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
世間唯有這兩個字,可以描述這個聲音。
白釉:……
重金求一個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的耳朵……
沫沫化着妝就在兩人身邊,彈幕隔空再度被膩到發慌,
【跑!白釉跑!】
【我了個去,鄭聞giegie還在世呢?】
【雖然不是江神,但是好希望司機先生也可以捏碎他的手!】
【業內人士快來科普!這個鄭聞油膩富二代到底什麼來頭?】
【AMS國內大區執行總裁的兒子,現在負責美妝線……】
【完蛋了,要不然給白釉拋橄欖枝呢!】
白釉忍住要吐的心,從她司機先生的懷裡跳下來,她和“司機先生”的動作幾乎神同步,眯眼,垮臉,鬆鬆手腕,儼然要去擰下某人的頭……
“別急着動手,”鄭聞拿着香檳的手,輕輕敲了敲,
“我可是美妝線的負責人,關於邀請你爲品牌大使的申請,我已經彙報上去了,白釉,我承認,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我爲你念念不忘,咱們,”
他的指尖蘸了點香檳,又在脣邊點了點,溼乎乎的手拿着一張房卡,在白釉面前一晃,
“山莊內院有的是客房還有一處露天溫泉,咱們可以深入瞭解一下,你,對我的靈魂感興趣嗎?”
“yue……”
白釉是實在忍不住了,江明野更覺得辣眼睛,鄭家的掌權人看來很有必要換一個!
白釉反胃至極的怒氣實在壓抑不住,鴉羽輕顫,紫眸中的怒火滾動,屬於司雷之神的憤怒電流四下亂竄,
“啪嚓!”整個酒會的電路瞬間超負荷運轉,古董燈明暗了兩下,徹底黑了下去。
“oh,god!人間竟有如此絕色!”
鄭聞的氣泡音充滿了驚喜,他的目光順着白釉的側臉,直直地落在了……
全身都是“人見人愛”光環buff的林雪身上。
“你就是我的繆斯!你就是自信的光芒,我要爲你寫詩……”
林雪:……
真的,謝謝你,因爲有你,感動了四季……
人見人愛的光環也不用如此專挑油膩漢放光芒。
鄭聞衝着林雪直接跑了過去,白釉總算是離開了被油膩支配的恐懼,她輕輕拍了拍胸前,還好沒直接出手殺了他……
“司機先生?”
“手手疼?”
趁着晦暗無光的酒會,衆人都有些驚慌失措,只有江明野拎住她腰間那條銀色的腰鏈,將她拽到自己身前,另一隻手掐着她的纖腰,低着頭,咬着她的耳尖,
“需要呼呼?”
若是往日,這般親暱的模樣早就稀鬆平常。
但現在白釉入戲已深,她現在一副酸澀少女懷春,面對無所不知驚豔才絕的謫仙師叔,瞬間便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的躲閃着他。
那時候兩人都是純潔青澀的白紙一張,江明野連愛意都不會表達,才讓白釉以爲自己是在暗戀……
今時不同往日,多日的相處,對白釉,他段位頗高,他低下頭,一隻手掐着她柔嫩的下巴,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尖。
帶着冷香的氣息打在她敏感的皮膚上,彷彿不帶任何慾望的,輕輕蹭蹭她的鼻尖。
周圍喧囂一片,兩人緊緊相擁,偷着,蹭蹭鼻尖。
與白釉而言,這是個不過界,卻撩撥心絃的碰觸。
碰完鼻尖,他握着她的手,在脣邊極近的距離,輕輕吹着。
她止不住地抖了抖,心緒萬千,手上一個顫抖,滿手的血跡,便蹭上了他淺粉色有些蒼白的涼脣。
夜風拂過林梢,彼時年少。
一瞥驚鴻,猝不及防,竟是萬年的覆水難收。
這樣美的畫面,兩人徹底淪陷,都以爲,只有窗外皎皎月光爲證,樹梢清風爲誓,殊不知……
時代進步了。
國家富強,民族偉大。
沫沫的手機直播間自帶夜視功能,將兩人的年少旖旎,播了個……
清清楚楚!
全國人民都看到了……
【again,誰說白釉不會談戀愛?】
【江小白終究還是錯付了,不要磕CP,會帶來不幸。】
【果然兩人只是營業CP啊。】
【也是,這種場合,如果真的在一起,江神一定會跟過來的吧?兩人的演技,我是真的瑞思拜!】
【哎,再次祭奠我的江小白,我的人機CP,兩人各自安好吧……】
很快,電路就被修好了,古董燈光明大炙,江明野悄悄退到白釉左後方,陪着白釉,被謝銘拉着與業界精英們觥籌交錯。
“你就是田白釉?”一個穿着精緻的絲綢西裝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傾世佳人,疑惑的問。
這人沒有表情時,一張冰山俊臉,疑惑時,眉間擰成兩個大疙瘩,若是強迫症,一定會幫他捋平了纔好受。
“嗯。”白釉點頭。
“阿聞在家總是提起你,好好的美妝線被他搞得毫無特色,選你做大使,算是那個廢物唯一有意義的提議,”
他遞給了白釉一杯香檳,引着她緩緩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怎麼臨時又反悔了?”
白釉:……
謝謝他!
“我倒是有件衣服,應該挺適合你的,有意向試試嗎?”
他推開了一扇門,裡面是一件大紅色的精緻晚禮服,裙襬飄飄,流光溢彩,絢爛奪目至極。
白釉的目光被瞬間吸引,她不自覺的走近了裙子細細觀賞。
江明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對白釉有一種堪稱迷信的自信,他知道只要品牌有眼睛,白釉就不會缺少代言。
要是真的品牌有眼無珠,那就更好了,他還有“超強空天科研所”,“轟炸天道原|子|彈”,“宇宙最強計算機”等等好東西等着白釉呢。
所以這個場合,他選擇隱姓埋名跟在她身邊。
但是……
當白釉碰到這個慧眼識金的人,他瞬間就醋了……
搞什麼?
給白釉做衣服?還要讓她換給他看是不是?
衣服肥了瘦了,長了短了,還要親自剪裁?
而且這個人他也認識……
“順便介紹一下我自己,鄭葉深,”他伸出手,
“外面那隻油膩肥豬的小叔。”
白釉驕矜地握了握他的手,鄭葉深笑了,
“田女士手勁不小,你上次直播毀了的喜馬拉雅,可是我和工匠一起親手製作的。”
白釉略有些尷尬,鄭葉深卻絲毫不在意,
“要不?先試試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