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知道的從雲曦很幸福的美美睡了一覺,待她醒後,因考慮到她到底年紀尚幼,那顆珠子的事連他們也弄不清楚告訴她也不過是把她嚇着而已,根本不會有什麼幫助,反而影響她正常的修煉,於是三個知情者(其中一個是被逼的)一致對她說了善意的謊言。
於是本來對礦場上發生的事就不清不楚的從雲曦聽了早已對好口供的供詞之後,更是希裡糊塗了,惟一能確知的便是許家在礦場裡的人全被殺了,以後她出宗門玩不用再擔心會被下黑手了。心裡雖然對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有點牴觸,但是想到只是因一點點的私怨,便讓他們一而再的把事態擴大的找自己麻煩,而且每回都是把自己往死裡整,從來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之人的從雲曦心裡也是有氣的,她雖然不想殺人,但也不會傻到任別人殺,如果說自己與對方之間只能活一個,那麼就讓對方去死吧,畢竟她從來不是聖人也沒想過當聖人,所以沒有捨身成仁的氣魄,她只是一個自私的小女子而已。
還有一點能確認的便是秦可受傷了,但沒什麼大礙。(其實這一點她早確知了一半,所以薛老祖他們迫於無奈只得把另一半也說了。)
想到秦可是因自己受傷的,她便內疚的想去探病,卻不知爲何向來由着她的薛老祖竟對她下了禁足令,強迫她留在無戰峰修煉,就連內門也不讓她去了。這麼一來,從雲曦可就鬱悶了,以前雖然經常被當沙包打,但打完之後就是她的自由時間,而現在小白臉師父不知和成師伯又在研究什麼新花樣,好幾天不見人影,卻派了個牢頭過來把她看得死死的,讓她動彈不得。
一思及那個牢頭,從雲曦便忍不住狠狠瞪了身旁的淳于越一眼,這傢伙以前就愛和欺負自己的南宮皓在一起,果然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師妹可是有什麼不懂的?”從堂堂少宗主淪落爲牢頭的淳于越爾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淺笑,心裡卻苦過黃蓮,自己幹嘛要在那天出關呢,或者說那天不去找老祖玩不就沒事了嗎,結果把不該看的全看遍了,爲了不像許家的人一樣被滅口,他只能含淚點頭,與兩個不良老祖同流合污,欺騙小孩不說,還要兼職當牢頭被一個小不點瞪完又瞪,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從雲曦不理會他的輕哼一聲,把頭轉回,她情願看風景也不要看那個腹黑男,這幾天想偷溜的自己可沒少在他手上吃苦頭。只是……明明小白臉師父說過只收了自己一個徒弟的,什麼時候又冒出了一個便宜師兄的呢?
沒錯,睡了一覺之後,除了小白臉師父他們見不着人影之外,最大的變化就是自己突然多了個同門,而且還是壓在自己頭頂的師兄,雖然是掛名的,但名義上還是壓了她一頭,讓她心裡十分的不爽。
當然不爽的其實並不只她,就是淳于越自己也很不爽,原因就在掛名那兩個字上,既然是掛名當然就不是真正的師徒,所以戰尊完全可以不管他,但有師徒這一名頭壓着,自己又不可能當真把戰尊以及他收的這個小徒弟完全當外人,換句話說就是如果這兩人出了點什麼事,他這個掛名徒弟及掛名師兄同樣是要被牽連的。戰尊甚至很不要臉的明說了,從雲曦現在就是他的責任,如果她再出點什麼事,那就是自己這個師兄失責,所發生的一切後果便都要讓自己的宗主老爹來負責擺平。有腦子的人一聽這話就完全可以知道這根本就是那兩個奸詐的老祖得知自個徒弟身上有要命的東西,爲了確保她在麻煩臨頭時多些保障故意將年幼無知的自己硬拖下了水順便把宗主老爹也圈了進來,可是很不幸的湊巧趟進了這渾水的自己卻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誰叫自己加上自己的宗主老爹都打不過人家呢,而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老爹還在人家提出收自己當記名弟子的時候喜滋滋的點了頭,讓他根本連不字都沒來不及說,於是堂堂天玄宗的少宗主自此淪爲某個小孩的專屬保鏢加跟班,他苦呀!
淳于越在憋屈着,從雲曦的小腦袋也沒停着。這麼多天了也不知秦可的傷如何了,他的家境雖然自己並不清楚但也猜得到肯定不太好,而以那天他在礦場上受的傷只怕不是容易治得好的,以他的家境又如何支付這麼一筆醫藥費呢,所以無論如果自己一定要親自去看看他。想到這她再次斜眼瞄向了旁邊,靈動的眼珠子已經滴溜溜的轉開了,對付腹黑男要麼比他更奸詐,顯然良善的自己並不適合這一點,那麼就只能比他更無賴更不要臉,通常腹黑之輩都很講究表面形象的,只要自己丟得起這個臉便肯定能吃定他,至於丟臉的問題,想她現在也不過一個六歲大的娃,又何來的顏面可言呢,所以這一招絕對肯定最適合自己了。
打定了主意,從雲曦驀的一咬牙,姐豁出去了。
狠狠的伸手往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擰,本就水盈靈動的雙眼很快便灌滿了淚水,吸吸鼻子,將那眼淚硬逼在眼眶裡,萬一掉下來了,自己就只能再擰一次大腿了,那可是很痛的,所以這淚絕對不能太快掉下來。
抓緊時間快速扭頭,看着有點愕然的淳于越,雙眼含淚欲滴,紅潤的雙脣委屈的抿着,還不時難受的抽上一抽,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擔心與憂傷,“師兄。”
特意拉長的聲音,讓淳于越硬生生打一個機伶,“師妹有什麼事儘管跟師兄說。”可是千萬不要學青樓裡的那些女人,他一個純情男子受不了這個調呀。
此時的從雲曦腦海裡正回憶着以前看過的那些嗲得男人什麼都點頭的橋段,手往懷裡掏了一陣子,沒手帕!那她拿什麼來咬呢?這時眼睛裡的淚水滾了滾,很不小心的掉了兩滴下來,梨花帶雨的臉孔便形成了,只是從雲曦卻急了,這淚水可經不起幾回滴啊。算了,沒手帕咬就換一樣來咬好了,手一伸抓起了淳于越的衣袖,抹了下臉,擦了下鼻子,本想順勢往嘴裡塞的,但看着那溼溼的袖口,想着它剛纔擦了什麼,她終是沒勇氣咬下去,只得做做樣子抓在手裡放在臉頰邊,“師兄。”
淳于越又是一個機伶,稍稍用力,拉不回袖子,“師妹你有事就說吧,師兄說什麼也會幫你的。”但請你千萬不要勾引我,雖然我是少宗主前途無量,但我是很守身如玉的,絕對不會隨便跟女人亂來。(拜託你也不看看人家娃才幾歲)
眼裡的眼淚又再次往下掉,從雲曦心裡更急了,拖不得了,那就直接點好了,眼睛瞄準方向,雙手一張,身子往前飛撲,一頭便撞進了淳于越的懷裡,抱着他腰的手用力一抱,好了這下子他絕對無法推開自己而看到自己是假哭了。
從雲曦安心了,淳于越卻焦心了,沒想到呀,才幾歲大的師妹居然也懂得勾引自己呢,現在這無戰峰上人都沒多一個,這叫自己如何是好呢,萬一發生了什麼事,理虧的那個絕對會是自己的,誰叫眼前的娃才幾歲大呢,任誰也不會相信她能幹出這種事來呀,“師妹呀,你到底有什麼事呀,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或者說她體內的那顆珠子又作怪了,自己是否要通知掛名師父趕緊回來呢?
懷裡的小腦袋用力搖了搖,順便把一臉的水給擦乾淨了,這抹布還真不錯,質地柔軟明顯就是上等貨色。
淳于越還在努力着,不是不舒服,那是邪靈上身了?趕緊試探,“師妹你有事不怕和師兄說的,師兄肯定會幫你的。”
保票都打了,這時機也差不多了吧,於是懷裡響起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我……”
嗯,肯開口了,這就好肯說話就容易找破綻了,淳于越趕緊給予愛的鼓勵,“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我想去看秦可。”
這一次懷裡的聲音說得極快,快到淳于越竟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聽到去看人,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於是很自然的便接了話,“看秦可呀,那沒問題呀。”
“耶!”剛纔還抱得人家死緊的從雲曦一下子便跳了起來,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得逞的笑容,一手比着勝利的手勢,一手掏出流雲飛行器,往前一拋,小身子向上一縱便跳上去了,轉身朝還愣着的淳于越揮了揮手臂,“師兄,謝謝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的。”哈哈,這腹黑男也不難摘掂嘛。
淳于越頭頂一羣烏鴉飛過,他向來精明聰慧的天玄宗少宗主被一個小娃娃耍了!
天玄鎮裡的一間屋子裡,砰的響起一聲關門聲。
看着那還在震動着的房門,捧着碗的婦人一邊繼續喂藥的動作,一邊嘆道,“小可,小果年紀畢竟還小,你也別逼得他太急了,再怎麼說陳管事既然答應當舉薦人,小果進天玄宗已經算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你又何必現在逼得他這麼辛苦呢。”那孩子也不過想幫忙照顧一下哥哥而已,偏讓這孩子硬趕回去煉功,也難怪他會生氣。
喝了口藥,秦可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良姨,您是不知道,想進天玄宗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不少還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小果若是現在不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爲,就算能進天玄宗,也是會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的。”
那位良姨不認同的搖搖頭,“同樣是孩子,就算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修爲也高不了多少,他們能怎麼欺負小果呀。”秦果雖然只有十歲,可是在秦可不顧一切的掙靈石買丹藥的支撐下已經是煉氣二層的修爲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雖然條件好,但肯定沒秦家兄弟這種吃苦的毅力,修爲想必也高不了秦果多少。
但她的這份自信,卻讓秦可聽出一臉的苦笑,“良姨,我就見過一個只有六歲的女孩子,修爲卻比我還要高,而且還是一個五靈根,只不過她有兩個哥哥是天玄宗的內堂弟子。”
秦可的話讓良姨聽得一怔,而那本是關起來的門這時卻呼的拉開了,露出了一張受到不少擊的小臉,“哥,你說的是真的?”因爲生氣而躲起來的秦果最終仍是放心不下哥哥而偷偷伏在門裡偷聽,結果卻讓他聽到極打擊人的事。
剛知道從雲曦情況時也受到不少打擊的秦可當然知道現在弟弟是什麼心情,但他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頭,“是真的,所以小果雖然你現在是煉氣二層了,和哥哥一樣,但絕對不能因此自滿,更不能因爲有了陳管事的保證而放鬆,那些有背景的世家子弟不必爲生活奔波,也不用擔心丹藥接續不上,甚至有比我們這些散修不知好上多少倍的修煉功法,他們修煉的速度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就算日後進了天玄宗沒背景的你和有背景的他們也絕對不會處於同一個起點上,所以你不能自滿,也不能妄自和人家比,你只能做好你自己能做的,盡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增加自己的實力。”
撫在門板上的手慢慢握緊,秦可帶着迷惘的眼睛慢慢變得堅定,“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就算自己的基礎不如人,底氣不如人,但只要自己努力,相信仍是可以超過那些人的,只是五靈根居然也有這種修煉,天玄宗不愧是六大宗門之一,光是這修煉條件就非一般散修可以想象的,無論如何他明年也一定要進天玄宗。
看着重新關上的門,外面的兩個人臉上都多了分沉重,雖然不忍弟弟這般辛苦,但秦可也明白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再像平常孩子那樣生活了。
繼續手上喂藥的動作,良姨心裡對這兩兄弟不由多了一分心痛,本來她只是感激秦可救了自己的相公而自告奮勇的來幫忙照顧起居不便的秦可。但接觸久了,卻真心的想幫這兩兄弟,尤其是秦可,小小年紀竟揹負着照顧弟弟的責任,爲了讓弟弟可以進入天玄宗獲得更好的修煉條件,甚至連自己的修爲都耽擱了,更是不怕辛苦的到靈石礦去採礦,幹着連大人都覺得辛苦的活,這樣爲別人着想的孩子又如何能讓人不心痛呢。
喂完藥,扶着精神尚沒完全恢復的秦可躺下後,良姨拿着碗走了出去,準備去廚房熬些稀飯讓秦可睡醒後吃。剛走出院子,卻看到外面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更是穿着天玄宗內門弟子的服飾。天玄宗的內門弟子這對於他們這些依附在天玄宗的庇護下生活的人來說完全就是不可高攀的存在,當下就把良姨嚇得手腳發冷,半晌吱不出一聲。
望着眼前完全傻了般的婦人,從雲曦很是無奈的白了身旁的淳于越一眼,去雲霧山逛了一回她的可是很清楚天玄宗的服飾穿出來有多嚇人的,更別說這傢伙穿的還是內門弟子的服飾,明明自己又沒請他一起來,他幹嘛就非得跟來了呢。
被埋怨的淳于越苦笑的摸摸鼻子,他本來也沒興趣來這種地方,但誰叫自己一時不察又上了這小丫頭的當了呢,掛名師父可是千交代萬囑咐不能再讓她落單的,她要真的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什麼事,那兩個向來就沒遵過規矩的師兄弟非得把天玄宗給翻了不可。
並不清楚淳于越苦衷的從雲曦埋怨完後,看那婦人還沒能恢復正常,只好出聲幫她回魂,“請問,秦可可是住在這裡?”
被叫回神的良姨低頭看着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女孩,仍是有點愣神的點點頭,手往後一指,“他在裡面睡覺。”
“謝謝。”從雲曦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謝,不等她帶路便自己走了進去。身爲護衛的淳于越當然趕緊跟上,他這麼一動,良姨也反應過來了,慌慌張張的跟在後面重新走進了屋裡。
屋內正閉着眼睛想睡的秦可隱隱聽到院子裡有聲音,這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走進來的從雲曦先是一怔,然後又開心的笑了,可當他看到跟着從雲曦走進來的淳于越時,剛泛開的笑臉瞬時便僵了,內門弟子?!
知道又一個人被淳于越嚇到了,從雲曦老成的低嘆一聲,走上前,拍拍秦可的臉,“喂回神了,是我來看你,你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的。”因爲這傢伙本來就不該存在。
她說得很理所當然,但聽在秦可兩人耳中卻是極大的不敬,拜託在天玄鎮誰敢無視天玄宗的內門弟子哦。這時纔想起自己還躺着的秦可掙扎着想爬起身,看他痛得臉色發白的模樣,從雲曦急忙上前幫忙,“你的手都這樣了怎麼還亂動呢,快躺好,別再動了。”那兩條胳膊包得糉子似的,不用問也知道傷得不輕。
秦可不敢的搖搖頭,嘴裡已經着急的叫道,“良姨快找把椅子來。”
一直傻跟着的良姨這時纔想起來,對哦,大人物一直都站着呢,自己居然這樣怠慢人家,這不是存心不想在這天玄鎮住了嗎。心裡一慌,頓時滿屋子亂轉的找椅子,只是秦可這屋裡根本就是家徒四壁的,凡是值錢點的、能用的早被他拿去換靈石和丹藥了,想找張待客的椅子真不是一般的難,至少良姨轉了幾圈都沒能如願。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來探病的從雲曦怎麼也沒想到會害人家慌亂成這模樣,沒好氣的繼續瞪着淳于越,就是你害的,要是我自己來,他們怎麼會這樣子。
感受到她那股怨氣的淳于越好笑的抿着脣,這個兩次打了南宮又騙了自己兩回的小傢伙其實有時也挺有意思的。感到那怨氣越來越重了,不想把她逼急的淳于越忙幫忙解圍,輕輕的咳了聲,吸引到秦可兩人的注意力後,漾出一臉溫和的笑意,“我只是陪師妹來看望她新結交的小友的,兩位就無需拘謹了。”
師妹!秦可驚異的看着從雲曦,他原本就猜到她的身份不簡單,沒想到原來竟是天玄宗的內門弟子,難怪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修爲。其實天玄宗的弟子雖有內外門之分,但在輩分稱呼上卻仍是以修爲來界定的,即使一個是內門一個是外門弟子,只要同是一層次的都會是同輩相稱,只不過這種奇特的劃分辦法,秦可這樣的外人自是不太清楚,於是纔會一下子認定從雲曦也是內門弟子。
而兩耳少聞窗外事的從雲曦對這問題的理解亦是跟秦可這些外人差不多,所以以爲自己的身份被淳于越一下子說破了,氣得沒差點撲上去咬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頭看着完全傻了的秦可,很好,看來這病不用探了,再探下去,怕是直接把人給探傻了。
磨磨牙繼續瞪淳于越,“他這傷嚴重不?”既然他都跟來了,當然得利用一下。
淳于越走上前,運起靈識對秦可掃了一遍,輕笑道,“只是骨折和一些問題不大的內外傷。”說着,他掏出一個玉瓶,撥開塞子,倒了一顆碧綠的丹藥出來,手指一伸便直接塞進了秦可的嘴裡,然後也不管人家有什麼反應,幾下子就把他手臂上的布條給拆了,看了看那傷處,又掏出另一個瓶子,快手撥開塞子,毫不吝嗇的撒了一層的藥粉在那傷處,然後收好玉瓶。伸出右手輕按在秦可斷骨之處,一層藍光慢慢從他的手掌處泛起,緩緩覆上秦可受傷的位置,那些藥粉開始慢慢往皮膚裡滲。這時已回過神來的秦可只覺得一直泛痛的傷處像是被什麼輕輕熨燙着,輕撫着,然後疼痛便慢慢消失了。
當淳于越收回右手的時候,秦可的傷處已經完全恢復如初,有點難以置信的甩了甩手臂,那輕鬆靈活的感覺,讓秦可只能以目瞪口呆來表示自己驚喜的心情。
本來也不稀罕他說謝謝的淳于越只是笑了笑,轉身走回從雲曦身邊,“好了師妹,他的傷全部治癒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去了?”雖然這個時間掛名師父應該還不會回無戰峰,但是能早一點回去還是好的,萬一他抽風的提早跑回去,發現寶貝徒弟讓自己看丟了,自己就等着被修理得全身焦黑好了。
看秦可確實沒什麼大礙了,心裡也明白自己偷跑的事讓小白臉師父知道肯定沒好果子吃,從雲曦聽話的掏出早準備好的兩瓶丹藥,遞到了秦可手上,“這些給你,好好養傷,好好修煉,別隻記着掙靈石,只有讓自己變強你纔不會讓人欺負,也不會讓你的家人被人欺負。”礦場上的一些事從雲曦可是記得十分清楚的,比如秦可被逼入絕境卻無力反抗時那悲憤的喊聲,她一直記着,她不想這樣被人欺負,也不想自己的朋友被人這般欺負,所以她是真心的希望秦可以認清現實,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後不會再被人欺負。
看着一時沒能從自己的話中反應過來的秦可,她沒再說什麼的轉過身,走到良姨身邊時,低聲道,“請照顧好他。”
明白這小孩也是內門弟子身份的良姨自是不敢輕視她,忙不迭的一個勁點頭。就在她想說些什麼保證的時候,跟在從雲曦身後的淳于越塞了幾塊靈石在她手上,“買些東西給他補下身子。”這小子的身子雖然強壯,但畢竟被一個煉氣十層的人嚴刑逼供過,到底是有些受損了,既然小師妹這般看重他,那麼自己也就再幫他一把好了。
看着手上可以算得上是一筆小財富的靈石,良姨怔了半晌後纔想起應該說謝謝,但一擡頭,人家早已走得沒影了。這時早已知道來了客人,卻害怕得不敢露臉的秦果慢慢走了出來,看看良姨手上的靈石,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當看到他手上那兩瓶明顯不是普通貨的丹藥時,再也忍不住的問道,“哥,你怎麼會認識天玄宗的內門弟子的?”他們雖然生活在天玄鎮,但平日也不過只能見到天玄宗外派的外門弟子,那些可稱爲宗門精英的內門弟子別說認識,就連遠遠見上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有機會的,而現在居然有兩個這樣的大人物來到自己的家,還親自給哥哥療傷,這又如何讓他不驚訝。
面對弟弟的追問,秦可自己亦有一種還在作夢的感覺,“是我上回進雲霧山的時候遇上的,沒想到她居然是天玄宗的內門弟子,難怪會有那樣的修爲。”而更讓他意外的是,只是一面之緣的她,居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朋友,居然會親自來看望自己,不僅爲自己療傷還特意留下丹藥鼓勵自己,她貴爲天玄宗的天之嬌子居然這般看重自己這樣的一個散修,這又如何讓他不感動。
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上的玉瓶,秦可雙眼泛紅,他會的,他一定會讓自己變強的,因爲他有一個天玄宗內門弟子的朋友,所以他必須要讓自己變強,讓自己以後站在她身旁的時候不會連累她被人笑,讓她以後再被壞人欺負的時候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爲她擋下一切,爲她不會因爲有自己這樣的一個朋友而後悔。看來待明年小果進入天玄宗後,自己也應該照爹爹的吩咐去拳義宗走一走了。
坐在流遠飛行器上的從雲曦自是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感觸會爲自己日後的修真之路平添了一大助力。現在的她只是一心往無戰峰趕,畢竟她可不想惹惱那小白臉師父,又開始拿自己當沙包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