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只是奇怪的看着一對,臉上也有着太多的絕對,似乎安少爺變了,素來的冷漠,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似乎是完全崩塌了。只有一份無能爲力。
這個世界,總有你怕的一個人,也總有,屬於你的一個人,那是註定的,也是必然的。
醫生並沒有呆多久,因爲,他們要準備接下來那一場萬無一失的手術,而夏沙也住進了醫生,接受了一場十分仔細的全身檢查,
幾個月間就進了三次醫院,極度的傷心傷身,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她的身體其實十分的不好,但是,這場手術卻是要越早越好,而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養好的,最起碼要半年以上,纔可以恢復的好一些。
安末然親在牀邊,手術很快就要進行了,送心愛的上人做手術,不管這個手術的百分之百的成功,他的心仍是疼着的,爲她曾今所受的一切,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讓她的身體受到任何的損傷。
“沙沙,不要怕,我一直在外面的,”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依然纏着沙布的臉,手指間的移動有着最爲輕柔的心疼。
“我知道的,我不怕的,”夏沙握住了他的手,對他安慰一笑,她好不容易纔找到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事。
而且,這只是一個小手術。
躺在病牀上,她很快就要被送近手術室了,睜開雙眼,她一直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安末然,他的承諾,會一直的站在這裡等她,她千年的等待沒有成爲一場泡影,他在等,而她也在等,都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只是這一次,只要睜開雙眼,就可以看到她。
手術室的門關上,安末然站在手術室外,看着手術中的那個燈亮了起來,久久的站在原地的動作一直未變。
手術室內,夏沙沉沉的昏睡了過去,絕對的麻醉,讓她在手術中不會有任何的感覺,醫生小心拆開了她臉上的沙布,她的臉上三道可怕的傷口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還真是夠狠的,他們還真是想不到誰可以這麼的狠心,在一個年輕小姑娘臉上留下這麼長的傷口,還真是毀了一張臉。
手術仍在進行着,而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站着那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仍是維持着相同的姿勢,其實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爲緊張,也是因爲害怕。
揮開面前的白色霧氣,夏沙擡頭看了一下四周,白色的朦朧一些,這是她的夢鏡。
“醒,是你嗎?”空靈的嗓音,在四周傳的極遠,她卻沒有半分害怕。
一陣久久清清的腳步響起,那一道白色的人影終是慢慢的走近,仍是絕美的白皙容顏,裙角邊如同靜蓮開放,額間的那朵曼珠沙華是她唯一的色彩,紅的妖豔,紅的冷漠。
“醒,”夏沙看着她,向她露出了一如風的笑意,她們都已經好久沒有見了。
“我來還給你一樣東西,”醒看着她,似乎比起上次還要冷漠幾分。這就是她的性格,冥界最高貴的引魂使,萬千情緒都以引去。
她淡的無情,也淡的冷情。
但是,夏沙卻知道,這樣的醒,其實,也有別人從來都不曾的知道的善良。
“什麼東西?”夏沙輕輕的眨了一下雙眼,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什麼時候有東西落在了這裡。
“這個,”醒伸出手,握緊的手指一根根的張開,當手掌平放時,一滴透明的水珠從她的指尖升起,如同幻像一般。
醒的手指一彈,那滴水珠到了夏沙的面前。
“這個是什麼?”小小的透明水珠,可以照出她的臉,小的不可思義,只是,這是什麼東西,微微的蹙起了眉,她不解的看着醒。
“你的眼淚,掉在曼珠沙華的眼淚,”醒清冷卻是好聽的嗓音回在空氣中,夏沙雙眼看着眼前的水珠,似乎是記起了最初,她的那滴淚。
“拿好,”再一次的出聲,就這樣一眩眼間,那滴她的淚就這樣無聲的打在了她的臉上,她只感覺臉上一涼,然後竟識中,眼前慢慢變面了黑暗。
只有醒的聲音漸行漸遠,
“你的詛咒解了。。”
醒站在一堆血色的曼珠少花中,看着不會改變的忘川河,這裡曾今有着一個女子的千年的等待,紅了纓桃,綠了芭蕉,這是指人間,這裡的曼珠沙華,隨時開放着, 卻仍是開花不見果。
她蹲下了身子,手指輕輕的觸膜腳邊的血色的花朵,與她額間的那朵絕然的相同,素色的小臉上,只有一抹冷情。
其實,魂是沒有眼淚的,至愛之人的淚,會帶給她們另一世的相逢,但是,需要血的洗禮。
眼前光很亮,夏沙緩緩的睜開雙眼,有些不適合這些突然來的光,直到所有的光線被全部擋了起來,她感覺舒服很多。
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模糊中,她看到一個高高的的身影站在窗戶前,拉開了那一道窗簾, 眨了幾下眼睛,直到視線漸漸的變的清新了很多。
末然
安末然轉過過身,意外的看到了她已經睜開的雙眼,她的臉此時全部的被沙布過住,那場手術十分的成功,再過一些日子,拆了沙布之後,她就可以完全的好了,雖然仍是沒有漂亮,但是卻已經沒有那些傷痕,
“你醒了,”安末然坐在牀邊,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的眉心,手術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她卻是睡了兩天了。而他眼中的擔心,從那一鹿起就沒有放下過。
“恩,”有些沙啞的嗓音,處處透着的卻是疲倦。
“手術很成功,過一些日子就好了,”安末然不敢碰她的臉,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弄疼她。
夏沙想對他笑一聲,不過,卻是扯到了傷口,有些疼。
“不許動,不許說話,也不許有表情,”明明擔心的話,卻說的警告一樣。
夏沙只好點了一下頭,看起來,她要當好長時間的木頭人了。不許這個,不許那個,不會是連她想要上洗手間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