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竟然敢廢了我們族長?”
“太上長老,陳如雲即便不是族長,也是咱們陳家的肱骨之臣,他就這樣被一個外人廢了,我陳家的威嚴何在?”
“陳良驥勾結外人,私殺族內中人,還請太上長老一併處置了吧!”
陳如雲的一衆爪牙快行幾步,跪到太上長老面前,叩頭俯首,哭的悲慼!
而在這時,太上長老終於如夢初醒般向這邊看去,不過一眼,就讓顧天恆感受到壓迫,如果不是他神識強大,只怕當場就要跪下。
“你們快看,太上長老走向這小子了!他一定是想替陳如雲族長報仇!”
“太上長老的修爲已至元嬰,顧天恆這小子是完了!”
這些人的眼中閃現出怨毒的神色,他們清楚,只要太上長老想,無論這小子有再多的符咒神器,也是絕沒有能活的可能。
畢竟半步元嬰的實力,可不是他們這些常人可以想象的。
陳良驥面色一冷,走到顧天恆身旁,“一人做事一人當,陳如雲是我讓天恆兄廢了的!你這老頭若是要鎮壓,就先殺了我!”
他清楚此行是九死一生了,但誰也不能傷了他的兄弟!
陳良驥的掌心死死扣在刀柄之上,顧天恆也是緊緊握住溯光長劍。
不過一息,他就在腦海中想出了無數種逃遁的辦法,他雖然勝不了這太上長老,但他和陳良驥刀劍合璧,倒是有幾分遁逃的可能!
想到這裡,顧天恆左手放在他的腰間,那裡還有十餘張高級符咒。
就在這兩人周身的戰意幾乎要漫溢開來時,太上長老突然輕飄飄來了句,“我不站在陳如雲那邊……”
聽了這話的陳如雲爪牙跪在地上,幾乎抖成了篩子,太上長老的意思是,他站在陳良驥這邊?
那他們豈不是站錯了隊伍?
想到這裡,這些人的冷汗瞬間就浸溼了後心。
“但我也不會站在你這邊。”
陳良驥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道:“原本也沒指望你會站在我這邊。”
“我只聽族長的,族長說誰是下一任繼承人,老頭子我就扶誰上位。”
“急什麼?”一直沒有開口的顧天恆,收劍歸鞘,“你們族長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再活個百八十年不成問題。”
什麼?
族長不是在閉生死關,已經要油盡燈枯了嗎?
他怎麼這麼確定,族長還能再活百年?
難道族長出關了?一想到這裡,原本歸順陳如雲的人恨不得回去抽自己兩個大巴掌,着急站什麼隊?
如海族長還活着呢!
而一直四平八穩太上長老的表情上,也出現了裂縫,他向前幾步一把抓住了顧天恆的手腕,急切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天恆盯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面色微凜,要不是看他忠心爲主,他早就一掌打出了。
“是真是假,你去看了不就知道?”
“族長真的出關了!”
下首一些陳如海的死忠聽後,也是滿面驚喜,被壓抑了半年,族長終於要出關了嗎?
半年杳無音信,他們真以爲族長是重傷難行了!
太上長老率領一衆長老執事,向清潭石室行去,陳良驥看着這些人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剛要去攔就聽顧天恆道:
“不必擔心,有太上長老在,無人敢動你父親的。”
況且陳如雲已經被他廢了,族中現在能主事的人唯有陳如海,他們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陳良驥細想也是這麼個理,也就不在緊張,他們現在平定了族內,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錢家的人。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即便還有時間,他就不防幫着陳良驥把家族這些事情擺平再離開。
掐算日子,距離離族也已經過了半月,剩下的時間解決了陵城的事,他二人也好趕回白鸞城。
顧天恆二人一路向錢家行去,陳良驥這嘮叨就壓不住話茬子說了起來。
“在我李家的時候,陵城除了陳,蘇,錢三家之外,還有一個王家呢,但卻不想王家在這麼短短几年就沒落了,如今連府邸都找不到了。”
“呦!這位小爺,您是不知道王家不是沒落,而是併入錢家了!”
街邊一擺攤小廝笑的和善,“如今這陵城都要是錢家的天下了!”
陳良驥眼神一暗,隨後坐在那攤上,要了杯酒道:“此話怎講?陳家難道還壓不下區區一個錢家嗎?”
“小少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錢家可是馬上就要和蘇家大小姐提親的,到時候錢家蘇家擰成一股繩,陳家還是他們的對手?”
這小廝殷勤又給顧天恆添了碗酒道:“而且陵城都傳呢,陳家家主重傷難行,他那個弟弟要繼承家主之位了!”
他嘖嘖兩聲似乎有些不滿,“要說這陳如雲哪裡能和陳如海相比啊!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我看陳家要在他的手底下啊……”
他伸手比了個三,“混不過三年。”
顧天恆忍着笑和陳良驥交換個眼神,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不過笑後他們也就清楚,錢家人的心裡,他們這根本就是想把整個陵城吞併啊!
蘇家大殿。
“我不願意嫁!誰願意嫁誰嫁!”蘇碧璽的俏臉發紅,顯然氣得不輕。
她父親怎麼就不明白,錢家的狼子野心呢?說什麼待事成之後,他們錢蘇兩家共享陵城!
三歲小孩兒都知道,他這就是場面話而已!
事成之後,他們不是兩家共驅,而是錢家一家獨大!從前王家不就是這樣?他們蘇家怎麼能還走這條老路呢?
“爹爹你難道就不知錢家的野心嗎?這種人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陳家被滅,我們蘇家就是第二個!”
蘇家家主面色一沉,隨後嘆氣,“我又何嘗不知?可爹又有什麼辦法?你嫁去錢家咱們蘇家好歹還有一線生機,你若是不嫁,咱們蘇家的結果就會像王家一樣!”
原本有陳家在,他們三大家族之間的平衡還可以維持,可陳家一倒,他們除了依附錢家,還有什麼活路?
蘇碧璽見此,氣的眼圈發紅,她明明和良驥哥從小就有婚約,父親卻硬生生將他們拆散。
不,不應該說是拆散,應該說蘇家本身就是誰強依附於誰,她從前和良驥哥有婚約,安知不知父親背地裡的操縱?
陳家獨大,父親便想依附,陳家家主重傷,他便連忙退出陳家,生怕被波及。
如今見錢家鼎盛,便要自己嫁人,父親可曾想過,她的感受?
“我不嫁!”蘇碧璽決絕的擦下眼角淚水,足尖點地,向外掠去!
蘇碧璽向來尊重父親,今天是她第一次與蘇家家主對撞。
一衆蘇家小廝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幾個還不快去跟緊大小姐?她若是有什麼意外,你們就提頭來見!”蘇家家族咬牙切齒道。
“是!”蘇家兩個高手應聲答下,轉瞬之間就消失在紅牆外。
顧天恆二人這邊,聽着小廝瞎話也跟着下酒。
那小廝伶俐,見顧天恆二人皆是修士,又對城中幾大家族的人很感興趣,便殷勤道:“兩位小爺既然是修士,何不晚上去咱們靈城的拍賣場看看?”
“拍賣場?”顧天恆疑惑。
“陵城最大的拍賣場,軒轅大會場,它背靠天元城大能,同時也是整個東陵最大的拍賣場。”陳良驥低聲爲顧天恆解釋道。
不過,軒轅拍賣場不是隻有年底纔會開場嗎?怎麼現在就開場了?
那小廝像是看出了陳良驥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是錢家的大少爺,錢家大少爺出關,他又是軒轅拍賣場場主的乾兒子,這場拍賣會是爲了慶他出關才舉辦的。”
“想必一定會很熱鬧,兩位去了說不定還能見到錢大少爺的風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