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創作《美女嬉魚圖》的訣竅之後,鄧志傑也不急着立刻就正式作畫。
在閱讀典籍的這幾天裡,他收穫還是蠻多的,不止知道了唐伯虎跟他妻子的一些事,更知道了唐伯虎作畫時的一些習慣。
閒暇下來,鄧志傑在淘寶網上訂了一個章子,他從一些在網上搜到的唐寅真跡,將印章截圖下來,發給賣家,然後讓賣家就照着那個印章,製作一個一模一樣的。
交易談妥,價格五十五塊人民幣。
印章的事情一搞定,剩下的就是要研究做舊手法了。
古董做舊的方法,多種多樣,就拿青銅器來說。製作贗品的人懂得將青銅器先泡醋,然後再埋在土裡。稍微過一段時間,再把在青銅器拿出來,就跟真古董沒什麼兩樣,外行人絕對看不出來。
再說瓷器,瓷器的做舊方法更是多樣,有剝釉、土鏽、做氣泡等等。
至於字畫,稍微要難一些,畢竟字畫的載體是紙張,可不能像瓷器和青銅器一樣,亂搞也沒事。
翻閱相關書籍,鄧志傑學到了兩種做舊手法,一是“直染法”,以濃茶入紙,使紙質地發黃,創造出陳舊感。
二是“薰染法”,將畫置放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裡,點燃薰香,或椰子殼,使霧氣繚繞。待經多日,紙張就會浮現咖啡色,與舊紙十分相似。
紙的問題,其實不用太擔心,因爲它本來就是真的明代紙。
最需要注意的問題是墨,新墨跟舊墨,絕對是不一樣的,行家裡手一看就辨別得出來。所以,做舊的工序還是不能少。
爲此,鄧志傑將這兩個方法,都實驗了一遍。
結果得出,第二種“薰染法”有奇效,他只在一個大箱子裡放了一個小薰香,才三日,裡面掛着的那張紙,就出現了陳舊之色。
而第一種方法“直染法”,是以濃茶入畫,這個需要看手法,如果茶水過多,會讓筆墨稀釋,從而好畫會變成廢畫。而且就算手法好,以這種方法處理後的畫,也會有很明顯的痕跡,所以,對於新學者鄧志傑來說,此舉無疑是非常冒險的。
做舊手法、印章,都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畫了。
便在又一個星期五,下午放學之後,鄧志傑飛奔回家,培養好情緒之後,戰戰兢兢地他,終於鋪開了老爸以二十萬高價買來的明代畫紙。
請靈附體,整個過程他都努力地時刻想着那些令人心情愉悅的事。
第一次請靈完畢之
後,鄧志傑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立刻開始第二次請靈。就這麼斷斷續續地,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他經過了三次請靈,最後累得倒在牀上動都動不了。
但是他雖然疲憊不堪,但心情好得非常,還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住在隔壁房的老爸,大半夜的聽到鄧志傑奇怪的笑聲,便起得牀來,敲開了鄧志傑的門。
只見鄧志傑躺在牀上疲憊地喘着氣,笑得沒心沒肺就跟瘋子一樣。
他便問道:“你小子大半夜的鬼笑個什麼?”
鄧志傑本已疲憊不堪,但一見到老爸來了,立即來了精神,從牀上彈起身來,指着八步外的書桌,滿面喜色無法抑制地道:“爸,你快看,我搞定了。”
鄧中天踏入房中,向書桌瞄去,只見那桌上擺着一幅立軸長畫。畫中有美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他不由面色微驚,吸了一口氣,盯着那畫兒之名,一字字念道:“美,女,嬉,魚,圖!”
“這是你剛畫出來的?”
瞧着那畫上,筆墨未乾的樣子,顯然是剛畫出來不久。
鄧志傑滿是得意地點點頭,道:“是啊,不錯吧,這副畫絕對是真品!”
鄧中天失笑道:“你的青玉玄蟾裡有唐伯虎之靈,你既是請他的靈作的畫,自然是真品了。”說着,他雙手抱胸,嘖聲道:“我雖然沒見過真正的《美女嬉魚圖》,但想必就算原作,應該也不過如此。雖然你畫得很好,但這墨跡也太新鮮了一些。”
鄧志傑哈哈一笑,滿臉得意,他早料到老爸會有此問題,道:“這個你放心,做舊手法我已經掌握好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鄧中天點點頭,他相信鄧志傑能把此畫弄得完美,道:“關於拍賣的事,你也放心,關係我已經找好了,那邊一聽說是唐伯虎的真跡,幾乎每天都有不下十個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帶貨過去給他們看看。呵呵,做舊的事,你抓緊時間做吧,我們最好是在這個月底就把這畫賣出去,然後儘快把赤玉玄蟾的複製版買回來。”
“嗯,我知道!”
鄧志傑說着話,漸漸地覺着眼皮格外沉重,說完話,就兀自進入深度睡眠了。
翌日,星期六,又是學畫的日子。
雖然鄧志傑已經將《美女嬉魚圖》給畫出來了,但是他還是照常地奔赴老街,趕去明自清老先生家裡上課了。
學畫的事,最初的目的很單純,但到如今,已經不再單純了
。
因爲,鄧志傑已經當上了大美女謝妤蓁的私人繪畫老師。
若是不繼續在明自清老先生這裡多學點東西,那麼明天他就沒知識塞給謝妤蓁了。
除此之外,這個學畫的機會,也挺難得的。半途而廢終究是不好,而且明自清老先生對自己十分看重,且寄予厚望,鄧志傑也不願意傷了他的心。
一大早地去到明老先生家裡,給他開門的,依舊是那位“小太妹”明倩兒。
比起上次,這次的明倩兒顯然對他要熱情得多,從她那副歡蹦亂跳以及嘻嘻哈哈的笑臉來看,就好似她跟鄧志傑認識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一樣。
關於明倩兒的這個大轉變,明老先生覺得十分奇怪。通常,家裡只要有客人來,無論是誰,明倩兒都不會顯得太熱情。
如今,鄧志傑卻成了一個例外。
不過,這周的週末,明倩兒還是得去補課,遂在七點五十分的時候,她就被明老先生催着出門了。
這一個上午,依舊只有鄧志傑跟明老先生兩個人在畫室度過,這一次,他又是獲益匪淺。
明老先生還真是無所保留地將自己的全部技巧,都傳授了給他。
對此,鄧志傑很感激,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這位老先生。
明老先生卻說:“你也無須報答我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一個有天賦的畫壇天才就此埋沒而已。”
此話,誇得實實在在。鄧志傑卻感覺受之有愧,因爲他的天賦,都是基於青玉玄蟾纔出現的。倘若沒有青玉玄蟾,他就無法配得上這句稱讚。
中午十一點,授課結束,鄧志傑也告辭回家。
臨走時,明老先生跟他說了一句話:“你既與倩兒在同一個學校讀書,若有機會,請你幫我說她幾句,唉,倘若她也像你這般聽話,那該多好。”
“呃……我儘量。”
出了明老先生的家門,鄧志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剛纔明老先生的話裡,他明顯地聽得出來,明倩兒太調皮了,明老先生根本無法管教她。
對此,鄧志傑也覺得奇怪,明倩兒的爸媽呢?爲什麼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還有,凌伍爲什麼會是她親哥哥,她姓明,凌伍姓凌,根本不同姓啊!
邊走邊想着,驀地,鄧志傑只覺身後香風一掠,接着一雙柔軟的手掌捂住了他的雙眼。
一陣清脆的笑聲之後,一個悅耳的女聲神神秘秘地問道:“猜猜我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