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棄,你快將緒兒放下,他剛睡醒,別折騰他,不然一天他都會不舒服。”顧許忙上前制止住那個忘我的男人,心中爲韓緒幼捏一把汗,這孩子活這麼大真是不容易。
韓緒幼簡直感動到要哭了,到底還是孃親疼他,他的命保住了。
看着韓緒幼如臨大赦的小表情,顧許不地道地笑出聲,“緒兒,要不要緊?頭暈嗎?”
話落伸手摸一下他的額頭。
“孃親,緒兒沒事,爹爹回來緒兒也很高興!”這句話他是由衷而發,剛剛他像有感應一樣,就睡了半個時辰就夢到爹爹回來了,結果一睜眼,爹爹果然回來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韓天棄勾手指狠狠地颳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長出一口氣,在牢裡這一夜他想了很多東西,若是自己第二天真的死了,最放心不下的竟然是這小子,就連紅娘都排在了臭小子後面。
“天棄,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阿宣呢?”顧許歪頭問道。
“風絕宣好着呢,被他外祖父帶進宮去了。”韓天棄沒好氣地說道,他又小脾氣了!他先回來的,紅娘竟然一開口就問風絕宣怎麼沒回來。
他被徹徹底底地忽略了!
顧許當然不知他這些心理活動,整個人都沉浸在韓天棄剛剛說的話中。
什麼叫被他的外祖父帶進宮去了?阿宣還有外祖父?
顧許一把扯過韓天棄的袖子問道:“天棄,你給我說清楚,阿宣哪來的什麼外祖父,這是清泉大陸,他也沒什麼…”
話說一半顧許僵住,腦海中閃過若干片段,阿宣的母妃好像是來自清泉大陸,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也就是說,阿宣在這片大陸上還有其他的親人。
一時間,顧許不由得感嘆緣分的奇妙,她隨便擲石頭擲出的目的地,竟然是阿宣母妃的故鄉。
須臾
韓天棄嘟囔道:“許兒,你說風絕宣他的命怎麼就那麼好,在四方大陸生於帝王家,權傾朝野,最後還篡位自己當了皇帝,更令人氣憤的是他還娶到你這麼好的娘子。”
“……”她還能說什麼,好像無可反駁,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娘子。
“而且,你還一口氣給他生了兩個娃!”
“……”完全沒毛病,還是龍鳳胎,還是一次就中,不過這話她是不會告訴他的,否則還不得將他氣得客死異鄉從此魂魄不知歸處?
韓天棄越說越氣,也顧不得在場的佟浠,撩開衣襬跨坐在長凳上,驢飲了一杯茶繼續碎碎念,“你說說他,坐個死牢還能認親,認親我就不說了,一認就是清泉大陸的主人,氣不氣人?”
聽他這樣一說,顧許總算理清來龍去脈,原來清泉大陸的皇上就是阿宣的外祖父,那他們祖孫倆進宮應該是敘舊,也就是說他不會有危險。
瞬間,一顆懸得老高的心落了地。
半晌
韓天棄才發現房間中“多”出一個人,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
見韓天棄用這種語氣跟佟浠說話,顧許上去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沒好氣地說道:“天棄,既然佔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該負責人,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東刀韓天棄,不會做出吃完不付賬的事情吧?”
“……”
“許兒,你也知道我東刀的名號嗎?”韓天棄有點兒小興奮,一雙手擺來擺去,不知道放哪兒是好,一旁的韓緒幼看不下去,嫌棄地別開臉。
顧許照着他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怒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得對人家姑娘負責。”
顧許不想刺激他,其實在四方大陸的時候,她根本沒聽過東刀的名號…若不是後來聽阿宣提到東刀西斧,她真的就只知道南將北帥。
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爲她是南將,然後順帶了解了一下北帥。
“許兒,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左右我喜歡誰,愛這東西是強迫不了的,對於佟浠姑娘,我只能說抱歉。”韓天棄突然板住臉,聲音也冷了一些。
佟浠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幾日以來支撐她的那股精氣兒徹底散去,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因爲她站在門口離大家很遠,沒人能來得及扶她。
“哐!”的一聲,整個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佟浠!”顧許連忙跑過去將她半抱在懷中,伸手不停地按壓着她的人中處,擡頭對着呆愣的韓天棄吼道:“你還傻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去找郎中!”
“哦,我這就去。”話落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半個時辰後
他帶着一位氣喘吁吁的老郎中走進房間,粗魯地將人拉到牀榻邊,指着榻上的人說道:“趕緊給她醫治,治不好的話,你陪她一起死。”
“……”
顧許強忍住纔沒上前去抽他,人家姑娘只是暈倒,什麼死不死的,看給郎中嚇的。
郎中戰戰兢兢地摸上佟浠的脈門,這一探之下,瞬間瞪大雙眼,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位…姑娘?老朽一定…一定會把她醫治好的!”
“少廢話,趕緊治!”
“……”
顧許不禁撫額,如果她是郎中,若是遇到韓天棄這種人,非得把他醫死不可,真是夠欠的!
須臾
老郎中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顧許,囑咐道:“這姑娘氣血虧得很,老朽給她開幾服祖傳的補藥,你們按照方子去抓,五碗水煎成一副藥給她服下,不出半月就會好的。”
“半月?”韓天棄皺眉,半月就算不吃藥,人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吧。
扯過老郎中的衣領,韓天棄問道:“你這老頭不會是騙銀子的吧?半個月纔好,我還用你治嗎?再開一副藥,我要讓她明日就好起來。”
“…公子,老朽是郎中,不是神仙…哪有這麼快的藥效…”
“你還強詞奪理?”
韓天棄擡起拳頭就要砸下,顧許一腳將他踹到一旁,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給小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沒讓你說話不準開口,聽到了沒有?”
“……”
韓天棄委屈巴巴地坐到一旁,然後衝着顧許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