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點開跨區匹配，發現該功能無法使用。
這纔想起銀河大區都跟大宇宙服務器斷開連接了。
下面有正常的匹配系統，但需要升到三百級。
“百分百的擬真技術，加上感官共享，被稱作‘第二宇宙’確實沒毛病。”
秦時一邊熟悉着各種功能，一邊用虛空幣嘗試購買吃食。
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比較復古，印着門扉與三絃的錢幣，分爲金銀銅三種。
這些屬於“遊戲幣”，價值並不高，真正在交易行、拍賣會等地方流通的，還得是依靠靈能挖礦的虛空幣。
“吃東西，喝飲料，也能提供很真實的反饋。”
秦時步入一家旅店，要了一杯特色飲料與餐點，細細品嚐。
他還去成衣店換了身嶄新長袍，不再像剛出新手村的菜鳥。
“跟這些‘NPC’對話，他們的反應也不死板，有點像真實生活在這裡的‘土著居民’。”
秦時並未抱有“玩家”心態，大宇宙服務器是上位支柱的手筆。
很難說，這是否屬於祂們所開闢出來的“真實宇宙”。
離開旅店，秦時好像漫無目的四處閒逛。
整體的社會風貌，偏向中古風格。
有妓院、馬場、澡堂子、角鬥場等衆多娛樂場所。
也有大教堂，圖書館、城市廣場等對外開放的公共設施。
像巡邏的衛隊，包括執法官，秦時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十分強橫的氣息。
只要是佩戴勳章，穿着不凡的人物，大多都已邁入專職領域。
連他們的兵器，像長槍、長矛、大劍、巨斧等等，都散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不知道有沒有存在於課本讀物的奇幻生物，比如龍，精靈、獸人之類。”
隨着秦時的深入探索，他漸漸意識到，爲何大宇宙服務器令人着迷，在這裡可以過上不同的人生。
只要他願意，比方說花點小錢，購入一塊廣闊的土地，然後自己當領主，驅使奴隸、招募騎士、吸納子民；
或者做個流浪者，跟着商隊前往衆多王國，欣賞沿途的風景，記錄有趣的故事。
“相比起吸引我這種低層級玩家的‘道具’，對於那些超脫專職領域的強者，也許真實的人生更有誘惑力，不用擔心時間的駿馬在身後狂奔追趕，沉下心體驗一切……”
秦時若有所思，無論什麼樣的強大生靈，壽命都有窮盡之時。
不朽是神靈的特質，永恆是支柱的特權。
即便是九帥那等攀登至星海最高的武神，在新東夏建立的九個千年內，他們只有前期主導大遠征的進程，主持大開荒的展開，而後便挨個陷入沉眠。
準確來說，若無神源鑄造的天晶棺槨，九帥的本體早被時光洪流沖刷腐朽，不可能長存於人間。
“這倒是像神靈支柱爲超越專職領域的真正強者，所準備的一個遊樂園，又或者試煉場。”
秦時思索片刻，發現登錄時長還剩下七十二個小時。
他選擇暫且下線，改日再來。
原能公司給自己這張卡，目的很簡單。
體驗下大宇宙服務器的美妙，推動合作的意向。
“需要問問林老師，看她怎麼說。聯合藥業家大業大，如果付出大於回報，就沒必要談了。”
秦時退出那個栩栩如真的“第二宇宙”，精神迴歸凡軀，有一剎那的不適應。
直至感官重新接收各種信息，將行駛的雜音，窗外的風聲，以及軟墊座椅的觸感反饋到意識海。
“真實和虛幻的界限，到底在哪裡呢？”
秦時低頭看了下手掌，這是他剛離開那個宇宙的疑惑。
即便是凝結聖胎雛形的心靈境界，似乎也沒辦法分辨箇中差異。
“根本規則上的巨大差距。”
內景地的超級小賀開口道。
“如果用遊戲術語解釋，大概就是‘物理引擎層次不同’。你在那個遊戲宇宙裡，砍怪升級的感覺是怎麼樣？”
秦時皺眉分出一縷精神，與超級小賀交流着：
“很輕鬆。”
超級小賀又道：
“如果你再嘗試推演傳承，完善修煉路線，或者突破自身境界。你也會收到同樣的體驗，輕鬆。
那是一個基礎規則很薄弱的‘世界’，儘管它無比真實，一切存在絲毫不假，但將它搭建起來的樑柱，遠遠不夠堅固，所以它甚至無法容納封王、諸皇的存在。”
秦時認真想過之後，問道：
“我們所在的物質世界，規則更強大，是這樣麼？”
超級小賀點點頭：
“差不多。大宇宙有着十二尊上位支柱，祂們構成一切。但服務器內部的第二宇宙，只能算‘次級世界’，上限已經被鎖死了，即便過去十億年，百億年，也不可能自然誕生超越專職領域的存在。”
秦時思維發散，想到他在殘破廟宇，精神共鳴到秦帥與副帥的對話。
“秦帥如果想超越武神，超脫途徑，抵達道路的頂點，無疑是要成爲大宇宙的支柱。
由‘門扉’和‘世界弦’構造的次級世界，都無法誕生超越專職領域的存在，那麼，秦帥試圖與那十二位支柱並肩，又憑什麼做得到。
大宇宙從古至今，也只誕生過這十二位支柱吧，秦帥認爲自己可以做到的依據是什麼呢？”
他坐在車廂靠窗的位子，風吹過額前髮絲，思緒像不斷被拉出的線頭，只是飄飄蕩蕩無法抓住重點。
……
……
南煌道館，因爲秦時前往中心城，這裡也變得冷清起來。
小魚兒跟過去了，小竹假期結束回海州了，偌大的場地只剩下老張和任攸，以及走後門混進來的周寧。
“館主，你當年跟祁無相，賀嵐禪他們交手，算是惜敗吧？”
這天周寧練完功，看到推輪椅出來的老張，小跑上前露出諂媚笑容。
如果秦時在的話，就知道死黨完全是在雷區蹦迪。
老張最忌諱別人提兩個人，正好就是祁無相和賀嵐禪。
畢竟輸他倆，輸得最慘，最難看。
甚至還弄出過被祁無相初見殺，一招秒的恥辱戰績。
“哼。這些傢伙雖然贏了我，但也輸了。”
老張驕傲昂首：
“我輸了羣星杯，但活得夠久，你看看，賀嵐禪他人呢？”
周寧作爲標準的冠軍粉，小聲嘀咕：
“可祁無相還活着。”
老張輕哼道：
“跟死了沒區別，只能窩在虛擬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