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軒也說了,你早晚得栽我手裡,這話讓你們說的,好像難兄難弟似的。”董言言笑道。
任家宣嘆了口氣,摟過她的肩膀笑道,“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認栽了。”
“你這算是情話嗎?聽起來還挺動人的。說真的我們的殺傷力真沒你們想的那麼大,誒你說我要是勾勾手指,那能是什麼效果呢?很好奇誒。”董言言眨眨眼睛,嬌嗔着說道。
任家宣呵呵笑了,“你的殺傷力肯定比甜甜大,你要是回頭勾勾手指,那估計就得房倒屋塌,樹倒猢猻散了,那場面想起來都壯觀,兵荒馬亂啊!”
“討厭啊你!我也很會做人的好吧,只是有些不走尋常路而已。那些不喜歡我的人,是不懂得欣賞。”董言言大言不慚地說。
“我不想讓別人都喜歡你,只要我一個人欣賞就足夠了。”任家宣笑道,“妞兒,我抱你回去吧~!”說着就要抱她起來,董言言趕緊躲開,“不行,這樣出租車會停下來的,的哥們都很熱心的,你還是揹我吧!這年頭,要找一個肯在大庭廣衆之下背自己的男朋友也很不容易的,所以當初他肯揹她回學校,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幸福感一上來,就愛上他了。
“所以,其實你是喜歡我沒羞沒臊對吧,沒羞沒臊的小妞兒!”任家宣趁她不注意攔腰抱起她就跑,剛跑過馬路,一輛出租車就在他身邊停下來了,他回頭一看,又一輛出租車一腳剎車停在他身後,司機還不停地衝他閃燈。
“需要幫忙嗎?”那個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衝他喊道。
董言言一看真有人停車了,趕緊從他懷裡跳下來了。
“謝謝了哥們兒,我倆鬧着玩兒呢!”任家宣還想再跟人家客氣兩句。董言言已經拉起他飛快地跑開了。
不跑,等着捱罵呀?!
“我猜他們現在一定在罵我們,罵得還很難聽。”她一邊跑一邊氣喘呼呼地說道。
任家宣不以爲然地甩甩頭。“反正我沒聽到,就當沒有!”
董言言無可奈何地笑了。“同學,你心態真好。到校門口了,我先走了!”說着她緊跑幾步,追上了前面的幾個人。
*
董言言跟柳影她們說說笑笑地回到教室,前排的同學們正在抓緊時間看電視,中間的同學正翻着書本三五一堆的閒聊;後排,許程他們寢室那幾個。正抓緊時間爭取在晚自習之前下完最後一盤軍旗。他們玩兒的是暗棋,對家一夥兒,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棋。
柳影站在許程身邊看了一會兒,笑道,“老許,你要輸了呀!”
白羽正在許程身邊拿着指甲刀仔細地修着指甲,聞言擡頭看了一眼,輕飄飄地笑道,“他輸不了,他都贏了好幾回了。”
董言言呵呵笑了。“張磊,劉強,你們倆廢柴怎麼能一夥兒呢?這不明擺着要挨欺負嗎?”
張磊嘴裡叼着筆,無所謂地笑道。“老許有內應,跟我們玩兒賴呢。”
白羽一聽不高興了,“張磊,你說誰是內應呢?你的位置離我這麼近,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我又沒告訴許程。”
張磊笑笑,“告沒告訴,你自己知道。”
“張磊,你拿這個跟他碰。”董言言用手指了指他的師長。她知道許程的習慣是把師長或者軍長留到最後,如果張磊的師長被碰死了,那麼肯定遇到的是軍長,那麼直接炸之就好了。
張磊一口否決,“不行,他倆手裡還有一個炸彈。萬一碰上炸彈,我就死定了。”
“放心,他不會捨得用炸彈的,你先吃掉他幾個再說。”董言言說着就幫他把棋子推了出去,張磊趕緊往回搶,還沒等許程出手呢,跟他一夥兒的冷昊陽就先動手了,兩顆棋子往中間一碰,翻開,張磊樂了,“我一排長廢了顆炸彈,劉強,你的軍長現在最大了,肆無忌憚的上吧!”
冷昊陽氣急敗壞地指着董言言叫道,“你咋那麼壞呢!幫着張磊忽悠我們!”
董言言聳聳肩,“兵不厭詐,很正常啊。”
許程看了她一眼,把棋子一推,笑道,“輸了輸了。”
“冷昊陽,都怪你!”白羽氣哼哼地說。
董言言忽然發現她的狀態有點兒不對呀,不禁起了警惕的心思:與其讓她去禍害許程,還不如讓她去禍害宋明誠呢,至少他不會被這大小姐欺負得死死的。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憂心忡忡地看着他們的後背,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言言,想什麼呢?”林風見她又在發呆,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想什麼,我看電視呢。”董言言隨口敷衍了一句。
宋明誠又是下了晚自習才匆匆回到教室,董言言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菸酒味兒,她不禁皺起了鼻子。
“這麼大的酒味兒,你是喝了多少?這會兒不回寢室消停的眯着,跑到教室來招搖什麼呀?萬一讓老師逮着,你就死定了!”她用手扇着風,有些嫌惡地說道。
宋明誠一臉無辜地在她對面坐下,依然淡定地笑道,“有酒味兒嗎?我吃了口香糖了。”
“你這是掩耳盜鈴,酒味兒可不只是從你嘴裡噴出來的,而是從你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裡滲透出來的,嚼多少顆口香糖都沒有用。”董言言笑道。
“我知道你對菸酒零容忍,可是卻不反感你男朋友抽菸喝酒,那你說我這一天天忙忙碌碌的,還不得不去應酬,灌一肚子穿腸毒藥是爲了誰呢?”宋明誠說着從衣兜裡掏出一疊錢遞給她,“一千!數數。”
董言言看看周圍的同學,接過錢,有些尷尬地撇撇嘴,“當着別人的面就給我錢,看來你真是喝多了。”
宋明誠微皺起眉頭,有些難受地晃晃頭,笑道,“我得趁自己清醒的時候把錢放在安全的地方,要不一會兒酒勁兒上來了,就不知道又扔到哪兒去了。你看我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吧,其實現在腦袋開始迷糊了。”
董言言看着他微紅的雙眸,忽然有些心酸。她從來都討厭酒局飯局,當年許程上班時,各種的應酬多到讓人頭疼,領導的飯局不得不去,各種關係單位,上級單位下級單位,哪個酒局不去都不行,常常一喝就喝到半夜,後半夜回到家裡也難受,抱着馬桶就吐,有時候靠在馬桶邊兒上就睡着了,拖都拖不動,第二天疲憊得都起不來牀,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爲此不知道跟他吵過多少次,她也知道他也是沒有辦法,中國的餐桌文化就是這樣,下次他還是不得不去,不得不喝醉。白天要面對各種的壓力,晚上還要在各種的應酬中摧殘身體,這是很多人的常態,哪有幾個真正嗜酒成狂的呀,很多人也許都是不情願的,可是又不得不如此。
“等着,我去給你拿兩片胃藥,吃了好歹胃裡能好受一些。”她說着下樓給他找藥去了,再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看到任家宣在座位上等着自己呢。
她把藥和水杯遞給宋明誠,看着他吃下去,又囑咐許程把他送上樓,然後回頭對任家宣笑道,“家宣,我正要找你。”
任家宣低頭擺弄着她的文具盒,漫不經心地微微一笑,“真的假的?”
“是有事要求你,我想向你借下你的高中課本,你都還留着呢吧?”董言言在他身邊坐下,直截了當地問。
任家宣的手頓了頓,擡起頭問她,“怎麼着?你還真要考大學呀?”
董言言很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決定在中專最後一年的時候找個高中讀,然後參加高考。畢竟從中專和從高中考上的大學,性質是不同的,含金量也不一樣。”
任家宣微微皺起了眉頭,“你都十八了,過兩年再上高中考大學晚了點兒。要麼現在就轉,要麼就別轉了,安心的讀你的中專,考函授,一樣能拿大學文憑。”
“過兩年不晚,到時候我會直接找個高三讀,不會比別人大多少,現在就去讀高中,一沒精力二沒時間三沒錢,像我這樣的情況,在本市找個高中是要走門路的,所以我現在不着急,先自己看書學着,高考的時候能考啥樣算啥樣,我又不是非要上重點上一本,有一個大學讀喜歡的專業就行。”董言言笑道。
任家宣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笑道,“你怎麼這麼能張羅呢?小小年紀的累不累呀?”
董言言滿懷憧憬的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我就是什麼都想嘗試,趁着現在精力充沛沒有負擔的時候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你要支持我。”
“好,我支持你,我沒上大學,能培養出一大學生也挺好的,過兩天我把書給你帶來,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取把你培養成才。”任家宣笑道,“不過,你必須考本市的大學,我不想異地。”
“可是,我想考南方的大學,東北的氣候實在太折磨人了,半年冬天半年夏天,冷的時候冷死,熱的時候熱死。”董言言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