭,也衝她揮了一下手,內心軟融融的,隨即向古玩街最末尾的網蟲之家跑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