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真當他是朱良春啊？”“不對，這小子好厲害！”
方言發現這老頭子還挺有意思的。
他對行業裡的事兒知道的還算清楚，但就是有些古板。
居然覺得朱老在南通自己就不能學了。
方言也不想和他解釋太多，只是簡單的說一句：
“我老婆管他叫叔公。”
聽到這話後，老爺子本來渾濁的眼睛一下就清晰了。
發出一聲尾音很長的：
“哦……”
然後捋了捋鬍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是如此……我就講啦嘛。”
方言看他的樣子，估計是腦補出一個自己的版本了。
接着老鄧頭又看到方言在後堂給人鍼灸，發現方言用的程式三才針法是一種他沒有見過針法，而且居然針針得氣。
頓時對他的針法師承又來了興趣。
等到方言施針完畢，他就跟出來對着方言問道：
“你這針法看起來千錘百煉，自成體系，我見過鍼灸高手不少，你這針法怕不是跟着陸東華學的吧？”
“不是。”方言說道。
老鄧頭摸着鬍子，讚歎道：
“這手段甚是精妙，不弱於山燒火和透天涼，一針下去能抵得上普通手法的好幾針，實在是厲害的緊。”
說罷又疑惑問道：
“總不能又是朱良春看在你老婆面子上教你的吧？那是他侄孫女又不是他親閨女。”
“而且我記得他，也不是以鍼灸見長的啊？”
方言對着老鄧頭吐槽道：
“您這麼大年齡了，好奇心怎麼還這麼重啊？”
老鄧頭說道：
“好奇是人的天性，不好奇的時候，這個人就真的老了。”
說罷，對着方言一臉期待的說道：
“你告訴我，這針法是誰教你的？”
方言笑了笑，喝了口茶水，問道：
“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
“你還想要好處？”老鄧頭驚了。
方言說道：
“當然了，沒好處的事兒誰樂意做？”
老鄧頭表示道：
“你這心態要不得，太功利了，就像是我那徒弟一樣，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因爲一點財貨走上了岔路。”
方言可不聽他這套，反過來就說道：
“王愛國之所以這樣，那還不是怪你嗎？”
“怪我？”老鄧頭愣住了。
方言對着他說道：
“徒弟犯錯，師父難道沒有一點問題？”
“人家王愛國那麼一個老實人，爲什麼會鋌而走險你想過沒？”
老鄧頭有些氣憤的說道：
“那還不是因爲他家裡老婆小舅子不是什麼好鳥，把他給帶壞了嘛！這怎麼能怪到我身上呢？”
方言對着他說道：
“你瞧瞧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是人家師父，當初他結婚找老婆的時候你不把好關，這就是你第一個不對的地方，第二，他爲了財貨才犯罪，那就是說明他學到的本事完全不夠他養家，這兩點都和你有直接關係，你怎麼還想抵賴呢。”
老鄧頭血壓都被方言兩句話整高了：
“你這小子伶牙俐齒，但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是他自己不行，這黑鍋你休想往我老頭子身上扣。”
方言搖搖頭說道：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你是師父，這兩樣你算是佔全了。”
老鄧頭頓時被氣的吹鬍子瞪眼，差點用出蔡李佛拳錘眼前這小子。
然後氣呼呼的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方言就看到他在考店裡抓藥工的基本功了。
他們老一輩的基本功，那都是相當的紮實。
他們需要熟悉各種中藥材的性狀、功效及適用範圍，能夠準確識別和區分不同的中藥材。
此外，他們還需要掌握中藥炮製的各種方法，以確保藥材的質量和療效。
這整個店裡面，除了這老頭子，也就方言和謝國萊能夠達到老頭的要求，其他人最多就能夠用個戥子秤、切片刀，知道藥鬥裡面裝的什麼藥。
你問他別的，他們是真不會。
況且現在大部分都在同仁堂的藥廠裡面做了，這邊不會做也沒事兒。
大部分情況的工作，都由前面的工廠代勞了。
於是老鄧頭又給氣夠嗆。
等到羅主任盤點完畢之後，老爺子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不過最後還是被羅主任給勸到了。
告訴他只需要他堅持十幾天時間，到時候這邊自然就會選一位店長出來。
老鄧頭這才被勸住，方言感覺有些可惜，老頭居然沒有被氣走，現在這天氣方言是真害怕他上下班出個好歹來。
等到羅主任走後，老鄧頭就開始在店裡逛了起來。
他無意間又去後堂看了一眼，這終於看到了艾灸盒。
被這東西的簡單實用震撼到了。
實在沒想到現在行業發展變化已經這麼大了。
之前的艾灸助理，現在居然就用個盒子就搞定了。
看着老頭一臉驚訝的表情，肖六想起當時自己看到這艾灸盒的場景。
對着老鄧頭就問道：
“老爺子，你有沒有想和發明這東西人磕一個？”
老鄧頭一臉莫名其妙看着肖六，然後用半普通話半家鄉話說道：
“好好的，我做乜要和人叩頭，我像是腦子有毛病嗎？癡線！”
“……”肖六受到二次傷害。
不過看到肖六這樣子，老鄧頭還是詢問了艾灸盒到底是誰發明的。
知道是前面那個坐診的方言發明的後，老鄧頭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看到肖六這小子是個二百五，老鄧頭就開始對着他套話。
問起了方言的情況。
肖六哪裡管那麼多，把他知道的方言情況全都一股腦的說了。
這下直接給老鄧頭整懵逼了。
什麼？
到目前還是百分百治癒率？
今年衛生部兩個醫學成果？
還在東直門醫院掛了個專家職？
這還不算完。
另外還給華夏中醫研究院工作。
雖然是陸東華徒弟，但是人家還和好幾個中醫界的大佬有聯繫。
甚至連眼前這個艾灸盒，都是方言發明出來，然後由華夏中醫研究院讓工廠做好後送過來的。
這一刻，老鄧頭第一反應就是……肖六在吹牛逼。
方言纔多大年齡？
真當他是朱良春啊，二十一歲名震滬上？
然後，他看到那些排隊上門的患者，一時間又遲疑起來了。
這時候的患者居然還沒有看完，依舊還在往裡面進。
今天雖然是天氣好了點，但一個藥店的生意這麼好，他就從來沒見到過。
這時候他開始有點相信了。
爲了驗證這些人爲什麼都會來這排隊治病，他走到了外邊，找了一個在店外排隊的姑娘詢問。
“當然是因爲名聲了！”
“人家治病真的是藥到病除，我親戚就是在這裡治病治好的。”
姑娘對着老鄧頭回應道。
接着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接過話茬說道：
“就是，方大夫人家其實上過電視和報紙的，我們現在喝的防流感的中藥方子，都是上面聽了他的建議統一發放的，國家的都信任他的醫術，我們難道還信不過嗎？”
老鄧頭這下震驚了。
失聲道：
“什麼？那個藥方是他建議的？”
前者對着他嫌棄的說道：
“老爺子您到底是不是來看病的啊？連這個都不知道？”
老鄧頭感覺受到了鄙視，對着那六十多的老頭說道：
“我和你們這種小孩兒，關心的東西不一樣。”
六十多的老頭子這麼大年齡了被人家叫小孩兒，也是頭一次體驗。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說話間，老鄧頭又繼續對着他們打聽起來。
然後就聽到一個個關於方言治病的故事。
雖然都是他們親戚朋友同事，口中知道的。
但故事裡方言不管是什麼病症，那都是藥到病除。
甚至還有個人給他說起了方言用破格救心湯的故事，這很顯然是從段老口中傳出去的，不過他們可不是醫生，對好多東西都不知道，只說用了自己的方式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再經過衆人傳來傳去，就成了人都死了，愣是被方言用一晚上時間，在凌晨四點救活過來了。
故事多少驚悚里加着玄幻，玄幻裡還有些醫學，搞的老鄧頭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好多人都聽過這故事，只是版本不一樣而已。
所以很可能也是真的。
帶着疑惑老鄧頭又回到了店裡，來到方言身邊開始觀察起他看病的方式來。
首先就是辯證，方言的辯證手段很熟練。
並且很有自信，遇到一些病人沒有說出來的症狀，他也會說出來。
全程看完方言治療了好幾個病人，他基本上也能判斷出方言的實力了。
這小子不管是疑難病症還是簡單病症，在辯證的時候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時間，這就說明他知識儲備相當的恐怖。
接着他又聽着方言讓謝國萊寫的醫案。
方言會把剛纔的看病步驟，用文字重新複述一遍，思路清晰各種細節和邏輯拉滿，一點都不含糊，所有的針對都是有的放矢。
甚至還會說明，之所以這麼用到底是出自什麼地方，或者是爲什麼。
有的病人一次性不能治癒的，他還會判斷接下來的情況。
“不對！這小子好厲害！”看到這裡，他都忍不住讚揚了方言一句。
心裡已經開始默默拿着方言和家族培訓的後輩做比較了。
過段時間家裡要派幾個後輩到京城來，這小子絕對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座大山。
而方言這時候聽到老頭的話，轉過頭來對着他說道：
“謝謝誇獎！”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