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生不如死

重生

明德太后輕輕一笑道:“怎麼皇帝高興的傻了?”

楚天承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朕只是怕會五娘不同意。”

林五娘聽了這話以後不由得驚得渾身一顫,這是什麼意思?她滿臉疑惑的看着楚天承。楚天承被她這樣一看,臉上滿是愧色,道:“如果你不願意,朕不會將這道懿旨傳下去的,你就當沒有看到。”

明德太后怒道:“這叫什麼話,什麼叫這個懿旨可以不傳下去,哀家費盡心機讓你們在一起,你們就是這種態度嗎?”

林五娘感到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呆呆的看着楚天承。

牀上的太皇太后聽到他們的對話,嘴裡的叫喊聲更大了。

這時一直在門外的江女官不停的拍着門,喊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她剛喊了兩句便被明德太后身邊的太監捂上嘴拖到了一邊。

明德太后只是微微的一側頭,什麼也沒說,慢慢的踱到太皇太后的牀前,道:“母后,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母后了,以後你再也沒有這個福氣聽到了。”說着便將太皇太后的頭扳過來,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剛要對太皇太后下手,卻被林五娘攔下了。

“你敢阻止我?”明德太后怒目看着林五娘道。

林五娘笑道:“太后娘娘,我曾經對一個人講過一句話,‘我不會讓你死,因爲死多容易,痛苦的活着纔是最大的折磨!’,太后娘娘您覺得呢?她已經這樣了,生不如死。怕是在心裡早就有求死之心了,您的要是真的將這些藥灌下,正好是遂了她的心願,況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此事被別人知道,太后娘娘的賢名便毀了,所以還望娘娘三思。”

林五娘之所以出言阻止自然不是爲了名的太后着想,她是爲了她自己,也是爲了皇上。

無論怎麼說。太皇太后都是皇上的祖母,若是這樣離世,被人知道了。皇帝也難服衆。

再有這個房間裡就只有他們三個人,明德太后自己是絕對不會說的,皇帝也不會,那麼此事如果被人知道,那她便是首當其衝被明德太后懷疑。到時自己恐怕必死無疑。

明德太后這樣做也是爲了要拉林五娘下水,她纔不會上這個當。

明德太后聽了林五孃的話以後,不由得一怔,輕聲一笑道:“沒想到你的心,竟然比哀家還要狠,好。我就讓她活着,讓她親眼看到他們沈家的落敗,親眼看到她選的皇后人選被貶爲奴。親眼看到你登上皇后的寶座!呵呵……”

她說完,低聲伏在太皇太后的耳邊道:“你大約不知道吧,你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拜林五娘所賜,她給你的藥裡一定有問題,不然你不會這麼快便到這種程度!你生氣嗎。後悔嗎?”

“母后!”楚天承驚叫道,“你這是幹嘛?”

明德太后轉身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她走到林五孃的身邊。“謀害太皇太后,恐怕天下也只有你這個丫頭有這樣的膽量,不過你倒是幫了哀家的大忙,哀家送你一個皇后之位,也算是對的起你了,不過你可要識擡舉才行,不然哀家可不會像這個老東西似的這麼糊塗,哀家會早早的將你除去。”說完直起身對楚天承道:“皇帝將手中的懿滯下發下去吧!林五娘救治太皇太后有功,命江女官代替林五娘出家清風庵,林五娘擇日與皇帝完婚。”

林五娘深深的一閉眼,她並不是不願與楚天承長相廝守,可是她是真的不願進宮,生活在無盡的爭鬥之中,不過當了皇后,她的家仇便可得報,而且如果自己不在明德太后的身邊,想來她是不會放心的,早晚有一天會將自己置於死地,只是若是答應了,自己此生再也過不上“斜光照墟落,窮巷牛羊歸”的田園生活了。

可是若是不答應,楚天承爲難不說,可能也會對她失望吧!一想到楚天承會與自己離心,林五孃的心裡便沒來由的抽痛,看來她真的是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中了。

楚天承見她失神的看着自己,趕緊道:“這絕對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尊重你的選擇的,只要你說不願,我絕不會強求的,只求你不要誤解我。”

林五娘望着楚天承的眼睛,他的眼神是真誠的,相信此時只是明德太后一人的想法,於是勉強一笑道:“我相信你!”

明德太后恍惚的看着他們二人,她只知道皇帝是喜歡林五孃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看重她。

這個林五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甚至比自己這個母后都要重些,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錯了?

林五娘絕不是個好駕馭的人,一但皇帝只聽命於她,那自己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就在明德太后遲疑間,聽林五娘道:“皇上不必爲難,我接旨就是。”

楚天承聽了林五娘這句話,不敢相信的問道:“慧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五娘見問,臉一紅道:“我說同意做你的皇后!”

高興地雙手擡起不知道往什麼地上放了,仰天一笑道:“天籟之音莫過於此,我以爲我此生永遠也等不到這句話呢!”

明德太后見楚天承高興的瘋瘋癲癲的樣子,心不由的沉得更低,可是卻已經無法在收回自己剛纔說的話。

這時,楚天承恭恭敬敬的跪在明德皇后的跟前深深的行了一禮,道:“多謝母后!”

明德見狀,臉上不由得笑了,最起碼這件事,能讓皇帝對自己心存感激,至於如何拘束這個小丫頭,現在還有的是時間想辦法。

她俯身將楚天承扶起,笑道:“只要皇帝高興就好,哀家是絕對不會爲了自己而讓你選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做皇后的。”

楚天承站起身,一拱手:“兒子必永記母后的恩德!”

明德太后臉上的笑意更重了,自己不是皇帝親生的母親,能用這一樣一件事讓他對自己感恩戴德也值了。

“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這裡我會派人照顧的!”明德太后對楚天承道,她說完衝外面喊道:“來人!”

明德太后身邊的將公公聽聞立即走了進來。

“去傳哀家的懿旨,就說太皇太后得天庇佑,轉危爲安了,讓他們不必候着了。”

楚天承一笑,道:“一切有勞母后了。”

林五娘侍立在楚天承的身後,也行了一禮,隨着楚天承走出了慈寧宮。

一出慈寧宮的宮門,楚天承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場,一下便抱住了林五娘,羞得那些太監宮女們趕緊背過身去。

“你幹嘛這裡有好多人呢,快放開我!”林五娘滿臉漲紅,擡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可是楚天承抱的反而更緊了。

“不放開,就是不放開,我們終於不用偷偷摸摸了,你知道嗎,每到晚上我自己在養心殿到了很晚都說不着,因爲想你,總是想着要是你在我身邊該多好!”楚天承說到這裡停住了,林五娘聽到了他的鼻音。

她只知道自己毫無預兆的便陷了進來,卻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陷得還要深。

忽然想起昨天他知道自己落水後冒險去看自己,若不是真的按捺不住,便會派個人去瞧瞧了,何必自己冒險去看,可見他是真的將自己放在了心裡。

想到這裡,林五娘不由得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懷裡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讓你受苦了。”

楚天承聽了林五娘這樣說,覺得自己以前所受的相思之苦——值了!

“你今天是留在宮裡,還是回林家?”楚天承輕聲問道。

林五娘一下擡起頭道:“雖然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可是我們終究還沒有完婚,我怎麼能留宿在宮裡,自然是要回到林家的。”

楚天承“噗嗤”一笑:“我的意思是現在很晚了,如果你不方便回去把我便給你安排住處,若是你堅持回去,我也會安排人好好的將你送回去的,而且宮裡也不只是只有養心殿的房間可以住人啊。”

林五娘聽了之後,發現自己原來誤會了他的意思,頓感臉上火辣辣,幸好是晚上,不然真是無地自容了,她小聲道:“我還是回林府吧!免得家裡人擔心。”

楚天承道:“好!”他回身對身邊的小太監道:“小福子,你親自將林五娘送回林府,記得讓內衛跟着。”

小福子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最是機靈,剛纔林五娘與楚天承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個林五娘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后,那他還能不可勁兒的奉承,所以聽楚天承如此說便趕緊笑道:“皇上放心,奴才肯定將林小姐好好的送回去,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皇上就將奴才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楚天承笑着擡腳踢了他一下道:“少胡說,快去吧!”說完一握林五孃的手,滿眼不捨道:“走吧,我送你道宮門口!”說着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到了林五孃的身上。

林五娘沒有推辭。

兩人默默的走在出宮的甬道上,看着宮門口越來越近,楚天承握着林五孃的手也越來越緊,好像生怕她從自己的手裡逃走一般。

這時他們看到宮門口閃出了一個人,都不由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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