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下了飛機,雲舟已經在等她了。
兩個人開心的相擁, 未央看着的人,原來是鬱氏的司機。
“你家那位說了,我一個人開車不安全,我小叔又沒在,指派了一個唐總的司機過來了,我就跟着來了。 ”
司機提着行李。
“你怎麼樣了,身體好了沒?”
“好了呀,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沒嚇死,看你出現在發佈會上,我又鬆了口氣,太危險了,哪裡你也去。”雲舟數落她。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雲舟聽到都驚呆了,“姑奶奶,你可來點福氣吧,自從我認識你,我就沒見着你有過福氣。”
“現在有了。”未央笑嘻嘻的。
雲舟也好奇起來, “什麼福氣?”
“我找到阿遇了。 ”
雲舟差些一口唾沫嗆到,“什麼,你找到……那,那鬱廷川怎麼辦?”
未央靠在後座上,然後掏出手機來給鬱廷川發微信,“我已經下飛機了。”
被賣關子,雲舟急死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他當年不是你什麼了嘛,你怎麼又忽然找到她了。”
未央看着好友急的不行,“ 就是一個人了。 ”
“什麼一個人?”雲舟懵,這個未央真的是要急死她算了。
“就是同一個人呢,你是不是傻了,還能是誰啊?”未央哼了聲, 不過眼睛還是笑眯眯的。
雲舟瞪大了眼睛,“你說……鬱跟……”
她捂着嘴巴,“不是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呀,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未央嘆了口氣,“是我自己傻,是我太蠢了,與他生活了四年沒發現他。”
如果不是小姨夫的話,估計一直都被矇在鼓裡呢。
“那也相當讓人震驚!”雲舟消化了半天,才深吸了口氣,“天爺呀,我怎麼感覺我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用做夢了,是真的,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母親那麼艱難的時候讓我去找他……”
原來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護着她,讓她安好的人,只有他呀。
“而且,你知道鬱家的人,無論是我婆婆還是所有人,都對我特別好,特別是我婆婆,真的是拿我當親女兒一樣的,現在我也不懂了。 ”
雲舟懵了懵,然後吐了口氣, “未央,我真的覺得太神奇了,原來分開的人,真的可以再相遇的。”
“只是他瞞的太嚴實了,我後來才知道,想到我對他的態度,我想,他一點很難過的。”未央心疼他。
這麼多年吧,可能也恨她的吧。
也恨自己對她放不下。
其實跟小姨準備聯姻的時候,他就已經放下,想要準備開始新的生活了。
可是,她還是闖入了婚禮。
所以,他心裡很難受吧,明明氣得要命,卻不得不非常溫和的安慰她,還編出什麼理由,說要與她結婚。
他的良苦用心,她真的是感覺到了。
手機響了下,是微信消息,看到是鬱廷川的消息,她甜甜的笑, “我在想你。”
鬱廷川還在工作,掃了眼手機,“別亂想。”
“老公,好想你呀。”
男人脣角微揚,“好了,回去好好睡覺,這幾日都沒好好睡。”
“嗯,我知道了,那我跟雲舟聊天了。”
收了手機,雲舟笑起來,“我覺得你現在要甜死了。”
“我委屈了他,我要改變,我要補償他的。”
“好,你委屈,你補償他。”雲舟由衷的爲她開心,“鬱先生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遇到你這麼笨的姑娘。”
“嗯,我也覺得哈,雲舟,我想要生個寶寶了。”未央靠在她的耳邊。
“你這麼大的計劃……鬱先生知道嗎?”
未央搖頭, “他不知道呀,我就是覺得他歲數大了。”
雲舟撲哧笑了,“什麼叫人家歲數大了,你能不能行?”
“我就是忙點,但是我覺得我能克服的,生個孩子,還能比前些年更難嗎,而且還有人幫我,我婆婆,或者找個阿姨,辛苦點,我也覺得是值得的。”
未央覺得,可能是真的將這個人,種在心裡,才願意給他生孩子吧。
回到了住所。
鬱廷川在北城的別墅, 這個地方,住了這麼些年了,她也習慣了。
室內乾淨,被褥也是香香的。
雲舟跟未央躺在一張牀上,“其實,這幾天 一直都睡不着,其實就是不敢睡。 ”
“怎麼?”
“我就怕這像是一場美夢。 ”
“美夢,看把你樂呵的。”
未央覺得也是,太開心了。
這種事情跟撞大運似的。
“我跟你說,我一直都在吃他初戀的醋,你說蠢不蠢?”還以爲是替身。
天哪,想到這兒,未央就臉紅。
想起曾經,鬱廷川聽到這話的時候,估計要無奈死了吧。
她就是個蠢婆娘啊!
……
夜深了。
鬱廷川關了電腦,手機在書桌上嗡嗡的響。
看着來電,他接起,“嗯?”
“魚上鉤了。 ”
鬱廷川摁了摁眉心,“故意驚一驚蛇,倒是一點都不怕。 ”
掛了電話,鬱廷川反而坐在說桌前發起呆來了。
曾經的落水是一場陰謀,想要讓紀如桐的這一雙女兒死於非命。
可是當年,除了康琛,這兩姐妹算是活了下來。
就算是宋初柔再因爲丈夫當年的風流事兒,也不至於下這樣的死手。
鬱廷川嘆了口氣,未央的這次落水,想必宋初柔只是個牽線兒的吧。
背後的人,想一想就讓人心驚。
……
未央原以爲離了鬱廷川,自己會睡不着的。
可大概是心裡高興,也因爲是趕路疲憊。
她睡的很快。
睡夢中,她又夢到自己的小時候,那個被他撿回家的少年,一直在他家住了小半年。
平日裡,家裡就是康嬸兒看着他。
家裡來了他之後,康嬸兒也不用牽着他買菜了。
這個少年總是會給她念書聽。
他的聲音很好聽,懂得也很多,也很會給家裡幹活。
“阿遇哥哥。 ”她只要喊他的名字。
他就會過來,牽她的手,“你要什麼?跟我說。”
“我就是叫叫你。”她說完,總是揚起甜甜的笑。
“你叫吧。”他將水杯遞給她。
“我過一段時間就要走了。”他終於開口,男孩的手指落在女孩的發間。
喝水的未央被嗆了口,然後那雙清澈的眼眸就開始泛淚霧。
“走了嗎?”
“通知了家人,家人給我安排了去處,我要去當兵去了。”
“可是你不夠年齡吧?”她問他。
“你小小年紀,懂得倒是不少,只要想去,總有些辦法的,你不要難過,我會回來的,不會忘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