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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娟……”楊大成眼微微地閉上了眼,脣微微地抽了抽,他這次想不成爲大西北的笑話都不成了!
睡個丫環都能把自己睡得脫了陽半死不活的躺在了牀上,還得半年碰不得女色,這傳了出去他這個將軍還有什麼臉統帥三軍!而且這還是其一,另外就是…。
他眼光復雜地看向了晨兮,晨兮能攀上世家夫人按說他該是高興的,這對於他的仕途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是李大夫人明明看重林氏卻對他不滿,讓他在同僚面前是如吃了蒼蠅般的難受!同僚們雖然表面上恭敬着他,心裡卻不知道怎麼笑話他呢,甚至在等着看他以後的笑話!
他本想待壽宴過後好好的待林氏母女,怎麼着把世家的關係拉攏過來,卻沒有想到這事還未實施卻又出現了紫娟的事,也不知道林氏到底心裡會怎麼看待他!要是林氏把這事對李大夫人與秦二夫人說了,那麼他的前途就多舜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冷冷地看向了紫娟冰冷的屍體…。
這都是紫娟這賤丫頭的錯!要不是紫娟勾引他,他何至於丟這個臉?又何至於不知道如何跟林氏開這個口?
他在這裡百轉千回,對他了如指掌的二姨娘自是明白他心裡又是懊惱又是憤怒,只要她說出紫娟是被人陷害的,那麼楊大成必然會把這所有的羞辱與憤怒都轉嫁到那人身上,到那時…。
她陰陰的一笑,眼怨毒的看了林氏一眼後對楊大成道:“說來紫娟也是個可憐的人。”
楊大成哼了聲道:“一個賤丫頭有什麼可憐的?”
“唉。”二姨娘嘆了口氣,輕抹了把淚道:“這事將軍是當局者迷啊,如今妾身是不得不說了。”
楊大成疑惑的看向了她。
二姨娘見狀心中一喜,她不怕楊大成生疑,就怕楊大成不分清紅皁白把這事了了,見楊大成被吸引過來,連忙道:“將軍心裡認爲紫娟是怎麼樣的人?”
楊大成皺眉道:“一個丫環本將軍哪曾費過心?本將軍甚至連她長什麼樣都記得不甚清楚”
晨兮聽了鄙夷不已:你連人家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也能就這麼發了情?男人果然不是東西!
二姨娘卻心裡高興了,看來將軍對紫娟是沒有情義的,只是因爲這件事讓他太沒臉了他才這般看重的,既然這樣就好辦了。
她故作悽然道:“說起這個紫娟也是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要不然也不會讓老夫人把她當成了左膀右臂般的倚重!妾身平日裡就想着有朝一日將她求到屋裡來,也讓將軍身邊多個知心的人兒…。”
說完她看了眼楊大成,見楊大成面無表情的聽着,心下更是大定,接口道:“本來想着她是老夫人身邊用慣的人,怕要進屋後讓老夫人不方便了,妾身才不敢冒昧提起,本想着訓練兩個好用的人去跟老夫人換人呢,卻沒想到還未等妾身開口,老夫人卻心疼將軍就將她指到了妾身的屋裡。妾身正自暗喜,只等着老夫人壽宴過後就給她開臉,從此也能跟妾身一起好好的服侍將軍,卻不曾想到這麼個靈俐可人的妙人兒竟然一夜間就香消玉殞了,這讓妾身真是又憐又疼啊!可是妾身痛過悲過之後卻不禁有了疑問,這麼些年服侍將軍的姨娘通房多了去了,也未曾見一個初次承歡就死去的,更未見到哪個被將軍要了後將軍身體受到這般損傷的,這讓妾身不得不懷疑啊!紫娟身死是小,可是將軍的身體爲大啊!這事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那將軍豈不是一直由那小人算計?”
楊大成聽了臉色一沉,他也懷疑這事有蹊蹺,要說他玩過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還沒有玩女玩得自己脫了陽的事過!昨夜之事他渾渾噩噩只知道不停的動,不停的發泄,直到全身癱軟再也使不出一點力後才如死狗般癱在了牀上,事後他也是越想越不對,可是終究是不光彩的事,他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追究,萬一沒追出什麼來不是給自己抹黑麼?
但二姨娘提出來就不同了,可以把這事歸於內宅之事,所以二姨娘這麼一說深得他心。
“那以你之見呢?”他的聲音裡透着冷戾與兇殘,誰也不懷疑一旦被他認定了背後是誰陷害他的,必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聽到楊大成陰惻惻的聲音,二姨娘心頭狂喜,她就怕楊大成不發怒,只要楊大成發了怒,那麼林氏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她假裝低下了頭,試探道:“要不讓楊大夫驗驗紫娟的身體?”
楊大成微一沉吟,如果紫娟沒成爲他的人,不過是個丫頭,那麼驗驗倒也無妨。可是紫娟昨夜可是開了臉的,這傳出去一個姨娘讓陌生男人看了身體,不管是生是死都是傷他的臉面的!但不查的話就不知道真相,那潛在了危險還是沒的排除,一時間他搖擺不定。
這時二姨娘卻看向了林氏,不懷好意道:“姐姐,你說可好?”
林氏冷冷地看了眼二姨娘,她雖然不管府裡的事卻不是傻瓜,她如果說好的話,那麼將來因此傳出不名譽的事來所有的責任就會都推到她的身上,如果她不同意的話,那麼二姨娘又會說她是心虛了,纔不敢讓查!所以無論她說好還是不好,都是入了二姨娘的圈套之中。
林氏正措詞時,晨兮卻開口譏道:“二姨娘這話問得真是好笑,這堂上坐着的是父親,父親纔是一家之主,一切都有父親作主,你問母親是何意思?難道在你心裡你從來沒有把父親當作一家之主麼?”
二姨娘臉色一變,恨恨地瞪了眼晨兮,轉過頭卻楚楚可憐地看向了楊大成,囁嚅道:“將軍,妾身又錯了,本來妾身想這是內宅之事當該主母作主,沒想到卻被大小姐誤會了。”
楊大成不滿的看了眼晨兮道:“二姨娘這麼問也沒有錯,你怎麼能這麼歪曲二姨娘的意思呢?”
晨兮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女兒年幼思慮淺了,還望父親恕罪。”
見晨兮態度謙恭,楊大成也不再責怪她了,不過紫娟的事倒讓他拿定了主意:“既然這樣就讓那個楊大夫看看吧。”
他想着一事不煩二主,自己家中這事實在不光彩,楊大夫既然給他診了就讓楊大夫也看看紫娟吧。
卻沒想到他的這一表現全都在熟悉他脾性的二姨娘的算計之中。
果然後二姨娘聽了眉眼間露出一絲喜色:這一切都往她佈局的方向發展,真是太好了!去了個紫娟這個狐媚子,又將林氏拉下水,從此晨兮也會被將軍不喜,這真是一舉三得啊!
“妾身這就讓楊大夫進來。”她快步走了出去,纔不一會那個楊大夫就跟了進來,晨兮一看果然還是那個替父親診斷的大夫。
她妙目看向了文姨娘,文姨娘會意地點了點頭,笑着迎了上去,熱情道:“楊大夫是吧?”
楊大夫見迎上來一個美貌佳人,眼底劃過一道驚喜淫色,連忙道:“正是,夫人是…”
文姨娘連忙道:“我可不是夫人,我啊跟二姨娘一樣都是將軍的姨娘。”
二姨娘臉一黑,這個文姨娘用得着在外人面前強調她們姨娘的身份麼?
文姨娘只作不知道二姨娘的眼正狠狠地射向了她,對楊大夫道:“又要麻煩楊大夫了。”
楊大夫受寵若驚道:“不麻煩,不麻煩。”
文姨娘突然掩脣一笑道:“也是,楊大夫是有神機妙算的。”
文姨娘這一笑恰似百花齊放,媚骨天成,楊大夫哪能消受得了這種福份?色迷心竅地接口道:“這話怎麼講?”
文姨娘冷冷一笑道:“我們將軍才身體微恙,消息未傳出半刻時間,楊大夫卻等在了將軍府外,這不是神機妙算是什麼?這給將軍看完病了楊大夫本該拿了診金離了府了,卻竟然知道我們還要再請楊大夫就診似得停留在府,這不又是能掐會算是什麼?我看楊大夫不要當大夫了,當個算命師一定比這當大夫掙的錢多!”
說完不再理楊大夫施施然走向了楊大成,留給楊大夫一個嫋嫋的背影。
文姨娘的話就如一盆冷水將楊大夫澆得個透心涼,他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哪還有心觀賞美色?
楊大成聽了心頭一動,目光如鷹隼般盯着他,彷彿要剖開他的胸看透他的心。
他嚇得頭皮發麻,跨上一步正待說話間,這時二姨娘聲音尖銳道:“文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能是將軍吉人天象麼?楊大夫只不過正好經過將軍府,才被拉了進來及時替將軍問了診,要是耽誤了須臾,將軍的病也就耽誤了,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說來楊大夫還真是老天爺派來的有福之人,眼下卻被文姨娘說成這樣,難道文姨娘心裡就不想着將軍好麼?”
文姨娘冷笑道:“我就是爲了將軍好才這般說的,要是胡亂來了個什麼江湖郎中把將軍看壞了去,這個責任誰負?”
楊大夫聽了勃然大怒道:“真是士可殺不可辱!我楊妙手在大西北也是有名的人,怎麼在你這婦人的嘴裡就成了江湖郎中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文姨娘淡淡一笑道:“這事只是太巧了,容不得人不懷疑,就算我懷疑錯了,楊大夫又何必這般暴跳如雷,倒顯得心虛之極。”
說完不再理他,握着楊大成的手嬌聲道:“將軍,妾身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所以不得不防,您可不能責怪妾身啊!”
這聲音軟中透糯,甜而不膩,輕似細羽讓楊大成就是鐵石心腸也化爲繞指柔了,他反握住文姨娘的小手安慰道:“你都是爲了本將軍好,本將軍又怎麼會怪你呢?”
文姨娘嬌羞一笑,將身體輕輕地偎在了楊大成的懷裡,低喃道:“有將軍的這份理解,妾身就是死也心甘了。”
楊大成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眼卻探究地看向了楊大夫。
二姨娘雙目冒火地看着這一幕,氣得臉都扭曲了!她突然大聲道:“將軍,楊大夫已然來了,是不是讓他給紫娟驗一驗?”
楊大成彷彿沒有聽到二姨娘的話般,他深沉的眼射向了楊大夫,冷聲道:“你剛纔給本將軍診完後爲什麼不離開楊府?”
楊大夫一凜,低下頭避開了楊大成犀利的目光:“回將軍,本來小民已經走出了楊府,可是走出府後卻總覺得有些東西讓小民給錯過了,思來想去總是不很踏實,就在快到小民家門時聞到小民家裡做菜的香味,突然間恍然大悟起來…。”
說到這裡他賣起了官子又偷眼看向了楊大成,試圖從楊大成的臉上尋找讓他心安的因素。
“香味?”楊大成皺了皺眉,恍惚間他想起昨夜好象也聞到一股與衆不同的香味,心下對這個楊大夫倒信了幾分沉聲道:“繼續。”
“是。”楊大夫心頭一喜,看來楊將軍快要入套了,於是假裝搖頭晃腦道:“小民雖然學醫卻知道醫毒一家,也潛心學過一些毒術,但由於不常常接觸所以…”
楊大成喝道:“說重點!不要東拉西扯的!”
楊大夫心頭一凜,也不敢再吊人胃口,連忙道:“小民聞到自己家的菜香後,突然想到在給將軍問診時也聞到一種香味,那是一種情慾後的糜香,可是這糜香中卻有迷幻人神智的毒素!”
“迷幻人神智的毒素?”楊大成心頭劃過一道亮光,他閉上了眼睛,昨夜一切的荒唐竟然正一幕幕地在他的腦海裡回放起來。
直到紫娟慢慢的軟去,直到紫娟的身體變得僵硬,直到他再也無法擺動,他才轟然倒下!
眼猛得睜開,他伸出了指,指向了蓋着白布的紫娟:“去,看看她的身體裡是不是有你所說的毒素!”
楊大夫聽了立刻轉過身,可是看到白布後頓時倒退了數步怒道:“將軍,小民是大夫,只看活人不看死人的!還請將軍另請高明!”
說完作勢要走。
二姨娘一個箭步攔住了他,急道:“楊大夫,事急從權還請包涵這個,您要多少錢只管開口,我們一事不煩二主了。”
楊大夫見二姨娘攔住了他,爲難道:“這位夫人,不是小民不通情理,實在是不能看死人啊,要是這傳了出去,誰還能找小民看病啊?您這是要砸了小民的飯碗啊!”
二姨娘一喜,看了眼楊大成後連忙道:“你看這事我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既然你也不想讓外人知道,那正好,這事進了你的眼,出了府門你忘了,我們也忘了可好?”
楊大夫遲疑不已。
晨兮抿着脣看二姨娘與楊大夫作戲,他們這一招分明是爲了給父親吃定心丸,就是爲了告訴父親這事是永遠不會傳出去的,那麼父親就一定會讓這個楊大夫替紫娟看了,到那時還不是楊大夫說什麼父親就信什麼了?父親這麼涼薄的人本來就是會爲了自己的臉面而情願冤枉別人的!何況還有所謂確鑿的證據呢?
二姨娘真是瞭解父親啊!
林氏擔憂的看了眼晨兮,她已然有種預感,二姨娘與這個楊大夫是連手作了個套給她鑽呢!她倒不怕,行得正站得穩,就算這髒水潑到她身上,她拒不承認楊大成也拿她沒有辦法,最多是冷落她。可是冷落她不要緊,要是冷落了晨兮,旭兮該如何是好?難道讓二姨娘再次在府裡作威作福麼?這一次二姨娘要是再站了起來,那麼對晨兮與旭兮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林氏的焦急被晨兮看在了眼裡,她小手抓住了林氏,對林氏道:“母親,您別站着先坐下吧,要是您身體累壞了,怎麼照料父親呢?”
聽到晨兮篤定的聲音林氏才微微安心,這時楊大成也聽到了晨兮的話,看了眼瘦弱的林氏淡淡道:“林氏你先坐下吧。”
“謝將軍。”
見林氏始終是嚴肅正經的樣子,毫無一點的情趣,楊大成也不再多看她,卻看向了楊大夫,見楊大夫還在猶豫,於是冷冷一笑道:“楊大夫你是想替死人驗傷呢,還是想自己當死人?”
那言語裡卻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楊大成聽了嚇得一個踉蹌,連忙道:“小民看,小民看。”說着連蹦帶跳地走到了紫娟的身邊。
二姨娘慚愧道:“還是將軍有辦法,看來妾身一個婦人還是做成事的。”
二姨娘自然是指讓楊大夫給死人看診的事,楊大成雖然不會因爲這種事而驕傲,但被自己的女人所崇拜卻也心情沒來由的一好,他點了點頭拍了拍二姨娘的手讚道:“你已做得很好的。”
二姨娘作出乖巧狀道:“只要是爲了將軍,爲了楊家,妾身萬死不辭。”
這時楊大夫已然揭開了蒙在紫娟身上的白布,他將白布揭開後粗粗的看了看,又低下聞了聞頓時臉色變得瞬白,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道:“同生共死!居然是同生共死!”
至死方休!這四個字嚇到楊大成了,他的臉一白,手陡然抓緊,把文姨娘抓得花容失色。
文姨娘痛呼道:“將軍。”
楊大成一驚,連忙鬆了手,眼慢慢地合上,渾身一股子陰鬱之氣。
文姨娘揉了揉手,看向了晨兮,見晨兮表情不動,才緩緩開口道:“楊大夫,什麼叫同生共死?”
楊大夫聽到文姨娘問話,正中下懷道:“這是江湖上非常歹毒的一味春藥,這歹毒就歹毒在女人吃下後,不但自己會在顛鸞倒鳳中死去,連帶那個男人也因此而喪命!象將軍這樣能毫髮無損的活下來真是將軍頭上有神明保佑!真可謂是千古代第一人!”
楊大成聽了臉頓時白了白,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文姨娘聽了臉色也變得霎白,一把抓住了楊大成的手。
二姨娘聽了頓時哭了起來:“哎喲,將軍,這是誰這麼歹毒竟然要害您的命啊?您爲這府裡盡心盡力,鞠躬盡瘁上孝老夫人,下愛子女,對妾身一干姨娘更是千般的疼愛,我們都指着您過這一輩子,是誰這麼黑心啊?怎麼敢起了這麼歹毒的念頭,這人難道以爲離了您就能過上更富貴的日子了麼?”
聽到二姨娘的哭聲,楊大成猛得眼睛一張,雙目如刀般的射向了林氏!
晨兮的眼頓地如浸了冰水般幽藍的清冷。
是的,這府裡誰不是仰仗着父親的鼻息生存的?誰不是靠着父親的庇護才能享受到榮華富貴的?老夫人要是沒有了父親,她無論如何當不了一品誥命夫人!二叔,三叔更是靠着父親官運亨通!而府裡的姨娘要是沒有了父親更是過得悽慘不已!
那麼只有母親了!外祖母家富貴逼人,而母親這十幾年來一直不得父親的歡心,雖然有正妻的名份卻沒有正妻的實權,平日更是獨守空房猶如守着活寡,要說父親死了最得益的是誰?莫過於母親了!
以外祖父及幾個舅舅對母親的疼愛程度,估計父親一死,母親就會被林家接了回去,從此過上富貴榮華的日子!
所以二姨娘這哭得很有技巧,說得更是隱晦中暗藏機鋒,直接把矛頭直指向了母親!
而母親還不能反駁,一旦她反駁就說明她心虛了!可是她不反駁又怎麼能消除父親心中的猜疑呢?
二姨娘這招高啊,只廖廖數語就讓母親吃了啞巴虧。
不過二姨娘太小看了母親了,更是小看了大儒世家裡歷練出來的風儀!
晨兮冷蔑地看着二姨娘聲情並茂的表演,更是想看看父親寵妾滅妻的態度!
聽到二姨娘隱晦不已的控訴,林氏心中冷然一笑,身體坐得更直了,她眼如明珠般清亮地看着楊大成,與楊大成四目相對,而對楊大成威逼的眼神,她泰然處之,沒有一絲的波動。
直到楊大成看累了挪開了眼,她才漫不經心的抿了口茶,對二姨娘道:“那麼二姨娘可有懷疑之人?”
二姨娘臉皮一抽,她沒有想到林氏的心理素質這麼好,竟然在她這樣意有所指的情況下還能穩如磐石,竟然能在將軍這般目光如矩的瞪視還能泰然自若!
看來她平日是小瞧了林氏了!
她澀澀道:“妾身才疏學淺又怎麼知道是誰呢?都說姐姐是聰明賢惠的,想來心中已然有了人選。”
林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驚異道:“二姨娘年紀青青的怎麼記性不好了?難道這是早衰的前兆麼?”
“你。”二姨娘臉一黑,氣道:“姐姐這是說什麼話來?妾身好好與你探討對將軍不利的人,你怎麼對妹妹進行了人身攻擊起來?”
林氏勾了勾脣:“二姨娘這話說的,明明是你前言不搭後語我纔有所奇怪,你這倒怪上我了。”
“妾身怎麼前言不搭後語了?這分明是你挾機報復!”二姨娘恨恨地看了眼林氏後對楊大成委曲道:“將軍,妾身也是爲了將軍以後的安危才這麼做的,卻不知道哪裡冒犯的姐姐令姐姐這般說妾身,妾身真是…。真是…嗚嗚…。”
楊大成不滿的看了眼林氏,這爭風吃醋的也不看個時候!他正想說林氏幾句,卻聽文姨娘“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眼頓時斜睨向了文姨娘,口氣不善道:“文姨娘,你怎麼了?難道你也看笑話不成?”
文姨娘連忙嬌弱地倚在了楊大成身上,聲音嗲道:“將軍您這真是冤枉死妾身了,妾身只是聽了二姨娘的話好笑罷了,二姨娘明明說她有所懷疑紫娟的死因,還懷疑這楊府裡有人要害將軍,怎麼姐姐問她時,她又說自己才疏學淺不知道呢?這可不是自相矛盾麼?依着妾身看啊,二姨娘這麼聰慧,定然心中早有了人選了,偏偏不肯說出來而已。”
楊大成聽了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他對二姨娘道:“好了,別賣官子了,既然你心中早有懷疑,不妨說出來吧,這樣大家也能分析一下。”
二姨娘一頓,她有什麼懷疑人選?她只有要陷害的人選!她本意是逼得林氏自亂手腳讓她有機可趁,沒想到林氏巍然不動全聯合着文姨娘給她一個措手不及了!
她看向文姨娘得意洋洋的臉,眼珠一轉道:“其實妾身也沒想到到底是誰,不過這個也容易查。”
“怎麼容易了?”
“聽楊大夫所言這紫娟身體裡有同生共死的毒藥,那麼只要知道紫娟昨日吃了些什麼,去了哪個地方,這樣剝繭抽絲定然能讓兇手現出原形不可!”
楊大家怒不可遏喝道:“查,給本將軍扒地三尺的查,查個滴水不漏!但凡紫娟吃過的東西,碰到的人,去過的地方都給本將軍一點一滴彙報過來!”
眉間透着陰狠之意:“居然敢動心思動到本將軍身上了,真是罪該萬死!”說完陰鷙的眼掃過了所有的人,讓人看得膽戰心驚,就算是二姨娘也嚇得渾身一抖,不自禁的退開了數步躲避從楊大成身上散發出來了凜烈殺機。
文姨娘心頭一跳看向了晨兮,晨兮眼芒輕閃對她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這一下如同讓文姨娘吃了定心丸般放下心來。
不一會一個個僕人都上前彙報了紫娟昨日所有的言行舉止。
一切都很正常,去的地方都是有人陪着的,見到的人都是在大廳廣衆之下的,吃的也是跟大家一樣的,根本查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楊大成氣得臉色鐵青罵道:“你們這幫子飯桶,讓你們查點事居然給本將軍查到這些東西?難道你們都是吃白飯的麼?”
衆僕人噤若寒蟬,一個個氣不敢出。
二姨娘手撫上了楊大成的胸口安慰道:“將軍息怒,昨日事情太忙,僕人們有些疏忽也是可能的。”
衆僕對二姨娘投以感激的目光。二姨娘微微一笑,這種時候是她示恩於人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文姨娘輕蔑一笑,示恩誰不會呢?於是對那麼下人和顏悅色道:“你們都辛苦了,都下去吧。”
衆僕人連忙退了下去。
文姨娘示威似地看向了二姨娘,本以爲二姨娘會生氣,卻不料二姨娘突然驚叫了起來:“咦,昨日紫娟不是去了文姨娘處麼?還說在文姨娘那裡吃了碗燕窩,這事沒有僕人知道,卻正好被妾身碰上後問起去哪了,紫娟才含羞的告訴妾身的。”
文姨娘大急,拉着楊大成的手就急道:“將軍,您瞧二姨娘這話說的,好似是妾身要害將軍似的!這真真的冤枉啊!”
說到這裡兩行清淚就這麼直直的掉了下來,美人楚楚,若雨打芭蕉讓人憐惜不已,卻見她悽婉低泣道:“妾身深受將軍重恩,要不是將軍將妾身救出了火炕,妾身如今也許屍骨無存了,將軍就是妾身的恩人,妾身要是沒有了將軍的保護,那連杯泥土都不如,妾身怎麼會害將軍呢?”
楊大成見了大爲心疼,伸出大手替文姨娘抹了抹淚,安慰道:“你莫哭,本將軍自然知道不是你。”
“真的?”文姨娘一喜,擡起了頭喜悅地看向了楊大成,那水媚的眼中還掛着兩顆清淚,欲流不流,這樣子卻是打動了楊大成的心。
他聲音低沉柔和道:“自然,本將軍會懷疑任何一人也不會懷疑你的,你對本將軍的情意天地可鑑!”
文姨娘含情脈脈地撲入了楊大成的懷裡,呢喃道:“有將軍這句話,妾身就算現在死了也心甘情願了。”
楊大成一陣憐惜的摟緊了文姨娘。
二姨娘嫉妒得發狂,她恨不得把文姨娘一把拽開了甩到地上,然後狠狠的打幾個嘴巴子罵幾句狐狸精!可是今天她要對付的是林氏,所以她咬了咬牙忍住了氣,想着先把林氏解決了再慢慢解決文姨娘。
她狠狠的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陪着笑臉道:“瞧文姨娘急的,我也是這麼一說倒讓文姨娘不淡定了!”
文姨娘嘟着脣氣呼呼道:“二姨娘這話可不是嚇人麼?幸虧將軍是明白我的,否則你這話可是把我往死裡逼了。”
二姨娘一澀,文姨娘這般裝傻賣乖的樣子是最能打動楊大成這樣的人,而且還讓楊大成對她心生出不滿來。
果然楊大成有些不高興道:“二姨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別一驚一詐的把好人嚇着了。”
二姨娘心頭一苦,瞧向楊大成的眼中有些幽怨。
楊大成見了心頭一虛,不管怎麼樣二姨娘對他是一往情深的,而他確實也曾真心憐惜疼愛過她,只是現在文姨娘也是讓他憐愛萬分,兩人都是他所愛,他一時有些偏彼了。
於是咳了咳,聲音放軟道:“好了,媚媚,你到底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這一聲媚媚,讓二姨娘頓時心頭軟了起來,將軍能這麼親暱的叫她小名,說明將軍心裡還是有她的。於是她亦拉過楊大成另一個手放在臉上摩擦着,感覺着楊大成粗糙的老繭,閉上眼煽情道:“將軍,您知道妾身做什麼都是爲了全心全意對將軍您,如果有說錯的地方還請將軍包涵。”
掌中的柔膩讓楊大成心神一蕩,看着二姨娘妖嬈嬌媚的樣子,楊大成柔聲道:“有什麼你只管說就是了,本將軍自然知道你的心意。”
二姨娘點了點頭,對文姨娘和顏悅色道:“文姨娘剛纔說到紫娟在你的屋裡吃過一碗燕窩,可有此事?”
文姨娘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不過這燕窩我也吃了。”
“這就對了!”二姨娘對楊大夫道:“楊大夫,麻煩你給文姨娘診下脈。”
楊大夫連忙走了上來,對文姨娘道:“麻煩姨娘拿塊絲巾覆在手腕之上。”
文姨娘驚疑地看了眼楊大成,楊大成點了點頭。
祥兒立刻拿了塊絲布覆在了腕上,楊大夫伸出五指搭在了文姨娘的腕脈之上,裝模作樣的搭了會,突然驚道:“同生共死!文姨娘身體里居然有同生共死的藥!”
文姨娘大驚失色,要是她身體裡有這藥,那麼將軍就算再喜歡她也不會進她的房了,誰還能爲了美色不要命不成?這二姨娘好毒啊!這不但要拖林氏下水還要讓她絕了將軍的愛!
楊大成聽了頓時一驚,看向文姨娘的眼神變得複雜不已。
文姨娘稍一定神驚呼道:“既然我身體也有,可是府裡的飲食都下了這種毒?那楊大夫快給二姨娘看看!”
楊大夫微微一愣看向了二姨娘,二姨娘也愣在那裡。
要是楊大夫說她體內沒有,那麼她就有施藥的嫌疑,可是要是楊大夫說她體內也有這同生共死之毒,那不是等於從此把將軍拒之門外了?她還怎麼可能得到將軍的寵愛?
一時間她懊惱不已,心中暗道不該一時貪心想一箭雙鵰拉文姨娘下水,不想反被文姨娘將了一軍。
正在氣惱間楊大成對楊大夫道:“給二姨娘也看看吧。”
楊大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二姨娘,二姨娘就在這電閃雷鳴之間點了點頭,楊大夫這才心下稍定,搭着二姨娘的脈後也道:“確實也有同生共死的毒藥。”
二姨娘驚叫了起來,泫然欲泣的看着楊大成,楊大成氣得全身發抖,雖然他半年不能近女色,可是不代表他一輩子不能啊!這兩個小妾都是他最心愛之人,現在卻雙雙被人下了毒,這下毒之人不是明擺着不讓他親近兩個愛妾麼?
他對身邊的小廝怒道:“去把所有姨娘都請來,一個個的診,本將軍倒要看看,這兇手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長!”
二姨娘哭得唏裡嘩啦對楊大成泣道:“將軍…妾身本來想能永遠侍候將軍的,不想。不想…有人不想讓妾身這麼做…妾身沒有福份再侍候將軍了…嗚嗚…。”
楊大成聽了一陣心煩,又不忍心再罵二姨娘雪上加霜,一時間愁眉不展。
這時晨兮突然道:“楊大夫,既然您知道這毒,依着您高超的醫術想來也是有辦法治的吧?只要您能治好姨娘們,這銀子不是問題。”
楊大夫聽了心中一樂,臉上卻作出爲難狀道:“倒不是銀子的問題…。”
楊大成聽了眼一亮道:“你可是有辦法治?”
楊大夫連忙道:“有是有的,這藥倒也不難配齊,只是程序比較麻煩,得花小民些時間。”
楊大成聽了頓時愁眉展開,沉聲道:“既然這樣就有勞楊大夫在府上住上一陣,把姨娘們的毒都散了纔是,錢方面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楊大夫連忙道:“好。”
晨兮勾了勾脣,只要這個楊大夫說能治好,那麼二姨娘陷害母親的算盤就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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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這麼愛打打殺殺,讓她去邊關守城吧(太監面癱,一國將軍的千金當衛兵?)
太子,皇上想殺太子妃。
太子:他這麼愛殺人,明天找幾個殺手把他做了。(太監昏倒,這是皇上啊!)
太子,太子妃養了個寵物
太子:養個寵物有什麼稀奇的。(太監臉皮顫了顫,是啊,你要是知道這寵物是什麼還能這麼淡定麼?)
那個寵物是公的。
太子:養就養吧。
可是那個寵物是個人,是個男人。
一陣風起,眼前沒有了太子的影子,只聽到磨牙聲:莫離殤,你竟然敢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