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紅英聽到方言的話略微有些驚訝,然後她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丈夫。
之前他丈夫參加過宴會,她猜測可能是丈夫之前給方言說的。
不過這會兒溫振邦也一臉懵逼,自己也沒告訴方言,他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
剛想要問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院長輕咳一聲。
“是我說的。”這時候院長承認道。
他對着溫振邦和黃紅英說道:
“在你們來之前,你爸給我發了電報,詳細說了信息。”
聽到這裡,他們兩口子才反應過來。
黃紅英轉頭重新看向方言,然後對着他說道:
“我是在年輕的時候,得過一些病,不過經過治療都已經好了。”
“而且我每年也做體檢,沒有任何復發的跡象,我感覺和過敏性鼻炎沒有關係。”
“我承認我現在的體質確實差了點,不過那都是因爲之前得過病,造成的身體底子不行了,加上生意上的事兒又比較勞心,天天睡眠不好,所以纔會造成現在這個情況的。”
方言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對着患者問道:
“嗯,您能說說,之前大概都得過什麼病嗎?”
黃紅英想了想說道:
“肺結核,腎盂腎炎,偏頭疼,產後抑鬱……應該就是這些了,還有小病感冒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吧?”
“嗯。”方言點了點頭,把她說的這些症狀都寫到了醫案上面。
連帶着還有她十五年的過敏性鼻炎。
接着方言對着黃紅英說到:
“你把舌頭吐出來我看看,手也給我把一下脈。”
“好。”黃紅英應了一聲,然後照着方言說的做。
接下來方言看到了她的舌象是舌苔淡薄。
左右手的脈象是脈細弱。
接着方言對着黃紅英詢問到:
“你鼻塞是持續性還是間歇性?”
黃紅英說道:
“持續性的,很長時間都是堵着的。”
方言又問道:
“鼻涕是清稀還是粘稠或者黃濁?”
黃紅英說道:
“粘稠的白色。”
方言問道:
“嗅覺有沒有減退?”
黃紅英迴應道:
“我嗅覺從小就不太行,人家能聞到的東西我都聞不到,你要問我這個減退沒減退,我真不清楚算不算。”
方言又問道:
“有沒有伴隨眼睛癢,或者喉嚨癢?”
聽到這裡黃紅英說道:
“有!”
“我眼睛癢!”
然後她就驚訝的問道:
“這個也和鼻子有關係?”
“有的。”方言點點頭。
不過他也沒解釋,而是繼續問:
“有沒有怕冷,盜汗,乏力,或者口乾口苦之類的症狀?”
黃紅英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怕冷有,乏力是基本天天都在乏力的狀態裡,而且天天早上起來,都會口苦,嘴脣還會乾裂脫皮。”
方言又問道:
“大小便你正常嗎?”
黃紅英說道:
“這個應該是正常的,我沒有太注意。”
方言頓了頓,停下手中的筆,然後問道:
“在加拿大平時都習慣吃什麼?”
黃紅英說道:
“當地人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具體點。”方言問道。
黃紅英看着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臉嚴肅,也只好有些尷尬的說道:
“額……牛排、漢堡肉餅,炸雞、烤雞、雞肉沙拉,節假日或家庭聚會時,烤豬排,搭配蔬菜和土豆,還有海鮮三文魚,蝦、蟹、貝類。”
她一邊說,方言就再次拿起筆寫了起來。
等到她說完後,方言筆不停,繼續問道:
“主食呢?”
黃紅英說道:
“全麥麪包、白麪包、法棍麪包,還有燕麥。”
說罷,她又補充道:
“哦,對了,還有土豆。”
然後不用方言詢問,她再次補充:
“牛奶我喝了拉肚子,所以一般不喝,乳製品也一樣。”
“另外蔬菜胡蘿蔔、洋蔥、西蘭花、豆角很受歡迎,常被用於炒菜、燉湯或製作沙拉,蔬菜沙拉是加拿大人夏季常吃的菜,就是將各種新鮮蔬菜,比如說生菜、黃瓜、番茄、胡蘿蔔這些亂八七糟的混合在一起,加入橄欖油、醋、鹽等調料拌勻,然後就是一盆菜,反正肯定是沒有咱們國內吃的精細的。”
“嗯。”方言點點頭。
將她說的內容精簡了一下:
患者長期以高脂、高蛋白西式飲食爲主(如牛排、漢堡、炸雞、烤豬排),主食爲全麥麪包、燕麥及土豆,蔬菜多冷食沙拉(生菜、黃瓜、番茄等),忌乳製品(牛奶致瀉)。
然後又問道:
“喝咖啡,冷水,還有酒嗎?”
黃紅英一怔,然後點頭:
“喝,大家都喝。”
接着方言繼續發問:
“你在吃西藥嗎?”
黃紅英說道:
“在吃,主要是不吃西藥我鼻塞會更嚴重,所以我必須吃。”
“什麼藥?”方言問道。
黃紅英看向自己的助理,後者立馬拿出了一個盒子。
黃紅英接過後對着方言說道:
“Diphenhydramine,我不知道該怎麼翻譯成中文。”
這時候一旁的院長說道:
“苯海拉明,一種常見的抗組胺藥物。”
“它可以抑制小血管擴張,降低血管通透性,減少滲出,減輕過敏反應,一般用在蕁麻疹、過敏性鼻炎上。”
聽到院長的的話,黃紅英又說道:
“之前還有一種滴鼻子的,滴入過後就會通氣一陣兒,但是我用了一段時間後,感覺不舒服,去詢問醫生,他們說是我對那個藥不耐受,最後我就只好不用了。”
院長這下有些疑惑了,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方言說道:
“應該是麻黃鹼滴鼻劑或者萘甲唑啉滴鼻劑,它們可以使鼻黏膜血管收縮,減輕鼻黏膜充血、腫脹,從而改善鼻腔通氣,但不能長期使用,否則會引起藥物性鼻炎。”
“所謂的不耐受,其實就是用的時間長了,產生藥物性鼻炎了。”
院長點點頭:
“哦,對,應該是這樣。”
站在方言身後的老範和袁青山,這會兒一臉懵逼,果然現在中醫難當啊,被西醫治過的病人,還得知道他們吃了什麼藥,知道他們吃的藥有什麼副作用。
簡直就是爲難人。
這時候方言對着黃紅英說道:
“你別動,我看下你眼瞼下面。”
說完伸出手,輕輕落下了眼瞼看了看,站在方言背後的袁青山和老範他們發現,和普通人的紅色不一樣,黃紅英是淡白色。
看完後方言基本上心裡已經有數了。
他對着黃紅英說道:
“你自己還有什麼要補充的症狀嗎?”
黃紅英搖了搖頭。
接着他丈夫對着方言問道:
“方大夫,我太太她是什麼問題?”
黃紅英也問道:
“是單純的過敏性鼻炎,還是其他地方也有問題?”
方言說道:
“你這個是之前肺結核病,肺陰耗傷、腎盂腎炎導致腎氣不足、加上產後抑鬱導致的肝鬱血虛,然後最終造成正氣長期虧虛。”
“至於你現在持續性鼻塞、白色黏稠涕,則是痰溼內蘊的表現,原因是你在體質本來不好的情況再,又長期高蛋白飲食,及生冷沙拉傷脾陽,這時候脾虛生溼,溼聚成痰,所以才壅阻鼻竅。”
“至於你說的口苦、脣乾裂,則是肝鬱化火,這個原因是因爲長期勞心生意、情志不暢,肝氣鬱結,鬱久化熱,灼傷津液。”
“還有,你曾經長期依賴抗組胺藥苯海拉明,以及麻黃鹼類滴鼻劑,導致黏膜損傷、耐藥性,現在鼻黏膜水腫及藥物副作用導致嗅覺神經敏感度下降。”
聽到這裡,黃紅英已經張大了嘴。
她實在有些驚訝,沒想到方言居然判斷出自己這麼多毛病來。
關鍵是好像還這是這麼回事。
方言對着她說道:
“現在我這裡有兩個治療方案。”
“第一,也是我最推薦的,就是住院,我保證在一個月內,給你調養過來,徹底切斷病根。”
“第二就是不住院,告訴你治療方案,你自己按照我給你制定的方案,按時吃藥,按時鍛鍊,這種康復的計劃,花時間要稍微久一些,但是可以滿足你不住院的要求。”
“但是不管是那種,你都要改變現在的生活節奏和飲食習慣,按照我給你的醫囑來,並且就算是好了之後,也要儘量保持下去。”
聽到方言的話,黃紅英還沒說話,她丈夫溫振邦就說到:
“選第一種。”
“住院才一個月時間,已經算是非常快了,公司那邊的事兒有我,現在你就在這邊好好調養,也順便休息休息,一個月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這話剛說完,院長也說道:
“是啊紅英,一個月時間很快的,相信方言的醫術,說不定還可以更快出院。”
“你現在這身體情況,就算是走了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做生意,還讓你家裡父母親人擔心,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治好了再回去,磨刀不誤砍柴工。”
“對對,董叔說的有道理。”溫振邦也點點頭說道。
聽着兩人一唱一和的,黃紅英也是哭笑不得,這好像說的她不答應都不行了。
其實本來她聽到一個月時間,就是想答應的,這比她預期的時間要短的多。
答應下來更加好一些。
“我……我也沒說不答應。”黃紅英說道。
她對着方言問道:
“方大夫您說的生活節奏和飲食習慣,具體是怎樣的?”
方言迴應到:
“第一是飲食調整方案,蛋白質,優選魚類清蒸燉湯,水煮蛋,先把紅肉停了,調養後過後纔可以繼續吃,另外加工肉品,比如漢堡肉餅和培根以後就儘量少吃或者不吃。他們裡面的亞硝酸鹽會促進炎症。”
“主食這塊兒倒是不用更改,你繼續吃就行了。”“你喜歡那個蔬菜沙拉,需要改成焯水後用橄欖油溫拌,以後不要吃生的了。”
“另外咖啡,冷飲,還有酒類,也先停了,改成檸檬蜂蜜水,或者有條件做烏梅玫瑰茶,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用三顆烏梅五朵玫瑰花泡水,能夠酸甘化陰。”
“中午還需要增加午休二十分鐘,這個是養心陰的。”
“晚上九點半集之前用熱水泡腳,有條件加艾葉和花椒各10克,十點之前上牀睡覺。”
“早上七點起牀,練習八段錦,然後晚飯過後,五點到七點,選擇快走半個小時左右。”
“可以在跑步機上進行,當然最好是到公園裡的去走走。”
“還有最好是在工作間隙聽聽音樂,最好是舒緩的那種,這也可以改善你的情緒。”
方言說完,頓了頓,然後說道:
“基本上差不多就是這些要求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溫振邦對着妻子說道:
“聽起來也不困難,讓生活助理和保姆照做就行了,你自己就只需要配合一下。”
黃紅英也點點頭:
“嗯……感覺都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她對着助理說道:
“剛纔方大夫說的,你列出來,到時候按照說的給我安排。”
後者點點頭,然後對着方言說道:
“方大夫,待會兒我想要個詳細點的書面形式的……”
方言不等她說完就答應到:
“待會我會給你的。”
也不是誰都有方言的好記性,就算是助理這種接受過訓練的人,剛纔方言說了一堆,她也沒完全記下來。
接下來方言就開始給患者開方子了。
既然是選擇住院治療,方言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不用害怕病人搞完了吃藥,鬧到最後沒治好,反倒是說他技術不到位了。
方言針對黃紅英的複雜病情,綜合肺腎陰虛、脾虛溼盛、肝鬱化火的病機,結合其長期藥物依賴史,制定了系統性治療方案。
核心方劑以固本通竅湯爲基礎,方劑如下:
炙黃芪30克、麩炒白朮15克、辛夷(包煎)10克、蒼耳子(炒)6克、生地黃20克、百合15克、烏梅12克、柴胡9克、黃芩9克、法半夏9克、丹蔘15克、炙甘草6克。
全方每日一劑水煎兩次,早晚飯後溫服。
他那個方子裡,其中黃芪固表提升衛氣,白朮健脾修復腸黏膜,辛夷蒼耳子專攻鼻竅炎症,生地黃百合滋陰潤肺,柴胡黃芩疏肝清火,法半夏燥溼調節組胺受體,丹蔘改善微循環,烏梅甘草修復黏膜屏障。
這次方言還加了個之前沒用過的法子。
他寫到:
藥渣另加桂枝15克、花椒10克煮水薰鼻,通過藥氣直接作用於鼻腔黏膜。
《傷寒論》裡張仲景在“鼻鳴”證治中提出“藥氣入肺”理念,後世醫家發展出以辛夷、細辛等辛溫藥物蒸氣薰鼻,直接作用於手太陰肺經所主的鼻竅。
方言加入桂枝取其宣通陽氣之功,合“桂枝透達營衛,能引諸藥橫行至肩臂”的引經思想。
此外《肘後備急方》燻蒸療法,葛洪也用蒼耳子、白芷等煮湯以氣薰鼻,治療鼻窒塞痛。
另外,吳鞠通在《溫病條辨》提出“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方言這次將內服藥渣二次利用,通過燻蒸使藥性以“輕清之氣”上達鼻竅,避免內服大量辛散藥物傷陰的弊端,也是“給邪出路”的治療原則。
這種內服加燻蒸的立體療法,承襲的是導引藥氣的古法。
只不過方言之前沒用而已。
此外方言又寫上,每日辰時(7-9點)鍼灸足三裡、中脘健脾利溼,酉時(17-19點)針刺太溪、涌泉補腎納氣。
寫完之後,方言對着患者說道:
“那就安排住院吧。”
“待會兒藥就會送過來。”
院長聽到這裡,直接對着他們兩口子說道:
“走,我帶你們去。”
溫振邦這時候還不忘了拿出了個紅包放到了方言桌子上。
“方大夫費心了。”
“客氣。”方言笑了笑說道。
雖然是院長帶來的人,但是送的東西該收還是得收。
等到他們出去後,方言直接把錢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多點的,另外一部分相對少一些的就分給老範和袁青山了。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理療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方言就是這點好,分錢從來不拖着,給的非常爽快。
袁青山還有些不好意思,老範已經接了過去,說道:
“放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現在他就感覺在醫院比傍富婆有前途多了,這裡拿錢硬氣啊,富婆那邊是吃軟飯,能一樣嗎?
他敢肯定,現在小彭那小子手裡的錢絕對沒有他的多。
袁青山也接了過去,笑呵呵的說道:
“嘿,方哥,謝謝。”
方言看到接過去的時候手都還有些抖,今天這一天拿到的錢,足夠讓他在其他地方賺好久才行了。
不激動那就是假的。
雖然都是道士,但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無慾無求目前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們也是可以結婚生子的那一派的,也就是正一派的。
“誰幫我把藥方拿去藥房裡?”方言撕下處方單對着他們兩人問道。
袁青山當即表示:
“我去我去。”
現在他在這裡是新入行的,當然是他去了。
老範也沒客氣,對着他說道:
“出去的時候叫下一個進來。”
“好嘞!”袁青山屁顛顛的就跑了出去。
“下一位。”他對着門外招呼一聲。
接着第二位病人走了進來。
這次進來的是上次方言見過的一個女商人,姓袁,叫做袁姚。
她是在法國做服裝生意的。
留着一頭披肩長髮,穿着長靴,帶着大耳環,化了妝,看起來洋氣的不行。
這個人是患者,她是被今天剛出院的李成竹介紹過來的。
今年和李成竹差不多大,三十五。
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給方言說過,她的病“很怪”,指不定就要成爲把方言難住的人。
所以她身後的助理被她攔在外邊,不讓進屋,只是從對方手裡拿過了一份檢查報告的文件袋,然後她就關上門,不讓外邊任何人聽到裡面的信息了。
“方大夫又見面了。”袁姚對着方言笑着說道。
方言點點頭:
“袁女士你好,請坐。”
袁姚看了一眼方言背後的老範,然後大步的走了過來,對着方言笑着調侃道:
“你叫李成竹李小姐,叫我袁女士?這不對吧?”
方言改口:
“袁小姐,是我叫錯了。”
袁姚笑着來到方言診臺前坐下,說道:
“這纔對嘛。”
說完把身上挎着的布口袋取下,遞到了方言面前的桌子上:
“這個是帶給你的禮物。”
方言一怔,看着那個布口袋,掀開一看,發現是一塊花裡胡哨的布。
方言問道:
“什麼東西?”
“真絲地毯。”袁姚說道。
“真絲……地毯?”方言實在有些不能把這兩個詞聯繫到一起。
這是錢多了燒包嘛?
真絲用來做地毯?
“古董?”
“不是,這個是法國里昂百年絲綢工坊Maison des Soies,製作的一件叫“東方密語”真絲地毯。”
“用華夏漢代鎖子繡技法,在真絲上織出敦煌飛天與巴黎鐵塔共舞的圖案。”
“這塊長2米的地毯,由六位匠人耗時兩個月手工編織。”
“特意選用里昂本地養殖的天然柞蠶絲,經72道染色工序,調配出孔雀翎青與硃砂紅的底色,鐵塔基座則用金線繡着《道德經》大巧若拙的法文譯文。”
方言一聽就麻了。
原來是眼前這位定製的。
怪不得是李成竹的朋友呢,一個送幾百年的紅酒,一個送定製的真絲地毯。
“那你也有心了!”方言對着袁姚說道。
袁姚頗有幾分自來熟的外向,對着方言笑着說道:
“哈哈,我這個病可不好治,我這麼用心給你製作禮物,你可也得用心啊!”
她這麼說,搞的方言還挺好奇她到底是什麼病。
方言把真絲地毯放到一旁,然後對着她問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病。”
袁姚說道:
“我這個病,是1971年開始的。”
“那次我也不知道是幹了什麼,反正就莫名其妙開始發燒,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名堂。”
“只要在太陽底下活動,體溫馬上就會升高到大概38攝氏度左右,同時還會感覺怕冷、渾身沒力氣,腦袋又暈又疼,噁心想吐。”
“脖子還有……還有兩邊胯骨的部位,會瘋狂冒汗。”
“而且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整天迷迷糊糊的,想睡覺,可又沒辦法好好入睡,工作還容易走神,上一秒說了什麼我下一秒就忘記了。”
“每次出現這種情況時,根本吃不了任何東西,只能靠輸液來維持身體所需。”
“但只要躲到涼爽的屋子裡,這些不舒服的症狀就會全部消失。”
“或者等到盛夏過去,秋天天氣變涼爽了,這些病症不用治療自己就會好。”
“但是一到第二年的夏天,溫度一高起來,馬上就又開始出現這種情況了。”
“就這樣,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七年,每年都如此,病情總是反反覆覆。”
“不管是看中醫還是西醫,嘗試了很多治療方法,可都沒什麼明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