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哦——”耳邊是此起彼伏的起鬨聲, 其中以秦子然和陳天昊的聲音最爲熱烈。
白璐專心咬着他濡溼溫熱的脣舌,對旁邊的一切渾然不在意。
景言此時如同冰火兩重天,上半身炙熱滾燙,下面泡在水裡冰涼沁透。
唯有胸腔裡的那顆心, 噗通噗通, 澎湃跳動, 讓人心慌意亂, 讓人手腳發軟。
有生之年, 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親軟了。
白璐鬆開他。景言眼睛睜得老大, 裡頭怔愣又茫然, 脣微張,水潤嫣紅十分誘人。
像一隻被輕薄了的小白兔。
白璐忍不住笑了。
“虐狗啊——”秦子然見狀大叫, 雙手在水裡划動, 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陳天昊隨之揚了把水花打過來,盡數澆在景言臉上。
“嘿,兄弟, 回神了!不就一個吻嘛——瞧瞧你這幅沒出息的樣!”
景言反應過來, 不自然看了眼面前的白璐,被她臉上的盈盈笑意弄得越發窘迫。
他轉身對着兩人罵了句‘滾’, 撲通一頭扎進了水裡。
景言再次上岸時,白璐還在一旁坐着,只是埋頭刷手機,他披着塊毛巾不滿的走過來, 把手機從她掌心一把抽走。
“嘖,你煩不煩。”白璐眯着眼睛不滿道, 景言沒說話,看清屏幕上面的內容之後又把手機還給了她。
“我去換衣服。”他懶洋洋的走了進去。
白璐看着手機裡頭停留的新聞頁面, 有些無語的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他們這裡怎麼會有備用衣服,景言再次出來時,已經換成了寬鬆的白T恤和休閒長褲。
房間裡有檯球桌,他拿着杆子,把白璐叫了進來。
“會不會打,我教你?”景言衝她挑起脣角,在燈光下笑得格外好看。
他皮膚被水泡得越發白皙,頭髮半乾,烏黑微溼,簡單的衣服褲子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又隱約可以窺見好身材。
氣質乾淨清爽得不行。
白璐點點頭朝他應道:“好啊。”
兩張球桌,秦子然他們佔了一張,白璐和景言單獨一張,那邊已經開局,這頭景言還在給她示範着姿勢。
白璐依言做了一遍,非常標準。
景言:“……”
他不甘心的開始發球,一杆過去,白球滾動,撞擊着那一塊三角形,各個顏色的球四處滾動。
景言壓低身子,把杆放置於食指拇指之間,雙眼緊盯目標,輕輕撞了下白球,只見綵球滾動,晃晃悠悠落入洞中。
“你再來一遍。”他挑眉,有些得意地衝旁邊白璐說道。
白璐學着他的動作,俯身盯着球,眯了眯眼睛輕輕一撞,在白球的推動下,那隻黃球精準的掉到了洞裡。
景言:“……”
“你真的是第一次嗎?”他有些崩潰的問。想象中的那種貼背環住,手把手來教學的動作完全沒有機會施展開來,
以前就老看秦子然用這一招撩得人家女孩子面紅耳赤,怎麼一到他身上就不行了!
正想着,旁邊就傳來了幾聲悶笑,景言側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旁邊桌前那幾位好友憋笑的臉。
秦子然心裡樂開了花,卻顧於景言的面子不敢笑出聲來,嘴角繃得緊緊的,肌肉隱約有發酸的痕跡。
一側眸,旁邊那幾位不出意外都是這幅表情。
“我真的是第一次,不過從小到大我學東西都是很快的,尤其是肢體類的…”
白璐說到後頭話音漸漸變小,從他此刻的模樣和衆人反應中窺出幾分異樣。
她沒有說謊,讀書時不管是廣播體操還是體育活動,她一直都是人羣裡頭的佼佼者。
每次課間操都會領頭站在前面示範給全校師生看的那種。
體育課打羽毛球之類活動都會被剔除名單外。
因爲沒有人想和她打球。
只是此刻…
她腦海突然劃過一道亮光,盯着景言那種不滿又委屈的俊臉,試探開口。
“其實我動作還有些不太熟,要不你帶我一下?”
景言臉色頓時複雜萬分,他糾結了幾秒,還是踟躕着上前,看着她十分勉強道:“那好吧。”
景言如願以償的把白璐圈在了懷裡,握着她的手調整着動作。
瓷白優美的側臉近在咫尺,肩膀骨架纖細瘦弱,彷彿一隻手就可以把她完完全全擁住。
景言定了定心神,認真的給她講解。
縷縷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側,低醇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渾身被熟悉的氣息包裹,白璐輕輕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兩人單獨玩了一局,白璐已經能和景言打到平手,這讓他十分挫敗,不甘心的又開了一局。
這局白璐贏了。
景言不信邪,開了第三局。
白璐直接碾壓了他。
秦子然和陳天昊他們已經不玩了,拿着杆子在一旁看熱鬧,在白璐把最後一個球送進洞之後,一羣人拍桌哈哈大笑起來。
“景少酸不酸爽?!!!”
“被一個新手打壓成這樣,還是自己的老婆哈哈哈哈。”
景言在陣陣嘲笑中臉青一陣白一陣,雙肩聳拉下來,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
看起來怪可憐的。
白璐嘴角挑起一絲笑,目光懶洋洋掃過那一干人,開口:“要不你們誰厲害的來和我比一局?”
話音落地,一羣人面面相覷,視線推脫幾秒,最後還是陳天昊擼起袖子站了出來。
“我來!”
“好!”衆人立刻激烈鼓掌。
陳天昊是他們這羣人裡面技術最好的一個,有機會可以打壓一下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景言,衆人都興奮得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熱鬧。
白璐姿態閒適的握着杆子,悠哉哉往上面擦槍粉。
景言擔憂的望了她一眼,白璐勾起脣衝他笑了笑。
開局。陳天昊發揮男性的紳士風度,讓白璐第一個發球,她微微翹起嘴角,俯身乾淨利落的出杆。
第一個球入洞。
第二,第三,第四…白璐差不多清了半個桌的球,方纔險險失誤,輪到了陳天昊。
衆人開始握緊了拳頭,爲他捏了一把汗。
因爲桌面剩下來的球無不是位置角度刁鑽,就是極其難打,果不其然,陳天昊勉強清了一大半,就被最後桌面還殘留的幾個球卡住了。
此時他離白璐的進球數量還差了好遠。
兩人你一輪我一輪,極快的把上面最後一個球清完,到結束,白璐進球量依舊比他多了三分之一。
整個房間已經沒了聲音,在白璐清完半桌球的時候還有些人不死心的在一旁加油鼓舞,到後面陳天昊敗勢一點點顯露,衆人也慢慢噤聲。
怪異的氛圍中,只有景言囂張無比的一把攬過白璐,揚了揚下巴叫道:“怎麼樣,我老婆厲害吧,還有誰不服,來來來——”
凝滯的氣氛瞬間炸開,秦子然率先罵道:“你自己還不是比不過人家,牛逼個屁啊!”
“那能一樣嘛——”
“這是我老婆又不是你們的。”景言十分得意地轉頭,在白璐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衆人:“……”
秦子然默默低頭捂臉,沒眼再看。
“這一局多虧陳總承讓,才勉強贏了一把,不然我肯定是比不過他的,景言,做人不能這麼囂張。”
白璐面帶微笑,溫溫柔柔的開口,不知爲何,景言驀然就感覺背脊一涼。
他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我家璐璐說的是,做人不能太囂張。”
白璐側頭獎勵似的看了他一眼,景言回視着她,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須臾,陳天昊握拳輕咳一聲,乾巴巴道:“沒有沒有,那我們繼續玩吧,玩吧…”
他推搡着身邊的幾個男人往另外一旁檯球桌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你們倆個好好玩,我們就不打擾了。”
艾瑪,再看下去他恐怕也忍不住想找個老婆了,又想騙他結婚!
景言不想再和白璐打球,索性帶着她走到了隔壁房間,裡頭空蕩蕩的,只有牆上液晶屏幕在放着MV畫面,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裡了。
“我給你唱歌好不好?”景言拉着白璐在沙發上坐下,興致勃勃道。
“好啊。”白璐樂意之極。
景言蹦蹦跳跳跑去點歌了,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兩個話筒,房間光線昏暗,點點彩色燈光四處旋轉,平添了幾分旖旎。
兩人窩在沙發裡,白璐靠在景言懷中,聽着他一首接着一首唱歌。
或深情低吟,或清朗高亢,亦或者溫柔輕唱。
他不知道點了多少,一首接着一首不停,白璐聽得無比享受,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裡半眯着眼。
忽的,眼前畫面一閃,熟悉的曲調泄了出來。
屏幕上面顯示出歌名。
《因爲愛情》
白璐手裡被塞了個話筒,景言嘴角含笑。
“我們合唱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