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軍公敵之死

慕尼黑電報局大廳北側有一排小隔間,只要付上爲數錢,人們就可以從那裡打電話到國內的其他城市,當然,前提是你的聯絡人也在電話旁邊。

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張海諾幾乎每週都要來到這家電報局,無線電波將載着他的指示飛越大洋到達美洲,然後載着從美洲來的消息返回這裡。不過這一天,他進門之後卻徑直走到那排小隔間前,片刻的躊躇之後,他拿起電話,請接線員接通了不萊梅的一個電話。

“您好,我找中校,我是林克……嗨,中校,您好,我是您的老朋友林克!……不,我這次需要幾個獵人,是的,最好的獵人,價錢不是問題!……打獵的地點?在奧地利,這點可以辦到嗎?……時間我會另外通知您,就在近期!……放心,我要獵的既不是公雞也不是母雞,而是一支野豬……對!這點沒有問題!……嗯,好,再見!”

掛下電話之後,張海諾心裡本應安定下來,因爲“中校”已經答應派幾個最好的獵手來,也可以說是職業殺手,但張海諾覺得他們的身份更像是僱傭軍。換在從前的那個時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這種危險份子扯上關係的,但這裡是1924年的德作,許多人加入了各地的自由軍團——其實就是某些民間組織或者個人的私家軍,衝鋒隊也算是其中一支,這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特殊現象。

那位專營黑市交易的中校手下也有這麼一支小規模的武裝,只是他們極少捲入政治衝突,而是專門替客戶擺平一些麻煩,例如清除競爭對手、幹掉仇家之類的,當然,這樣的行動代價是極其高昂的,比僱傭那些流浪殺手昂貴得多!

張海諾在德國沒有仇家,但潛在的競爭對手卻不少。其中一個是他認定必須儘早除掉的——想想沒有海軍航空兵的德國海軍,他半夜都會從睡夢中驚醒,這簡直太可怕了!

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心裡依然很矛盾,在擔任潛艇指揮官地時候,他間接殺死的人並不少,可從來沒有像這些點名道姓的去幹掉某人,尤其是一個在歷史上曾留下過濃重一筆的人。沒有了他,這個世界不再會有“德國會飛的東西都歸我管”那樣的妄言。小鬍子在崛起之路上也將缺少一個得力的助手,這究竟是好是壞,張海諾自己也說不清楚。

衝鋒隊長、國會議長、普魯士內政部長、空軍總司令、普魯士總理。多如牛毛的官銜、龐大的產業以及令人咋舌地收藏品,在這方面或許連帝國元首都要自嘆不如,如果這個人早早的從歷史上消失了,會由誰來繼承這一切呢?

192448日.監獄探望希特勒——之所以說是最後一次,是因爲他們下一次見面時將在自由的慕尼黑。

“尊敬地元首,我不日將返回美洲!在那裡,我會一如既往的爲德國的革命事業爭取人們的支持,我一直堅信,大多數德裔移民仍懷有一顆對祖國赤誠的心。因爲他們地血管裡仍流淌着日爾曼民族的血液!”

張海諾注意到,自己說出這“臨別宣言”的時候,小鬍子還是有些不捨的——自己這三個多月時間一直都呆在慕尼黑,海外募捐自然是暫停了,可卻給了他一些頗有建設性的意見,很明顯,他們之間的交流要比啤酒館暴動之前加深了很多。

“不用爲我擔心,海諾!有漢斯他們在。我在這裡會過得很好,也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希特勒這句話帶有明顯地諷刺意味,在監獄裡的這段時間,他確實胖了,臉部也比以前圓潤了,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噢,這位赫爾姆特您之前見過的,海軍突擊隊的副隊長!我不在的時候,海軍突擊隊將由他全權指揮。不論發生什麼情況,海軍突擊隊全體都將義無反顧的爲您效忠!”

張海諾適時的將身旁這位穿着海軍舊軍服地壯漢介紹給小鬍子。在慕尼黑的這段時間,來蘭茨貝格監獄探監和旁聽審判只花了一少部分時間,剩下的時間他並沒有閒着,除了電報與美洲聯絡之外,他把精力都花在了這支海軍突擊隊上——11月9日之後,它和國社黨一樣都在名義上解散了,但張海諾還是成功將絕大部分人員重新召集起來。他的目的很簡單:從中挑選有用的人帶回巴西,剩下的人則仍以突擊隊的形式保留下來,他要在阿道夫.希特勒出獄時讓他看到一支精銳的、直屬於他本人的海軍突擊隊。

“我地元首,爲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赫爾姆特略顯笨拙地恭維到。

“啊,很好!”希特勒主動和赫爾姆特握了手,然後看着張海諾說道:“海軍突擊隊目前還在活動嗎?”

“每週集結三次,每次以訓練和學習爲主,我將您從前在《人民觀察家》上發表的文章剪輯下來,供他們學習之用!除此以外,突擊隊並沒有其他活動!”

張海諾知道希特勒在獄中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在黨內的權力會被對手們架空,因此當羅森堡告訴他轉入地下的國社黨準備與其他民間組織聯合參加春季大選的時候,希特勒嘲笑了這一主意。他覺得國社黨處在非法時期並瀕於解體邊緣的情況下,聯合是危險的。如果這樣做,他就得從獄中授權,但這位精明的領袖知道,他所授以的權力很容易丟失,最安全的辦法莫過於讓黨停止活動,待他出獄後再說。

果不其然,希特勒對海軍突擊隊目前“專心訓練和學習”的狀態十分滿意,不過緊接着他又對突擊隊活動的經費來源表示了擔憂——在德國,像衝鋒隊一類的非官方的武裝戰士也是要支付薪水的,因爲沒多少人會憑純粹的熱情參加這種冒險的組織,尤其是在餓着肚子地情況下。可是起義失敗之

入地下活動的國社黨被多數人認爲是毫無前途的,資會單純的出於同情爲一個沒有前途的政黨捐款的。

“我用父輩留下來的莊園作爲抵押。向朋友借了一筆款子,它應該能維持海軍突擊隊很長一段時間的活動之用!”張海諾瞟了一眼赫爾姆特,“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們準備從可靠地朋友中挑選一些加入突擊隊,爭取在年底之前恢復從前的規模!如今我們的突擊隊只剩下人!”

希特勒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積極贊成,他考慮了一會兒,指示道:“一切應儘可能謹慎地進行,尤其要注意保持突擊隊員的純潔性。絕不能讓猶太人和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

“這點我們明白!”張海諾迅即回答到,經過啤酒館暴動和這半年的監禁生涯,希特勒的反猶思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覺得是猶太人在幕後操縱了巴伐利亞官方和法庭。

“放心地去幹吧!”希特勒這話是對着張海諾和赫爾姆特兩人說的,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他沒有什麼可允諾的——金錢、權力還是地位,他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

在張海諾看來,在他最困窘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忠誠。要比他得勢之後再拼命巴結有價值得多,同樣重要地一點,就是不斷讓這個人看到你的價值所在。

離開蘭茨貝格之前,張海諾照例去探望了其他人,包括埃德文。作爲國社黨後勤委員和起義的組織者之一,他的刑期比阿道夫.希特勒少1年。雖然他加入國社黨最初的目的就是地位和權力,牢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走上了一條反路,但是在張海諾的開導下,他早已明白了隱忍和蟄伏的道理,而就在不久之前,希特勒授命他出獄之後即選出一批可靠衝鋒隊員組建全新地黨衛隊,以取代在起義中不甚稱職的阿道夫.希特勒突擊隊。

回到慕尼黑市區的當晚,張海諾再一次召集海軍突擊隊全體開會——艾伯哈德等7人除外。因爲他們不久前已經“離隊”。剩下的突擊隊員只知道他們帶着家眷離開了慕尼黑,卻不曉得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竟是遙遠的巴西,更沒有人聽說過有關施奈德造船廠的事情。

離開的7人中,有的家族和猶太人有那麼一些瓜葛,有地並不是真正的納粹主義者,只是因爲其他一些原因而加入了衝鋒隊。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地,張海諾之所以選定他們,是因爲他們在航海技術、艦船維修等方面有一手,符合施奈德造船廠目前的“人才引進計劃”。他們將帶着家眷乘火車前往不萊梅。在那裡,施奈德造船廠的派駐人員將根據張海諾的指示儘快把他們及隨行家眷送往巴西。

將未來幾個月的計劃交待下去之後。張海諾當着突擊隊員的面將6000帝國馬克交給以赫爾姆特爲首的三|1923年令人咋舌的“廢紙”了,它足以.+用。

海軍突擊隊的問題解決了,張海諾第二天便登上了開往奧地利的火車,他要到那裡去解決另一個問題——在啤酒館暴動中,戈林大難不死,隨後被納粹黨徒送到奧地利養傷,這段漫長的療傷過程將是戈胖子最脆弱、最無助的一段時期,但是熬過4之後,他將重新在國社黨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從此一飛沖天直至權傾朝野。

與張海諾同行的,是準備去奧地利傳達希特勒指示的漢夫施坦格爾,聽到張海諾要去探望戈林,他顯然有些驚訝,要知道戈林在國社黨內部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角色,他雖然在整頓訓練衝鋒隊上有一套,但他總是以高人一等的氣勢驕傲而又顯示寬容和友善的聲調對待像魯道夫.赫斯、阿爾弗雷德.羅森堡這樣的“黨內朋友”。

儘管如此,漢夫施坦格爾還是與張海諾一同去了戈林在因斯布魯克的藏身之所——一家由奧地利納粹份子開的飯店。在二樓靠拐角的房間裡,他們見到了憔悴、狼狽、看似發福其實是周身浮腫的前納粹衝鋒隊長。

從套房的陳設來看,它屬於這家普通酒店最好的房間,窗臺旁地花瓶裡插着一束淡黃色的小花,但是它們少得可憐的芳香卻被房間裡的廉價香水味道所遮蔽,與戈林同住在這裡的,還有他的妻子卡琳——兩人之間的故事令人稱奇,卡琳大戈林5,是一位瑞典女伯爵。早年與一位瑞典軍官結婚並生有一子,1920年春天飛行員一職的戈林,自此陷入愛河並以情人身份與戈林回到德國,直到1923年卡琳才正式和自己的丈夫離婚並

在張海諾看來,這位戈林夫人遠遠稱不上美豔絕倫,她身上最吸引人地也許就是嫺靜大方的貴族氣質,如今那雙迷人的眼睛裡充滿了憂慮和哀愁,當她癡癡地看着病榻上的丈夫時,張海諾幾乎不願去想那些即將前來的獵取戈林性命的獵人們。

“元首請我代他向您問好!”

漢夫施坦格爾客氣的轉達了來自蘭茨貝格監獄地問候。然後將希特勒的一封親筆信轉交給他。

“謝謝!元首近來可好?”戈林在接過信之後迫切的將其打開,至於漢夫施坦格爾隨後介紹元首近況的話,他似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信不長。兩分鐘即可看完,戈林卻花了足足有5鍾時間,生怕漏掉其中某個重要字眼似的。最後,他小心的疊起信紙,問:“元首隻託您帶了這一封信來?”

“是地!”漢夫施坦格爾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戈林眼睛裡流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片刻之後,他纔想起這裡還有另外一位客人。對於張海諾的到來,他或許比漢夫施坦格爾還要驚訝,儘管有意掩飾,但那雙失魂落魄的眼睛還是向這位觀察細緻入微的來訪者透露了這一切——也許,他會覺得此人純粹是來看自己笑話。甚至是來趁勢奚落自己的。

不過,張海諾並沒有那樣做,儘管他打心裡對這個人感到厭惡。

“戈林先生,這麼晚纔來探望真是過意不去!起義之後我在丹麥呆了兩個月,審判之前又在慕尼黑徘徊了一段時間,這次好不容易趕上漢夫施坦格爾先生要來,便冒昧的請求同行!”

很顯然,張海諾那種貴族式地禮貌並不能完全打消戈林的敵意。他很勉強的衝他點點頭,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謝謝您,馮.芬肯施泰因先生!您的到來讓我深感榮幸!”

“戈林先生太客氣了!您的傷勢恢復得怎樣了?”自從進來之後,看戈林從沙發上起身和走路的姿態來看,張海諾推測他大腿上的傷基本已經康復。只是在來的路上,漢夫施坦格爾告訴他,最初幾個星期爲了減輕病人的痛苦,醫生在治療過程中給戈林注射了大量地嗎啡。儘管在當時,這給戈林帶來了暫時的輕鬆。但如果長期注射這種藥物,就將成癮。並無法停止使用它,而這時使用地目的已絕不是爲了治療疾病,完全是爲了滿足一種病態的需要,這種人也就成爲吸毒者。

注射嗎啡,會使中毒者在當時產生幻覺,感到精神亢奮,想象力受到激發,變得思維敏捷、口齒伶俐。但是,嗎啡的作用消失之後,在注射者身上便會出現四肢無力、疲乏嗜睡,甚至意識模糊等現象。更有甚者,嗎啡中毒者會由於在注射藥物時受到的巨大的刺激,產生一種在醫學上被稱爲“奇特虛榮”的思維方式,往往表現得自負、狂妄和貪婪,做出一些常人感到可笑和難以置信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嗎啡中毒者的症狀,人們大概就不會對戈林在日後的生活中表現出的種種病態的行爲,感到困惑不解了。

戈林看看身旁的卡琳,哼哼的苦笑幾聲,“外傷是好了,卻幾乎丟了半條命!”

這話頗有意味,張海諾不禁要想,這傢伙難道真如傳聞的那樣因爲這次受傷而喪失了正常的男性功能?

這時,身材苗條,也可以用消瘦來形容的卡琳,用慈母般溫柔的目光看着戈林,左手輕撫他的頭髮。戈林忽然握住她的手,用他厚厚的嘴脣獻上深情一吻,這一切是那樣的自然和溫馨。

這時。張海諾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如果卡琳不是在1931年早早去世,後來的戈林還會是那個狂妄自大和貪婪地戈林嗎?

這樣的假設是虛弱無力的,卡琳的病據說既有先天成份又有跟隨戈林之後清貧日子的積弊,這也許是對他們之間那種奇特愛情的一個諷刺——如果卡琳仍然在瑞典過着她富足的貴族生活,可能壓根就不會嚐到這種苦日子的滋味,身體也不會早早垮掉。

張海諾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在這裡,陪伴戈林地不再是大羣衝鋒隊員,柔弱的卡琳也許連開槍都不會。只要謀劃妥當,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麻煩人物並不難。

對於知曉歷史並且志在振興海軍地張海諾來說,這絕對是個巨大的誘惑。“趁你病。要你命”,他仍然記得這句古老的東方俗語。

以漢夫施坦格爾、張海諾與戈林之間的微妙關係,談話不時的陷入尷尬境地,好在卡琳是個很有內涵地女性,她總能將談話的主題引向令人愉快的方面。在這裡呆了大約有三刻鐘。漢夫施坦格爾和張海諾起身告辭,戈林夫婦禮貌的挽留他們共進晚餐,在被婉言謝絕之後,他們起身將兩位客人送到門外。

“我不日將離開歐洲,期待下一次見面能夠在自由的慕尼黑!”張海諾禮貌的說到,但他這句話地卻是有意說給漢夫施坦格爾聽的——一個已經離開歐洲的人。一個和戈林既沒有深仇大恨也沒有利益衝突的人,會出手幹掉他嗎?

也許,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路順風!”卡琳嘴角露出宜人的微笑,只是在戈林那種頹然神情的襯托下,這個笑容實在有些勉強和無奈。

從戈林那裡出來之後,張海諾和漢夫施坦格爾一同去了火車站,兩人的目的地各不相同——漢夫施坦格爾要去薩爾茨堡和阿曼等人碰頭,張海諾則買了一張前往柏林地火車票。他告訴漢夫施坦格爾,自己將在下週一之前乘船離開德國。

薩爾茨堡向東,柏林往北,兩人在火車站的站臺上相互道別,合乎張海諾期望的是,開往柏林的火車先到,在漢夫施坦格爾的注視下,他上了車。

兩個小時之後,張海諾在距離因斯布魯克不遠的一座奧地利小城下了車,他從那的電報局打了一個電話給“中校”。讓他把獵人們派往因斯布魯克,自己將在那裡等候他們。

“中校”答覆他:獵人今晚上路。兩日內即可到達,需要一個電話作爲聯絡之用。

在這個安靜的小鎮過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張海諾搭上了南行的列車,在中午之前又重新回到了因斯布魯克。

4的奧地利山城,寒意已盡、春意盎然,戈林夫婦棲身地這家飯店規模不大,但因爲靠近市中心,往來的人卻不少。一戰結束之後,奧地利也和德國一樣經歷了動盪和通貨膨脹,正因如此,國家社會主義地思想在這裡也是頗有市場的,奧地利的納粹份子還仿照國社黨建立了衝鋒隊。

戈林得到奧地利納粹黨徒的庇護,但張海諾對此並不擔心,因爲之前一天從進入飯店到離開,他都沒有看到哪怕一個武裝守衛,不過他從埃德文那裡聽說希特勒有意讓戈林以納粹黨全權代表的身份到羅馬去面見意大利的獨裁者墨索里尼,懇求他給納粹黨一筆貸款,供納粹黨東山再起之用。如果戈林真的去了意大利,那麼自己到時候再想要下手就不那麼容易了。

下車之後,張海諾在戈林夫婦棲身的那家飯店附近找了一個旅館住下,並且要了一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大街的房間,從那裡,他可以用自己的望遠鏡監視飯店正門。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進出這家

人來來去去,但其中並沒有出現戈林夫婦的身影。張可能是因爲戈林的在逃犯身份很讓他們不敢公然露面,既然如此,他決定讓獵人們直接在飯店裡面動手,只要能夠幹掉戈胖子,就算他們不能脫逃也沒有關係——中校之前告訴他,這些獵人不會知道任何與僱主以及獵物有關的信息,即使他們在行動中被捕或是死亡,張海諾也不必擔上任何責任,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支付一筆足以買4梅賽德斯的高昂費用。

次日上午,張海諾再次和中校聯絡,告知其附近一家咖啡館的電話。中校讓他在電話旁等候,獵人們下午到,他們會打那個電話找“洛恩先生”,張海諾只需要答覆“我是中校的朋友”。

這樣的接頭方式奇特但很安全,下435,張海諾一直等候地電話來了,話筒裡面傳來的是一個深沉的聲音。說的是流利的、帶有北部口音的德語,那人詢問了一些有關目標的情況,諸如地址、長相以及周圍的情況。最後,那人說他們要實地探查一下,晚上9點再打電話來。

接下來4多小時,對張海諾來說是枯燥地,他一遍一遍的翻着報紙。咖啡也續了一杯又一杯,自己本來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者,現在卻被撂在了一旁——這未必是什麼壞事,至少警察幾乎不可能查到自己頭上,但他卻有些忐忑,如果一擊不中地話。受驚的目標便會像兔子一樣躲起來,再想下手難度必然增加許多。

晚上9點整,電話準時打來,還是那個深沉的聲音,他說獵物找了一個很差的藏身之所,他們有把握在一刻鐘之內解決問題,如果有必要,他們甚至今晚就可以下手。

張海諾隨即告訴他。必須等到週一也就是兩天後再收拾獵物,這一點他會另外向中校說明。

對方答應下來,並表示他們會利用這兩天時間進一步觀察獵物的情況,並讓張海諾每天中午12點和晚上9點在這個電話旁等。

張海諾除了每天透過他地窗戶觀察那家飯店,還從附近一家花店訂了花,請人在卡片上寫“致赫爾曼.戈林,祝您身體早日康復,你忠實的支持者!”,並要求送花的人將花和卡片親手送到住在飯店二樓7號房間的人手裡。送花的女孩都說自己見到了那個微胖的、精神萎靡地人,房間裡還有一個很有氣質的漂亮婦人。

通過這一點。張海諾可以確定戈林夫婦仍然住在那裡,

週一。也就是張海諾“離開德國的日子”終於到了,電話那邊深沉的聲音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動手,只是提醒張海諾不要再去那家咖啡館——如果他們中的某人被捕,難保不會泄露那個電話,至於行動的結果,他只要隔天和中校聯絡就會知道。

張海諾猜測獵人們行動的時間不是午夜就是凌晨,結果這一晚他都睡得很警醒,因爲他住的旅館距離戈林夫婦所在地飯店很近,如果有槍聲之類,他應該可以聽見。

然而這一晚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但第二天當他從飯店對面經過前去咖啡館的時候,卻發現飯店門口多了好些男子,他們雖然沒有明裡攜帶武器,但一個個都很警惕,似乎每個進出飯店的人都會受到盤問。

獵人們成功幹掉了戈林?

張海諾相信中校的實力,是因爲他總能夠提供給自己軍用設備和技術圖紙,但因此來推測他手下獵人們的能力似乎有些偏頗,可是對付一隻身處異鄉的“病貓”,讓自己的人去冒險是很划不來的。即使獵人們失手,戈林就算懷疑到自己頭上,也完全沒有證據可言,這點他並不擔心。

到了下午,張海諾給中校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暗語:狩獵成功,獵殺野豬一頭、麋鹿一隻。

張海諾很清除這意味着什麼:如無意外,戈林和他的妻子都死了。

放下話筒,他心裡百感交集,他依然記得自己離開那裡時卡琳臉上的笑容,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個解脫,如果戈林繼續活着,那麼在接下來地幾年時間裡,這個癮君子將讓她時常擔驚受怕、以淚洗面,並因爲長期使用嗎啡而敗光她最後一點家產,甚至讓她的家人爲此而痛心,她本人卻在納粹上臺之前不幸去世,戈林風光無限地一面她是無緣看到了……

沒有戈林,還會有二戰中叱詫風雲的德國空軍嗎?

轉身,快步離開電報局,春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張海諾忽然笑了,希特勒從來不缺爪牙,赫斯、希萊姆、戈培爾、施佩爾等等,論交際他們或許不如戈林,可大多數時候戈林對德國的戰略所起到的都是反作用。他記得空軍還有米爾希、裡奇特霍芬、凱塞林這樣的人物,尤其是漢莎航空公司總經理米爾希,他被許多人譽爲德國空軍“真正的設計者”。求實際效果,同時也非常嚴謹的人。在納粹空軍的組建中,他運用自己豐富的企業管理經驗,將每一個環節的工作都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儘量做得盡善盡美。比如,對建立航空實驗室、氣象站、飛行學校等工作,他都腳踏實地地進行了規劃。

也許沒有戈林,德國空軍還會比歷史上的更加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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