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上，時予初敲了敲房門，直到聽見裡面傳來路晟的迴應，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路晟正在填寫資料，擡頭見是時予初過來了，手裡動作一頓，放下筆站起身，“予初小姐來了。”
“叫我予初就好。”時予初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還是算了，莫少聽了會不高興。”
時予初淡笑，沒繼續糾結。
她打量了整個屋子一圈兒：“我今天來沒打擾你吧。實在是，挺好奇一些事情的。”
路晟收起面前的資料，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你說吧。想問就問。”
時予初等的就是路晟這個態度，眉間也鬆緩了許多。
她就怕路晟會閉口不答。
“他昨天來你這兒了吧？”時予初盯着路晟問，眼眸璀璨明亮，帶着打量。
路晟面不改色地合上手裡的鋼筆，淡淡點頭，“是的。”
“你們……聊什麼啦？”
“其實就是和以往一樣，聊他的病情。但我發現這次……”
“怎麼了？”
路晟頓住，見時予初眉頭飛快蹙起，不由笑了笑。
“沒怎麼，莫少挺好的，放心吧。相比於之前，發病的機率已經很小了。他能夠正視以前的事情，也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問題並不大，只要將這個持續下去就好。”
“這樣啊。”時予初若有所思。
見她這副模樣，路晟清了清嗓子，起身說：“還沒給你倒杯水，照顧不周了。”
時予初不甚在意，只是託着腮迴應：“不用麻煩。”
路晟還是給她端了杯水。
“真的就這些嗎？我覺得，他好像有心事。”時予初漫不經心道。
路晟喝了口水，聲音淡淡“這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昨天和莫少聊天的時候，沒發現什麼問題。”
時予初眯起眼看了他一會兒，思忖幾秒說：“好，我知道了。”
……
待時予初離開，路晟整個人如同卸了個大包袱般呼着氣。
他盯着桌面發了會兒呆，隨即抄起一旁的座機聽筒熟門熟路的撥了莫璟川號碼。
“說。”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冰冷無情緒的聲音，隔着聽筒都讓路晟覺得冷颼颼的。
“莫少，是這樣的，時小姐剛纔過來找我了，說想問問你的事情。”
“你都說了？”莫璟川問。
聞言，路晟立刻回答“沒有沒有，除了時小姐之前就知道的事兒，其他的都沒說。”
“嗯。”
寂靜了幾秒，見電話還通着，路晟忍不住勸道：“莫少，你其實可以不用把那個人當回事兒，或許根本就是陌生人而已。畢竟你……”
“她不是。”莫璟川低沉有力的嗓音淡淡傳來。
路晟一愣，腦子飛快運行着，有些不解：“不是什麼？”
聽筒裡，莫璟川呼吸沉沉，卻只是回答：“掛了。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誒，好的。”
話落，電話被人掛斷。
辦公室門外，時予初靠在牆壁上，靜靜聽着從門縫隙傾瀉出來的話語。
看來，莫璟川是真的有事瞞着她，並且是非常不想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