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金光門外十五里處,一個土坡上,冷酷了一宿的李長寧忽然激動的大聲喊道。
李家一大家子紛紛起身,焦躁不安了一宿,氣氛之沉重,連李環、李瑞都不敢吱聲,周月娘幾人同樣向東站立了一宿。
這會兒看到兩騎人馬飛速打開,衆人登時激動的迎上前去。
“哥哥!!”
喜妹最是高興。
轉眼即至,李爲舟哈哈笑道:“說了叫你們放心,一個個還是滿臉憂心。”
翻身下馬後,抱着妹妹轉了幾大圈後,指着騎着大馬慢悠悠走來的李長平與衆人樂道:“今日大哥威震金鑾殿,自此天下無人不知君。新皇、齊王、大將軍還有宰輔司徒公,都贊他爲忠勇之臣。”
他目光又看向周月娘幾人,道:“對我還不放心?”
周月娘、馮碧梧、齊二孃三人齊齊抿嘴,目光激盪。
李德隆急問道:“三郎,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李爲舟點點頭,先對李長寧和張婉懿道:“你們先回去吧,御刑司雖然鬆散不用當值,這會兒你們回去還是更好些。”
李長寧木然,張婉懿這麼冷清的性格,都忍不住埋怨道:“三哥,不急這麼一會兒。”這個三哥,真是有些壞呢。說要緊處,讓她們先走……
李爲舟樂道:“主要是怕你們倆在這,大哥不好吹。”
張婉懿淺淺一笑,李長平氣憤道:“我吹?!”
然後開始吹起來:“當時魏王那逆賊眼看着就要登基了,滿朝文武皆跪地,請魏王登基大寶。獨我一人,獨我青州李長平一人站出來,不跪!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質問一句:我輩讀書人,怎能跪此殺兄弒父之賊?!”
李長安看他說的這麼激動,將信將疑的看向李爲舟道:“三郎,真的假的?”
衆人也都看了過來,大半心裡不信。
李爲舟揚下巴道:“繼續聽大哥說……大哥,說!”
李長平冷哼一聲,看着妻子羅氏道:“之前在碼頭上站在四郎師父他爹身邊那個刁難三郎的老官兒還想讓人抓我下去砍頭,我豈會懼他?便告知滿朝朱紫……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聲音比在金鑾殿上還尖銳三分,唬了衆人一大跳。
只有羅氏,整個人隱隱顫抖,淚流滿面的看着歇斯底里的丈夫在那咆哮:“國朝養士五百載,仗義死節,便在今朝!!”
都破音了。
可沒人笑癲狂的李大郎,原本的笑容也都收斂了起來。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上前躬身一禮拜道:“大哥,你了不起!”
李長寧也上前,躬身叫了聲:“大哥。”
李爲舟招呼兩個小不點兒過來,笑道:“李環,你爹今天是當世第一大英雄,你和李瑞一起給他行個禮。”
李環也激動,和李瑞一起給李長平跪地磕頭。
李長平氣勢緩緩鬆懈了下來,抹了抹臉上的涼意,對李德隆、曹氏不好意思笑道:“爹孃,其實這些都是三郎教我的,他想給我搏一場富貴。”
李德隆哼了聲,大聲道:“你敢說出來,就不算孬種。老大,打今兒起,你算立起來了。”
曹氏更是感動道:“已經了不得了了,了不得了!”
李長寧問道:“三哥,魏王怎麼解決的?”
李爲舟笑道:“殺了。”
衆人唬了一跳,周月娘道:“你殺的呀?”
僞帝也是帝啊……
李爲舟點頭道:“大司正讓元芷、婉懿來傳這個話,就是這個意思,我不過是順手爲之罷了。好了,不在這說話了,咱們回家。如今齊王、大將軍和司徒姐姐的父親成爲顧命大臣,輔助小猴子處理朝政。小猴子他娘好像也還活着,問題不大。”
李長寧和張婉懿聞言都鬆了口氣,這才告辭,急急前往御刑司聽命。
其餘人等,個個心懷高興的心情,折返回城。
……
“夫君……”
趁着天還未亮,一家人趕緊抽空睡一會兒,客房內,周月娘坐在李爲舟身上,忽地看着他叫了聲,道:“你真的不記恨大伯了麼?”
雖是意外,但若非李德隆讓李德義夫妻去明州府探路,爲李長寧求師,李德義夫妻就未必會出事。
這個刺,換做是周月娘自己,都未必能拔得出。
可她如今看到李爲舟對李德隆一家,當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連李長平的前程都考慮到了。
李爲舟一邊勻速運動着,一邊溫聲道:“月娘,放得下,往前看,是一種修行。當然,但凡當初大伯有一絲惡意,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可事實是當年他和父親的感情,比我和大哥、二哥、四郎的感情還要深厚。
以至於天刀門主殺來時,楚夢君跑的比兔子都快,大伯一介普通人,卻帶着全家忠僕前來助我。
若非我早有仙緣,他是打算我們爺倆一起上路的。
所以,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只要問心無愧,就沒必要追着不放。
咱們過好咱們自己的人生,父母在天之靈,也會高興,會放心。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月娘啊……”
就在他閉着眼一邊嘰嘰咕咕囉嗦個不停,一邊享受着夫妻倆的快樂時,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他眉頭皺了起來,隨即倒吸一口冷氣,一點點出來……
本來還以爲月娘想給他開個玩笑,繼而察覺到藏神宮內代表金系神通的印記大亮!
他猛然睜開眼,就看到妻子美麗動人的琥珀色眼眸,正噙滿淚水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時,李爲舟激動道:“月娘,你……”
周月娘一下撲到丈夫懷中,激動的“嗚嗚”嗚咽了起來。
不僅是因爲找到了藏神宮……
她曾因爲母親之死,自責了太久,幾乎走不出來。
當年她娘之所以被御刑司黃道天一行發現,就是因爲去州城採買金線、綢緞,好爲她做嫁衣。
女兒家出嫁時,都要以紅色綢緞爲底,以金線(金、銅、銀的合金絲)在領口、袖口、衣襟邊緣及裙身、披帛上刺出刺繡花樣來,如龍鳳、花卉、祥雲等。
要做好些年,做的十分精美。
她娘那日艱難逃脫回來時,半邊身子都是血,嘴裡也不斷溢血,可還是從懷裡拿出了那一捆早被血浸透的金線……
這一關,是紮在周月娘心底最深處的刀子,又怎麼可能輕易放得下?
還好,李爲舟用他自身的故事,幫助她一點點拔了出來……
她不知道的是,李爲舟之所以那麼冷靜客觀,那是因爲他是鳩佔鵲巢,並未真的和李德義夫婦相處過,所以談不上什麼感情。
真要是他親爹親媽這種出事法,他多半也是難放下的……
不過,結局是好的就成。
“月娘,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成功,有一事得跟你說一下……”
李爲舟摟住妻子細膩的肩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周月娘一刻都不想在他身上起開,愈發想膩在一起,呢喃道:“你說呀。”
李爲舟便將藏神宮需要保密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靈界不是仙界,不是漫天祥瑞一派祥和,去了就能長生不死的地方。即便仙門之間,也多有見不得光的鬥爭,門內亦是,所以我們要小心。
再有就是,岳丈這種,在凡塵界吸納了太多污穢靈機的人,到了靈界,也只能處在修行界的最底層,直不起腰來。玄關三境就是他的頂點,再難寸進。而且,可能真的就再也不能離開咱們身邊,因爲去哪闖蕩都有危險,我想,他老人家未必願意這樣憋屈的活一輩子。”
周月娘坐起身來,凝眸看着李爲舟道:“爹爹肯定不願如此……那該怎麼辦呢?夫君,你是一家之主,我聽你的。”
李爲舟道:“我是這樣想的,看看能不能和貓尊者打好交情,說不定我們可以提前進靈圈內試一試。月娘,靈圈內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到時候你就知道爲什麼不讓你們在凡塵界吸納靈機了。
還可以讓岳丈大人在靈圈邊緣,試着吸納一點,說不定精純的靈機,能養好他的舊傷。如果那樣,咱們走的時候,也能放下心來。
一旦突破至武神境,岳丈大人在整個凡塵,都將是第一流的頂尖人物,只要別想着重回魔教,那他的日子要暢快自在的多!”
周月娘聞言也高興,點頭道:“就這麼辦!”不過又疑惑:“不是說,破七關能升靈界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找到藏神宮麼?你和司徒姐姐兩人,每人帶一個的話,帶不了那麼多人……”
李爲舟笑道:“放心,司徒姐姐說了,洞開藏神宮得到神通後,相應五行系的靈根天賦就會暴漲,對相應靈機的親和力也會暴漲。這等好仙苗,靈界是不可能放過的。當然,此事還得落在貓尊者身上。”
周月娘臉色漸漸古怪起來,看着李爲舟的目光也逐漸詭異,她想起了司徒晴月的懷疑……
李爲舟見之勃然大怒,決定往狠狠的,大力的,絕不放過的教訓一回!
不過很快發現不大對,看妻子那受用的表情,怎麼突然那麼耐那啥了……
李爲舟忽然想起,問道:“月娘,你的神通到底是啥?”
他剛忙着享受呢,是藏神宮自己複製的神通,他還沒來得及去琢磨。
周月娘抿嘴一笑,伸手從枕邊的牛皮繩尾取下了那枚銅錢,食指中指併攏夾在中間,然後李爲舟就看到那枚銅錢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一股直覺產生的巨大威脅感,不得不率先發出進攻……
“哎呀~”
周月娘散去金光,嗔了丈夫一眼,琥珀色的眸光微微盪漾起來,還是堅持說道:“此術叫金虹術,可破高我一級的罡勁。可惜我眼下只有一擊之力……”
先天神通雖強大,卻也需要時間來成長。
上古大能們,無一不是蘊養了無盡歲月,耗費無數資源,纔將先天神通練就毀天滅地之能。
李爲舟拍胸脯道:“我來想辦法,肯定讓你能提前壯大起來。”又狐疑的頂了頂,道:“那這個呢?”
周月娘吃吃笑道:“這是金身術,被動的。這個纔是主神通,金虹術是附帶的小術法。不過,這門主神通需要更久,可能需要無盡歲月,才能大成,進化成不滅金身。至於到底有什麼用,我也不大懂呢……”
耶?!
這麼茶的話,是跟誰學的?
李爲舟獰笑一聲道:“好你個小娘皮,看爲夫如何破了你的不滅金身!!”
“夫君啊~”
……
洛州,上清宮。
一個頭發雖黑,但雙目上好似兩個黑窟窿一樣,鼻子也呈扁平狀的老人,手持黑劍,與元劍山上下來的衛老,展開了不知第幾場拼殺。
短短一年內,上清宮死傷之慘重,幾乎到了滅宗的境地。
若非如此,這個比田忘機更古老的宗門活化石,也不會從石棺里拉出來……
同爲開天失敗後的倖存者,兩個老古董卻沒有多少惺惺相惜。
污糟黑髮的老人劍法詭異威力奇大,雖無聲無息,可觸碰之地,無論殿宇樓閣或是石橋雕像,無不湮滅成灰。
衛老功力同樣不俗,柺杖裡抽出的細劍,看着顫顫巍巍,可每一劍刺出,似乎虛空都爲之微微扭曲震盪。
同樣的《昊天劍法》,同樣的招式,在齊鎮坤手中使出是一回事,在天玄真人手中使出是一回事,在衛老手中使出,又是一回事。
“你這老不死的東西,老夫跟你說了幾百遍,田忘機沒回來,你讓我如何交人?我看分明就是你殺了田忘機,還跑來借題發揮,想覆滅我上清宮!”
黑髮老人氣息陰戾的說道,氣憤之極。
衛老顫巍道:“王老鬼,你說謊話太多,才遭的天譴。當初田忘機追殺我元劍山掌門弟子,我欲斬他時,被大司正所攔,他已逃回洛州。老鬼,你若一日不交,我夫就日殺一人。倒要看看,你們上清宮還有幾人可殺。”
他口中的人,至少也是破六以上。
按以前規矩,那至少也得是武宗強者。
可上清宮這一年死了個七七八八,已經湊不出那麼多武宗給他殺了……
主持宮務的副宗主孫衍虛一臉悲痛的站在角落裡,簡直哀求道:“衛老前輩,我等真不知太上長老到底因何故與齊賢侄發生了衝突……”
不等他說完,黑髮老人就暴虐的打斷道:“衛老鬼,老夫就直白的跟你說了,你們山上那個小崽子偷了我們上清宮的機緣,機緣就在他身上。不然田忘機修壞腦子了,纔會去追殺一個小輩。不過那個蠢貨確實不爭氣,居然能讓一個小崽子給溜回去。衛老鬼,就算你不來找上門,我還要去你們元劍山拜拜山門呢!快把我上清宮的機緣還回來!!” 衛老聞言卻緩緩住了手,質疑道:“機緣,什麼機緣?”
黑髮老人詭笑一聲,陰惻惻道:“衛老鬼,看來,你們元劍山都是一副德性,幾百年來還是小心眼小聰明。你們也不想想,若不是發生了極大的事,上清宮又怎會這個時候招惹你們元劍山?那個齊小鬼偷了我們上清宮的大機緣,他連這個都沒告訴你,就讓你跑來報仇?”
衛老聞言眉頭緊皺,想了想齊鎮坤當日的情形,緩緩道:“你們怎麼篤定機緣在他身上……機緣在你們那位弟子的手臂上?”
一下想明白了。
可是……
“蠢貨,那手臂又非一直在齊鎮坤手上,你們不去找始作俑者,反倒去懷疑我元劍山?”
衛老怒氣漸深道。
一旁的孫衍虛道:“衛老前輩,若非已經確認過,機緣就在貴宗弟子身上,忘機師叔又怎會直接出手呢?”
衛老聞言沉默了,以齊鎮坤的性格,未必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不過他還是追問了句:“他是怎麼確認的?”
孫衍虛道:“齊鎮坤舞出的劍法雖是貴宗的《昊天劍訣》,可劍意皆出自我上清宮機緣。而李氏兄弟,一個壓根不會劍法,憑藉詭異暗器行事,另一個,我也親自去看過,劍法劍意與我上清宮截然不同。獨齊鎮坤,與我上清宮劍意一般無二。”
這下,連衛老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自是不知道,齊鎮坤悟性驚人,對蕭逸辰的絕妙劍意進行了揣摩,偷學了五分韻味,才造成了今日之誤會……
黑髮瞎眼的老人恨聲道:“那是我創派祖師留下來的偌大機緣,機緣在,上清宮在。這些不孝子孫,連創派機緣都被偷了去,老夫我恨不能一劍斬絕了他們。衛老鬼,我明白的跟你說了,將那小子送來把東西還回來,此事便作罷。如若不然,老夫把天捅破了,也要拉着你元劍山一起去死!”
衛老淡淡道:“那若不是元劍山弟子所爲,又該如何?”
黑髮瞎眼老頭道:“那老夫就將上清宮的《太玄勁》賠償給你元劍山,再去將李家那兩個小崽子,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話音剛落,上清宮殘餘人等就發現天上竟然同時出現了兩輪明月。
而先一步發現那輪冉冉升起新月的衛老,眼中難掩激賞之色,讚歎道:“能將皇家武庫中的《東皇劍訣》練出明月當空的異象,年輕一輩,當以此人爲尊了。御刑司,好大的造化。代代都能出現這等驚才絕豔的弟子,了不起。”
對他來說,自然是欣賞了一式絕佳的劍招。
可對黑髮瞎眼的老頭而言,卻驚怒交加,憤怒質問道:“御刑司是什麼意思?爲何對我上清宮下手?”
手中黑劍卻還是迎了上去。
不過不管是黑髮老頭,還是衛老,都看出此劍法雖然精妙絕倫,威力無窮,但對破九武神而言,也只是不錯而已。
或許,這也是御刑司敢這般出手的原因,因爲殺不死人,就留有餘地。
所以,黑髮老者回應之力,也是收了不少力,不敢真的得罪御刑司,尤其是眼下上清宮成了這般模樣……
再者,和元劍山老鬼纏鬥了那麼久,他本身也已有些後繼乏力……
但黑髮瞎眼老人在用黑劍擋下明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錯了,而且錯的極爲離譜,大錯特錯!!
在兩劍觸碰的一剎間,他恍若又回到了當年開天失敗,遭受天罰的那一天。
二百餘年的漫長人生裡,最爲恐怖的那一天……
似是記憶中的那一道九霄神雷重來,“劈啪”的一聲綻放在他的黑劍上,繼而傳導到他身上。
威力之大,竟讓黑髮老者一瞬間陷入僵直,滿臉驚怖,身心瞬間都遭到重創!
隨後那一輪明月,竟輕輕繞過了黑髮老者的脖頸……
“呲!”
隨着一顆頭顱飛起,散發着腥臭味的濃血,瞬間噴發而出。
時間之短暫,別說上清宮殘餘不知發生了何事,連衛老都驚疑駭然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那道青色身影,看着她微微泛白的面容,難以置信。
司徒晴月緩緩垂下眼簾,淡淡道:“妄圖襲殺御刑司司隸者,罪無可赦,當誅!”
自李爲舟閉關前她就開始用他送給她的那座雷電仙器吸納雷電之力,用李爲舟的話,她至少已經吸納了兩千度雷電了。
30KW的柴油發電機,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發電量約爲六百度電。
但大部分電力都被雷電印記所吸收,頂多儲存六七十度電。
一個多月來,她的雷電印記內保守估計也有兩千度電。
儘管,她也不知這是如何量化的……
她不知道,李爲舟知道。
兩千度電,聽起來不算什麼,一度電五毛錢,也不過千把塊錢的電,毛毛雨。
工業用電的話,還更便宜些。
但如果將兩千度的電在毫秒級的瞬間釋放,威力就相當於一億伏特電壓情況下,七點二萬安培的電流強度。
再形象點,相當於幾萬攝氏度的高溫爆衝……
再加上僵直效應,完全對等於一道高強度雷霆閃電的威力!
這,就是先天神通之威!
這種殺傷力對上大司正或許未必能一擊必殺,因爲未必打的着。
但對上黑髮老鬼這等開天失敗,被雷霆之力傷過根本且大意了的人而言,威力絕不亞於開天雷劫。
也就造成了當下的局面。
衛老人老成精,也瞬間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仍舊不可思議的失聲叫道:“洞開藏神宮,竟有如此驚天神通?!”
凡人怎能執掌天雷?!
司徒晴月緩緩擡眼看向他,眼中盡是凜冽之色,道:“齊鎮坤搞那些小動作,真以爲能瞞得過御刑司?本座誅殺魔教法主後重傷之際,他也敢跟隨文再興等窮索山林,搜尋本座下落。你們元劍山,當真是好。”
眼神中殺機滾滾!
凡人的確不能執掌天雷,按常理,司徒晴月即便是去了靈界,也需要用漫長的時間和機緣,才能攢足鼎盛一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