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二樓的女士們齊聲發出悲憐的嘆息。
賓恩站在原地，他只教露絲說自己多可憐，但不知道他會說這些，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答應當你的“媽媽”了，就算你沒通過。”他說道。
“真的？”露絲的大眼睛亮起。
“真的。”
“那，那我能下去了嗎？”露絲就要往臺下跑。
好在賓恩沒忘了正事，連忙讓露絲留在上面。他讓露絲這麼說是爲了感動評委的，怎麼反倒把自己感動的夠嗆：“但你表現得好我會更高興。”
評委也出聲附和：“露絲，請開始你的演唱吧。”
“哦……”
賓恩面向舞臺正面，深吸口氣。
純淨中夾雜着一絲粗糙的童聲在舞臺上響起。
“海螺的星星在閃爍，橡果滾進夢的口袋……”
這是一首海螺城人再熟悉不過的童謠，配上稚嫩的聲音與真摯的情感，不需要太多技巧，就讓臺下的人羣陷入沉默。
露絲唱完歌，臺下沉寂了半晌，突然響起一道喊聲：“讓他通過！”
“讓他通過！”
“讓他通過！”
越來也多的人跟着喊了起來。他們喜歡這首童謠，但更喜歡露絲背後的故事。
或許在平時，他們貪得無厭，小偷小摸，爲了生存什麼都做……但眼前，他們只希望舞臺上的小男孩能不重蹈他們的路，有個幸福的結局……
三位評委相視一眼。
“他唱得不錯，大家也喜歡他。”
“安南大人說，我們要引領人民。”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
三位評委舉起綠牌，給了露絲通過。
當時人露絲懵懂的站在臺上，臺下的賓恩用力揮舞拳頭，傑克興奮地蹦來蹦去，臺下的窮人們則歡呼自己的勝利，沸騰的歡呼聲越傳越遠，連夜幕中瀰漫的瘴氣也似乎隨之消散。
……
聖羅蘭歷1月4日凌晨，複賽結束。
各地通過的名單如雪片般飛向自由城，第二天清晨，樹下醒來的安南拿到了被抄錄在一張長羊皮紙上的名單。
選手的名字，年齡，所在地區以及種族都寫在上面。
看着夾雜在“人類”之中偶爾出現的其他種族，或是時不時蹦出的“三百歲”，“一千一百歲”，安南就很有成就感。
沒有人舉辦世界級別的賽事，他做成了。沒有人讓不同種族公平競爭，他做到了。
不過安南也沒驕傲自滿，自由城最大的劣勢就是發展時間太晚。他必須在幾年裡做到其他國家幾十年，幾百年才能做成的事。
“怎麼是你來的，弗朗科伊斯呢？”
送名單的是弗朗科伊斯找的助手——自由城大學今年第二優秀的學生，蓋烏斯。
因爲第一優秀的是“自由城最聰明的人”，伊凡娜。
她才十一歲，但已經展露出驚人的智慧與天賦，只是偶爾聽凱茜抱怨她們走得越來越遠了。
當時安南還出主意，讓凱茜買個玩偶送過去增進感情，結果凱茜說不是這種越來越遠。
而是她還在背課文，學數學，沉迷在作文獲獎的榮譽裡，而伊凡娜已經不用上學了，整天被史瓦羅教授帶去法師塔進修。
安南這才知道，伊凡娜已經能在法師塔裡參與各種課題。
雖然是利用了自己交給她的魔鏡，但也很了不起了。要是魔鏡還在自己手中，要麼吃灰，要麼當一個“魔鏡和它的僕人”。
“呃……”
“怎麼了？”安南擡頭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蓋烏斯。
“弗朗科伊斯大人說……他猜到您會這麼問，所以讓我在您這麼問的時候說……”
“說什麼？”
蓋烏斯深吸口氣：“你髒話不看看我有多忙，還髒話整天髒話給我找事情做，髒話！”
仔細想想，弗朗科伊斯最近確實跑來跑去。
說起來，以前弗朗科伊斯還跟着英格麗特叫自己大人來着……現在好像就軍方和英格麗特、艾比少數幾人保留這個優點。
“銀龍？”
這時，不經意掃過名單其中一行的安南眼前一亮。
“除了銀龍，還有一頭紅龍、黃銅龍、三頭藍龍、疑似金龍。”蓋烏斯指向疑似金龍的名字：泰拉岡。
安南又看向那頭銀龍的名字，奧妮克希婭……看名字就知道是頭母龍。
據說銀龍都是龍族的俊男美女，就像貓中三花。
蓋烏斯繼續說：“官員們都知道您喜歡母龍——”
“怎麼能這麼說！？”
安南駁斥並做賊心虛地往水晶巢穴方向望去一眼。
“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在城主府說了。”
“我懂了……”蓋烏斯壓低聲音。
“明白就好。”安南滿意點頭，“怎麼來了這麼多龍？我的意思是，雖然我知道她……它們是衝着獎金來的，但難道巨龍還有唱歌的天賦？”
安南腦海不禁浮現出一支屬實自己的巨龍歌唱團……
“我正要和您說。這些巨龍都有些缺點，比如那頭銀龍，它用魔法影響了裁判。還有那頭紅龍，用龍威壓制了所有人。
“怎麼能這樣……”安南蹙起眉，“不要被我的個人喜好……呸，我是說大賽要保持公正性。”
“那要不要將它們剔除……”
“這次就算了。”
接下來是正式比賽，要靠評委和觀衆投票，很難再做什麼手腳。
安南邊往下看邊問：“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選手嗎？”
“我知道一個，他叫露絲，是海螺城通過的選手，而且是年齡最小的選手。”
“露絲……他才六歲？”
“是啊，還被我們的人收養了。”蓋烏斯簡述了一遍“賓恩媽媽”的故事，“可惜了，要是時間再充裕一些，說不定那個小男孩能更進一步。”
“放心吧，正式比賽後時間不會像海選初賽這麼急，他們有時間。”安南把羊皮紙遞迴給蓋烏斯：“我沒問題了，就把——”
洛西帶着盔甲碰撞聲趕到。
“安南大人，骷髏王先生和貝莉·奈特女士在休息室等您。”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幾分鐘後，安南來到休息室。
要見安南的是貝莉·奈特，她希望自己能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