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車場交代完顧嘉明天買禮物的事，再環顧四周，已經不見了另外三個傢伙的身影。
也是，二十個玩得開的女大，盧浩他們要是一個都拿不下，那才叫怪事。
“你是去酒店還是”
羅陽打算用自己車子送一程，結果話還沒說完，顧嘉就鑽進了後排。
身體縮在車門一側，低着頭不說話。
用最慫的模樣做着最大膽的事情。
這還怎麼回徐匯那邊過夜？
雖然羅陽心裡沒那個意思，但是這會兒再把顧嘉喊下車，等於是把她自尊按在地上摩擦了。
羅陽咂了咂嘴，隨後也上了車子。
“去湯臣一品。”
交代目的地之後，他就靠到了後排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
“羅總，我幫您按按頭部？”
從松江這邊開到浦東，哪怕現在道路上車子不多了，也要一個多小時。
聰明如顧嘉，絕對不會浪費這段時間。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爸爸喝多酒回來，都是我幫他按一按頭部，這樣會輕鬆不少.”
“嗯。”
羅陽本來也覺得車內太安靜了。
“羅總.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上手片刻後，顧嘉籌措着詞語詢問自己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說。”
“之前您說的加分這個分數是您對我的印象分嗎？”
“你希望是印象分？”
按照羅陽答應顧嘉的計算方式，在時間上應該能加20分，在人數上，差不多又能加十二三分，兩者加起來總共得有三十幾分了。
這個分數本來是體現事情辦的不錯的成果，偏偏這個分數有點尷尬。
十分制超了，百分制太低。
所以在面對羅陽的反問的時候，顧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算了，不讓你猜謎語了。”
羅陽感受着頭皮裡輕輕按着的十根手指，解釋道：“這是維度分，我在用一個人的時候，會從多個維度對這個人進行評估你今晚的分數算是執行力維度上的。”
顧嘉微微愣了一下。
的確，羅陽在今晚佈置的任務難度並不大，尤其是對於顧嘉來說，唯一值得考驗的地方，就是在這個任務下達之後，她能完成到什麼程度。
而且她不知道另外一件事。
實際上在羅陽打電話給傅明宇之後，凱撒夜總會的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了。
其實沒必要再喊更多的外場女孩過來。
這種在舍友面前的顯擺沒多大意義，更多的還是羅陽順手考驗一下顧嘉這個人。
“羅總，您說的維度.一共有幾個，都有哪幾方面？”
想通一部分的顧嘉頓時好奇起來。
“能力、執行力、服從力、情商以及忠誠.一共五個維度。”
五個詞語裡，其中一個是做了包裝的，在羅陽的腦子裡，服從力其實就是馴服度。
“那那我在羅總您的印象裡，五個維度分各有多少啊？”
哪怕沒有經歷過職場，單從名詞解釋上也能理解其中含義，因此顧嘉直接詢問自己在羅陽心裡的評分是多少。
“僅從今晚這件事上，能力維度大概能給個四五分，當然，這肯定不是你真實能力的數據表達，只是因爲我不瞭解你，所以暫時給了這麼一個分數。”
羅陽實事求是的道：“執行力算是不錯，光是今晚這件事就能拿到三十幾分，至於能不能更高，還要看以後辦事過程中的表現，做的好，就加分，不好就減分”
這個分數高嗎？
要看和誰比。
安穎在羅陽的心目中，能力可以給到80分以上，執行力超過90分。
換做曹子曦，雖然接觸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她的能力分在羅陽給的評判裡就很低，或許連50分都給不了，將來顧嘉只要不是太差，肯定會超過。
至於她的執行力分數，也就勉強及格，至於情商就不要說了，和能力分相差無幾。
忠誠度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是個搖擺分數，羅陽強大的時候，她能很忠誠，一旦羅陽變得弱小，小少婦換顆大樹依靠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曹子曦五維裡唯一比較高的，恐怕就是服從力，也就是馴服度分數很高。
羅陽只說了兩個維度，後面三個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嘉在這時候也體現出了高情商，因爲她知道，接觸羅陽的時間太短，以至於她在羅陽的腦子裡幾乎沒有什麼印象，所以五個維度評判也無從說起。
勉強要聊，都是個位數起步。
“你現在和蘇慧的關係很好？”
在結束上一個話題之後，安靜了幾分鐘。
“上次您的秘書交代過，要我多關注蔡總正在梳理的項目進展，我目前只能通過慧慧姐這條渠道來打聽消息”
“是不是覺得這個任務難度很大？”
羅陽微微睜開了眼睛，看着顧嘉道：“或者說只想到這個不那麼及時以及通暢的信息渠道？”
面對突然的提問，別說顧嘉這樣的女孩子了，就算是職場老手，有時候面對上級一連串的詢問，也會陷入懵逼之中，出現手足無措的表現。
“我只教你一遍！”
羅陽聲音並不嚴厲，卻分外吸引顧嘉的注意力，以至於她的手上都停止了動作。
“一個合格的職場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會這麼切入問題”
“.我是從老闆秘書那裡接受的任務，那麼意味着這個任務來自老闆的意思，當我從外部其他渠道無法接觸任務本身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直接去聯繫老闆秘書，索要一部分有限的授權？”
“.比如允許自己參與到任務本身裡去，哪怕只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也意味着你有了直接接觸任務的渠道，能在第一時間裡瞭解到任務進展。”
教導的過程中，羅陽已經閉上了眼睛。
“原來這就是職場？”
耳邊環繞着羅陽的聲音，顧嘉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要知道在學校裡的時候，她可是一朵高嶺之花，內心的高傲有來自於容貌和身材，也有來自於自身的情商以及對人、對事的解讀。
哪怕是經歷了週五的被放鴿子事件，週六晚上立刻又被召喚，現在更是坐上了車子的後排
似乎沒什麼難度嘛。
可是羅陽五個維度的說法一出來，顧嘉就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對於上級，要敢於要資源，對於同級，要學會交易資源，對於下屬，要學會使用資源.”
或許是因爲帶了幾分酒意，羅陽一開口就收不住話頭。
顧嘉很快意識到了這個極爲難得的機會。
“羅總，今晚除了我宿舍裡的三個舍友之外，其餘女孩子都是看在慧慧姐的面子上纔過來的，我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取得幾個人的好感，應該怎麼辦？”
“我明天不是要給你一筆買禮物的錢嗎？”
羅陽沒有直接給答案，而是反問道：“我給你5萬塊的話，你會怎麼花？”
“我會買二十一份禮物，其中幾份貴重一點，給禮物的時候區分開來，以此獲得幾個女孩的好感.”
顧嘉可沒有自己截留一部分錢的想法，尤其還是在回答羅陽的問題的時候。
“你這個思路完全是被動型獲取”
羅陽嘆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看着顧嘉道：“你應該花上3萬塊錢，買二十一份同樣的禮品，這些女孩子大概率相互認識，要是有幾份禮品不一樣，回頭被炫耀出來，你非但不能獲取好感，還要得罪一批人！”
“啊？”
顧嘉輕聲驚叫出來。
但是細細一想，還真就像羅陽說的那樣。
“剩下的2萬塊先拿在身上，回頭隔個幾天時間，單獨找你意屬的幾個女孩一起做件事，或者說幫個順手之勞的忙”
羅陽晃動了一下陷在顧嘉雙腿之間的後腦勺，找到一個更舒適位置。
安逸後，他繼續道：“用這件事做藉口，請她們吃晚飯，順帶送上一支口紅，或者脣膏之類的幾百塊的小東西.這樣的事情只要經歷兩三回，以後你想要指使她們做事情，絕對水到渠成！”
算不算鈔能力？
應該算。
但是中間也透着一些小心思，有點類似心理學上的服從性測試，只不過是藉助了一些道具。
顧嘉聽完後微微張開了嘴巴。
“我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截留了您給我的錢？”
“事後報備一下不行嗎？”
羅陽教育道：“原則上來說，你手裡擁有的資源越多，我越看重你！”
顧嘉陷入了思考中。
對話斷斷續續的一直延續到湯臣一品，直到進入屋內。
成堆的現金、耀眼的珠寶首飾、豪宅名車.財富真的能迷惑到人的心智，尤其是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的人而言，富貴逼人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客廳燈光亮起的一剎，豪華的裝修，超出想像的空間，伴隨着整幅落地窗外映入室內的外灘景象.
顧嘉就這麼愣在了原地，迷失了自我。
“時間不早了，趕緊換鞋，然後去衝個澡，換上睡衣再出來！”
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羅陽毫不驚訝的叫醒了顧嘉。
“哦哦.我這就換。”
顧嘉的臉瞬間紅起來，略顯慌亂的從鞋櫃裡找出拖鞋換上，然後低着頭從羅陽身邊快步走過
晚飯是在小菜館裡吃的，之後又在夜總會包廂裡喝酒抽菸，渾身都是味道，羅陽自己也受不了，指點顧嘉進了一間客臥之後，自己也趕緊進了主臥去洗澡。
男人沖澡，連帶洗頭髮在內，也就十分鐘不到。
換了一身睡衣走出臥室，總算可以安靜的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了。
“籲~~~”
點上一支菸後，接連吸了幾口，羅陽長吁一口氣。
今晚無論是一起吃晚飯，還是後來到凱撒夜總會唱歌，這個過程中間，明顯能感覺到盧浩他們幾個人對自己的態度終究還是出現了自己最害怕的變化，哪怕這個變化現在還不明顯。
自己安排盧浩和陳旭峰進入國泰地產，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初羅陽就有過猶豫，想着是不是打個招呼，讓他們進諸如陽光地產這樣的公司就算了。
這麼安排的話，羅陽能幫到的忙就少，與之相對應的就是他們欠自己的人情就少。
當然，人情是欠少了，發展速度肯定也會慢下來，甚至不一定有機會走上中高管的崗位
要是時間提前十年八年的，羅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偏偏地產的餘輝只有這麼幾年了，沒有自己的幫助，盧浩和陳旭峰進入房產業，還沒等到怕上高位，行業就斷崖式衰敗了，別說賺錢買房子、車子了，甚至還要考慮失業的事情。
正因爲這個考慮，羅陽把兩人弄進了國泰地產，試圖在五年裡讓他們不僅爬上中高層，而且要賺到夠買房子和車子的錢，甚至可以積攢不算少的存款.
現在不出意外的話，兩人的前（錢）途是穩了。
可是羅陽想要的那種同學關係.也在漸行漸遠，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甚至變得陌生。
“艹”
羅陽突然開口吐了句粗話，半晌後才悻悻的自言自語道：“果然凡事不能兩全，即便我再牛逼也一樣！”
本來還想吐槽幾句的，但是餘光裡看到顧嘉身影出現，立刻停了下來。
“嗯？”
擡頭一瞬間，羅陽愣住了。
之前就提起過，蘇慧在學校裡盯了顧嘉很久，就因爲她的長相、身材、皮膚、性格，都卡在羅陽的審美上，這纔會帶她出現在蔡富軍組織的小範圍聚會上，介紹給羅陽。
她這會兒剛洗完澡，披肩的長髮略微溼漉，上身一條男士白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釦子，鎖骨不用說，大片白皙以及些許圓弧都一眼可見。
襯衫下襬堪堪遮住大腿根，筆直渾圓往下，連拖鞋都沒穿，白生生的小腳就這麼踩在明亮的地磚上
“咕嘟。”
羅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羅總，我在客臥裡沒找到睡衣”
顧嘉邊說着話，邊走向沙發，很快來到了羅陽的面前，站在哪裡，擺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論五維能力，還只是大一學生的她或許差一點。
但是在某些方面，女人總是無師自通，甚至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能表現出驚豔絕絕風采。
“你打算讓我仰着頭和你說話嗎？”
話音剛落，顧嘉就跪坐在了沙發區域的羊絨地毯上。
“羅總，現在開始，服從力可以加分嗎？”
女孩仰着頭，領口處風景愈發美好，偏偏此刻看着羅陽的目光清澈而誠懇，如果細細觀察，還能發現眼神裡帶着一絲期待的光彩。
這種期待這種期待就像小孩子相信這個世界有奧特曼一樣。
莫名的讓人產生衝動，想要去毀滅這份美好.
妖精！
絕對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