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房子到手
王新鳳瞧着榆枝起來，忙歡歡喜喜的迎上去。
“枝枝醒了，快，媽給你端了熱水，趕緊洗洗暖和，媽還給你蒸了蛋羹，多吃點，瞧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又瘦了，咱再忍忍，等屋子定下來，媽就給你多種些小青菜。”
“謝謝媽，您別忙活，我自己來就行，我聞見窩窩頭的香味了，窩窩頭蒸好了嗎？”
“好了好了，枝枝要吃不，要吃媽去拿。”
“我想吃一個，媽蒸的窩窩頭好吃。”
王新鳳被哄得心花怒放：“行，等着。葉子，過來幫忙。”
“來了，”桑葉特別激動，直接蹦躂了起來，恨不得飛走了再也不回來，反正只要不讓她寫作業，做什麼都快樂，能耽誤一分鐘是一分鐘。
桑葚就冷眼看着桑葉做各種小動作小心思，也不着急，反正今天的作業，就算做到半夜，她都得寫完了。
不過，種小菜……
桑葚想到了榆枝給他的那瓶水，他用了不少藥物研究，沒有任何收穫，結果都顯示，只是普普通通的水。
用來種菜，再研究菜的話……可以試試。
價錢已經商議妥當，房子不能用了，買的其實就一塊地皮，要價一萬。
孩子倒也命大，被人扔到城外，經過了幾道手，最後又被城裡一家普通人收養了，這些年過得雖然窮苦，但好在命在。
桑大壯幾人也沒問她爲什麼不相認的話，這是人家的事，他們的目的只是房子。
便宜也不便宜，試問這年頭，又有多少人能拿出一萬。
開始還爲他們捏了一把汗，不過瞧了兩天，發現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那些人掙得不少。
畫畫裡，尤其擅長簡筆畫，許久沒碰了，也沒覺得生疏。
眼珠子轉啊轉，終於想到了藉口：“哥，我跟你說，昨天那人進商場買東西花錢可厲害了，一會功夫就是大幾十，我瞧着咱家靠老頭子一個人肯定不行，你說咱們是不是也想個掙錢的招？”
“用這塊做，這塊最合適，再用點這個料子做拼接，枝枝覺得咋樣？”
桑葉面無表情從桑葉手底下摳出她企圖藏起來的書，認認真真思考桑葉的問題。
桑大壯嘴裡叼着一個窩窩頭，指揮工人怎麼放材料，這些東西，可是花了大力氣弄來的，大意不得。
“賣了錢，你都存着，等以後有時間了，咱拿着錢到處玩，到處吃，是不是特別美？”
桑葚慢悠悠的撿了兩個窩頭到碗裡，端給榆枝，然後自己拿了一個坐在門口小口小口的吃，吃得優雅精貴，好似他吃的不是窩窩頭，是牛排。
花了一萬買房子，起碼還得花上四五千建房子。
“媽你做吧，以後我們都去上學了，您在家沒事就做這個，也不僅僅圖賣錢，您就當打發時間。”
榆枝很驚喜王新鳳的天賦，她在配色和樣式審美上，有自己獨到的天賦，連連點頭：“好，媽比我搭配的好，媽真厲害，就照您說的做，做出來肯定好看。”
說是偷偷的做，但也沒人抓他們，好似真的已經放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做生意的事真能自由化。
錢確實要掙，不過這事暫時不用他們操心。
桑葉不顧燙，直接塞了一個到嘴裡，惹得王新鳳數落了好一陣。
又擔心家裡沒人照顧，就想着等榆枝他們都去上學了她再去。
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靜的看着桑葉想法設法拖延時間，嗯，他不着急，到時候總有人着急。
老太太手腳麻利，三兩下把窩頭框藏好，警告桑葉不準偷吃，笑眯眯的拉過榆枝的手：“行，做衣服媽最行了，枝枝儘管畫。”
不過，老太太纔來兩天，就摸清了這裡的門道，過得風生水起，也是能耐人。
桑葉頓時背脊生寒，企圖用傻笑矇混過關：“哥，你有啥想法不？你說，我去做，不用你動手，粗活重活都我來。”
桑葉心口一跳，暗道要遭，她哥愛書比愛她更甚。哦，不對，她哥不愛她。
桑葉幫着把半人高的籠屜從鍋上搬下來，小丫頭瞧着嬌嬌俏俏的，實際上是個大老粗，不怕燙也不怕重。
王新鳳這兩天出去買菜熟悉周邊，熟悉帝都，也看到了那些偷偷挑着擔子，推着小車做生意的。
這些年青蓮自己也找了，她沒找到是因爲自己沒有人脈，又是那樣的身份，沒個幫忖，找起來很困難。
桑大壯拿了錢，揣了一兜窩窩頭就跑了，是真忙，他得趕在開學前把房子建起來。
晌午時，桑大壯急匆匆回來了一趟，說青蓮去看過孩子了，四十多歲的兒子，跟當初她見到那個混混時的樣子，一模一樣，是她生的孩子無疑了。
桑葉遺憾的往回挪，對上桑葚似笑非笑的眼睛，頓覺頭皮發麻，她想換個哥哥。
順便走到老爺子身邊隨手塞了個窩窩頭給他，動作熟稔得很，一點沒把老爺子當外人：“老爺子，你吃了我的窩窩頭，就得幫忙給我多看着東西，反正你閒着也是閒着。”
榆枝也不跟老太太掙，讓她把框搶過去搬進屋。
“媽明白了，放心，肯定能做好。枝枝畫的這個衣服真好看，做出來肯定也好看。”說着到榆枝買回的布料裡挑出一塊。
桑葚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妹一眼：“不管你是親的還是撿的，今天的作業你做不完，都沒得覺睡，要是敢留到明天，我就給你加倍，超過三天，我會請奶出馬，你會至少三天沒肉吃。所以，你儘管拖，我是不着急的。”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戳破了五頁的書，幽幽掀眸。
桑葚眼疾手快要去接，被榆枝躲了：“小葚乖乖做自己的就好，兩個碗，媽自己洗，不累。”
“等咱搬新家了，就去買一臺縫紉機，我昨天都看了，不貴。有了縫紉機，速度提上來了，可以多做一些，也能多賣一些。”
榆枝依言給老太太量了手，老太太手掌粗大，比個八的寬度，比榆枝整整長了一寸，有六寸長。
籠屜和大鐵鍋都是王新鳳一大早去國營飯店借的，爲此舍了一碗包穀面。
今天到了那，見到人，青蓮當時什麼都沒說，遠遠的看過一眼之後，就說回來辦房子的手續。
只能說桑大壯運氣好，又有本事。
“媽我是這樣想的，昨天我和葉子出去，就看到不少人在偷摸着做生意了，雖然還不是很提倡明朗，但做生意這事，肯定早晚都得自由化。”
老太太不認識數字，錢票也是靠着上面的圖畫顏色，連蒙帶猜明白的。
籠屜一下鍋，揭開蓋子，窩頭香味更濃郁了，滿世界亂鑽。
如今好了，有活做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也是個盼頭啊。
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兒子也開始關心她了，榆枝很高興，笑着去了水槽邊。
桑葚耳尖可疑的紅了，偷偷摸了摸被榆枝揉過的地方，總覺得又燙又軟。
屋子裡，榆枝用鉛筆簡單勾勒着圖形，寥寥幾筆，就有了雛形。
帝都大學對面，黃角衚衕口，萬戰平仍舊坐在黃角樹下，看着工人進進出出搬材料，清理廢渣，熟悉的壯熊在裡面指揮，就忍不住挑眉。
來到人生地不熟，還物價奇高的帝都，王新鳳心裡慌得很，每天都在琢磨去做點什麼，掙兩個錢補貼家用，昨天瞧着有撿破爛的，她本來想着一起的。
婆媳倆進了屋，坐炕上商量衣服去了。
“行，辛苦媽了。”
“我昨天買了布，想做衣服，我給您畫兩張圖，您瞧瞧，能不能看懂，能懂的話，就照着上面做，不懂的話就問我。”
榆枝也邊吃邊看熱鬧，院子裡其他人瞅着這一家子，把別人一個恨不得掰成十個，吃上十天半個月的窩頭當零嘴吃，就恨得牙癢癢。
桑葚呵了聲：“我想……再去出張試卷吧。”
還算滿意自己的成品，就是沒顏色，瞧着不出彩，拿給王新鳳看：“媽，您瞧瞧，能看懂嗎？”
桑葉……這個狗哥哥捏死算了，就知道氣她。
琴棋書畫，榆枝都會，前十六年，她都在學這些。
王新鳳氣啊，拎着柴火棍就上去揍，桑葉撒丫子狂奔，祖孫倆就在院子裡上演你追我趕。
桑葚擰了擰眉：“水涼。”
人生地不熟的帝都，材料貴，人工也貴，要不是有個人精一樣的李甘，怕是更貴。
榆枝心疼男人，決定晚上拿兩條風乾魚出來燉。
王新鳳瞪了桑葉一眼，扭頭朝榆枝跑過去：“來了，枝枝要做啥，儘管跟媽說，這活你別幹，仔細燙着你。”
“能看懂，這是前襟，這是拼接點，這個是尺寸……對不對？這個尺寸媽看不懂，枝枝，你量量媽這個拇指和食指敞開的寬度，然後跟媽說，要幾個寬度，媽就知道了。”
要不然直接喝一家人好似都不放心。
隨後榆枝改了衣服尺寸，換王新鳳的測量方法，跟她講解一遍。
要說貴也不貴，畢竟位置和前景在那，稍微有點腦子，沒遇到事的就不會賣。
所以兒子一出生，他就賣了，賣的錢，轉頭就拿去賭了。倒是不遠，就在帝都，所以找起來也容易。
“所以，我想着咱們多做一些衣服出來，到時候拿去賣，媽的手藝好，搭配好，眼光獨到，做出來的衣服好看，帝都有錢人又多，肯定能能賣錢。”
榆枝吃完，起身去洗碗。
婆媳倆在屋子裡樂得嗷嗷的，桑葉戳了戳她哥：“聽到沒，這個家，就那倆是親的，咱們仨都是垃圾堆裡撿的。”
當初混混得知一大戶人家無所出，也不願意要親朋的孩子，免得以後牽扯過多，就想從外面買一個。
榆枝笑：“沒事，有熱水呢，放心吧。”
實在不行，她再去撿破爛也來得及。
王新鳳被榆枝說得心動，也說得好笑：“這孩子，媽不要錢，真能賣啊，錢都給枝枝，給枝枝買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飾，去吃好吃的。”
“辛苦啥，媽高興呢。”是真高興。
老太太一下就懂了，記性還好。
恨恨的戳着鉛筆，吧嗒，筆芯斷了，卷子下面墊着的書都被戳出了一個窟窿眼。
加上那個大戶在買了孩子沒多久就遭了難，大戶當家主人死了，家產被親友瓜分了，一個外面買進去的孩子，誰也不在意，孩子的生死自然誰也不知道。
要換一個，頭一次到帝都這樣的大城市生活，指不定畏畏縮縮的門都不敢出。
“枝枝，要不咱找做衣服手藝好的做成不，媽這，媽沒信心啊，萬一別人嫌棄不買咋整？”
榆枝洗了碗，就把涼得差不多的窩頭撿框裡放着，看祖孫倆還在跑，擔心王新鳳累出個好歹，忙喊停：“媽，你快來，我有事找你幫忙。”
榆枝說的賣衣服的事肯定也能成，就是，她這農村手藝真能成嗎？
差距咱就這麼大呢，還說是鄉下來的呢，騙鬼吧，鄉下人這麼富裕了？
還真讓這小子給拿下了，嘖，沒看出來，鄉下來的粗漢子，有幾分本事，就得看護不護得住了。
“怎麼會，媽的手藝這麼好，別人搶都搶不到呢，要是真有人不識貨，咱就自己穿，反正不虧。”
王新鳳被逗得哈哈直樂：“錢還沒到手呢，這丫頭，盡給媽戴高帽子。行，媽做，枝枝儘管畫，畫出來的媽都做。”
桑葉嬉皮笑臉的也不在意，又塞了一個，燙得直哇哇也捨不得吐。
桑葉……狗哥哥，不要了，不要了，煩死了。
王新鳳不識字，看圖沒問題，還挺有天賦，一看就懂了。
“行，我們都買，全家都買，反正這錢是媽掙的，媽咋高興咋花。咱家老太太可是能耐人，在農村能種地養家，到大城市裡了，能做衣服賣錢養家，到哪都能過得好，羨慕死別人。”
“還有啊，那個什麼孟家人來了，你給吱一聲，放心，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不會讓你上去跟人幹架，就是給我吱個聲就行，免得我揍錯了人。”
萬戰平拿着窩頭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氣得直喘粗氣，他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客氣的臭小子。
“你你你，你這個小混蛋，你當老子是誰，憑什麼給你看場子，一個窩窩頭就想讓老子給你辦事，瞎了你狗眼。”灰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顯然氣得不輕。
感謝喵小雨小可愛贈送的金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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