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新看着已經入睡的夏末,認命的起身爲她做着清理。好像從認識她開始,兩性之間享受方這件事已經離他遠去。他發現這個女人又瘦了,肩胛骨高高聳立,蝴蝶骨更加的明顯。其實他喜歡的一直都不是骨感女孩,稍微有些肉,纔不會讓他覺得是抱着的人體骨架。
李卓新仔細的爲她蓋上被子,輕撫她的眉眼,安靜入睡的她那麼聽話平和,只覺得心裡滿滿的,終於不再是他一個人了。
如果書房內的電話不要一直打擾兩人的就更好了,夏末眼睛睜開一條縫,李卓新拍拍她的肩:“好好睡,我去接。”
夏末嘟囔一句,縮進被窩。
李卓新接起電話:“什麼事情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馬凱看看手錶:“不是才下午三點嗎,怎麼在忙?”
李卓新:“沒有,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s市待着還習慣嗎?聽說小舅的商場準備年底開業,這才幾個月你們確定工程質量過關?”
馬凱:“安啦,絕對沒有問題,只是改建工程做了一半我們接手。韓樂樂和你表弟就差住在工地了,絕對沒問題的。你都不知道這兩個小子現在幹勁有多足,還是小舅會調教人。對了,那丫頭事解決了沒?草原還去不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纔請好假的。這纔剛報道沒多久就請假,估計也就爺這麼霸氣的人才做的出來。”
李卓新看了一眼臥房,小聲的說着:“嗯,你們自己注意一下就好,周邊的環境也人員也注意一些,畢竟是從別人手裡接過來的東西。她在睡覺呢,沒什麼事情就掛了。”
馬凱一聽就知道草原行有戲,可是另外一個女的怎麼辦?這幾天聽老爺子說,陳老頭破天荒的請他喝茶,難道是因爲那天順嘴的一句話?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李卓新自己去頭疼吧。
哎。太優秀的人總是憂傷的。比如他,這辦公室的小姑娘這麼熱情,好吃不消的。
李卓新當然也記得答應葉琳的事情,拍賣會買了一個玉擺件。這是他想到最不會引起誤會的東西。但是這答應的事情,怎麼反悔還需要好好想想。
沒等李卓新走進臥室,客廳內傳來一陣陌生的鈴聲,他邁腿又換了一個方向。拿着那個小巧的,開始犯難。到底是叫醒夏末,還是自己接呢?
想着她的黑眼圈,果斷的按下接聽鍵:“喂,什麼事?”
郭清看着自己電話屏幕,是這個電話號碼沒錯啊,語氣不善的問着:“這不是夏末的嗎,怎麼在你手裡?你是誰?”
他知道郭清是夏末乾媽的兒子,可以算是青梅竹馬,幸好他已經有女朋友,所以戒備少了一些。至於夏末書房桌子上照片中的其他兩人。他還不能確定那個是‘秋日私語’的男主角,因此堅決嚴防死守。
“我是李卓新,她剛下飛機,在睡覺。”
郭清皺眉看着玩鬧的方娉和嘟嘟,讓她們安靜一點。拔高聲音:“在睡覺,那麼你怎麼會在她家裡?你們什麼關係?”
這口氣好像抓到拐賣自家妹妹的壞人,戒備嚴厲。他笑着說:“準確的說是在我家,早上剛下的飛機,正倒時差。她很好,你們放心。”
郭清內心咆哮:在你家就更不能放心了。只是現在他也做不了什麼。於是語氣不善的說着:“要是醒了,麻煩讓她給我們來個電話,還有我們明天航班到b市。”
李卓新笑笑:“好的,我會安排好人去接你們的。明天見。”
郭清聽着電話的嘟嘟聲,咆哮出聲:“誰稀罕你的安排,這什麼人啊?”
嘟嘟往方娉身上靠去,肉肉的臉上有些怯意:“哥哥,好凶啊。”
方娉側身環抱着這個小肉包:“就是,我們不要理他。”用探詢的目光看着他。
李莉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從臥室走了出來。這次懷孕是最累的一次,畢竟年紀到了。“怎麼了,不是說給夏末打電話問問情況,怎麼吵起來了?你兇她了。”
至於這個家裡男主人光亮,對現在生活激情滿滿,正在努力工作駐紮物流公司處理事務。
郭清:“我怎麼可能會罵她,我是連她聲音都沒聽到。一個陌生男人接的電話,說夏末在他家裡睡覺,沒聽夏末說起她交男朋友啊。而且,歲數是不是太小了點。”
方聘對於郭清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夏末的事情,翻翻白眼:“她只比我們小兩歲,但是最成熟的也是她。”
李莉摸摸嘟嘟的頭,靠坐在沙發上:“住在哪個男人家裡嗎?上次去b市處理門店合同的事情,也沒聽她室友說起有這樣事情,不過倒是有個學生對我很殷勤,忙前忙後的。聽嘉琪的意思正在追夏末,看着精神不錯。”
方聘:“夏末有事就喜歡藏在心裡,但是很有分寸的,即使真的是交了男朋友,早晚也會讓我們知道的。不是一買好明早的機票了嗎,到時候我們見見。嘟嘟我們去看猴子姐姐好不好。”
嘟嘟一本正經的說着:“媽媽說了,是嘟嘟姐姐,不是猴子姐姐。高高漂亮,給我買糖糖吃。”方聘撓着他的胳肢窩,惹得他咯咯直笑。
李莉看着有空就幫着她帶嘟嘟的方聘,看着自己的兒子說:“上次說的訂婚的事情怎麼樣了?她爸怎麼說?”
郭清:“她們兩個一接電話就吵架,估計是還要在等幾年。我也大概說了我們的情況和意見,要多少聘禮我也給,但是他就是沒鬆嘴。”
李莉:“因爲方聘賣了不動產的原因?”當時服裝廠擴大規模資金有缺口,沒想到方聘不聲不響就賣了她媽媽留給她的房子,對於她能做到這事,李莉很是感動。“我和她媽媽曾經也是好朋友,如果你要是欺負她自己看着辦。”
郭清笑着抱抱他母親的肩膀:“套用夏末的話,我看着很愧,其實就是麪粉做的,方聘五指一捏,就隨她心情了。媽不吃醋?”
李莉:“我吃什麼醋,兒子大了總是別人的。再說還有嘟嘟這個磨人精,肚子裡還有一個搗蛋鬼。”笑的一臉甜蜜,突然不知道想起什麼,輕輕嘆氣。
郭清:“媽。爸要是看到也會開心的。我們總會長大離開,有光叔陪着你變老,我們都很放心。別想太多,好好生個妹妹給我們玩,光叔可是已經買好笑牀了。”
李莉:“小孩是給你們玩的嗎?他就是能折騰。還不知道男女就瞎買。”
郭清也不拆穿她,買最多的就是她和方聘,他們充其量就是領袋子的份。“這次b市就我和聘聘去就好,你在家休息,嘟嘟我們帶走。”
李莉:“沒事,才四個多月,b市那邊專賣店雖然派了經理過去,但是我有點不放心。”
方聘抱着啃着蘋果的嘟嘟:“媽,讓我鍛鍊鍛鍊,況且有夏末那個人精在。你就放心吧。”
至於被給予厚望的夏末,依舊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李卓新中間愣是沒有將她叫起來過。來回倒時差果然是一件疲憊的事情,想着還要來這麼一回有點小痛苦。
聞着空氣中傳來的香味,夏末果斷的起身,套着牀邊那件一摸就很貴的大t恤,披頭散髮就向香味來源而去。
夏末看着廚房內的那個男人的背影,想起畫面居然是李卓新處理山藥後引起的過敏,這是一個從來不進廚房的男人,但是這個空間與他居然毫無衝突違和感。
曾經有人調查過。什麼時候的男人最性感。不是認真工作,也不是刷卡付錢,而是早起爲她做早餐的男人最性感。老祖宗們早爲“食色人生”定了性,那就是“飲食男女”。
玫瑰易凋名宅會舊鑽石變現不易。那些誘惑人的表象總會隨時間推移變味;柴米油鹽醬醋茶,平平淡淡纔是真。如果不想當一個圍繞着竈臺轉的女人,那麼好好調教身邊的男人吧,因爲等他自己醒悟,那麼人生已經過半了。
夏末就這麼靠在廚房門口靜靜的發呆,看着他敲了一個又一個雞蛋。油也下了三分之一。
李卓新從夏末出現的第一秒都發現了,本以爲她會感動的眼淚涕零,只是沒想到居然就這靜靜的看着他手慢腳亂。他放下鏟子:“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緊緊從後背摟住我腰嗎?我記得你的手還是很長的。”
夏末噗嗤的笑着說:“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走開,我來,別糟蹋食物,想想......”
李卓新順嘴說道:“想想非洲的小孩。你的書中,有三本出現這句話。看來你很非洲孩子飢餓操心。”
夏末驚訝轉頭看他:“你看過我書?”
李卓新:“嗯,樓下書房裡大概看了一遍。你別這麼看着我,禁區我沒進。”
夏末拎着油壺:“我說這東西怎麼看着如此眼熟,也是我家拿的。”
李卓新着急的解釋着:“我是怕你肚子餓,真的。而且這次我是用鑰匙開的。”而且很聰明的又配了一把,當然他不會說出來。
夏末笑出聲來,原來逗弄他人是這樣的感覺,怪不得他們如此熱衷。
李卓新見他笑,明目張膽的做着他希望夏末做的事情,看她熟練的動作說着:“我要兩個雞蛋,半生熟。”
夏末輕輕應着,沒有像以前那樣掙扎逃脫。
李卓新內心很是得意,終於軟化了。他順手幫她拿出餐盤:“現在你是我女人嗎?你是不是對我動心了?”
夏末拿起包子塞進他嘴巴里面:“有一點動心,我承認。在我的理解裡我們是關係很密切的‘好朋友’,滿足自己的需求。我想在這種關係下加一條但書,不干涉各種的正常生活和工作,如果一方厭倦,那麼另一方要放他離開。”
這樣的話李卓新曾經也說過,他不知道她們聽到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但是他是心裡不爽的。於是不喜的說着:“難道承認你是我的女人那麼難嗎?我爲你做的還不夠嗎?”
甜蜜過後是爭吵,這好像已經成了規律性形成,就如同新婚夫婦一般。其實,又有多少人知道,爭吵纔是婚姻生活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