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野將白釉撈到自己身上。
看着她因爲壓制心中的害怕,白瓷一般的肌膚上,染上了些許勾人的桃花粉。
比他最喜愛的甜白,還要魅上幾分。
江明野的感情如同出籠的猛獸,將白釉徹底吞噬。
水中的漂浮感讓白釉幾乎暈厥。
大着膽子睜開眼睛,是他虔誠的臉,和……
肆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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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我給你臉了!”
白釉咬着一口銀牙,幾乎難以控制自己心尖上的顫抖。
“我一個卑劣的凡人,本就該放肆!”
“你個狗男人!”
白釉伸出腳踹他。
江明野撈起來白釉雪白無暇的雪蓮。
銀鈴輕響,一個綴着兩朵鈴蘭花的碧色腳鏈,在她的瓷肌上輕顫。
玲兒聲音越發急促,在清澈的水光中濺起層層漣漪。
*
很晚了。
白釉裹着被子,躺在牀上休息。
嗓子還是啞的,腰也直不起來,心還一陣一陣抽抽的疼。
她煩躁地把江明野湊過來的臉推到一邊,細細覆盤,自己是怎麼把老神仙的臉敗光的。
瞟了一眼電視,居然在演《雷神》,白釉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這位西方同行。
【切,還不如江明野好看……】
她剛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只聽耳邊,
“轟隆”一聲炸雷。
大平層四周的玻璃“啪嚓”一聲幾乎全部碎了。
白釉從牀上驚醒,揉着眼睛驚呼,“索爾又把誰劈了?”
擡眼,卻見江明野一襲墨衣站在露臺上,冷白的膚色,漆黑的衣衫,頭上一抹神秘的灰紫。
寒風凜冽,火光四濺,白玉一樣的手,拉着一隻長弓。
那是……
九天十地誅魔硬弓!
非大羅金仙拉不開的誅魔硬弓!
“轟隆!”
又是一道炸雷劈在了他的左肩,他晃了晃身子,卻目不斜視,還是緊盯着長箭指向的目標——
《創造青春》的宿舍。
那裡的夜空中,不斷散發着妖異的青色魔氣,連白釉都看的清清楚楚。
“江明野!咳咳咳,”白釉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樓層極高,寒風和靈力瘋狂鼓動,
“你又發什麼瘋?”
“你說我貪嗔癡,說我色戒、殺戒都破了,沒錯!”
江明野立在北城之巔,一道刺眼的雷光從天而降,他的聲音卻更加恢弘慷慨,無所畏懼,
“我不管她是人是魔,我覺得她極其危險,我就要除了她!”
“敢破壞你我現在的安逸,魔也殺得,人也殺得,哪怕是蒼天膽敢作梗,天、道、也、可、殺!”
“我纔不要坐等深淵吞噬,靜候薄冰碎裂,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在我暗側虎視眈眈,殺個人而已,天罰如何,天譴如何?先問問我手中的箭!”
天道在上,竟有人敢如此大放厥詞!
“轟隆!”
又是一道渡劫炸雷,江明野的境界狂起,已經儼然要飛昇大羅金仙。
“小柒!”白釉站在他身邊,對着烏雲大喊,
“頂一頂。”
“真神!”小柒在烏雲中探出了個頭,
“我真的頂不住了,他太野了,這般氣勢,恐怕是要飛昇遠古上神,不消片刻,您都得遵從世間規則之力來劈他……”
“轟隆!”小柒話音未落,竟然又是一聲雷鳴。
白釉就站在他身邊,看着漆黑的夜空被炸雷撕成碎片,比樓宇還要粗壯的閃電劃破夜空。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替他擋下了一道雷擊。
“劈里啪啦。”
這道雷擊着實厲害,連白釉這種以雷擊試煉爲家常便飯的,也覺得頭皮發麻,一頭海藻般的秀髮卻被劈成了羊毛卷。
就趁着這一個空檔,江明野的弦已經拉緊,“錚錚”的裂空聲在白釉的耳邊響起。
箭在弦上,若是殺了凡人,江明野的道行和道心恐怕都要毀了!
而他卻扛着雷擊之痛,堅定的目光如有實質,那抹純青色的魔氣招搖至極,像是在不斷引他來殺。
“驚!”
“小扒爺直播頂流八卦!全能頂流江明野夜會資深大粉秦夭夭,現在正在飛撲。”
剛纔放《雷神》的電視被其他頻道直接插播,換成了狗仔偷拍的直播畫面!
“牽手了,牽手了!”
“哇塞,摸頭殺!”
“我去,親耳垂了,親耳垂了!衆所周知,江神耳垂上有顆灰色的小痣!現在就在秦夭夭的脣邊!”
電視裡傳來了一個男子瘋狂的喊叫聲。
白釉不受控制地轉頭,看了看直播鏡頭裡——
帶着口罩,摟着秦夭夭低頭淺笑的江明野。
回過頭來,又看了看身邊那個手執長弓,眼底滴血的江明野……
“砰!”
江明野手中的誅魔長箭直接調轉方向,帶着一溜火光,將不停進行直播的電視一箭穿爛。
澎湃的靈力捲起巨浪,地板和牆壁被毀了大半。
江明野全身顫抖地跪在了地上,氣息凌亂,生生憋在體內的無數道箭意,砍伐着他的經脈。
雙手的血管甚至破裂了,血跡滴答滴答不停地砸在地上。
白釉抱着臂看着他,冰冷的語氣中,滿是藏都藏不住的怒火,
“江明野,你很可以啊,分身之術也練成了?”
“咳咳,噗——”江明野吐出了一大口血,整個人都委頓了幾分,聲音嘶啞虛弱,
“不是我。”
“哼。”
白釉的心亂極了,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情緒,只覺得又是氣憤、又是惱怒,還帶着幾分怨念和酸楚……
媽的,
怎麼現在沒有專屬於神明的無慾無求了呢!?
她咬了咬牙,抑制住劈他兩下的衝動,擡腳便要離去。
“釉釉,”江明野抓住了她的腳腕,青綠色的鈴蘭花叮鈴輕響,他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們誣陷我,你幫我去懲罰她們好不好?”
白釉一個司雷之神,又不是縣太爺斷案的,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要離去。
江明野如何能放任她走?
他用盡全身殘存的幾分力氣,身子搖搖欲墜,瞬移怕是不行了,乾脆扛着白釉來到了車庫。
片刻之後,一輛野狼似的瑪莎拉蒂怒吼着衝向了三環。
江明野的手腳已然脫力,卻還是堅定地將油門轟到了底。
瑪莎拉蒂的爆發力驚人,瞬時加速,不過一秒,已經到了北城三環限速的邊緣。
白釉坐在副駕上,更能直觀地感受到,整個汽車超負荷運轉,連玻璃都在共振。
“江明野,你到底要瘋到什麼程度,現在北城全是車,你這樣的速度,萬一出了事,死的就是些無辜的人!”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去把秦夭夭殺了!”
瑪莎拉蒂的油門被狠狠踩住,車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釉可以帶他離開,甚至把他打暈,但是這輛車……
白釉不會開,根本不知道剎車在哪裡。
白釉看着理智全無的他,狠狠咬了咬牙,飛快地把他的違法行爲報給了交警。
然後她緊緊握住了江明野滿是鮮血的手,觸感冰涼,
“江明野,你清醒一點,萬一這是秦夭夭的圈套呢?萬一是個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