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結婚哪有那麼容易

因爲怕人多坐不下, 華鷹揚特意借了輛休旅車,好幾排座,也方便潮汐休息。只不過, 剛纔的事讓她覺得有點彆扭, 潮汐和爸爸在後座聊天, 而穆元冬則是坐在一邊聽父子倆聊這些日子的瑣碎的小事, 很享受的樣子。

小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然後湊到正在開車的大姐耳旁,壓低聲音說:“姐, 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華鷹揚在開車間隙,抽空掃了一眼自家小弟, 看他眼睛溜溜轉的樣子, 就知道這孩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好好坐着去, 別妨礙我開車。”她皺了皺眉頭,低聲說, 今天路上的車倒是不多,但走在高速上,還是小心爲上,再說剛纔的糗事,她也不想一再拿來回味。

小安一臉的賊笑, 然後還算聽話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距離駕駛座兩排的座位是一條長座椅, 既可以讓人坐着, 也可以當牀鋪躺着, 華鷹揚想的很周到, 將潮汐放在那一排座位上,腿上還貼心的蓋了一條薄毯子。

夙淮是很滿意華鷹揚如此周到的做法的, 只是誰的兒子誰不愛,一想到這如果他們兩個人結婚,兒子就是別人家的了,怎麼想都有些捨不得。而穆元冬就更是沒怎麼給華鷹揚好臉看,一路上,華鷹揚是忐忑不安的開着車,而後座上倒是笑聲不斷。

“潮汐,你真的喜歡她嗎?”說笑聲告一段落,夙淮嚴肅的看着臉色雖然還有些白,但已經明顯恢復了從前開朗活潑的兒子,問道,他不希望這一次又讓自家的寶貝受傷,哪怕他知道在感情的路上從來沒有幾個人能夠不傷不痛的走過來,他也不希望兒子要吃那麼多苦才幸福。

潮汐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腿上蓋着薄毯子,嘴角因爲剛纔的喜悅而展開的笑還沒有散去。

“可能有點快,不過,嗯,我真的喜歡她。”他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她帶給他的是快樂,讓他覺得只要有了她的愛和庇護,他就能夠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一生。

夙淮聽到他這麼說,轉過來與自己的妻子對視了一眼,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看到的潮汐是發自內心的在說這些話,不是爲了敷衍他們,也不是故作快樂的在安慰他們,也許他們可以放心的把他們的寶貝交給前面專心開車的女人吧。

穆元冬轉過臉朝前方看去,從她這一側看到的是華鷹揚專心開車的側臉,她對這個年輕女人的事瞭解不少,但那些都只是她外在的東西,關於她的心,他們無法看到,也無法瞭解到,很多東西是需要時間來證明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兒子受傷的時候,給他一個避風的港灣。

車子開到離潮汐住處不遠的一家酒店停了下來,讓華鷹揚意外的是穆元冬夫妻倆並沒有要求住在潮汐的住處,一來的確沒有多餘房間,二來穆元冬說了不想擾亂潮汐正常的作息。

華鷹揚也深深體會到了這對夫妻對潮汐的重視,在爲數不多的見面中,她雖然稱不上對穆氏夫妻有多深的瞭解,但她卻是能夠體會他們爲人父母對孩子的關心和愛護的。對於他們這樣忙的人來說,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等安頓好穆氏夫妻後,已經是午後一點鐘了,正是午飯時間,華鷹揚在一樓的餐廳爲他們點好了午餐,就準備暫時先離開。

潮汐好不容易與父母見面,當然不想馬上就走,華鷹揚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先去公司看看,晚點再來接潮汐。小安第一次來加國,也決定出去四處走走,畢竟來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幫着華鷹揚照顧潮汐,沒機會出去逛逛。

於是,酒店裡就剩下了穆家三口人。

午飯過後,穆元冬先去套房附設的書房以視頻的方式與國內的公司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臥房內,剩下了夙淮和潮汐父子倆。

潮汐靠坐在沙發裡翻看着時尚雜誌,雜誌上有許多模特的寫真照片,有好幾套衣服都是遠淮的作品,他腿上還蓋着那條薄毯子,茶几上是夙淮泡的烏龍茶,茶香在空氣裡飄散開,有種讓人安定的作用。

夙淮在衛生間裡洗了把臉,纔出來,看到兒子專心看雜誌的畫面,不由得會心一笑,隨即又有了幾分愁緒,他果然還是老了啊,以前那麼乖巧可愛的兒子,如今也已經大到要成家了。

他走過來坐在潮汐身邊,還如以往那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觸手間那鬆軟的髮絲還如從前一樣。

“轉眼你都要結婚了,唉,爸爸是真的老了。”慈愛的父親幽幽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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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從雜誌中擡起頭看向身邊的父親,父親的面容依然還是那麼的精緻出衆,只是鬢角邊不知何時已經有了華髮,小的時候,他常常都在想要是自己也能像爸爸長的那麼好看該多好,等長大了,也有人說他長的像爸爸,可是,他卻覺得他不如爸爸好看,爸爸的好看不單單只是外表,而是一種氣質,一種不輸成功女性的堅毅氣質,那是普通的長的好看的人難以達到的境界,那是一種自信所生髮的好看,那種好看歷久彌新。

他想,也只有這樣的爸爸纔會讓出色的媽媽幾十年都將目光膠着在他身上吧。而現在爸爸卻說自己真的老了,這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鼻子發酸。

“爸--”潮汐丟開雜誌,緊緊地狠狠地抱住父親的腰,父親的腰還一如記憶中的那麼纖細結實。

夙淮抱着兒子,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髮絲,無聲的嘆息着,歲月催人老啊。

“爸,我不結婚了,我們,我,爸,還有媽,就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也許他不能像別人那樣照顧好父母,但在父母身邊,也許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了吧,潮汐不僅這麼想着。

夙淮捏了捏兒子的鼻子,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

“淨說傻話,都已經說好了的事,還想反悔?”

潮汐在父親的懷裡蹭了蹭,這樣膩在父親懷裡的日子也不多了。

“可是我捨不得爸和媽,你們好不容易能來,要是我結婚了,以後你們能來的時候就更少了。”都說嫁出去的孩子,就是潑出去的水了,他不想因爲結婚了,而離開父母。

夙淮撫着兒子的軟發,眼中閃過幾抹猶疑的光。

“潮汐,你們決定要在加國定居嗎?”孩子雖然在異國他鄉住了幾年,但到底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他們能長久的在這個地方居住嗎?在這裡的事業是否能一直一帆風順,若是事業日漸壯大,是否能被當地的企業所容?這也是他們夫妻擔心的地方。

潮汐不自覺的皺起了眉毛,他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我們沒想過。”

夙淮將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兒子推坐起來,認真地說:“潮汐,你們成了家,就要有個根,以後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搬來搬去的,得先想好了要在哪裡定居才行。等你們穩定下來,我和你媽媽也決定退休了,忙了這麼多年,總是要歇歇的,幫你們照顧照顧孩子也是好的。你和鷹揚商量商量,看看到底在哪兒住。不過,你也別太逼着她,到底是女人,也是要面子的。”

潮汐望着認真地父親,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傍晚,華鷹揚才脫開身來接潮汐,潮汐本是要留下來再陪陪父親及母親的,但華鷹揚說兩位遠道而來,一路風塵的也累了,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潮汐也只好跟着華鷹揚回了住處。

等進了屋,潮汐卻了無睡意,坐在沙發上,也不開燈,只借着月光看着電視櫃上的合照愣愣地發呆。

華鷹揚本來也是累了一天,再加上前一晚根本沒怎麼睡,也是睏倦的不行,等梳洗完了,路過客廳的時候,卻發現應該上牀睡覺的潮汐竟然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扭亮了落地燈,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怎麼了?有心事?”她把擦頭髮用的溼毛巾放在茶几上,轉過身來輕輕揉了揉潮汐的頭髮,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他的髮質很軟,摸起來很舒服,從發現這一點以後,她就時不時的愛摸摸他的發。

“別碰我!”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這麼一個親暱的動作會惹來潮汐這麼大的反彈,她能清楚的聽到他撥開自己手掌發出的清脆的“啪”的一聲。

等他打開她的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華鷹揚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而潮汐則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做,一時間有些愣神。

“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是,只是因爲爸爸的話,而有些難受,有些煩躁,他不知道結婚要面對這麼多的事,他以爲只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呀,怎麼會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要煩惱。

華鷹揚愣了會兒,半天,才露出一個諒解的笑容,剛纔在回來的路上,她就覺得他有點過於沉默了,或許他只是因爲要結婚了,而有些恐懼,她這麼想着,也就沒有太在意,可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蠻嚴重的。

她握住他的手,低聲勸慰着:“沒事,我知道的,沒事。”

他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有些委屈,有些難過,爲什麼就要他承擔那些難受的事,而她卻可以毫無負擔的去笑,去享受。

越想越委屈的潮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膽量,顧不得這是在客廳,在沙發上,用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就將她撲倒在沙發上。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於是,就以着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在她的鎖骨上大力的咬了一口。

她被他這麼一咬,身子顫了顫,那細小的痛感卻給身體帶來了另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及激越。

她用手抱住他的身子,怕他受傷,在他如負傷的小獸般用小牙啃咬自己時,她以沙啞的聲音說:“潮汐,你知道你這麼做,後果是什麼嗎?”

她可以包容他的胡鬧,但他也要知道胡鬧的結果。

“嗯……唔……”他似乎是愛上了這種解除心裡煩躁,難受的方法,只一味的去做。

華鷹揚眼中沉靜的目光被他撩撥的漸漸變得暗沉了起來,那眸底閃爍着火光。

“我想,我是等不到洞房夜了。”她喃喃低語着,而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娛樂之中,絲毫不知道開啓人生另一種境界的時候即將到來。

他的腿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氣,要不是華鷹揚縱容着他,他想完全壓倒她簡直是天方夜譚,也正因爲此,在挑戰了她的極限後,他需要付出代價。

她也不管他究竟知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她本是按在他肩背上的手改而滑向了他的腰間。

那條舒適的腰帶,還是她買的,當然,解開它,也沒費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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