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剛脫離青澀,卻還沒成熟的男人,其實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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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業殺過人,帶過兵,按道理已經不是雛兒了,可是究竟他還是太年輕,面對清河公主這話實在是淡定不起來。
傻乎乎,這是對一個男人**裸的懷疑,是不能容忍的!段業只覺得,在這個絕美女子面前,自己就像**裸的一般,根本就一點上風都站不到。
雖然如此,段業依然試圖做出努力,他努力的皺起眉頭,想裝出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是他忘記了,清河公主,畢竟比他大七八歲,而且從小在宮廷長大,什麼事情沒見過?見段業佯裝發怒,清河公主頓時覺得心裡一陣輕鬆,方纔那股子近乎絕望的苦澀,居然一掃而空。
“哼!你可別忘了現在的情況,你可是我的階下囚!給我老實點。“段業這話本來是很重很傷人的,可是他乾巴巴的說出來,清河公主卻一點也感受不到那種威脅的意思,反而覺得非常親切。
段業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有些漏氣,可是話都說出去了,也只能把戲份演足了。
可是,究竟懷裡抱着的是個熟透的女人,她身上那股子香味,還是在不斷地朝鼻子裡鑽,這段業就有些難受了。他也是個男人啊。總不能在這兒就把她給吃了吧?
好色卻膽小,這是天下大多數男人的通病,段業也不例外。
”咳。“段業把清河公主扶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虎着臉說道:“你……應該沒什麼大礙,我待會會找大夫來看你的,至於我聽說你絕食了?這個沒必要了吧,恩?”
清河公主聽了,神色又落寞起來,輕輕嘆口氣,才道:“呵呵呵,如果一個人想死,就沒有人攔得住,終究會死的,不過……我現在,餓了。“
段業頓時就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看清河公主雖然依然神色楚楚可憐,可是那嘴角的一絲笑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女人!果然女人永遠都是天生的戲骨啊!段業握緊拳頭,很想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一把,可是卻發現就算咆哮也找不到詞兒。
爲了表示他的不滿,段業只好衝着清河公主“哼”了一聲,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清河公主看着段業的背影,那一絲笑意終於綻放,瞬間室內幾乎都要被點亮,只可惜,段業是沒有眼福了。
出了門,楚雲深正搓着手看天,一看這小子,段業就氣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提起腳就要踹。
不過楚雲深到底直覺靈敏,恰到好處的一個轉身,不着痕跡的就躲開了這一下子。
“大人,呵呵呵,您出來啦。”楚雲深難得滿臉諂笑的說了句,就把這茬給無形的避開了。
段業自然曉得他無非是巧妙地不想讓自己再踹他而已,因此也就不再追究,不過,方纔楚雲深那話,就實在曖昧的可以了,什麼叫做“出來”?
段業斜睨着眼看了看楚雲深,道:“你今天把我叫過來,就是因爲她那點子事情?”
“咳。”楚雲深輕咳一聲,“大人,那個……清河公主,畢竟身份不一般,她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卑職也擔待不了啊,呃,您看是不是?”
“你怎麼現在也滑頭起來了?”段業皺着眉頭,“不過,這個女人,是得好好看着,我現在居然都有些看不透她,你的人得再篩選一下,你親自負責,千萬不能出問題,明白嗎?”
“恩,卑職知道了。”
段業正想走人,卻看見很久以來都忙得四腳朝天的段平氣喘吁吁跑過來,這倒是很新鮮的事兒了。
因爲段平現在主持外面的事情,所謂內外有別,外面的事情和府內的事情,一般都得分的清清楚楚,所以段平找他,一般也就是在外堂,而絕少進內宅,如今他跑來了,想必是有比較大的事情吧。
“慢點,慢點。”段業關切的說道。
“大人,大人!來了,有人來了。”段平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這一次卑職貿然闖入,還請大人恕罪。”
“沒有的事兒。”段業輕輕一擺手,“是誰來了?說清楚些?”
“禿髮傉檀,他幾乎是一人一騎,親自來到敦煌,卑職知道的時候,想到他正在飛馬趕過來,如果請示大人,恐有不及,因此就仗着馬好路近,兼程回來報信,現在想來,他也快到了。”
“禿髮傉檀?”段業有點奇怪,“他到這裡來幹啥?他禿髮部最近不是一切順利麼?小楚,你有沒有聽見什麼?”
“大人,禿髮傉檀據說馬上就要迎娶乙弗部的小姐了,而且陽堡馬上就會交割,禿髮部按說沒有道理來啊?”楚雲深也有些不解,情報上的事情,他還是管的不少。
“會不會出了什麼亂子?”段平有些不解問道,他的意思很明確,這種草原上的部族,內亂,政變等等事情,幾乎是一直都有,段平認爲,很可能是禿髮部內部又亂套了。
段業畢竟是穿過來的人,對於內情多少有些瞭解,他知道,禿髮部後來雖然最終敗亡,但是內亂這還真沒有,禿髮烏孤,禿髮利鹿孤和禿髮傉檀的關係,一直都很好,而且兩個哥哥在當了王之後,最終都把位子傳給弟弟,就像春秋時吳國一直想把國君位置傳給季扎一樣,因爲禿髮部上下都認爲,禿髮傉檀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因此段業肯定說道:“內亂不會,我想,可能是外患,禿髮部的人都很團結,只能說是他們遇見了強大的敵人。”
“外敵?會是誰?”楚雲深有些奇怪。
“不是沮渠蒙遜,就是……吐谷渾了。”段業緩緩說道,他記得歷史上沮渠蒙遜可是禿髮傉檀最大的苦主,生生把禿髮傉檀打下的龐大地盤一點點一口口奪了去,至於吐谷渾,雖然沒本事和禿髮傉檀正面作對,可也添了不少的麻煩。
而事實上滅亡禿髮部的乞伏部,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打醬油呢,段業自然就自覺地忽略了他們。
想了想,段業說道,“不管他們是爲了什麼,欠了人情,總歸要還,你們兩個去通過別的手段關心下這事兒,這位禿髮傉檀先生,就有我來對付吧。”
“是!”二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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