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瞬間閃入了司馬十六的身體裡,司馬十六身體微晃,只瞬間就恢復了常態,就在衆人的肉眼可見下,他的容顏竟然慢慢出現的變化。
雖然乍一看司馬十六還是司馬十六,可是細看之下就能看出與之前的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司馬十六如孤傲的清蓮,那麼現在的司馬十六就是冰山之巔的冰蓮,整個身體裡充斥着冷冽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再警告着:生人勿近。
尤其是眼睛,那對看似多情的桃花眼,此時濯濯之波,輕流激盪,如破碎的月華,冷而灼人!
讓人見之如墮冰窖,情不自禁的臣服於他的威懾之下。
這是千年沉澱的帝王煞氣!
是在場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無華……”晨兮激動地看着此時的司馬十六,此時的司馬十六讓她一見之下就心神激盪,如果之前她見到現在的司馬十六,那麼她一定會如飛蛾撲火般愛上他。
這是刻入骨血的千年吸引力。
他冰冷的眸子在聽到晨兮的聲音後立刻發出灼人的熱,薄脣輕啓,勾起邪魅肆意的笑,大手一拉將晨兮拉入了懷裡,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脣。
“唔……”
晨兮臉微紅了紅,但只微僵了僵,小手就圍上了司馬十六的脖間,如蔓蔓春藤依附着他強健的身軀。
一陣風過,兩人墨發飛揚,在空中糾結交纏,一如她似蔓藤纏繞他的陽剛,力量與柔軟演繹動人的一幕。
“不……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嗚嗚……爲什麼老天對我這麼殘忍?”陳惜妃癱軟了下去,淚水盈盈,她的小師弟竟然被奪舍了!一個三魂七魄完整的小師弟竟然敵不過一個只剩一魂的濯無華!
沒有了濯無華靈魂的小師弟就愛上了白晨兮,現在有了濯無華的靈魂,從此她的小師弟更不會看她一眼了。
墨氏兄弟臉色陰沉,眸中閃爍着不爲人知的陰暗。
白璞則微驚了驚,沒想到濯無華真的奪了舍,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時的司馬十六已然不是原來的司馬十六,而是千年一帝濯無華了!
心頭不禁爲司馬十六惋惜,怎麼說也是一個極爲驚豔的人才竟然這麼就殞了。
不過不管是司馬十六也好,濯無華也好,白璞倒是並不在意,他只在意的是對晨兮好的男人,以濯無華的能力來說比司馬十六能力更強,所以更能保護好晨兮,對此,他還是比較滿意了。
他只是擔心晨兮會不會後悔,畢竟司馬十六也是晨兮傾心相愛的,眼下可能晨兮還不知道司馬十六被濯無華奪了舍,一旦知道會是何等的痛苦!
“白晨兮!你不是人!嗚嗚,你真不是人!你怎麼以得起小師弟啊,你竟然眼睜睜的讓濯無華奪了他的舍,他是這麼愛你,這麼相信你,願意爲你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啊,你呢?你做了什麼?轉眼就擁着他的身體與他身體裡別的靈魂親熱,你還是人麼?你還有一點的良心麼?你還有些血性麼?你簡直禽獸不如,你會遭天譴的!”
“呯!”
廣袖飛舞間,陳惜妃被打飛了出去,一下打在了石幕之上,她的一口血噴在了石壁之上,人如死狗般癱了下來。
“乖,等出去後再給你。”
司馬十六旁若無人的收回了手,大手攬住了晨兮的細腰,狠狠的作最後一吻後,在她的耳邊輕狎了句。
晨兮臉一下紅了起來,這個色狼,千年了,還是這麼色!這話!搞得好象她慾求不滿似的!
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那小模樣卻讓他色與魂授,差點化身爲狼將她吃了個乾淨。
如星般清冷的目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怎麼才十四歲!爲什麼不是如千年般遇到我時已十六了呢?”
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後,晨兮先是臉一紅,隨後翻了個白眼,十六歲的話讓你下手吃個乾淨麼?
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十四歲?我才十二歲好麼?還說怎麼愛我,連我多大也記不得。”
“你自然是十四歲,我不會錯的。”濯無華神秘的摸了摸她的發,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晨兮微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開玩笑,她自己多大還能錯麼?
濯無華卻攬着她的細腰,縱身一躍躍到了陳惜妃的面前,輕蔑一笑:“陳惜妃,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麼?我就是司馬十六,司馬十六就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痛得幾乎貼在牆上的陳惜妃怎麼也不相信,喃喃道:“千年來, 我親眼看着小師弟一世一世的轉世,怎麼可能看錯呢?”
“當然看錯了!”晨兮輕輕地推開了濯無華走到陳惜妃的面前,露出憐憫之色道:“大師姐,你一直說你怎麼怎麼愛大師兄,可是你真的愛麼?”
“白晨兮,你是什麼東西?你怎麼敢置疑我對小師弟的愛?我不允許!你以爲我跟你一樣見一個愛一個麼?小師弟愛上你就是他的災難,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蛇蠍女人……嗚嗚……你還我的小師弟!你還我的小師弟……”
說着,她突然撲向了濯無華的腳邊哭求:“濯帝,求求你,你放過小師弟吧,你從小師弟身體裡出來吧!如果你要奪舍,奪我的吧,我心甘情願,不要奪了小師弟的身子……嗚嗚……”
司馬十六一腳踢開了她,對衛一道:“衛一,給爺擦擦鞋,被弄髒了。”
衛一先是一愣,隨後目光復雜地看着司馬十六,半晌才道:“您是主子還是濯帝?”
司馬十六回腳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罵道:“你皮癢了是麼?連爺也分不出來了?是不是要爺把你扔到春香院去你才能記起爺來?”
衛一被踢得一個踉蹌,眼睛卻陡然亮了起來,大哭:“爺,真的您,您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嗚嗚……我還真以爲你被奪了舍呢……”
司馬十六一陣黑線,罵道:“哭什麼哭,再哭就送你去春香院。”
“不要!”衛一驚恐地叫了起來:“爺,千萬不要,要讓千兒知道了,我還不死定了?”
司馬十六笑了:“沒出息的勁兒,這還沒過門就怕娘子怕成這樣,真是夫綱不震。”
“這不是跟您學的麼?您倒是震給屬下看看。”衛一嘀咕了起來。
“你說什麼?”司馬十六似笑非笑地橫了他一眼,晨兮則小臉羞紅。
衛一連忙狗腿道:“屬下給您擦腳。”
說着拿起一塊布給司馬十六剛纔碰到陳惜妃的鞋子上拂了拂,拂完後把布扔向了陳惜妃,呸道“差點上了你的當!”
髒髒的抹布從陳惜妃的臉上垂了下來,這麼愛惜容顏的陳惜妃卻已然癡傻了般,只是傷心欲絕地看着司馬十六。
司馬十六冷笑:“陳惜妃,兮丫頭說得真是很對,愛一個人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卻感受的,無論他變成什麼樣,與他相愛的人都不會認錯,一如晨兮永遠不會認錯我一樣。而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軒轅風華,不惜爲了他願意被人奪舍,這話聽着倒是讓人感動,而事實上何嘗不是因爲你嫉妒心作祟呢?
你不過是怕你心目中的小師弟因爲我的一縷生魂而更愛兮丫頭,你嫉妒得快瘋了, 所以你情願自己不要命了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是不是?”
“不,不是的!”
陳惜妃拼命的搖着頭:“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愛你,只是愛你……”
“哈哈哈……”司馬十六大笑了起來,看着墨君昊道:“軒轅風華,千年之後聽到了陳惜妃的表白,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感動?”
墨君昊神情漠然,淡淡道:“濯帝不要開玩笑,本太子是墨君昊,並非軒轅風華。”
“是麼?”司馬十六邪魅一笑,大手一揮:“幸虧陳惜妃剛纔的血又打開了石壁,不如你好好看看吧。”
石壁上突然一陣陰風颳來,颳得人不由自主一冷,情不自禁地看了過去。
只見軒轅風華的一世又一世躍然而上,每一世軒轅風化確實是享盡了榮華富貴,美女如雲。
石幕上更現出軒轅風華醉生夢死的片斷,簡直是奢侈到極致。
饒是見慣了富貴的衆人都忍不住的惻目。
即使是看了千年,看到軒轅風華左擁右抱着美人時,陳惜妃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痛了起來。
一世又一世,每一世都如針般扎入了陳惜妃的心。
終於到了第九世,軒轅風華再次投胎去了,當軒轅風華走到了奈何橋時,突然排隊等待投胎的一個生魂叫道:“快,地君來了。地君來了。”
“咦,地君怎麼來了?”
“不知道,好象地君是護送着誰來的。”
“什麼?居然有人值得地君送去投胎的麼?”
“你懂什麼?地君也是人修煉成神的,當然有幾個人間的親戚。”
“這不是走後門麼?”
“噓,你不要投好胎了麼?竟然說地君徇私枉法麼?”
“咄,閒雜人等速速散開,不要擋着地君的去路,否則投入六畜之道!”
一個鬼差耀武揚威的叫了起來,嚇得衆投胎的都往邊上躲了起來,一個個匍匐在地戰戰兢兢不敢出氣,生怕地君一個不高興把他們輪迴成了畜牲。
軒轅風華微皺了皺眉,只是躲避進了一處陰影裡,讓人看不到他,卻沒有跪下。
他經歷了九世,世世不是皇子就是太子,甚至有一世還當上了帝王,所以他的傲骨是不會允許他曲膝於他人,哪怕是地君。
這時地君引着一道白影走了過來,那白影飄飄然,如仙如魅,臉上更有一團薄霧輕籠,讓人看不出什麼長相,可是一股王者氣息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了的,尤其是身上日積月累而出的威儀,直逼得衆投胎人都低下了頭。
但是所有的生魂都感覺到這人的生魂似乎與他們的不同,似乎少了一道魂魄。
“好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請吧。”
地君伸出了手,十分客氣的指引着白影。
白影點了點頭,拱掌道:“多謝地君。”
地君強笑了笑,看得出顏色有些牽強。
“你所說的本君可都答應了,希望你能信守諾言。”
就在那道白影要走入奈何橋下進,地君突然不放心的叮囑了下。
白影突然擡起了頭,就算看不出長相,可是那對比星還璀燦的雙眸還是令森暗的閻羅殿瞬間亮了起來。
那光輕閃時,軒轅風華微動了動,眼卻與那對眸子在空中對撞。
白影突然輕笑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十八層地獄深處的陳惜兒……
突然,一道白光閃現,如流星墜入深淵,遠遠的傳來白影聲音:“地君放心吧,本帝說到做到!”
那聲音如泉水般好聽,卻又似幽泉般冷冽。
地君這才長吁了口氣,待看到剛纔站着軒轅風華的地方失去了軒轅風華的影子,只皺了皺眉就轉身而去。
而陳惜妃卻緊張地盯着翻滾着的冥河,緊盯着軒轅風華的投胎之處……
突然,軒轅風華的魂魄發出一道極亮的光芒,讓陳惜妃眼睛一痛閉了閉,待再睜眼時,她看到那道白芒投胎成了司馬十六。
而所有壁前的人卻都看得清楚,因爲就在陳惜妃閉眼的瞬間,白光中分離出一道魂魄,竟然是軒轅風華的魂魄!
原來那道白影投入冥河之時,把軒轅風華的魂魄也拉了下來。
不過他趁着陳惜妃未睜眼時,把軒轅風華的魂魄踢入了旭日國的墨後肚中,而在陳惜妃睜眼後,他卻晃悠悠的投入了藍氏皇后的肚中。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這樣……”陳惜妃大受打擊,沒想到她執念了這一世的司馬十六竟然根本不是小師弟,真正的小師弟卻是墨君昊!
虧她還爲這一世小師弟潔身自好而高興呢,原來司馬十六根本不是小師弟!
“小師弟……”她怯怯地看着墨君昊,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纔是真正的小師弟!
雖然過了千年,小師弟每一世的容顏都在變化,可是氣質是改變不了的,眼前清冷無情的模樣,分明就是小師弟的表情,她真是傻了,竟然沒有發現真正的心上人其實就在身邊。
“本宮不是你的什麼小師弟,本宮是旭日國的太子墨君昊。”墨君昊神色不變,漠然地看一眼陳惜妃。
隨後目光復雜的看向了白晨兮,柔聲道:“兮兒,那不過是濯帝所施展的幻術,你怎麼能相信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麼?即使你我成不了情侶,我想我們至少還是朋友是麼?”
朋友……
晨兮複雜無比地看向了墨君昊,這一世,她曾爲他動過心,只是那動心只是瞬間,如今想來,原來是千年的恩怨糾纏,原來,他就是軒轅風華。
她前世的大師兄,她差點就嫁了的大師兄。
那個害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又送她入黃泉的大師兄。
再次相見,她與他已隔千年了,一時間愛也好,恨也好,似乎都已經隨着歲月而湮滅了。
她淡淡一笑:“墨太子,我相信不相信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與我不過是陌路人,將來如果國與國之間爭鬥起來的話,你我更是仇人,所以這輩子,我們註定不可能成爲朋友的。”
“不可能麼?”墨君昊眉間的那顆紅痣輕跳了跳,神情變得落寞。
陳惜妃頓是心疼如絞,大喊:“小師弟,我在,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陪着你的。”
墨君昊淡漠的眼神掃過了她,冷笑:“你是什麼東西,也配陪在本宮的身邊!”
陳惜妃頓時淚流滿面,心痛成殤。
晨兮輕嘲,這墨君昊果然是軒轅風華的轉世,一樣的無情,一樣的冷酷,一樣的沒心!
就算對她的愛也帶着功利,他不過是想借她牽制無華罷了,這愛……呵呵……參雜了太多的東西后就不是愛了。
千年後他的性格卻依然未變,永遠把權利當成了最高奮鬥目標,爲了權力可以犧牲一切。
“那麼我呢?白郡主?難道你也不把我當朋友了麼?旭日國可跟我毫無關係啊,我只是皇子將來不可能登上大寶的。”
就在這時,墨君玦嬉皮笑臉的看向了晨兮,眉眼中全是玩世不恭的憊賴之態。
“玦兒,你胡說什麼?!”墨後氣得臉色發青,惡狠狠地瞪了眼墨君玦,墨君玦輕佻一笑,毫不在意。
晨兮眉微皺了皺,正色道:“墨皇子此話差矣,既然身爲墨氏皇子豈能因爲不能登上大寶而置身世外的道理?要知道國之興亡還匹人有則呢,難道皇子還不如貴國的走卒之徒麼?以後墨皇子這種話還是少說爲好!”
說罷她拉了拉濯無華的手道:“無華,咱們出墓吧。”
“好!”
濯無華溫柔一笑,牽着晨兮的手往外走。
這時墨君昊突然道:“等等。”
濯無華雲淡風清一笑,轉過了身,寡淡卻暗藏威壓的眸子掃向了墨君昊。
墨君昊只覺頭皮一緊,卻仍堅持道:“濯帝,既然我們與十六王爺一起進得墓來,如今你成了十六王爺,而十六王爺卻成了你的宿主,這事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相信旭日,攬月還有不丹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白璞懶懶道“墨太子,你說你的事就罷了,跟本太子有什麼關係?兮丫頭是本太子的妹子,難道本太子不幫自己的妹子卻幫着你算計本太子的妹夫不成?是你的腦子有毛病,還是你把本太子當成了你?”
“……”
墨君昊氣得咬牙,這話橫來豎去不都是罵他有毛病麼?
不過他是啞巴吃了虧,有苦說不出,誰讓他剛纔一時情急捎帶上了白璞了呢!
他定了定神道:“白太子此話差矣,既然濯帝連奪舍的事都做得出來,甚至不怕我們知道,相信他已然做了周全的佈置,難道你以爲你能置身世外麼?別忘了只有死人才不知泄漏秘密的。”
“是麼?”白璞突然笑了起來,那一笑間讓他剛硬線條瞬間柔軟,美得炫目。
墨君昊正想不明白他有什麼高興的,卻見他突然跳了起來,出掌如刀喝道:“墨太子說得極爲有理,只有死人才不會泄漏秘密的,現在本太子就要了你的命,免得你壞了本太子妹夫的好事!”
墨君昊大驚失色,他被墨後吸了心頭血已然傷了元所,甚至差點連命也丟了,要不是這墓中曾經有不死鍾乳的氣味遺留讓他吸收了許多,此時的他早就氣絕而亡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抵不過白璞的強大一擊!
“呯!”
就在他閉目待死之時,他聽到了掌擊肉體的聲音,那聲音如重錘敲擊在他的心頭,嚇得他心頭直顫。
爲什麼他沒覺得疼呢?
他睜開眼,卻看到身後一團軟泥般的陳惜妃。
“小師弟……”陳惜妃痛苦的趴在地上,目光卻癡癡地看着墨君昊。
此時的她滿身滿臉是血,頭髮更是散亂的披着,沒有了一點國色天香的氣質,如果不是她衣着華美,就算說她是乞丐也不爲過。
墨君昊慈悲的目光稍稍停留在她的身上,複雜不已。
“你又何苦如此?”他的聲音輕柔如風,彷彿戀人的手輕撫過陳惜妃已近死灰的心靈。
瞬間,陳惜妃的眼睛變得晶亮,閃着動人的火花:“只要能爲你做事,我死而無悔……”
她艱難的吞吐着唾沫,緩緩訴說着深情。
“大師姐……”墨君昊似乎哽咽了下,人走到了陳惜妃的身邊。
陳惜妃的眼睛更亮了,連聲音也有了精神,激動道:“小師弟……你終於……終於認我了?”
“自然,你能爲我做到這般,我又不是鐵石心腸如何能不認你呢?”
“太好了,嗚嗚……太好了。”陳惜妃激動的哭了起來,千年了,這是第一次小師弟對她假以辭色, 就算是她現在死了她也心甘情願。
白璞玩味一笑,諷刺的看向了墨君昊。
墨君昊突然厲眸射向了晨兮,斥道:“兮兒,難道你真要趕盡殺絕不可麼?難道你還記恨着千年之前的事麼?她已經受了千年的詛咒,在地獄中過了生不如死的一千年,如今她成了這樣,你爲何不放過她呢?”
晨兮秀眉微挑,輕笑。
“啪啪啪……”白璞大笑着拍起了手,譏嘲道:“墨太子,不得不說本宮還真是很佩服你,明明是你害怕死亡,卻偏偏將陳惜妃推在前頭質問兮兒,你真是好手段啊!只是不知道墨太子可不可以用你那異常的腦回路給本太子解釋一下,明明是本太子要殺你,你怎麼就轉移到了兮兒要殺陳惜妃的事上去了?難道你以爲扔出個陳惜妃就能解救你麼?”
墨君昊臉色鐵青,咬着脣一言不發。
是的,他吃準了白晨兮是心軟的,所以拿陳惜妃現在的情況來得到白晨兮的惻隱之心,因爲只要白晨兮鬆了口,以愛她如命的濯無華與白璞來說,他們是絕不會捨得違揹她的意願的,那麼他就安全了。
誰知道白璞這麼精明,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用心。
“不許你這麼說小師弟!”就在靜得有些詭異之時,陳惜妃突然尖叫了起來,如護着犢了母獅般對白璞亮出了尖銳的爪子:“白太子,你胡說,小師弟是愛我的,他只是爲了保護我,爲我報不平!你竟然敢這麼歪曲小師弟的心,污辱小師弟對我的愛,你簡直不是人!你太無恥了!”
“愛你?哈哈哈 ……”白璞更是譏嘲的大笑了起來,戲謔的眼掃過了陳惜妃:“陳惜妃,你是真傻還是自欺欺人?難道你沒看到他跟你站的位置麼?你看看他腳站在你的什麼方位,再看看他的右手曾什麼形狀,你難道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麼?”
“你胡說,你全胡說的!你怎麼挑拔我與小師弟的關係,我都不會聽的!”陳惜妃看也不看,發出了瘋狂的叫聲。
“本太子胡說?哈哈哈陳惜妃,看來你是自欺欺人了,既然你怕回頭看,那麼你看看前面吧,正好你正前方有一面鏡子,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墨君昊的腳踩着九宮格,而右手曾抓狀,左手爲攻擊狀,難道看到這樣你還不明白麼?他是準備萬一本太子攻擊他時,他可以拿左手虛假攻擊本太子,然後右手抓着你將你當成暗器扔向本太子,而藉着你這一擋,他卻能迅速逃離!哈哈,愚蠢之極的女人,你可看清楚你心心相戀的男人的一顆狠毒的心了!”
“你胡說!你全是胡說八道!我是一點也不會聽的!我要殺了你!”
陳惜妃歇斯底里的叫着,淚卻如泉涌般涌了出來。
濯無華輕嘲一笑:“軒轅風華,事隔千年,你依然一如既往的無情冷酷,以一個能以生命救你的女人,你都能眼都不眨的加以利用,甚至拿她的命來擋一時之箭,說實話,這點我很佩服你,我想,無論幾輩子我是學不到象你這般冷酷無情的。”
軒轅風華冷笑:“濯帝,本宮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大師姐愛我護我,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呢?”
“是麼?”
濯無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不懷好意地掃過了陳惜妃,這個女人雖然愛上了軒轅風華可憐無比,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然竟然敢害了兮丫頭,那麼就準備承受他的無邊報復吧。
“墨君昊,如果我說可以放你們所有人一條生路,你可願意答應送一條人命給我?”
“誰的?”墨君昊戒備地了聲,他擔心濯無華會利用這個條件要他的命,那麼以他現在的身手必然會受到所有人的攻擊,裡面包括他的下屬,他的親人,甚至他的母后。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身邊之人的冷血了,一如他的母后,剛纔甚至差點吸乾了他的心頭血!
“哈哈,不要草木皆兵嘛,放心,目前我還沒有想殺你的慾望!”
濯無華譏嘲地勾了勾脣,眼,冷冷地看向了地上的陳惜妃,一字一頓道:“殺妻之分不共戴天,哪怕是千秋萬代也無法忘記!”
“那好,本太子立刻殺了她,只希望濯帝信守諾言!”
“這個自然!”
墨君昊脣間勾起了薄情的笑,竟然慢慢地蹲了下來,手撫上了陳惜妃的發,輕輕的梳理着。
“你……”陳惜妃迷惑地看着他溫柔的笑,這笑容是那麼的誘惑,彷彿一盞明燈吸引着無數的飛蛾撲了上去。
而她甚至願意爲這一笑而傾盡生命。
“大師姐,你很愛我是麼?”他的聲音如千年的醇酒,純正而醉人。
陳惜妃臉微紅,點了點頭。
“有多愛?”他微微一笑,大手撫上了她耳邊的一縷發,輕輕的繞在手指上卷着,一圈又一圈,白與墨撞擊着妖嬈的詭異之色。
她心跳加速,從來沒有這麼跟小師弟接觸過,就算是兩人上牀,他都表現的那麼清冷,彷彿不是做一件銷魂蝕骨的事,而是工作一般。
她心頭一熱,脫口而出道:“愛到可以爲你付出生命!”
“是麼?”他笑了起來,笑得溫暖之極,笑得媚惑之極,笑得額間的紅痣都跳得得更冶豔了。
此時的墨君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彷彿一條美麗的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着獵物的自動進入。
“是的,是的,是的,我願意爲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墨君昊詭異一笑, 剛纔還纏繞着她輕柔髮絲的手,此時猛得捏住了陳惜妃的脖子。
指,冰冷毫無一點的溫度,彷彿地獄裡走來。
她冷得打了個激靈,尖叫:“墨太子,你要做什麼?”
“不是你願意將你的命送給我的麼?既然這樣,我要不取豈不是浪費了你的好意?”
墨君昊溫柔一笑,手上卻加大的勁:“好了,乖,不要掙扎噢,痛苦只是那麼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不……”陳惜妃痛不欲生的看着墨君昊,小手拼命的扯着他的大手。
“啪!”他另一手狠狠的甩了陳惜妃一個耳光,臉色不愉道:“陳惜妃,你竟然不願意?你剛纔不是說願意爲我死麼?難道這一切全是謊言麼?”
今天吃甘蔗,一下崩掉了一顆大門牙,嗚嗚,明天去做假牙,估計要花上七八百了,這甘蔗好貴啊!再也不吃甘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