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A大校門口附近的街燈紛紛亮起,路上幾乎都是成羣結伴,亦或是孤身一人的學生面孔。
學校周圍的地方一向熱鬧,尤其是到了晚上,出來活動的人更是多出了一倍。
原本說好要去夏知提起的餐廳,但沒想到,新店過於火熱,預定也沒有用。
於是她們臨時改了主意,先回宿舍放好東西,等收拾完後才一起出了門。
這半年裡,時予初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悠閒了,和夏知她們一起吃飯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
雖然擁擠了點兒,但也終於感受到了學校裡的氛圍。
許是剛放週末回來,除了露天的座位,室內座位和包廂幾乎都被人佔滿了。
“不然我們就坐在外面?”姚清月停下腳步,已經不想繼續找地兒了。
“我無所謂。”林苒回答。
夏知也點頭,“可以。”
剛說完,她們都看向時予初,彷彿在等她的意見。
時予初也注意到了,收回似乎打量的視線,繼而道:“看我幹什麼,找地方坐啊。”
“嘿嘿,好的。”姚清月笑了笑。
時予初勾了勾脣,表面上對她們沒由來的小心翼翼雖沒什麼反應,但多少也有點不舒服,僅僅是不舒服而已。
這種不舒服來自於別人開始給自己設定等級,不再以平常的目光來看待她。
但其實,上輩子的她也曾因爲自己的家境,用自己的思想觀念去判定和區分那些條件優質的人。
而她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她心心念念過的,好像也沒資格抱怨。
“予初?予初?”
夏知的呼喚將她思緒拉了回來。
時予初擡眸,就見她們已經紛紛端起杯子,似乎就等着她了。
於是她忙拿起杯子,見裡面是酒,有些猶豫。
莫璟川和她有個約定,他不抽菸,她不沾酒水。
如果喝了,豈不是打自己臉?
可別人都替自己倒了,好像沒有不喝的道理。
反正莫璟川也看不見。
於是時予初便拿起酒杯,剛要舉起時,就聽姚清月說:“你看你,怎麼都不問予初喝不喝酒!”
夏知聽了,愣了愣,後知後覺地回答:“那換換吧。”
“不用。”
時予初聲音淡淡,拒絕夏知伸過來的手。
在她們沒反應過來之前,時予初先行碰了碰三人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半。她看向林苒,“祝賀你出院。”
“謝謝。”林苒迴應着,目光不自覺掃過時予初鎖骨處,那條項鍊上已經沒有任何吊墜。
而後,氣氛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熱鬧。
時予初沒有再喝杯子剩下的酒水,只是淡笑着聽她們鬧騰。
“予初你好幸福,我什麼時候也能脫單啊……”夏知趴在桌子上鬼哭狼嚎,引得隔壁桌的人都看了過來。
姚清月連忙捂住她的嘴,“再嚎下去你大學四年都脫不了單!”
……
吃完飯後,距離宿舍樓關門還剩下一個小時。
時予初聯合姚清月拖着夏知沉甸甸的身體,喘着氣說:“夏知,明天開始,你好好的減肥。”
夏知聽了,只是笑,聽得人頭皮發麻。
快走到宿舍樓,姚清月忽然停了下來,忙喊時予初:“予初,你快看。”
時予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順着她指的方向尋過去,瞥見前面路燈下,矗立着一道影影綽綽的身影。夜晚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的輪廓,卻還是被她認了出來。
她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姚清月就說:“林苒,咱們先走。”
林苒也跟着回過神來,慢吞吞的點了頭。
時予初幫姚清月扶着夏知走了一段路,距離莫璟川幾步之遙時,她便停了下來。
目送完姚清月她們的背影,時予初纔將目光放在莫璟川身上。
“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看看你。”他說着,睨了眼夏知她們的方向,淡淡道:“你室友喝醉了?”
時予初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舔舔脣角:“我沒喝。”
莫璟川眯了眯眼眸,沒回答。
見此,時予初晃着腳步,最後索性上前,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印上了他的脣角。
莫璟川微低下頭來,攬着她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