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這是……”王山指着顧天恆一身血衣,嚇了一跳。
他因爲擔心顧天恆的安危,就一直守在古藤老怪的府前,沒想到天還沒亮,就看到師兄一身是血的模樣。
就這個出血量來看,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王山心中焦急,也怪自己亂出主意,今日可是有挑戰賽,師兄這個樣子,只怕連上場都難了!
顧天恆一眼就看出了王山的想法,言簡意賅道:“這不是我的血,快去給我準備一桶水和一件乾淨的衣服!”
“不是師兄的血?”王山一驚,但也連忙去準備乾淨的衣服。
而顧天恆一邊走一邊將血衣脫下,在院中的古藤老怪見了,並沒有想王山那麼一驚一乍,而是向他扔在地上的血衣看去。
“玄級兇獸?”古藤老怪心中咯噔一下。
從這衣服上的血氣來看,分明是玄級兇獸的血。
顧氏一族的圍場中有玄級兇獸嗎?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這個小子竟然能自己單槍匹馬獵得玄級兇獸?
即便古藤老怪清楚顧天恆的天資過人,還是吃了一驚,這玄級兇獸可是築基高階的修士,都未必能獵得下的啊!
顧天恆洗去一身獸血,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從房中走出。
“不是我一人獵得的。”他解釋道:“在圍場遇到了一人,我二人合力纔將這獸斬下。”
古藤老怪見他雖洗淨了血污,周身卻還是有玄級兇獸的血腥氣,修爲低下的修士聞不出,可那些修爲逾過金丹的修士一眼就知。
顧天恆若是這樣出去,恐怕會有無盡煩惱,古藤老怪從懷中取出一枚氣味極強的丹藥,扔給他。
“你將這丹藥放在身上,就無人能聞到你身上玄級兇獸的血氣了。”
顧天恆一把接過笑道:“還是古藤先生思慮周全。”
“你小子少奉承!”古藤老怪皺眉道:“我聽王山說今日武試有挑戰賽,你心中可有底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自己有勝過顧麟天的能力!”
不說其他,光是這溯光長劍之中的力量,就已經讓顧天恆信心滿滿了。
昨夜他又與玄級兇獸一戰,多了不少戰鬥經驗與領悟,即便今日他要面對的是,恨他欲死的顧麟天,顧天恆也有五分把握能勝了!
他又坐在原處調息了半個時辰,在神識精力到達巔峰的情況下,顧天恆已經有六分把握了!
“我也相信師兄能勝!”王山對於顧天恆的崇拜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古藤老怪見他這幅頂禮膜拜的樣子,搖頭笑笑,暗道人生在世,還真是要信命。
按說他們這些修行者,是最不應該信命的,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存在,就是爲了逆天改命!
而活了這麼久,也修行了這麼久,古藤老怪以爲自己已經做到逆天改命,行止由心。
但一見到顧天恆這小子,他還是忍不住嘆氣,天選之子,果真與他們這些凡人不同。
古藤老怪向來不服天不服地,如今也對顧天恆的天資服氣了。
自己在顧天恆這個年紀裡,恐怕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而顧雄在位這麼多年,對顧天恆處處爲難,讓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以至於這孩子踏入修行行列都已經是十三歲了。
按說十三歲的年紀裡,根骨已成了大半,即便再努力,也很難有所成就了。
可顧天恆卻在這半年裡,從洗經伐髓到練氣七重,一路突破而來。
其勢如同破竹,不可抵擋!
顧雄,千防萬防,你還是防不住這個少年的成長!
古藤老怪看向顧天恆正在修行的背影,心中暗道,有時候,天命真是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
……
四門大比武試的最後一場挑戰賽,即將拉開帷幕。
山下凡人早早就來擂臺外佔了位置,而高臺之上也爲那一衆學院執事設了金座。
此處視野極好,能一眼看出擂臺上修士的一舉一動。
而這一衆學院執事之下,是四大家族族長的位置。
再下就是越過數道關卡,闖進最後決賽的四門修士。
顧麟天在首位,蘇浩宇於次席,齊山再次之,而下一個就是顧天恆的座位了。
衆人雖然不屑一個練氣七重的修士,能做如此高位,但畢竟顧天恆是在大比之中,衆目睽睽下,勝過了趙良辰。
雖然他只比了一場,但敗在他手下的可是趙良辰啊。
趙良辰的修爲,以逾築基,多數人自認不如趙良辰,而顧天恆可是將趙良辰都勝過了。
趙良辰居於第五位,面色難看的厲害。
大比還未開始,顧天恆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徑自開始調息。
顧麟天見之,冷嗤一聲:“哼!平時不念經,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
這道刺耳的話並沒有引起顧天恆的注意,他向下望去,看着下首一衆議論紛紛的修士。
“唉!既生瑜何生亮?蘇浩宇師兄三年奪冠,最後還是敗在了顧麟天的劍下,真是可嘆啊!”
“哼!技不如人就乖乖認輸,有什麼可嘆的?”一個顧家的弟子不屑道。
“我們蘇師兄沒有在外求學,若是也如你家顧麟天在外求學,一定能勝過他的!”蘇家的一個小修士義憤填膺。
顧麟天與蘇浩宇師兄昨日的對戰,只是險勝而已,他們顧家用得着這麼囂張嗎?
“不行就是不行,又何必找這麼多的理由?你們蘇家的人真是沒意思!”這顧家的修士見蘇浩宇吃癟,心中大喜,說話更加不客氣。
蘇雲舟在一旁面色鐵青,無人發現之處,他的雙拳已經緊握,就要向那顧家修士轟去。
他顧麟天在大比之中,出奇巧招數,勝了他師兄也就罷了,偏偏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樣的氣,讓他如何能嚥下?
顧天恆在上看出蘇雲舟的不悅,直接下場,一把壓住蘇雲舟揮向顧氏一族小修的拳頭道:“別衝動,你待會還有比賽!”
那小修士見顧天恆攔下了蘇雲舟的拳頭,面色微變,隨即繼續挑釁道:“顧天恆,虧你還是顧氏一族的修士,胳膊肘怎麼還向外拐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蘇家的人呢!”
這人陰陽怪氣的語氣,實在欠揍,蘇雲舟更是氣的直接竄起,指着那修士就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說我顧師兄?”
“哼!瞧這師兄師弟叫的還真是親熱,不過蘇雲舟,你可得清楚了,他是顧家的人!不是你蘇家的!”這顧家修士繼續不冷不熱道。
話音剛落,這人不經意的向臺上的顧麟天看去。
“你!”蘇雲舟青筋暴起,卻被這人懟的無言,確實,天恆師兄姓顧,不姓蘇。
一門有一門的門規,旁族人不能管他族執事。
這修士見蘇雲舟無語,更是倨傲道:“你什麼你?蘇雲舟即便你與顧天恆再交好,他也是顧氏一族的人!”
顧天恆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勁氣之大,幾乎將他整個人提起。
“顧天恆,你,你想做什麼?我說的有錯嗎?”那人強自硬撐道。
這人看起來十分眼生,但在顧麟天身邊卻出現過幾次。
看來他必定是顧麟天安插在人羣之中,瞎攪合的一枚棋子啊!
“你說的沒錯,只是我從前還不知道顧氏一族中,有這樣伶俐的舌頭。”顧天恆面色平靜,語氣之中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可手中的力氣卻沒有輕下來。
眼看這人被掐得喘不過氣,顧麟天終於忍不住了。
他騰的一聲,起身斥道:“顧天恆你好大的膽子,大比之中,敢對同門師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