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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這座土耳其南部的第一流商港?
站在安塔利亞的碼頭上,張海諾真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他們趁黑在遠離港口的地方登陸之後,足足走了六個小時纔來到城區,然後用德語、英語以及零星的土耳其單詞手舞足蹈的打聽哪裡有懂德語的嚮導,這纔去了阿爾薩蘭家,接着去珠寶行賣鑽石,到現在他們才第一次來到這座港口的碼頭區。
論規模,這座港口實在無法和漢堡、不來梅那樣的大港相提並論,張海諾去過一次漢堡,雖然戰爭期間德國的海外運輸陷入完全停滯狀態,但那裡停泊的衆多大型貨輪、郵輪還有多如牛毛的駁船、小貨輪還是能讓人想象到它在戰前的繁華。這安塔利亞港則是一個開放型的海港,整個港口面積很大,以港口東北角的碼頭區爲頂點,向外延伸的海岸線形成一個直角,但真正的碼頭區也就內港那一小塊,一眼望去雖然都是船,但數下來也就五六十艘,而且是以中小型的輪船居多!
論港口的現代化程度,漢堡和不萊梅可能還無法與紐約相比,但各種吊車、龍門以及巨大的船塢仍足以讓人感受到大工業時代帶來的機械動力,而那一條條如蛛網般遍佈的鐵軌和寬敞的馬路也在告訴人們:這裡曾是車水馬龍的繁華世界!
在安塔利亞港,張海諾看到的卻是人力操縱的吊杆、滑輪,再加上那些古樸的伊斯蘭風格的建築,這些都讓他感覺自己置身於另一個時代……
“戰爭都結束了,爲什麼這些船隻都不出港!”
看着這平靜得有些詭異的港灣,張海諾問自己身旁這位當地嚮導。
阿爾薩蘭告訴他,在土耳其參戰後不久,一隊土耳其佈雷艦就在這安塔利亞港外佈下了數十枚水雷。後來,幾艘英國軍艦試圖對港口進行炮擊,但在其中一艘觸雷沉沒後,英國人便悻悻撤離了,不過他們在退走之前也在港外布了雷。直到現在,兩國佈設的水雷也還在海面上漂着,雖然水手和漁民們已經從這些水雷陣中摸索出幾條安全通道,但是船隻在進出港時依然要非常小心。這種情況所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直到土耳其投降之後,英國軍艦也只是隔三岔五的在港外轉悠一圈而從不進港。
“原來如此!”
張海諾臉上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裡其實多少也知道一些。畢竟,赫森這個膽大心細的“海上瘋子”在地中海區域呆了三年,對這裡的基本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只是不很確定戰爭結束后土耳其人和英國人會不會在很短時間內撤去各自佈設的水雷陣和反潛設施。因此,他們選擇了遠離港口的地方登陸,並試圖從這些當地人口中瞭解港口以及協約國艦隻在這一帶活動的情況。
作爲德國海軍中一流的潛艇指揮官,張海諾和赫森都知道,水雷往往是用來封鎖軍艦和大型船隻的,只要這水雷陣不是太密太厚,體型較小的漁船和駁船還是能夠從中找到安全通道的!
在阿爾薩蘭這個當地嚮導的帶領下,張海諾他們開始在碼頭上詢問這些船隻的出售情況。船主們雖然一個個都表示自己的輪船可以出售,但看對方着光鮮且又是外國人,他們的開價都在3萬以上,這還是指舊船,新船的價格更是貴得有些離譜!
“那樣的船居然要加4.5萬鎊!奧托,你知道這在東方叫做什麼嗎?”
從一艘半新的機帆船上下來之後,張海諾顯得很不爽。他手裡的錢雖然完全能夠買下好幾艘這樣的船,可他卻不是那種甘當冤大頭的人,何況這些錢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再說了,港外的水雷嚴重影響着這裡的海上貿易,船價應該要比往常更低纔對!
奧托的知識雖然豐富,卻在東方文化這一塊較爲欠缺,他揣測道:
“趁人之危麼?”
“不,是叫坐地起價!敲竹槓!”
這話翻譯成德文並不那麼直觀和容易理解,但奧托沒有追問爲什麼,而是停下來問土耳其小嚮導:
“嘿,阿爾薩蘭,你一定知道在哪裡能夠買到便宜的船吧!”
“先生,您爲什麼這麼說?”小嚮導眨巴眨巴眼睛說到。
奧托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不管我們買哪艘船,不管價錢多少,只要交易完成,我們就付給你200鎊的佣金,怎麼樣?”
片刻的尋思之後,小嚮導說道:“跟我來!”
這時候,張海諾才發現自己剛剛光顧着看船,卻忘記了和這個小土耳其嚮導約定的交易金千分之一的佣金,難怪這小子一直帶着自己逛那些叫價比較高的船,真是個狡猾的鬼精靈!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一行人才來到一個遠離碼頭區的小棧橋旁,這樣的棧橋通常只停靠一兩艘較爲破舊的船隻,和剛纔的主碼頭區相比少了些許避風功能,很顯然,停靠在這裡的費用要相應的便宜一些。
阿爾薩蘭讓張海諾他們先在棧橋上等着,他獨自上了旁邊一艘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貨輪。從外觀上看,這船從頭到尾也就二十來米,一根鏽跡斑駁的煙囪位於船體靠前部位,下面是一個方形的、毫無美感可言的駕駛室。前後甲板上曬着男人、女人還有小孩子的衣服,看樣子船主一家就住在這條船上了。
說實話,一座不怎麼樣的港口裡也不會有太好的船,所以張海諾第一眼看這艘船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只要不是完全靠風帆航行的,載上十噸貨還能跑起來的,續航力超過400海里,他也就湊合着用用了。
沒過多久,阿爾薩蘭從船艙裡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鬍子拉渣、一臉憔悴的中年男子,此人雖然穿着較爲西式的水手裝,可是白色衣服上的污跡卻格外明顯,還有頭上那頂奄不拉幾的船長帽,怎麼看都像是個酒鬼船長。
張海諾還看到一個抱着嬰兒的女人從船艙口向自己這邊張望,那應該就是船長夫人了,典型的土耳其婦女,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美不美的。
等對方走近之後,張海諾發現自己果然猜對了:這人不但走路搖搖晃晃,還滿口的酒味。
“就這艘船,1萬5千鎊!”
阿爾薩蘭替那人報出了價錢。
“哎,這船不會一出海就漏水或是開一段就拋錨吧!”雖然這船的外觀看起來還不至於糟糕到影響航行,可張海諾卻有些擔心船如其人。
阿爾薩蘭還沒說話,那船長卻盯着張海諾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
“他說他的快速號跑起來絕對沒問題,這你們放心!不過你們得僱傭他當船長,並且允許他的妻兒留在船上!”阿爾薩蘭解釋到。
張海諾和奧托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對此都感到詫異和不願,船長西蒙就可以勝任,給燃煤鍋爐裝煤的話布拉茨怎麼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雖說僱傭一個本地領航員帶他們穿過港外的水雷陣是完全有必要的,但他們打算出港之後就隨便找個小漁村將領航員打發掉,可要是僱傭這麼一大家子……
“他是這座港口最好的船長兼領航員了!先生,您也知道出港是非常危險的,另外僱傭一個好領航員價錢可不低喲!”
土耳其小嚮導在一旁幫着推薦着。
“他是你什麼親戚吧!”張海諾直直的盯着阿爾薩蘭。
“不,先生!我和艾爾加先生只是認識而已,但他也確實是這座港口最好的船長,也是這裡最勇敢的人!”
“曾經的吧!”張海諾很不屑的瞟了眼這個醉醺醺的傢伙
“先生,艾爾加先生只是近兩年碰到了一些麻煩,所以……”
阿爾薩蘭還想說什麼,但張海諾搖搖頭,然後調頭朝碼頭方向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船長又說話了,待他說完之後,阿爾薩蘭急忙跑到張海諾面前。
“他說您想去任何地方他都可以辦到,只要您帶上他們一家就行!”
張海諾停住腳步,回頭看看那個頹廢的酒鬼,“可他憑什麼證明自己能夠勝任船長和導航員一職呢?”
“憑他1915年還敢在愛琴海上航行的勇氣和技術!”阿爾薩蘭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堅決口吻說到。
那一年,英法不僅嚴密封鎖着土耳其的西海岸,更以海陸軍對達達尼爾海峽發動大規模的兩棲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