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看着皇上的表情,心中邊移動有了主意,一般來說對待謹慎小心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破他心裡的防線,再加上既然此人天生多疑,那麼現在張楚晨要做的就是儘快打聽到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至於李晟什麼時候回來,張楚晨根本就不用擔心,第一也是因爲張楚晨對李晟的絕對信任,這第二嘛則是張楚晨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這個假冒的皇帝。
人們不是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狗皇帝既然這麼怕死,張晨就乾脆給他來個危言聳聽。
就不相信他不上鉤。
“愛妃,你在想些什麼?”皇帝看着張楚晨一直沒有說話,隨口夾了一塊甜點含在嘴裡,眼睛已經色眯眯的望着張楚晨。
張楚晨微微一笑,臉上帶着一絲柔媚的嬌羞,她抿着脣低下頭,聲音輕輕柔柔:“皇上,臣妾希望您平安,萬壽無疆。”
“哈哈哈哈,愛妃果然是小嘴兒如同抹了蜜一般甜,叫朕如何不愛啊。”皇上伸出手,想去將張楚晨攬在懷抱中。
只不過,張楚晨側過頭,似乎是在小聲的抽泣。
皇上詫異之極,便皺着眉問道:“好端端的,愛妃這是怎麼了?”
張楚晨吸了吸鼻子,這才擡起一雙剪水雙瞳無比委屈的說道:“在皇上的眼裡,臣妾是嘴甜,可是落在旁人眼中,旁人只會覺得臣妾口蜜腹劍。”
“大膽!朕的愛妃誰敢這樣說?”皇上似乎是很氣憤,他蹙眉雙拳緊握,那是皇權受到了挑戰。
實際上像這樣欺負他喜歡妃嬪的事情,這個後宮裡面不是沒有過。
尤其是今天下午他讓欣貴人假扮成小太監來宮殿的事情,更是被那個人知曉。
皇上心中對那個人的脾氣是在瞭解不過,她有過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這個女人的控制慾一直都是一個無底洞,幾乎快要將他給吞噬了。
皇上緊緊的捏着拳頭,因爲張楚晨靠近他,所以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皇上額頭那暴起的青筋。
張楚晨心中微微一笑,果然不用自己做什麼,皇上就會猜測到那個女人身上。
看來在現代多看了一點關於如何做一個成功綠茶婊還是有點作用的。
張楚晨用那無助的小眼神,哀怨的看着皇上,她只要一個眼神,就讓皇上的心中對那個女人痛恨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壓根就不需要張楚晨在取添油加醋什麼,皇上已經要跟那女人決裂。
“愛妃,你告訴朕,這個宮裡,誰說的話纔是聖旨。”皇上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張楚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手絹輕輕擦拭眼淚,這才淡淡的道:“當然是皇上您了。”
“好,那你就拿着朕的聖旨去一趟太后那。”皇上的眼神銳利,似乎要將張楚晨看穿。
他忽然轉變的情緒,快如暴風雨。
不過張楚晨可不會被他這樣就給嚇到,張楚晨只是故意用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看着他,然後嘴脣軟軟蠕蠕的道:“皇上您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太后說罷?”
“嗯。”皇上點點頭。
張楚晨一副懵懂的樣子接着道:“也是呢,太后走的時候臣妾看她腿腳也不是怎麼利索,畢竟是上了年紀,臣妾一會兒將昨兒弄得雪花膏給太后也拿去,臣妾聽人說用七白和成的面霜最能滋潤肌膚。”
聽到這裡,皇上的表情微微變化,雖然是很細微的面部表情,但是張楚晨卻很順利的從他身上看出了他的想法。
那是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厭惡的樣子。
也只有這種表情纔會讓他真正的釋放自己,或許是被太后壓抑的太久了,所以皇上的反彈就會特別的大。
他看着張楚晨,微笑着點頭:“愛妃如此懂事,朕深感欣慰。”
“太后對臣妾也是極好的,臣妾孝敬她老人家也是臣妾的本分,皇上您國事繁忙,臣妾別的幫不了您,只能奪取太后她老人家哪裡多多走動,替皇上儘儘孝心。”張楚晨是左一口老人家,右一口老人家,聽的皇上心裡更是煩躁。
他轉過身,大筆一揮,便刷刷寫好了聖旨。
“去讓蘇公公陪着你,朕等你回來。”說罷,他便將聖旨丟給張楚晨。
張楚晨點點頭,依言出去,外面蘇公公已經等候多時。
“娘娘,咱們現在就過去?”蘇公公小心的問了一句。
張楚晨點點頭:“是啊,皇上還等陣本宮回來用膳。”
蘇公公用一種難以掩飾的表情看着那聖旨,最後還是嘆息一聲,雜家明白。
“嗯,你去念聖旨,本宮會在外面等着你。”張楚晨邪惡的笑道。
這下蘇公公可是大驚失色。
正要說話,張楚晨卻是先他一步道:“蘇公公,您也知道太后她似乎不怎麼喜歡本宮,本宮現在去無疑是讓太后生氣,再說皇上是讓本宮將聖旨送過去,你拿去宣旨纔對,況且自古也沒有我一個小小妃嬪去給太后宣旨的事情,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聽了張楚晨的一番話,蘇公公是左右爲難,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平時他可是絕對不會聽旁人的話,只是眼下張楚晨這話說的頭頭是道,他壓根就找不見別的理由來反駁。
難道真的要自己去撞太后那個刺頭?
想到太后找不見銀水的暴怒樣子,蘇公公已經頭皮發麻,他無法相信自己將皇上的聖旨拿進去,還有沒有小命可以活着出來。
只不過就算在心不甘情不願,蘇公公也必須硬着頭皮進去,這可是聖旨啊。
他方纔看了一眼,裡面寫這禁足。
蘇公公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皇上要禁足太后,這簡直是千古奇聞。
之前是太后找了欣貴人的麻煩,然後欣貴人非但從貴人一躍成了貴妃,現在就給皇上做了個甜點,還什麼話都沒有說,皇上就可以一怒之下將太后給禁足。
蘇公公嚥了口唾沫,神色複雜的看着欣貴人。
這個女人不是太厲害,而是非常厲害。
從前只覺得她是心直口快,神經大條,大大咧咧的,現在看來卻是渾然相反。
這個女人太懂的利用自己的優勢了。
她竟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局面給搬了回來。
那這樣太后要如何?
“蘇公公你還不進去麼?不要讓皇上等的太久了。”張楚晨的眼睛朝着太后的宮殿望了一眼。
蘇公公收回思緒,他點點頭:“奴才這就去,勞煩娘娘在這兒等會兒了。”
“不了,本宮答應皇上要去給太后送來美膚養顏的雪花膏,宮裡的宮女都是毛手毛腳的,這半天還不見人影,本宮回去瞅瞅,你若是沒事了就先回去吧。”張楚晨吩咐完,便上了轎子。
蘇公公就眼睜睜的看着張楚晨的轎子越走越遠,卻是無可奈何。
終究是嘆息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聖旨到!”
皇上坐在椅子上,手裡端着剛剛泡好的龍井茶,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他的手指在茶杯的邊緣輕輕摩挲,脣角輕輕勾起:“老潑婦,朕忍你的時間也夠長了,若不是看着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以爲朕還會讓你這樣爲所欲爲?”
“砰”的一聲,是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皇上臉上表情淡漠,他輕描淡寫的看着地上的碎屑:“朕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指手畫腳,看來這次朕在不去做點什麼,只怕你都要忘記這個皇宮裡面誰纔是真正的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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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楚晨去了宮裡,而欣貴人此時正在假皇帝的承乾宮裡面找密室。
她對皇宮很熟悉,順利的避開了各路的眼線,一路敲敲打打的雖然依舊沒有找見密室的入口,但也不是一點收穫沒有。
欣貴人一臉嚴肅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口井,抿緊嘴脣。
這一口井的樣子十分奇怪,井邊竟然沒有一個雜草,明顯是被人搭理過。
要知道宮裡的井都在很隱蔽的位置,不怎麼有人來,那這一口井爲何會如此乾淨?
欣貴人從地上撿了個石頭,朝着裡面丟了進去,只聽見石頭咚咚的響了兩聲就停了下來。
欣貴人眉毛一挑,看着周圍,然後提前,猛地擡腳,竟然是跳進了進裡面。
欣貴人是有功夫的,這個井的深度也是她能夠輕鬆出來的,所以她雙腳落地後,朝着天空望了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朝着裡面走去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真正的皇上一定被關在裡面。
………………
關外卻不知道爲何六月飛雪,李晟帶着人馬連夜趕回。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馬匹。
李晟拍了拍肩膀上的飛雪,看着近在咫尺的都城,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他的那個調皮王妃,終於要見面了。
“王爺,我們還要連夜趕過去麼?”陰陽靠近輕聲說道。
李晟微微搖頭:“不,全部換裝,融入百姓,不要讓任何人被發現。”這一次他們來的都是精英。
僞裝打扮絕對都是一流。
“卑職領命。”陰陽標準的軍禮,然後迅速佈置了下去。
隨行的人很快四散開來,沒有任何的聲響,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