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老何家最大的敗家子,彼之天書我之秘籍(二合一章)
去燒香,當然還要準備一些東西。
貢品什麼的自己帶過去,到時候燒完香也不帶走,就送給大舅家裡了。
老孃下午本來在上班,因爲要過去給外公燒香,她於是請了個假。
其實正月初七一般不是傳統意義上專門的祭祖日子,通常不建議在這一天祭祖,但也沒有絕對的禁忌說完全不能進行。
正月初七被稱爲“人日”,這一天的習俗主要圍繞着慶祝人的誕生、祈福納祥、占卜年景等,比如吃七寶羹、戴人勝、登高賦詩等。
明天的正月初八被視爲“穀日”,是祭星、接星的日子,同時也更加適合祭祖。人們認爲在這一天祭祖可以表達對祖先的感恩和緬懷,祈求祖先保佑新的一年裡家庭平安、五穀豐登、諸事順遂。
不過因爲全家的時間關係,也只好把這一天的時間給提前了。
相信外公,他老人家也不會介意的。
今天去拜外公,方言就沒讓朱霖去了,主要路不好走,萬一滑倒那樂子可就大了。
現在到處都是暗冰,方言不得不防。
所以,就方家兄弟姊妹,還有老爹老孃一起去。
其他人都留在家裡,就連正義明珠兩小朋友都不例外。
一家人拿上祭祖的東西,裝了個兩個大口袋,方言和方晨兩兄弟一人一口袋,然後全家趕公交車去西城區新街口。
從協和醫院附近的東單路口北站乘坐 108路公交車,坐到燈市西口站,換乘 22路等公交車,在新街口北站下車。
大舅就在這邊的一個大雜院裡。
要說這一帶,最有名的當然還屬新街口八道灣衚衕11號了。
那地方是魯迅兄弟的舊居。
魯迅在此創作了《阿 Q正傳》《風波》《故鄉》《社戲》等諸多著作,周作人也在此居住多年,這裡還是蔡元培、郁達夫、錢玄同、胡適、沈伊默等文化名士頻頻造訪之地。
八道灣衚衕曲折走向,南起前公用衚衕,北東拐後公用衚衕,轉彎分岔之處不止八個,“八”在這裡是形容其彎多之意。
這裡是外公何休所在的舊居,他去世之後,三間房子理所當然就落到了大舅的手裡。
四合院的結構其實都大同小異,這裡是個三進的院子,大舅一家人在中院兒裡,有三間還算寬敞的屋子。
院子裡還有一間地震時候搭建的棚子,和其他大雜院一樣,堵在院子正中間。
老孃來到這裡後,眼神裡充滿了回憶。
畢竟她也在這裡渡過了一段時光,現在看到後難免觸景生情。
倒是老爹一臉好奇,和方言他們一樣,東張西望。
一看就是對這裡沒啥印象了。
這邊公共水龍頭前排着三個鐵皮桶,剛打了開水的中年婦女拎着竹殼暖壺往中院走,呢子褲膝蓋處磨得發亮,看到方言他們後,也只是瞄了一眼,然後就自顧自的走了。
大雜院就是這樣的,誰家來親戚了,你要是幫不上,最好就別去打招呼,免得到時候人家找你家借米借面借油。
這裡屋檐下,同樣家家戶戶門口都堆着煤球,用各種能防潮的東西蓋着,頗有幾分火災隱患的味道。
家家戶戶貼着春聯,方言他們在老孃的帶領下來到大舅家門口。
看到一副有些歪歪扭扭的春聯:
“春風化雨潤桃李,玉兔呈祥映門庭。”
小老弟皺起眉頭,壓低聲對着方言問道:
“今年不是馬年嗎?”
方言笑道:
“估計是喜歡兔子吧。”
一旁的二姐觀察力比較強,她說道:
“應該是孩子寫的,而且是隻練了這一副字,所以就只能寫這一副春聯了。”
小老弟仔細一看,然後恍然大悟:
“有道理!”
就在這時候,剛纔還在放水的自來水龍頭突然發出“突突突”的噴氣聲,然後整條衚衕的水管都在震顫似的,給小老弟嚇了一跳。
“咋回事?”大姐也驚訝的問道。
老孃對着衆人解釋道:
“又到了晚飯前集中用水的時候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四合院那邊的自來水是經過協和別墅區那邊弄過來的,從來沒有這種情況,貿然看到還有些不習慣呢。
說完後,老孃對老爹說道:
“振華,咱們一起去敲門去。”
老爹點點頭,然後走了上去。
等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迴應:
“誰啊!?”
“大嫂,我,慧茹!”老孃迴應了一句。
很快。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大舅媽站在門口,看到門外站着的一衆人,臉上立馬掛起了笑容來。
“快快,進屋!”她熱情的招呼着衆人進屋。
衆人魚貫而入。
房間裡燒着煤爐子,水壺冒着熱氣。
屋裡除了有股子燒煤的味道外,其實還算暖和。
就是這裡雖然有三間房,但是依舊陳列的相當擁擠。
大舅家三間正房被隔成了五處空間。
外間八平米的地界既是客廳又是飯堂,榆木方桌貼着東牆根擺着,四條長凳收在桌下時才能勉強留出走道。
牆上釘着三層木板吊櫃,搪瓷臉盆倒扣着摞在最高處,第二層塞滿牛皮紙包的粉絲和幹海帶,最底下那層鐵皮餅乾筒挨着印“BJ“字樣的旅行袋,袋口露出半截毛線針。
和之前劉老太太家一樣,這裡正房屋頂斜樑下硬生生架出個閣樓,木樓梯僅容半腳寬的臺階向上延伸,扶手纏着防滑的粗麻繩。
上面沒開燈,也不知道是用來放東西的,還是用來住人的。
大舅媽對着老孃說道:
“我還以爲你們初八纔來呢,這也沒點準備。”
老孃解釋道:
“我們家方寧通知書到了,她後天就要回甘肅去了,拿了通知書就馬上去上海的大學去報到了,臨走之前我們過來拜祭一下。”
大舅媽恍然大悟:
“哦哦,這樣啊。”
說罷她招呼衆人:
“你們都找地方坐啊,今天家裡人都出去了……”
“我去給你們泡茶。”
老孃對着大舅媽說道:
“大嫂不用麻煩了,我們拜完爸就走。”
大舅媽說道:
“哎呀,那怎麼行,既然來了,就得吃了晚飯再走。”
方言環視了整個房間一圈,也沒發現外公的牌位,只好將東西放在一旁,等着大舅媽回來了。
不一會兒,大舅媽弄來了一些茶碗,泡上了茉莉花茶。
一邊招呼所有人喝茶,一邊對着何慧茹說道:
“爸的牌位被你大哥收起來了,就在閣樓上面放着,還有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做菜。”
老孃也是無奈了,只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對着大舅媽問道
“對了大嫂,家裡其他人都去幹啥去了?”
大舅媽說道:
“嗐,家裡孩子生病了,你大哥帶着孩子去衛生部直屬的燕京醫院,找那邊做兒科的主任的戚勇去了。”
說罷,她問道:
“對了,戚勇你還記得吧?”
老孃微微皺眉,問道:
“就是爸的大徒弟?”
大舅媽說道:
“對對對,就是他,現在可神氣了。”
“當了兒科主任,認識好多人呢。”
老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戚勇這個人,她已經沒啥印象了。
這時候小老弟對着方言問道:
“哥,你知道這個戚勇嗎?”
“知道。”方言點了點頭。
這人治不好的患者,找到自己治病,能不知道嗎?
聽到方言說知道大舅媽笑着對何慧茹說道:
“看嘛,你們家方言都知道。”
說完她感慨道:
“他繼承老爺子的衣鉢,混的風生水起的,可惜你大哥啊,沒那個本事……要不然現在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了。”
這時候方言想到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於是對着大舅媽問道:
“對了,大舅媽,外公的那些書籍,筆記,現在還有嗎?”
大舅媽點點頭:
“有啊,前些天整理家裡的東西,我才翻了一些出來。”
“不過你大舅看不懂,打算過幾天拿去送給戚勇。”
方言頓時心跳都快了幾拍,不過他表情不變,淡定的問道:
“什麼地方,我能看看嗎?”
大舅媽說道:
“你大舅說是一整套的,那些都是零碎的醫案,學不了什麼東西。”
“……”方言無語心裡暗罵了一聲敗家子。
然後問道:
“我看看成嗎?”
大舅媽點點頭,指了指閣樓:
“成啊,就在閣樓上。”
“我上去給你搬下來。”
方言搖搖頭,制止了她:
“還是我上去吧!”
“您忙您的。”
шшш▲тт kān▲¢○
大舅媽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那你上去小心點,就在閣樓東北角。”
“好!”方言應了一聲。
隨後大舅媽笑着說道:
“你們都坐,我去包餃子。”
衆人齊齊應下。
等到大舅媽一走,方言對着有些錯愕的老孃說道:
“先啥也別說,我先上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老孃何慧茹之前和方言說過,外公何修的東西已經全沒了,結果沒想到今天一問居然問出來,還有她也很錯愕。
她對着方言說道:
“之前都是你大舅二舅說的沒了。”
方言點點頭。
示意自己知道的。
接着他立馬往閣樓上而去。
踩着吱呀作響的梯子爬上閣樓。
三塊門板拼成的樓板,踩上去發出空悶的迴響。
閣樓西側堆着前年防震指揮部發的草蓆包裹,東頭竹竿上晾着孩子尿溼的棉褥,中間用印有“BJ橡膠廠“字樣的帆布隔出睡覺的地界。
這應該是他們家裡大兒子或者二兒子住的地方。
目光掃過摞到房樑的樟木箱,箱蓋上用粉筆記着“冬儲白菜“。
閣樓最深處東北角,有扇窗,玻璃裂了紋,拿膠布貼着防漏風。
窗臺下摞着六個印“獎“字的搪瓷盆,盆裡塞着勞保手套和工廠圖紙。
那正下方,有個紅木書櫃。
裡面塞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報紙和書籍。
方言快步走了過去。
在一堆東西里,開始快速的翻找了起來。
很快方言就翻到了一本醫案。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上面用鋼筆字寫着,“何休醫案”四個字。
方言趕忙在窗戶邊,藉着光線翻看起來:
‘黃某男,7歲,初診1955年10月27日。’
‘家長三天前發現患兒精神不振,不欲進食,自述咀嚼時兩腮酸脹,繼而發現兩腮腫脹,疼痛不能轉頸,伴有輕微頭痛,體溫達39.6度。’
‘經檢查發現兩側呈現瀰漫性腫脹,局部有壓痛,舌苔淡,微黃,脈浮數。’
‘辯證爲:外感瘟毒,陽明,少陽蘊熱,熱毒阻經絡。’
‘此爲小兒痄腮,是一種小兒常見傳染病,流行於春冬季節,以單側或雙側腮腺腫脹疼痛爲特徵,重則可有發熱甚至合併腦膜炎,本列病症初診時腮腺腫脹,肝膽瘟毒熾盛,同時伴有高燒頭痛浮脈等表證明顯,故用葛根,升麻,蟬蛻,薄荷,牛蒡子,菊花,羌活,生薑。疏風解表,用生石膏,知母,連翹,甘草,清熱瀉火解毒,患者服用一劑後,熱退,後續加入柴胡清解少陽,乳香浙貝消腫散結,一劑治癒。’
隨後後面就是具體的處方。
這上面記錄的第一個醫案,就給方言看的頭皮發緊。
一劑藥退熱,一劑藥治癒。
這不是效如浮鼓,什麼是效如浮鼓?
高手啊!
怪不得當初南方進京的人,調給他在管。
這第一個醫案就能看出來,相當有東西。
方言快速的將裡面的方劑記了下來,系統加持的聲音也在腦海裡響了起來。
隨着系統對方劑進行加持,方言對於這方子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同時也更加了解到外公開這方子時候的各方面思考了。
這醫案筆記對於方言來說,相當的有學習必要。
這種好東西,大舅居然認爲沒用,打算把這些東西送人。
而且送人就送嘛,非要送給戚勇那個二把刀。
看來之前那些東西,指定也是被他這麼送沒的。
方言這時候也不管了,繼續往下面看去。
閱讀速度方面,方言在看過許多古籍後,現在速度相當的迅速。
一個醫案他十幾秒到幾十秒就能看完。
然後快速的理解加持。
當然,這也和外公寫醫案的方式有關係,他喜歡用類文言文的方式寫東西。
這對於有些人可能比較難理解,但是字數減少信息量不少,對於現在方言來說,就有利於加快了閱讀速度。
畢竟閱讀古籍上的內容也是差不多的寫法。
方言將外公一個個的醫案,全部系統加持記憶住了。
他發現一個規律,這都是1955年到1956年的情況。
也就是自己出生後幾個月到一歲左右的時間。
看得出來,外公每天都在高強度的接診。
裡面有些治療方案,可能和方言有些分歧,不過他還是給人治好了。
有些治療方案和方言不謀而合。
還有些病症方言甚至沒有見過,只好看着老爺子的醫案分享,瞭解這裡面的情況。
還有一些明確記載的用的方子是老何家的秘方。
只不過老爺子只是把秘方的名字寫在上面,並沒有寫秘方的搭配。
有時候在最後分析的話裡會有秘方的一些組合藥物名字出現,但是隻是一個藥名,沒有具體的數量,以及完整的搭配。
方言只能大概明白這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種方子,系統都不會加持,方言就只能自己硬記。
直到他又翻開一頁看到了如下內容:
‘外孫方言,男,十八個月。’
方言一怔,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出現在了外公的醫案裡面。
他繼續往下看去,只見到老爺子寫道:
‘起病一月,初時突作嘔吐腹瀉,住進協和醫院,經輸液治療,半月後嘔吐方止,泄瀉仍日有三四次,慧茹送來家中。’
‘此次見到外孫,甚爲震驚,其形瘦神萎兩目凹陷,皮膚乾燥,四肢陰冷,口渴頻繁,煩躁不安,大便日行三四次,爲稀水及乳片,色淡黃有熱臭,便時腸鳴濺射,臥時露眼,汗出不溼,胃納不振,苔腐質絳,脈細。’
‘辨證爲感受暑熱,中州升降失司,久利氣脾兩傷,津液被劫,有內陷猝驚之險!’
‘急以酸甘和陰,佐以清其腸熱,溫運脾陽,複方圖治。’
‘處方:鮮石斛10g,川連1g,炮姜炭1.5g,烏附塊2.5g,白朮 5g,白芍 6g,碧玉散12g(包),五味子1.5g。
‘藥後大便日行一二次、較濃,煩躁轉安,惟仍面蒼目陷,脣紅燥裂出血,口渴索水,皮膚乾燥,小便清,舌糜質絳紅。仍爲氣陰兼傷之象,宗前意增損。’
‘又開處方:洋蔘3g,霍石斛10g,烏梅乾2g,生白芍10g,烏附塊2.5g,姜川連1g,炙甘草 1g。’
‘另用月石2g,泡湯洗口。’
‘服藥3劑後,大便日行2次,已漸轉幹,嗜睡減輕,神疲略振,但面色仍蒼,脣紅,脈細未振。是熱毒已清,氣陰之傷未復,再以原方去炙甘草,加牡蠣10g,龍齒10g。另用谷芽10g,煎湯代水。服藥2劑後,外孫痊癒。’
‘泄瀉三旬,腸熱未清,陰陽已傷,系虛實夾雜之證,邪少而虛多。非清化不能除其腸熱;非補益不能安其脾胃,乃取溫清兼施。先則護陰益胃,繼之補氣復陽,佐以清肅餘邪。’
後來他還補了一句:
‘此案危急,險失章法方寸。’
看完之後,系統加持聲應聲而起:
【叮!神級經驗系統,治療外孫方言醫案一列……】
方言看完這張,頓時心裡生出一些異樣感覺。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接着繼續往後面看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言將櫃子裡的醫案接連着看了三本。
發現居然還剩下五本沒看。
方言這下明白,這應該是外公人生最後幾年,高強度治病的醫案。
他雖然每天需要看很多人,有些時候晚上還需要出去給周圍的孩子看急診,但是他每個醫案都寫的相當好,沒有一點糊弄的意思,甚至方言都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筆記帶筆。
這要是換做自己,身邊絕對會拉好幾個助手。
而且下午看病,晚上凌晨出急診,這種事兒,對方言來說屬於是做好事攢功德才乾的,但是老爺子這裡,那屬於是家常便飯。
從文中的隻言片語能夠看得出來,基本上他這段時間都處於一個高程度的工作狀態。
這種狀態下完全就是不顧及自己身體在給人看病。
這時候方言也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麼外公突然之間就走了,按照這個工作強度,確實挺危險,他好像自己沒發覺似的,像是上發條越擰越緊。
“方言,方言吶!”這時候樓下的呼喊打斷了方言的思緒。
“怎麼了?”方言對着樓下問道。
老孃的聲音傳了下來:
“下來吧,你大舅他們回來了!”
方言看了一下手裡的醫案筆記,還有五本沒看呢,都是外公的心血,大舅覺得沒用,要拿去送人。
自己也不想和他發生衝突,那麼待會下去,直接就用錢把它買下來吧。
想好了過後,方言對在下面回了一句:
“來了!”
然後就直接帶着八本醫案,朝着樓下走去。
“大舅!表哥!表嫂!”
方言拿着醫案笑呵呵的走下樓梯,同時對着下面客廳裡剛回來的人打招呼。
“哎喲,大外甥好久不見!”大舅對着方言樂呵呵的迴應道。
表哥表嫂也對着方言招呼。
不過兩人情緒不高,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事兒。
方言只看到他們家大女兒二女兒,沒看到小兒子,就明白,應該十有八九人還在醫院裡。
果不其然,剛招呼完,兩口子就對着方家衆人告罪: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真不是時候,孩子剛辦理了入院,我們兩口子這會兒還得去醫院。”
“就不能陪你們了。”
聽到這裡,老孃問道:
“什麼情況?”
表哥想了想說道:
“我們家老幺,過完年就開始咳嗽,現在已經發熱七天了,出痧也有四天了,咳嗽已經逐漸顯現出開始消退的跡象,就是這發熱的症狀沒有減輕,體溫在 39到40度上上下下。”
“我們今天帶他去醫院看了,那邊讓住院治療。”
老孃何慧茹說道:
“哎喲,那挺嚴重啊!”
表嫂說道:
“可不是嘛,最開始咳嗽得非常厲害,呼吸都出現有些困難了,而且嘴裡呼出的氣息像是下水道里一樣難聞,說起來挺嚇人,我們發現那孩子牙齦出現了腐爛的情況,顏色是紫黑色,摸一下就出血。”
說完她表情都有些驚恐。
表哥接着說道:
“孩子整個人焉噠噠的,不想吃東西,大便拉稀不成形,還顏色發黑,看起來就像瀝青似的。”
說完他還補充道:
“對了,而且舌頭尖部有芒刺狀突起來。”
聽到這裡,方言微微皺起眉頭,說道:
“痧毒之邪熾盛,燔灼於氣分、血分之間,陽明毒火循經上炎,已成牙疳重症,深恐猝然變化……”
“什麼?”幾個人聽到他念叨,紛紛看向他。
方言回過神來,說到:
“醫生應該辨證是麻疹合併牙疳吧?”
這下大舅和表哥表嫂震驚了,他們只是說了個大概,方言居然就說出了剛纔醫院裡戚勇的判斷。
三人面面相覷。
大舅對着方言說道:
“誒,對,戚勇還真是這麼說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言晃了晃手裡的醫案,說道:
“外公的醫案筆記裡寫過。”
這下大舅家裡三人才注意到方言手裡的書,那正是大舅打算回來,讓帶過去給戚勇的東西。
他想着自己反正看不懂,還不如拿去給戚勇做個人情。
結果沒想到,方言居然翻出來了,而且他還看懂了。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畢。
爲了漲均定,六千字二合一了。
晚點還有加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