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他死我亦死

“王爺……”

看着司馬十六被密密麻麻的鼠羣吞沒,侍衛們一個個悲憤不已,痛不欲生,還有一種悲涼浮上了他們的心頭,司馬十六的結局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結局……

墨氏兄弟眼神一黯,互望了一眼,輕嘆了嘆,他們對晨兮的愛確實沒有司馬十六來得強烈,他們雖然也作好了爲保護晨兮而死的準備,但這麼義無反顧的踏入吃人的鼠羣當中,他們真是做不到!

他們一生追求權力,追求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自從選擇了這條道路就意味着死亡與榮耀並行,甚至也一直準備着死亡,可是這麼決絕的自己投入死亡的領地,他們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這心坎的。

可是司馬十六做到了,做得這麼行雲流水,這麼幹脆利落,這麼不管不顧,這麼毫不猶豫,到今那飄逸優雅的身姿還定格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時的司馬十六彷彿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約,淡然,鎮定,無慾無求,唯一與他周身氣質格格不入的那他的眼神,眼中對晨兮炙熱的情感,如岩漿般燒灼了他們的眼。

“師兄……”

伍福仁蒼白着臉,目光煥散,他不敢相信他天神般的師兄就這麼湮滅在了骯髒的鼠羣之中。

衛一衛二他們更是直接齊刷刷地跪了下來,虎目含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藍天愣愣地看着被壓在鼠羣之下的司馬十六,此時的司馬十六連一片衣角都沒有露出來了,也許……

莫名的,藍天的心微微的疼了疼,目光變得茫然,這一輩子他一直想着司馬十六死,憎恨着司馬十六,爲什麼同樣的雙胞胎,幾乎是同時生出來的,爲什麼就因爲他比司馬十六晚生了一會就要受盡神醫谷的折磨?而司馬十六卻享受着人間的富貴,當了二十年的富貴王爺?

現在司馬十六終於死了,他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繼承藍氏的皇朝,因爲藍氏現在只有他一人了!司馬十六身後跟隨的人一定也會轉而投向了他!

可是司馬十六這時真的死了,死得這麼徹底,連根骨頭也沒有剩下,他卻感覺到了無邊的空洞,空虛,寂寞,徨……

他茫然不已地看着如潮涌般不安的鼠羣,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不!”惜妃一口血從脣間衝了出來,因爲悲痛,她竟然衝破了自己的穴道,她瘋了似得拔出了身邊侍衛的刀,失去理智般衝向了鼠羣。

“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她的眼中充斥着血腥,散發出驚人的執意,恨已然充滿了她的全身,她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所追求的執念竟然被這些老鼠一朝破滅。

此時的她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千年來,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讓小師弟愛上她,可是她痛苦了千年終於回到了陽世,她還未及讓小師弟愛上她,這該死的鼠羣就破滅了她千年的夢想,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能不對這些鼠羣刻骨的仇恨?

它們吃掉的不是司馬十六,而是千年來在她心中的執念,是她千年堅持的一個夢想!

她勢如瘋虎的砍着這些鼠羣,披頭散髮如厲鬼般的淒厲。

鼠羣被這瘋狂的女人先是嚇了一跳,退開了數米,待聞到惜妃身上散發的血液味道時,又一個個興奮起來,腥紅的眼中全是嗜血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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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不待鼠王的命令,羣鼠攻向了惜妃。

“嘩嘩!”

刀砍過了一隻只攻向她的老鼠,有的老鼠攔腰而斷,有的砍去了頭顱,有的刺穿了內臟,有的斷成了兩截掉在了地上……

可是死亡對於羣鼠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再睜眼時,那些老鼠又重新拼湊好破碎了的肢體又開始對惜妃進行新一輪的進攻。

“殺啊!”

不知道誰說了聲,所有的人都義憤填膺,置死地而後生拿起了武器攻向了羣鼠。

這時天上的烏雲正好遮住了這片土地,將陽光遮得不透一絲縫隙,人與鼠羣瞬間混戰在了一起。

天上是漆黑的雲,陰沉地彷彿要下出雨來,地上是烏漆漆的鼠羣,彷彿要捲上天上,與天上的烏雲連成一片,結成漫漫的巨網。

而那幾百個欲血奮站的人渺小的令人心碎,依然在那裡奮不顧身的打鬥,揮灑着一刀又一刀根本無濟於事的長刀。

“轟隆隆”一道響雷劃破了天際,亮得驚人。

羣鼠微一停頓,發出了恐懼的吱吱聲,這時一道雷突然霹了下來,在地上劃開了一道銀亮的光芒,那道光劃過鼠羣時,無數的碩鼠在雷電的襲擊下化爲了灰燼。

這一下如黑暗中行走的人看到了曙光,衆人精神一震手上更是加快了速度。

“弟兄們,它們死了好多,我們繼續殺啊!”

殺之不盡,滅之不絕的碩鼠在雷電的襲擊下死了三分之一,這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一個個沾滿塵土疲憊的侍衛臉上現出了驚人的光彩。

“是啊,殺啊!我就不信它們真的不會死!”

藍天一手抱着妮兒,一手執刀與鼠羣激戰,那絕美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脣緊緊地抿着抿出孤傲的果毅。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從鼠羣攻擊開始,他就如吃錯藥般抱緊了妮兒,就再也放不下手來,不管妮兒多次的請求,他始終沒有拋棄妮兒。

這時一隻烏黑的碩鼠眼中閃着邪惡的光芒,猛得襲向了妮兒,它們一次次地向藍天進攻,卻發現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種邪惡的力量將它們擋在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之外,所以它們找到了這個男人的弱點,那就是他懷中的女人。

鼠,一向是最狡猾奸詐的,一隻有了這種念頭,所有的都會有這種念頭。

於是無數的碩鼠都改弦易轍的攻向了妮兒,藍天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剛開始攻擊他的鼠並不多,可是現在全攻向了妮兒,他又要抱着妮兒,又要防備這些可惡的老鼠,還得攻擊這些老鼠,他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了。

他的力氣越來越少,他知道當他力竭之時,就是他喪命之時!

“藍神醫,求求你,快放下我吧”

自從藍天抱着她對敵,這不知道是妮兒第幾次哭着哀求了,可藍天卻始終一言不發,目色冰冷的注視着這些老鼠。

“放了我吧,放了我你還能活……嗚嗚……我不要連累你!”妮兒拼命的搖着頭,痛苦不堪的掙扎着,她怎麼捨得讓藍天爲她而死?

她是陰陽眼,她看出來這些老鼠似乎有些害怕藍天,雖然她不知道它們怕藍天的是什麼,可是她知道只要藍天放開她,那麼他應該能突破這密密麻麻的老鼠屏障,只要他走到懸崖邊,以他的智慧與能力,他一定能活下去。

她不要他死,她情願自己死也不要他死!

她哀求着,苦求着,目光哀慟。

藍天的心頭複雜不已,從來女人對他說的話是求着讓她們生,可是從來沒有人求着死的!可是聽到一個死字,他的心頭卻痛了。

“別動,再動我就在這裡辦了你!死前我能嚐到女人的味道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藍天俊美的臉上現出了猙獰之色,潔白如玉的額頭更是連青筋也爆了出來,他的手緊緊的摟着妮兒,眼卻警惕戒備着觀察着每一隻老鼠的方位,砍,削,挑,刺,一氣呵成不放過每隻欲傷害妮兒的巨鼠。

蒼白的臉上瞬間涌現出淡淡的紅暈,彷彿桃花般豔了妮兒那張清絕的小臉,不過,這種羞赧只是稍縱即逝,在生命面前,這些東西已然不重要了。

她只是心疼,心疼明明藍天是爲了她好卻還裝着這般的兇狠,明明是要救她,卻說出傷人的話來。

她哭紅了眼,抓緊了他的衣襟:“只要你活着,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活着,請你……”

她的話如鋼錘敲擊了他的心,他緊抿着脣不再說一句。

其實他的心裡也恨恨不已,他恨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對一個本來想利用的小丫頭有了保護的慾望!

不,不僅僅是保護的慾望!

竟然是願意爲她死!

哈哈,這真是笑話,想他藍天這麼個沒心沒肺無情無意的人,連自己的父母都未曾讓他動過爲之而死的念頭,他竟然願意爲了一個剛認識幾個時辰的小丫頭去死,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一面厭棄自己,一面卻又抗拒不了心底如火山般爆發的情感,他的全身血液似乎都叫囂着保護她,讓她活下去……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一定是入了魔,可是他卻無法擺脫這種心底泛出來的聲音。

他只知道殺,殺,殺,只有殺盡了這些該死的老鼠,她才能活,他亦能活……

他瘋狂的殺戳着,眼中一片的腥紅,雖然那些老鼠被砍後只是變成一陣的黑灰,但他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竟然咬上了妮兒的後背,妮兒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爲了不影響藍天,她咬着牙並不出聲。

但即使是這小小的聲音,在這兵器揮舞的巨大聲音中顯得微不足道,藍天還是聽到了,甚至感覺到胸口空氣抽乾般的痛!

“該死的!抱住我!”前面一句是罵老鼠的,後面一句自然是對妮兒說的。

妮兒條件反射的抱住了他,他終於騰出了一隻手。

他血紅了眼,竟然徒手去扯掉了貪婪吸附在妮兒背上的那隻大老鼠,老鼠豈容到口的美味被人搶去,竟然回頭就是咬了藍天一口。

藍天手上一痛,內力心隨身起,用內勁將這隻老鼠彈了出去。

只顧着殺鼠的他沒有注意到這隻被彈走的老鼠在離開他的手後須臾就化爲了灰燼。

這次它沒有再活過來,如被陽光照射般消失了,而天上依然是一片的烏黑,沒有一絲的陽光。

“轟隆隆!”

天上又是一道響雷劃破了天際,帶來了驚人的亮,隨着亮光之後卻是雷雨交加。

“該死的!”墨家兄弟咬牙切齒的咒了句,這真是天要亡人啊!

此時的他們一個個都是滿身傷痕,鮮血淋漓,身心疲憊,有的侍衛甚至頹廢的欲放棄生命了,這些老鼠根本殺不盡啊,他們總有會力竭的時候,到那時他們還是會成爲鼠羣的美餐!

與其撕殺了半天逃不過死亡的命運,還不如現在死了,省得不斷的飽受鼠羣噬咬的痛苦。

雨,嘩嘩的下着,沒有一點的溫情,冰冷的雨沖刷着他們一道道強健的身影,將他們的血匯成了一縷縷的血水流淌在他們每個人的腳下。

鼠羣貪婪的低下了頭,吮吸着含着血的雨水,雖然很淡很淡,但對於它們來說已然足夠了。

它們爭先恐後的搶食着雨中的血液,慢慢地鬆懈了對人類的殘殺。

衆人稍鬆了口氣,背靠着背形成了一個保護圈,以便正面面對鼠羣的再一次進攻。

晨兮幽幽地醒來,冰冷的雨不斷的打在她的身上,她不覺得疼,不覺得冷,因爲此時她的心更冷更疼……

“玉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淚止不住的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與雨匯在了一起,除了她那對幾近死寂的眼,任何人看不到她的傷心。

前世她曾發誓不再哭了,可是她還是食言了。

“爲什麼!”她歇斯底里地仰天悲鳴,如失巢的母雀其鳴哀哀,不絕於漫山空谷。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

迴音嫋嫋不絕於耳,漫山遍野中全是她悽然絕望痛不欲生的迴音,震得遠處羣鳥一陣的慌亂飛上了雲宵。

東邊日出西邊雨,這是山裡的情景,晨兮雙目空洞得注視着遠方瑰麗的陽光,心卻陰沉得黑絕。

這該死的陽光,要是在這裡多好啊!

那她的玉離就不會死!

不,她的玉離不會死!她不相信老天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堅定的信念閃亮了她空洞無波的雙眸,只瞬間比雷電還明亮。

“玉離,我來了!”

纖細的身影矗立在黑暗的天穹之中,如螻蟻般的存在,卻那麼的孤傲,充滿了力量。

“那是什麼?”

伍福仁無意中看向了天空,看到了一個黑點如箭般疾射向了他們,不禁驚叫了起來。

衆人都極目而視,待看到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越來越熟悉的身影時,衆人的心跳不禁加速。

“該死的!”饒是墨君昊一直面沉如水鎮定的彷彿坐定的高僧,此時也不禁臉色變了變,發出一聲怒罵。

墨君失聲道:“是我的乖兮兒!她瘋了麼?居然回來了!”

“閉嘴!”墨君昊陰沉着臉狠狠地瞪了眼墨君,就算聽到墨君這麼親熱的稱呼晨兮,他都感覺嫉妒不已。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靠近墓後,他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對晨兮的情思了,每當聽到別人口中對晨兮親熱的稱呼,看到晨兮與司馬十六親密的情景,他就嫉妒的發狂。

“她瘋了麼?竟然回來了?難道她不知道回來就是送死麼?”伍福仁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欣慰,嫉妒,失落,還是……

“你瘋了麼?你居然回來了!”

當晨兮落到了他們當中,墨君昊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

“他死我死!”

晨兮緊抿着脣,抿出一道孤絕的弧度,眼底更是綻放出驚人的執着,她只吐出這四個字,就拿起了白練,襲向了那羣碩鼠。

白的是練,黑的是鼠,一黑一白撞擊着陰森的色彩,隨着白練翻飛,一隻只碩鼠被捲入了萬丈深淵。

墨君昊心中大痛,明知道她的歸來是爲了司馬十六,可是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痛得不能呼吸了,這麼美好的女子,如果當初他堅定一些,那麼她現在就是爲他憂,爲他喜,爲他付出,成爲他的所有了。

可是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可是,錯過就是錯過了。

墨君的眼睛突然一亮對衆人叫道:“把這些鼠靈揮到懸崖底下去了”

衆人一下感覺到光明瞭,是啊這些鼠靈殺之不竭,滅之不盡,唯有的辦法就是拖延它們復形的時間,等待陽光來臨之後,它們自然就會消失了。

從懸崖爬到這裡恐怕得花上一些時間吧。

有了生的希望,人的潛力就是無窮的,衆人如打了雞血般衝向了鼠羣,把鼠羣嚇了一跳,倒是情不自禁的撤後了數米。

不過鼠靈畢竟是鼠靈,怎麼會拒絕鮮血的吸引呢,又是瘋了似得衝了上來。

“嘩啦啦!”

又是一道驚雷,彷彿撕開了天幕,讓黑暗的天空顯出一道亮來。

鼠靈們一個個瞪着腥紅的小眼露出了驚懼之色。

這時天空似乎變得亮了些,雨,卻還在不停的下着。

雨水迷濛了晨兮的眼,沾溼了她一頭的秀髮,也打亂了她的素衣,此時的她狼狽,痛苦,身上更是污漬一片,卻掩飾不住她骨子裡折射出來的剛毅與果敢

白綾翻飛,如白煙嫋嫋將她裹得密不透風,即使這種天氣,這種狀態,這種環境,這樣的毫無儀態,她依然美得驚人,綻放出令人窒息的氣息……

象是受到了她的影響,每個人都變得更加的瘋狂,下手更狠了。

天,突然亮了起來,驅趕了黑暗與雷雨。

這就是山中的天氣,只瞬間就變得一片明媚,只是陽光……

還是沒有照到這裡。

不過,這就夠了,這樣無疑是墜入地獄的人看到了頭頂的聖光,已然讓人驚喜萬分。

可是願望是美好的,老天卻彷彿開玩笑般,那讓人盼望不已的一抹陽光卻總是翩然不至!

每個人都甩得手軟了,只覺身體的力量就要抽乾了,可是鼠靈卻不是那麼的多,一片片的望不到盡頭……

終於所有的人都再也拿不起武器來了,晨兮的手也提不起來了,她的目光堅定地看着司馬十六消失的地方,脣間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這時鼠王突然叫了聲,所有的人鼠靈都站在那裡,將他們圍在中心虎視眈眈地看着。

衆人喘了口氣,互相依靠着站在那裡,要是沒有他人的依靠,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站得起來了。

鼠王象是感覺到了他們的絕望,眼底竟然流露出了血腥嗜血的嘲弄。它們是在戲耍衆人,等着衆人失去信心時再給予狠狠一擊,從而在身體上心靈上擊敗敵手。

這些鼠靈真是太陰險了。

天,很亮很這,可是陽光,那抹能讓人獲得新生的陽光卻始終沒有來……

“罷了,天意如此!”墨君昊慘然一笑,看向了晨兮,薄脣翕動:“丫頭,到我懷裡來吧。”

晨兮突然嫣然一笑,人,卻堅定不移地走向了鼠羣。

“丫頭!”

“郡主!”

“乖兮兒!”

“兮丫頭!”

“姐姐!”

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鼠羣……

“不!”

墨君昊痛苦的叫了出來,此時的他才感覺到晨兮剛纔的痛心,失去至愛的疼。

一步,二步,三步……

她的步履從未象今天這般的堅定,絕然。

衣袂飄飄,墨發飛揚,纖細的身姿宣染着會當凌絕頂的優雅翩然,高貴得彷彿天地間最純淨的一朵蓮花。

是的,蓮花,但見她裙袂翻滾,恰似蓮浪霧花,襯得她似真似幻,似霧又似雲。

鼠靈們似乎是疑惑了,又似乎是在玩着貓着老鼠的把戲,竟然沒有撲上來撕咬她,而是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數步,密密匝匝的黑鼠瞬間如流水般向兩邊泄了過去……

她每走一步,鼠潮就退出數步,彷彿用劍劈開水花般空出一條空白的寬道,待她走過去後,又在她的身後歸於原狀。

只走了數十步,她與他們就隔開了,被鼠羣隔開了。

雖然只有數十步,可是墨君昊卻知道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是咫尺天涯了,就算他想與她死在一起,他也走不過去!

因爲只要走出一步,他就會被羣鼠吞噬的一乾二淨。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難道和她一起死都成了奢侈了麼?

終於,她走到了司馬十六曾經站的地方,那裡竟然堆了一堆的鼠,如山一樣的高,讓她根本無法看到司馬十六的身影,哪怕是一塊破布。

“滾!”她暴戾的抓起了一把老鼠就狠狠的扔向了懸崖。

“吱吱!”

鼠王瞬間發出了命令的聲音,所有的老鼠都攻向了晨兮。

“不!”墨氏兄弟與伍福仁瘋了似得用盡最後的力氣衝向了晨兮,侍衛們則一個個閉上了眼,不敢再看,不也看這麼一個天仙般的少女被鼠靈瞬間吃得皮骨不剩。

晨兮則根本不管這些老鼠,只是瘋狂的扒着這些壓在司馬十六身上的老鼠,哪怕是抓到司馬十六生前的一片衣襟,她死而無憾了。

“!”

那壓在司馬十六身上的鼠山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鼠屍如碎片一樣的飛濺開來。撞擊在山崖之上有的變成了粉末,有的變成了殘肢斷腿。

那些粉末在地上瘋狂的移着,試圖匯聚而原來的身體,而失去四分五裂的鼠屍卻在地上四處爬,尋找着原來的身體欲拼湊起來。

可是這些都不是衆人關心的,他們驚訝地看着一個絕色的男子從鼠山中飛竄而出。

白衣勝雪,翩若驚鴻,衣衫風流,眉目如畫,那飛揚肆意於半空之間的風儀即使是世上最好的丹青也描繪不出其中的一二。

晨兮呆呆地看着,眼一眨也不眨,彷彿玉雕般。

直到……

“丫頭,我還活着!”

司馬十六將晨兮拉入了懷中,脣,狠狠的印上了她的……

“王爺還活着!王爺還活着!”

衆人喜極而泣,不單是爲了司馬十六活着歸來,還是爲了生的希望,被這麼多吃人的老鼠埋了這麼久,居然還活着。這說明了什麼?

“吱吱吱……”

老鼠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哀鳴聲,衆人這才清醒過來,立刻戒備的看着羣鼠。

此時有人叫道:“太陽,太陽出來了!”

“啊,太陽出來,哈哈哈,太陽出來了!”

“是啊,太陽出來了,嗚嗚……太陽出來了……”

所有的人都瘋狂的叫了起來,喜極而泣,有的人甚至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頭,大聲呼喊着太陽。

從來沒有這一刻讓人欣喜着陽光的降臨,原來陽光不但給人溫暖,還給人帶來生的希望。

陽光,揮灑着它的熱量與明媚,而晨兮與十六旁若無人的擁吻着,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的存在……

一道道的光收割着一隻只鼠靈,驚恐的鼠靈就如導火線上的花火,作出生命最後的掙扎而化爲一朵黑色的霧花,不斷的綻放出它們最後的那點存在。

它們彷彿黑色的暗花一道道的綻開,迅速的向兩人漫延而去……

直到……

“”如山般堆積的鼠靈瞬間爆炸開來,如一朵巨大的黑蓮在他們身後開放……

兩人依然忘我的吻着,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包括那慢慢泄下的黑霧,如流沙傾泄,美得詭異,美得陰森,美得讓人窒息,而他們這一對戀人則將這種暗沉的美演繹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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