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了解，謝凱應該支持纔對，怎麼會反對呢？
不由疑惑地看着謝凱。
“你會在意上面同意不同意？咱們這是試飛，只要去的地方沒問題，就自然不是問題。路線我都想好了，通過巴基斯坦中轉，飛向埃及，然後中轉進入約旦，從而進入轉道伊拉克。”鄭宇成看着謝凱。“中東那些國家，都是運十的潛在用戶。”
“即使有了訂單，發動機問題沒有解決，大壓機沒有製造出來，大梁無法整天鍛壓成形，解決不了疲勞強度問題，如何交付給客戶？”謝凱反駁着。
在國內一兩個小時的航程，坐在運十上面，他都極其擔心，時刻提醒吊膽。
現在從中國飛向伊拉克，按照鄭宇成的計劃，航程很長，運十還沒有經過如此遠距離的飛行。
謝凱最擔心的還是自己跟父親的小命。
“機會難得。平時運十很少有機會出國去試飛國際航線。”汪貴林說道。“鄭主任，你要跟他說的就是這事兒？”
鄭宇成點了點頭。
運十出國飛行，之前從來都沒有過。
在國內的試飛，也都並不是非常頻繁，必須等到下一架樣機制造出來，否者運十會因爲機身使用壽命過短而出現很長時間的空白時間。
“從秦飛的機場起飛，到巴基斯坦首都，也只有2000多公里，飛行時間也不到三個小時，中轉一下，再到埃及，同樣航程不會太長。但是這樣卻能引起整個世界的注意。給麥道一個下馬威！”鄭宇成說道，“這事情沒得商量，我知道你不願意坐這飛機，要麼你不去，要麼……”
謝凱看着鄭宇成，這老傢伙！
這是要讓自己去送小命。
去還是不去？
一時間，謝凱躊躇起來了。
對運十的命運，謝凱是希望改變的。
一次國際大航程的飛行，對整個項目的好處，那是不可估量的。
中國自己設計，製造的大飛機，在國際上露臉，將會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中國擁有這樣的大飛機，能執行洲際戰略任務，甚至逼着國內的一些用戶重新評估運十。
好處很多。
當然，壞處不是沒有，安全沒有保障。
“管他呢，老子先出去了再說。即使真的出事兒了，怕個屁啊，不是還有降落傘？”謝凱橫下了心。
“沒意見了？”鄭宇成問謝凱。
後者不說話，卻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走了。
“你非得逼他幹什麼？他對運十的飛行安全性一直都怕。在國內，每次上運十，都是揹着降落傘，這次如此長的航程，還沒有之前那樣帶着隨行技術人員檢查，他自然更害怕。”謝凱擔心什麼，汪貴林自然瞭解。
鄭宇成看着他，撇嘴，“這小子吃癟，我心中就舒坦。老實說，你跟他之間有什麼交易？好像你也沒有跟他年齡相仿的閨女啊！親屬中也沒有吧？”
對於鄭宇成的懷疑，汪貴林不置可否，“我倒想。可惜，我媳婦兒肚子太不爭氣，生了五個都是兒子！要是年輕，指不定就努力生一個，讓他小子等個十八年。”
汪貴林一本正經的胡扯，讓鄭宇成都招架不住了。
“行了，別扯淡。運十的改型設計快要完成了。預警機那邊，軍方希望等到我們的飛機飛行壽命提高後再搞樣機……”鄭宇成嘆了口氣。
運十從進入八十年代開始，命途多舛，現在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飛約旦，你是爲了訂單？”
“不，更爲了中國大飛機名聲跟前途。”鄭宇成堅定地說道。
汪貴林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他明白了鄭宇成話中的意思，也知道這樣飛一次，將會有着多大的壓力，很大的可能，這一次的飛行，都是屬於秘密飛行的。
“上面同意了？”
“沒有報備呢，不過巴基斯坦跟埃及，還有約旦國內跟途徑的國家，已經通過伊拉克聯繫了，沒有問題。”鄭宇成平靜地說道，到時候直接從旁邊的機場起飛，執行試飛任務。飛行員一開始也不知道飛行路線。”
猜測得到了證實。
汪貴林沒有說其他，只說儘快安排對西北無人區域進行359坦克測試工作的車隊空投物資。
謝凱跟謝建國再做了一次交流溝通，告訴了謝建國即將啓程，希望謝建國能做好準備。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
之所以要讓謝建國準備，就是準備跟蘇聯國內的同學進行聯繫。
謝建國表示沒有問題，會幫謝凱的忙，至於結果如何，他無法保證。
老爹有了如此表示，自然也就沒有了問題。
於是乎，謝凱又開始糾結了，每天上課也沒勁兒，眼看臨近期末考試，他卻沒有一點的心思複習。
老師們對謝凱跟王浩的態度是，只要不影響其他同學，不懟老師，愛幹啥幹啥。
李麗現在也不知道是跟胖子勾搭上了，還是跟別的老師一樣，反正沒有心思收拾謝凱，讓謝凱每天坐在教室裡面回想曾經記憶中網絡上，影視劇中遇到空難應該如何如何。
“怎麼了？這幾天你一直都是無精打采，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在某一天中午，教室裡只有謝凱跟自己兩人的時候，莫齊坐到了謝凱旁邊，打量周圍沒人，主動用冰涼的小手握住了謝凱的手。
看着白菜臉上升起的紅暈，謝凱心中感動，擠出笑容，“我現在發愁呢。華清大學以及軍方的幾所大學，都希望提前錄取我，我不知道去哪所大學……”
顯然，他是爲了讓莫齊安心。
謝凱被特招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莫齊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了一絲慌亂，隨後平靜地說道，“去最好的大學！”
以她現在的成績，能夠上本科，都是祖上燒了高香。
基礎實在太差，不像謝凱，平時幾乎沒有上課，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人家考試都能考到年級前三，就連王浩，都能考到年級前十。
莫齊努力了，在上學期有謝凱輔導，加上謝凱好像能猜到考試的試題，針對性地給她的講解例題，考到了前面，在高三複習後，所有的知識點綜合考試，基礎不足的弊端就顯露出來了。
她沒有可能陪着謝凱進入那些全國頂尖的大學。
“你說過，跟你考入同一所大學，就考慮做我女朋友。”謝凱覺得，逗一逗白菜，也挺有意思。
莫齊白了她一眼，“現在我不是麼？”
“你沒有正式答覆，也沒對外公開宣稱。”
“學校規定，不準早戀。你放心，不管我們在不在一所學校，我都會答應你。”莫齊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落寞。
註定，她跟謝凱無法進入同一所大學校園。
“我們會在一所大學的。沒有你監督，我這學習都沒動力。行了，一起復習吧！不然一會兒孫娟他們回來看到會笑話你的！”
莫齊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把手從謝凱手中抽了出來。
謝凱見此，心情好了很多。
老天既然要給他機會重來一次，如果真的讓運十在飛行過程中出現意外，他也是沒辦法。
畢竟，命運這東西，太過不可琢磨。
西北某無人區域，地面上油桶上堆放着溼漉漉的柴火，在無風的情況下，冒起滾滾濃煙，很遠就能看到。
一架龐大的飛機，在地上如螞蟻一般歡呼，比火柴盒還小的汽車等目標下，尾部貨艙的門開始打開，丟下一連串的降落傘。
空投完成後，巨大的飛機在天空盤旋了幾圈，引起下面一連串的歡呼，最終，搖擺了兩下翅膀，向着東邊飛走了。
“我不是做夢吧？真有大白菜！”
“真的！這幾個空頭架上面居然都是！天啊，居然有番茄！”
“帶魚！天啊，沒想到，在距離海邊數千公里的西北無人地帶，我們居然還能吃到帶魚，太幸福了……”
“或許，以後的考古學家會發現帶魚骨頭，然後科學家又出現一個轟動發現，在西北大陸深處，居然發現了帶魚魚骨化石，一定要整幾條完整的魚骨出來埋着……”
看到把空投物質找回來，欣喜激動的手下，徐瑞祥忐忑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條件遠超過想象的艱苦，士氣低迷，大家雖然爲了國家，依然在堅持，狀態卻差了太多。
他把物資清單讓電報員向基地彙報，根本就沒有報任何希望。
卻沒想到，基地居然真的空投了一批尋常基地在過年時候纔會發放的物資。
“徐總，我太愛你了。木~馬~”正在徐瑞祥走神的時候，先感覺到脖子一緊，然後臉上被親了一口。
“滾蛋，也不嫌惡心！一會兒小盧瞧着了，非得噁心的吐不可。”
“徐總，不會的，我這會兒沒心思理他呢！”一名在臃腫大衣中都顯得苗條的女孩，手中正拿着一個凍成冰塊的西紅柿在死勁地啃，臉上是笑容，眼角卻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