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忽覺有兇險 二一 想出化解策
二十
忽覺有兇險
王科長們首先走訪小山和小剛的同學、老師、鄰居、家長，瞭解這倆孩子的基本情況，各自性格特點、愛好、習慣。瞭解到：
小山，屬典型的“尾巴”式少年，即只能習慣於給別人當尾巴，平時凡事跟着別人遛，別人主張幹啥他跟着幹啥，別人說啥他跟着說啥。別人說是燈他就添油，別人說是廟他就磕頭。自己不會獨立想問題，從沒見他自己主張個啥過。比如聽了別人說某人的壞話，他立刻信以爲真，立刻不理某人，別人又說了另一人的壞話，他又立刻不理另一人，別人改天又說那人好了，他就又跟着和那人好了，頭腦整個跟着別人走。遇事最沒主意，是非親疏不辨，外人請他幫忙上網找房子他不厭其煩給找，父母讓他打醬油他卻堅決不去，還發脾氣吼父母。
小剛，卻相反，凡事處處把尖，喜歡冒險，喜歡當娃娃頭，喜歡指揮別人幹這幹那，愛搞小圈子，愛把別人控制住，有領袖癮。在班裡到處穿梭忙碌，是爲把每個人都占上，讓其成爲自己的勢力範圍。爲此整天花費不少心思、精力、時間，很累很勞心，頭髮都有掉的。但學習卻因沒心思，弄成中不溜。憑他的聰明勁兒，要是都用在學習上，準保是前一二名。老師戲稱他：“淨幹不打糧食的事情。”“淨鼓斜勁。”
如此來判斷，更證明小剛肇事的可能性極大，而小山也盲目跟着逃亡，亦符合他的性格邏輯。
且逐步讓實踐來證明吧！
小張從旁捅了王科長一指頭，直說了自己的擔憂：“王科長，我看小山這娃啊！是個肘不住竿子的人（即把握不了局面、判斷不了事物、做不了決策的人）。我就擔心他着了小剛的道兒。
“是啊！得儘快想法啊！”王科長眼神裡也充滿疑慮。
窗前月光下，王科長的億萬腦細胞組成的意識流，如沉重的江水緩緩流動：肇事少年殺人逃跑可以理解，那麼他拉着非肇事少年跟着逃個什麼勁兒？一定是怕他走漏消息。
王科長忽然驚出一身冷汗：
那麼非肇事少年的生命將危在旦夕，肇事少年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採用任何方式幹掉非肇事少年滅口。也許十六七歲少年的城府還達不到那麼深？不會想到這一層？不對，他背後還有家長，家長如把這主意通過手機千里萬里地傳遞過去，或許已經傳遞了……怎樣在千里萬里之外讓肇事少年和其家長收住手，打消這一罪惡念頭呢？真跟鄧亞萍論打球時說的那話：“太難了，實在太難了”，難似上青天。罪案不可避免地會再發生了。
二一想出化解策
苦思連着苦思，王科長表情就像在受刑。似乎已山窮水盡疑無路了。
能不能像在破獲《妻子的兩個鬼魂》案中那樣施一妙計，讓兇手自動停止滅口、停止逃亡，自動回到家中？一想起當年偵破《妻子的兩個鬼魂》案歲月之種種，王科長立刻感慨良多。
“丁零零。”電話響了，拿起電話一聽，原來是卡車司機打來的，他有些着急了，問什麼時候他可以領了車回湖北。
王科長說：“請再耐心等等，破案正在節骨眼上。”
“好說，我還能行。想當初非典時期，我被隔離幾個月都熬過來了。不用擔心我，你們放心破案，祝你們順利。”電話那頭寬容地說。
王科長挺受感動。
腦細胞開始激烈地、毫無規律地碰撞起來，是一種絕大力度的、海闊天空的碰撞。
忽然眉頭舒展，一個絕妙的主意跳上心頭。真應了那句古詩：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應了那句俗語：車到山前必有路。
王科長緊繃的臉一下鬆弛，待他細細打造好行動方案，推敲了每個細節後，又哼起了：“日落西山紅霞飛……”
此時，王科長絲毫不知道，在遙遠的山野裡，小山和小剛在對話：
“呀這這，要不你再想想，或者……”小山說。
“或者什麼？”小剛怒。
“或者……回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嗨呀老弟，開國際玩笑啊？我這可是重罪，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撞傷了人還投到河裡淹死滅口，是第二個藥家鑫，夠槍斃一百回的了。”又補充說，“藥家鑫現在在哪兒？土裡埋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