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脫疽治療，陰陽應象大論（二合一章）
方言和衆人走進了張延昌坐診的診室裡，和他一起坐診的人是班上的雷蓮，這會兒她還有病人在看，見到方言進來後，當即對着他招呼：
“方哥。”
方言擺擺手說道：
“沒事你看你的，我瞧瞧這邊的病人。”
接着衆人來到張延昌接診的那個病人面前，首先看到患者是個很年輕的姑娘，而且長得還挺漂亮，只不過身上的那些紫色的瘀血斑塊確實有點觸目驚心。
左右耳朵的耳垂上，有散佈的像是銅錢大小的紫色瘀血斑塊，左右手上就更多了，手背手指上都有這種瘀斑。
越是往下就越是嚇人，她穿着布鞋來的，脫掉襪子後，就能夠看到她腳上已經連成一整片的瘀血斑塊，左右的大腳趾和二腳趾，變成了那種失去水分的棗子一樣，黑紫色的看起來皮膚都凹陷下去了，並且方言注意到，其實她的整隻腳都有點像是那種脫水的狀態，就沒有一般人的充盈。
張延昌的醫案寫的還是太保守了點，這個情況比方言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乾性壞疽和多發性閉塞性小動脈炎，都是西醫的稱呼。
相似之處是症狀與病理基礎的關聯
西醫認爲這裡面的核心都是缺血性病理。
兩者都是因爲血管閉塞或血流障礙導致組織缺血、缺氧，進而引發局部組織壞死。
典型表現爲病變部位顏色改變如紫黑、蒼白、感覺異常疼痛、麻木及組織萎縮。
都是常見發生在於四肢尤其是手足，因爲人體的末端血管細小、血流緩慢，易受血管病變影響。
眼前這個患者腳趾呈“黑紫色、凹陷”，符合乾性壞疽的缺血性壞死特徵，而多發性閉塞性小動脈炎若累及肢體末端小動脈，也可引發類似表現。
中醫裡，這種情況都可以歸屬到“脫疽”和“脈絡痹阻”範疇。
病因涉及無非就是，陽氣不足，氣血不充，寒溼凝滯、氣滯血瘀、熱毒傷絡。
當然現在患者這個狀態實在是有點嚴重。
需要辯證準確後，快速的展開治療，並且要很快的見效纔可以，要不然她這兩個腳的指頭就最先保不住，然後就是整個腳掌。
接着就是手和耳朵。
要知道她也就是四月底纔開始犯病，到了六月初現在就成這個樣子了，可見進展是多快。
這時候張延昌對着患者和家屬介紹道：
“這個方言方大夫，是我們協和中醫科主任。”
患者和一起來的家屬聽到後，有些驚訝：
“噢噢，我聽說過他……很厲害的。”
“方大夫您好您好！”患者家屬上來就和方言握手。
那樣子像是找到救星了似的，很明顯也是個聽過方言傳說的人。
方言和他們招呼後，然後就對着張延昌問道：
“剛纔做脈診和舌診了嗎？”
“沒……沒呢。”張延昌有些緊張的說道，剛纔看到患者的這個狀態後，他人都麻了，哪還能顧得上其他的診斷啊，趕緊找方言纔是他最想做的事兒。
方言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遇到這種沒有看過的病症，不知道怎麼治療其實也很正常，況且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方言就已經說了，遇到不會就先通知陳偉文，然後找他。
其實方言以前是治療過壞疽的，就是之前那個從長津湖回來的老兵。
只不過兩個人的原因和病情很顯然不太一樣。
方言暫時沒有去診脈，而是先來到患者腳邊，用手輕輕碰了碰對方已經黑掉的腳趾頭，問道：
“現在有感覺嗎？”
“有感覺！”對方點了點頭。
“我會稍微用點力，如果你疼的話就告訴我。”方言對着患者說道。
患者點頭。
方言接下來就去摸那個像是乾枯掉的棗子一樣的腳趾頭，本來他想試探下這個腳趾頭現在到什麼程度了，結果稍微用了點力氣，患者就痛的把腳一縮。
“太疼了！”患者對着方言說道。
“不好意思。”方言對着患者道歉。
患者搖搖頭說道：
“沒事兒，我這個腳是這樣的，稍微用點力它就疼的特別厲害。”
方言恍然，然後對着患者問：
“腳背上這些黑色的地方疼嗎？”
患者想了想說道：
“應該沒有腳趾頭那麼明顯的痛感。”
“我按一下，慢慢的加力道，如果疼你就縮走。”方言對着患者說道。
患者點了點頭。
接着方言用手指頭緩緩用力，在她的腳背上摁下，一直到正常的力道下，患者也沒縮走。
“不疼嗎？”方言看着那些黑色的地方並沒有出現顏色變化，臉色有些嚴肅的對患者問道。
患者搖搖頭說道：
“感覺不痛，就是正常的力道。”
方言這裡其實是在做觸診和疼痛測試，評估患者肢體末端的血液循環、神經功能及組織壞死程度。
這是羅氏正骨法裡面的手段，方言也算是靈活應用了。
患者腳趾輕觸即劇痛，這就提示局部神經末梢仍有敏感性，但組織已因缺血出現壞死，“黑紫色、凹陷”的乾性壞疽表現。
腳背黑色瘀斑處按壓無明顯疼痛，且膚色不隨按壓褪色，說明此處組織可能已進入較嚴重的缺血壞死階段，同時血管完全閉塞，無法通過按壓排出局部血液。
要知道正常組織按壓後會短暫蒼白，鬆手後回血變紅，她這個就是完全沒有一點這種狀態。
腳趾疼痛劇烈而腳背無痛，是證明腳趾壞死程度更嚴重，已累及深層組織，而腳背尚處於缺血但未完全壞死的階段。
剛纔方言感覺到她腳趾上的溫度，還算是可以。
接着方言對着患者說道：
“我現在要摸一下你腳上的脈搏，如果摸到痛的話，你隨時縮走。”
患者發現方言的治療方案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她好奇的點了點頭，然後讓方言儘管施展。
方言去摸了左右腳的兩側腳背位置的趺陽脈，最終都確認搏動是正常的狀態，並且也沒有冷或者發熱，這時候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趺陽脈搏動正常，表明足部的主要動脈血流尚未完全阻斷，足部的血液循環還存在一定的基礎。
這意味着通過治療，有可能改善局部的血液循環，促進組織的修復和再生，爲保住患者的腳趾、腳掌等部位提供了希望。
如果趺陽脈搏動減弱或消失，通常提示病情較爲嚴重，血液循環障礙已經比較嚴重，組織壞死的範圍可能會進一步擴大，治療的難度也會增加。
而現在趺陽脈搏動正常，就說明患者目前這個病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嚴重的地步，還有積極治療的機會。
接下來方言站起身坐到了張延昌看診的位置，然後對着患者說道：
“舌頭吐出來我看看。”
患者照做，方言本來以爲會看到舌頭兩邊會有瘀點，結果他看到患者舌紅少苔的舌象。
方言看了看醫案，上面寫了她之前在醫院裡做過抗生素，激素，複方丹蔘片的治療，還用過擴張血管的西藥。
推測舌象可能和這個有關係。
接下來方言又給她左右手診脈了一次，並且碰了碰她手上的那些出現在指頭上的瘀斑，這裡的情況也是輕輕一碰就痛，但是不像是腳趾頭那樣已經乾癟了。
方言診脈後得到的脈象是脈弦數。
開始思考她這個病到底是什麼原因。
舌紅少苔，是損傷陰津，兼有瘀熱內結。
脈弦數，弦主痛、主瘀，數主熱，提示脈絡阻滯兼熱毒內生。
方言回憶下剛纔檢查的情況和張延昌收集到的信息。
患者的病程初期，因外感寒溼，阻滯脈絡，致氣血運行不暢，又未及時溫通，所以造成寒溼凝滯。
她肢體瘀斑、觸碰後疼痛如針刺，這就是瘀血阻絡的典型表現。
人體的耳垂、手足末端爲陽氣難以達及之處，更易血瘀。
病情進展迅速，壞死組織局部化熱，兼見舌紅少苔，也就是中醫裡說的陰傷火旺。
不過這些都是標，不是本。
患者舌紅少苔、脈弦數，方言結合她的西醫使用激素史，判斷一定會耗傷人體的陰液，造成陽氣不足，氣虛推動無力，
病情演變也就是，陽氣不足後，寒溼入侵造成了脈絡痹阻接着血瘀化熱，又導致了熱毒腐肉，變成了身體組織壞死，形成惡性循環。
她現在的壞死範圍從腳趾向腳掌、手部蔓延，40天內進展迅速，若不及時干預，可能面臨截肢風險。
手背瘀斑雖未乾癟，但輕觸劇痛，提示小動脈閉塞正向近端發展。
中醫的核心治療原則就是，急則治標。
先把她身上這些發黑的地方保住纔是最重要的，保住之後慢慢的來治療她體內的本。
所以現在體內應該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爲主。
體外應該活血通絡，溫通經絡。
而且還必須要短期改善才行。
短期見效的手段……方言思索起來。
蟲藥，說來說去，還得用到蟲藥來。
蟲類藥善行通絡，破血逐瘀之力強，能穿透細小血管閉塞處，短期內改善血流。
想到這裡，方言直接就拿起處方寫了起來：
水蛭6g（研末沖服）、土鱉蟲9g、蜈蚣2條（去頭足）、全蠍6g（研末沖服）。
金銀花30g、玄蔘30g、當歸15g、甘草10g。
桃仁12g、紅花9g、川芎12g、赤芍15g、生地20g。
麥冬15g、石斛12g。
每日1劑，水煎400ml，分2次溫服（早晚各200ml）。
水蛭、全蠍研末隨湯藥沖服，增強蟲藥利用度。
除了蟲藥，其他的藥，都是清解血分熱毒，兼養血活血，針對壞死組織化熱及舌紅少苔的陰傷病機，還能破血逐瘀，改善微循環，針對肢體瘀斑、脈弦數的血瘀證。 麥冬和石斛放在最後，作用是緩解激素所致陰液耗傷，配伍玄蔘、生地增強滋陰潤燥的效果。
寫完過後，方言想了下，又拿了另外一張處方單出來，繼續寫到：
中藥薰洗方：
藥物：川芎30g、紅花20g、桂枝15g、細辛6g、雞血藤30g、透骨草30g
用法：水煎2000ml，待溫度降至40℃左右（避免燙傷壞死組織），浸泡手足20分鐘，每日2次。
溫經散寒、活血通絡，改善肢體末端微循環，配合內服方增強療效。
艾灸與刺絡結合：
選穴：足三裡、三陰交、太沖、血海（健側爲主，患側避開壞死部位）
操作：
足三裡、三陰交用溫和灸，每穴15分鐘，溫陽益氣。
太沖、血海用銀針輕叩刺絡，放出少量瘀血，疏通局部氣血。
寫完後方言又加了一句：
注意：只適用於無痛的瘀斑部位。
接下來他把藥方交給了，張延昌對着他說道：
“現在就去弄藥，爭取待會兒能喝上一副，然後薰洗一次。”
“我現在直接給她做鍼灸。”
“中藥房那邊的藥弄好，直接就讓人送到住院樓層去，你順便把這個醫案帶過去，讓那邊的護士準備一下。”
張延昌聽到方言這話，點了點頭。
然後就輕車熟路的跑去協和中藥房協調工作去了，沒辦法這工作他最熟悉了，以前就是幹這個的。
這會兒其他診室裡的同學看到這邊的情況，也都跑過來湊熱鬧了。
這都快到飯點了，大家手裡的病人也都基本上看完了。
寫完了醫案和總結，看到這裡門口圍着人，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然後這人就多起來了。
不一會兒就給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大家都看着方言給患者做艾灸和針刺。
這次的針刺有些不一樣，方言沒有用他自己的針，而是用的診室裡配發的標準銀針。
方言讓患者取仰臥位，下肢自然伸直，背部墊薄枕，暴露足三裡、三陰交；上肢平放於治療牀，掌心向上暴露血海穴，足背朝上暴露太沖穴，確保施術部位肌肉放鬆。
方言對着陳文偉說道：
“去關下窗戶，患者本虛又寒溼易侵，要防着施術的時候受涼加重脈絡阻滯。”
陳文偉也沒覺得方言這指揮有啥不對的，他們雖然是大五的學長，但是在方言面前，他們就是他手下人。
走到窗戶邊把窗給關上後。
方言在患者身上持針呈90°垂直叩擊穴位，力度由輕至重，以局部皮膚微微滲血爲度，這是避免深刺傷及血管。
叩刺後，大家就看到瘀斑處皮膚出現細密針尖樣出血點，初始血液呈暗紫色，約10秒後的樣子，血色漸轉暗紅。
這是瘀熱出來了。
接着方言用消毒幹棉球輕壓穴位，引導瘀血排出，每穴出血量不多，方言知道量少是因爲血管閉塞導致局部血流緩慢。
接下來，肉眼可見叩刺後耳垂、手背瘀斑顏色從深紫轉爲淡紫，部分細小瘀斑邊緣開始褪色，耳垂銅錢大小斑塊邊緣最明顯的出現了變淡。
其他地方不一會兒，也可見的一些紫色的瘀斑就淡了下去。
不過就是血出的有點少，而方言也就是做了少數幾個地方。
接着方言取純艾條，剪成5cm左右長段，裝入艾灸盒固定於穴位上方。
距皮膚2-3cm方言開始點燃施灸。
並且還對着患者說道：
“感覺溫熱就行，如果感覺有點痛，就提醒我。”
患者點了點頭，對着方言說道：
“就是這樣最好。”
其實這種情況下如果患者對熱敏感度下降，需用醫生自己用手指測試溫度。
但是根據方言經驗，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
畢竟也是做艾灸的老手了。
這個穴位艾灸時間縮短，和普通艾灸時間不一樣，主要是患者壞死組織局部血液循環差，過長時間非常容易致皮膚灼傷，到時候事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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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做完過後，看了看手錶，對着門口圍觀的同學說道：
“都去食堂吃飯去吧。”
“方哥，要我給飯打過來不？”杜衡第一個跳了出來。
方言搖搖頭說道：
“不用。”
“你們趕緊去吧。”
方言說完後，結果現場一個個都不走，他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言也懶得說他們了，反正十分鐘愛看就看吧。
這時候有同學問道：
“方哥，這刺絡出血量這麼少正常嗎？”
方言看了一眼，發現是班上的宋建中。
方言說道：
“當然不正常了，患者小動脈廣泛閉塞，局部血流近乎停滯，所以瘀血量少。當然也不是刺絡無效，這是病情比較重，還光是刺絡肯定不行，還需要蟲類藥內服破瘀，現在只是配合刺絡逐步改善。”
接着一旁的嚴一帆又問道：
“那這個健側施灸的是幹什麼用？”
方言說道：
“脈絡痹阻嚴重，藥力難達，先從健側調氣血、固根本，再通過經絡傳導影響患側，這個叫‘以左治右，以右治左’。”
這時候一旁的副班長李正吉說道：
“《黃帝內經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裡的理論。原文是“……故善用針者，從陰引陽，從陽引陰，以右治左，以左治右，以我知彼，以表知裡，以觀過與不及之理；見微得過，用之不殆”。”
聽到這裡衆人恍然。
班上的學霸多就是好啊，都不用自己回憶，人家張口就來，給你解釋的明明白白的。
過了一會兒，十分鐘到了。
方言就把艾灸盒子取了下來。
“時間這麼短？”有人驚訝道。
方言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問，他說道：
“壞死組織對熱敏感度下降，過長時間容易照成低溫燙傷；而且患者陰液已傷，艾灸過溫反耗陰血，所以才用‘少火生氣’之意，以短時間溫通爲度。”
方言對着患者問道：
“現在什麼感覺？”
患者輕輕動了動腳趾，眉眼間的緊繃感舒展了些，她說道：
“腳趾頭沒剛纔那麼疼了，就像是放進溫水裡，有點麻酥酥的熱感。”
她低頭看向足背，那些連片的紫黑瘀斑邊緣竟透出點暗紅：
“而且顏色也不一樣了，剛纔針刺的地方有點發漲，但不像之前碰一下就跟針扎似的。”
她頓了頓，擡手指了指被艾灸過的足三裡位置，皮膚泛着潮紅：
“這兒熱乎乎的，像有股氣往下走，腳底板原本像踩在冰上，現在感覺從骨頭縫裡往外冒暖氣。”
說着，她試探性地勾了勾腳趾，有些驚訝的說道：
“以前一使勁就疼得冒汗，現在居然能勾起來了！”
患者家屬湊上前，伸手輕輕碰了碰女兒的腳背，突然瞪大眼睛：“哎？以前這兒硬邦邦的，現在好像軟和點了！”
方言用指尖輕壓患者耳垂的瘀斑，原本凝滯的紫色竟緩緩褪去半分，鬆手後血色雖未完全恢復，卻不再是先前那種死黑死黑的顏色了。
方言對着患者說道：
“你們現在辦個入院，等會兒吃了午飯過後，藥應該就會熬好，到時候有人會給你們內服外敷。”
聽到方言的話，患者和家屬連連點頭。
接着方言繼續提醒到：
“對了，飲食方面不要吃羊肉，辣椒這類的東西，可以多吃點銀耳，山楂，紅糖這些東西，”
“不要洗冷水也不要喝冷水，我們住院部的過道里面有專門的熱水機，國外進口的那種，隨時都有熱水可以接，病房裡也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淋浴，打開水就可以用。”
沒辦法現在協和的病房被衆籌的相當豪華了。
聽到方言的話，患者和家屬明顯有些震驚，這協和中醫住院部什麼條件啊？
這麼配置能高成這樣。
其實方言還沒說裡面的配置，現在已經是把電視機收錄機都裝上了。
“聽明白了？”方言對着發呆的患者和患者家屬問道。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接着方言就讓她們去辦理入院手續，接下來藥會直接送到中醫住院樓層。
這邊把人送走，方言看周圍還沒走的衆人，問道：
“咋了？不餓啊？”
這時候衆人才反應過來，宋建中帶頭喊到：
“走走走，一起去吃飯，方哥人家回家去吃飯呢！”
方言一邊收拾，一邊對着衆人說道：
“吃了飯待會兒去會議室休息，順便想下自己有啥要問的，下午上總結課。”
“好嘞！”衆人答應下來。
接下來大家一羣人簇擁着離開了中醫科室，外邊看到這一幕的院長，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畢，晚點還有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