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蘇一暈,他召來的赤血巨蟒沒了神識支持,當下便回老家去了。剩下伽家一衆打手,手忙腳亂的進行急救,結果圍在周圍的魔修看到最大的威脅沒了,憋了許久的氣終是沒能再憋下去,轟的一下全衝了上來,把伽家一行人打得沒死的也半殘。
最後還是羅烈出面制止了衆人的羣毆行爲,掏出了一塊疑似早準備好的玉板,硬是讓剛甦醒的伽蘇滴了血宣了誓,承認了這屈辱的欠債條約,這才帶着殘兵敗將灰溜溜的離開了南區。
十分輕鬆的掙了一筆的羅烈慷他人之慨的做出重修大街的承諾,在衆魔修的歡呼下,樂呵呵的揮散助拳的衆傻冒,挾着從雲曦,悠哉的飛往自家府邸。
本以爲已經完事可以開溜的從雲曦,辛苦的擡起頭,“大叔,你還抓着我做什麼?”
羅烈不贊同的瞥她一眼,“什麼大叔,我有這麼老嗎?”
從雲曦無語的翻個白眼,這修真界的人有幾個是從臉上看得出真實年齡的呀,叫大叔還有可能叫年輕了呢,說不得這傢伙老得可以當自個爺爺、曾爺爺了,“我今年十五歲了,大叔貴庚?”
羅烈倫着大眼睛瞪着她,因爲有鬍子擋着所以看不出他什麼表情,只是過了一會後,他嘣出了一句,“原來你這麼大了呀,我還以爲只有十歲的小娃娃呢。”
從雲曦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就算她只有十五還處於發育年紀,但是該有的也已經長了好不好。他到底哪隻老花眼看出自己只有十歲,“老頭。把我放下來。”
羅烈大眼一翻,手臂用力一挾,“不放。”
被挾得嚴重缺癢的從雲曦小臉頓時發白,頭腦發暈的腦袋一垂,半晌沒能緩過氣來,待她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人已經坐在羅家的大廳裡了。
眼睛滴溜溜的在周圍一番探視,丫的有禁制,不好跑路了。轉頭怒瞪着正悠閒的喝着茶的羅烈。“你這是想幹嘛?”
羅烈有點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來你這丫頭還真有點本事。說吧,你是打哪來的?”
羅家的獻祭魔獸是可以控制別人魂魄的,成功獻祭的他也得到了一定的傳承,但是這看不出來歷的小丫頭受到的影響卻不大,剛纔明明已經着了自己的道轉眼的功夫卻便恢復過來了,而且還龍精虎猛,頭腦清晰的知道落入了自己的套裡,還膽子極大的和自己攤牌。讓他想不好奇都不行。
從雲曦輕哼一聲。“我幹嘛要告訴你,反正我不是你這城裡的人,趕緊把我放了。姐還要趕路的呢。”
張狂得很的回答,讓羅烈氣笑不得,“小丫頭,你可得弄清楚,現在你已經成了網中魚,我可是隨時能宰了你的。”
“切。”從雲曦不屑的嗤了聲,“大叔,你這招對我是沒用的,還是趕緊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若是姑娘我心情好,或許會肯再幫你一回。”想嚇她,門都沒有,這傢伙如果真的對自己有殺意,早就動手了又怎麼會拖到現在,還在這浪費時間和自己廢話呀。
羅烈一臉的納悶,“再幫我一回?你什麼時候幫過我了?”難道自己真的年紀大了,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從雲曦鄙視的瞪着他,“剛纔我不是幫你整了伽家的人嗎,若是沒我幫忙你會整得這般的順利?”這纔多久的事呀,這傢伙居然就想賴賬了。
羅烈的眼睛頓時直了,“喂,小丫頭,你這話說反了吧,剛纔我可是幫你出了一口氣惡整伽蘇那些笨蛋的呢。”
“幫我?”從雲曦睜大了眼睛,“大叔你有沒有搞錯,剛纔得了最大便宜的那個人好象是你耶。”不僅讓人家賠錢還把人家臨近南區的一塊地盤給強要了,這也能算是在幫她,那在那地盤裡的收入是不是該歸自己呀。
羅烈驚愕的指着她,靠這丫頭也太黑了吧,若不是自己趕去,她都喂赤血爬蟲了,自己是看她年紀小身上應該沒什麼錢所以才轉找伽蘇討了出工費,她倒好,不知感恩還反咬一口了,“小丫頭,不管我得了什麼便宜,我把你的小命從伽蘇那救下來終歸是事實吧?”
從雲曦巴眨了兩個眼睛,“什麼事實,你什麼時候救我了?”自己的小命有危及到需要人家救援嗎,怎麼自己不知道的。
“你……”羅烈當下就怒了,“靠,要不是我剛纔及時出手,你現在都成蛇大便了。”這丫頭也太無恥了,這也不過才發生完的事情,還熱呼呼的呢,她居然就想裝傻充愣的扮沒發生過。
被形容成極不文雅的東西,雖然知道沒成事實,從雲曦亦是受不了,刷的站了起來,“你才成蛇大便呢,你還好意思說,剛纔要不是你橫插一手,我早讓那小爬蟲滾回老家去了,還用得着後來爲了幫你狠心對自己又掐大腿又捏手臂的,害我現在都還痛着呢。”
被反吼的羅烈張着嘴,瞪着眼睛,指着一臉憤慨的從雲曦,敢情說到最後還成自己多管閒事了。
作爲魔修,羅烈的脾氣是火暴的,作爲一方地霸,羅烈的性子更是高傲的,作爲老大,他的尊嚴臉子更是不容侵犯的,被從雲曦這麼一堵,得不到臺階下的羅烈怒了,刷的祭出烈火戟朝着從雲曦就劈了過去。
作好了充分準備和他舌戰的從雲曦沒想到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會說不過就動手,而且是招呼也不打一個的偷襲,一時反應不及頭髮硬是被削了一縷,瞠目看着那輕輕飄向地面的黑髮,想像着自己剛纔慢上一步,這縷頭髮就得變成頭皮了,嚇出一身冷汗的從雲曦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把抓出青藤精,用力一甩,噼叭作響的便對準羅烈鞭了過去。(她自己一身的法寶太正義了,不敢用。)
見她還敢還手,羅烈頓時來了精神,舞起火烈戟吆喝着就衝了上來,只是沒多久,他便鬱悶得一臉便秘了,他發現自己居然摸不準眼前小丫頭的套路,明明看着那鞭子似的法寶往左甩來的,結果烈火戟剛伸過去,那鞭子便閃到右邊來了,更詭異的是,他竟感到那鞭子似有器靈,雖然它明面上是握在小丫頭手上的,卻會自動轉彎,自動閃躲,自動打人,完全就像是一個有思想、十分獨立的生命體,有器靈那可就是魔神器了,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會有這樣彪悍的神物的。
又打了一會,滿腹疑問的羅烈只剩下了苦悶,靠,這小妖孽到底是打哪來的,身法詭異、法寶詭異,連招式都給人一種莫測的感覺,更讓他不解的是,明明看她只有煉氣期的修爲,卻能在自己這樣的結丹修士手下撐了老久,而且看她生龍活虎的模樣,他深深懷疑就是再打一天一夜也不能把她打趴下。
“不打了。”羅烈最後無奈的吼出一句,畢竟他並不是真的想殺這丫頭,可以現在的情況看如果不用真功夫根本就制不住她,但真較上了勁就難保不會錯手傷了她,萬一她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把她弄傷了引發兩個家族的血拼這可就真的太划不來了。
從雲曦撇嘴,啐了聲,“你想打就打,你說不打就不打,那姐算什麼,你羅烈大人的專屬沙包呀?”她當沙包都當了十年了,好不容易擺脫了這種悲催的處境,這大塊頭居然敢讓她重溫惡夢,不把他打扁了怎麼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羅烈被嗆得差點岔氣,這丫頭也太橫了吧,就算她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話總該知道吧,自己這地霸都願意坐下來和談了,她不是應該從善如流的一起坐回談判桌前喝茶聊天的嗎。
當然如果從雲曦的思惟路子和尋常人一樣,她就不會是天玄宗衆老祖公認的小妖孽了,羅烈剛纔那跟經常拿她當沙包打的薛老祖一般無二的偷襲行爲,讓她憶起了自己灰暗的童年,頭髮被剃的樑子更讓她怒火中燒,剃髮如剃眉,剃眉比打臉更嚴重,不出回一口氣,她如何會肯罷休。
面對這發起橫來的小妖孽,除了真正的把她打得趴地上起不來,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好好談的,這一點薛老祖十分清楚也一直是這麼幹的,但是羅烈卻不清楚,所以不想再繼續這場無意義的鬥毆的他戰意已消,只是想着怎麼讓那丫頭能消停下來,結果便是悲催了。
指示青藤精拼命攻擊吸引了羅烈所有的注意力,她暗自和育龍珠裡的小青龍取得聯繫,一人一龍一藤,一番密語之後,最新的作戰計劃便確定了。
像蛇頭一般一昂一吐,順利閃過烈火戟的青藤精朝着羅烈的面門便噬了過去,來不及召回烈火戟回防的羅烈本能的頭一偏,躲過這攻擊的同時,視角也暫時出現了盲點。
青光一閃,小青龍抓住這機會,飛快的閃到了他的身後,陰陰一笑,嘴一張,朝着毫無防備的羅烈便直直的一個紫雷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