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霞光裡的道者並沒有在意行雲的語氣和行爲,反而十分寵溺的輕拍一下馮晚青的額頭,佯怒道:
“你個小丫頭,就知道給我惹麻煩,我若再不出關,誰會來這裡救你?”
馮晚青在他面前卻表現出了少有的幸福,拉起行雲的胳膊嬌笑道:
“哼!你不來,我們也能出去!”
那道者便望向行雲,眼裡撒出一股精光,笑道:
“交了新朋友,也不給爲兄介紹一下嗎?”
行雲早就通過懷中法寶探測過,此人的姻緣並不在馮晚青身上,但是見到兩人親暱的動作,心裡還是老大的不樂意,於是眼中同樣射出精光,笑道:
“在下關行雲!未請教?”
那道者聽聞行雲名諱,像是出乎意料,對着行雲打個稽首道:
“原來是關北大弟馬!貧道,茅山李道玄!”
行雲見這李道玄器宇不凡,談笑間調集起堂單氣數,在身體周圍映射出一層藍光,藉機試探一番!
普天之下還能有誰的氣運能蓋過行雲去?這李道玄卻怪的很,也在身上透露出一層淡淡的青光,雖然始終被藍光壓制一頭,卻勉強也能應付過去。
馮晚青察覺出二人異樣,輕拉行雲胳膊,問道:
“你幹嘛呢?”
行雲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李道玄,嘴上卻馮晚青問道:
“你不是號稱茅山首徒的嗎?怎麼又突然多出一個師兄呢?”
還不待馮晚青出口解釋,李道玄卻灑然笑道:
“貧道一直處在閉關狀態,宗門之內大小事宜一直都是師妹打理,所以外界很少流傳貧道的消息!”
這話引起行雲的興趣,擺開架勢道:
“原來如此,既然大師兄已經出關,那在下倒是想討教一番了!”
李道玄卻避開行雲的鋒芒,說道:
“大弟馬統領封赦事,往後自然有你我切磋的時候,眼下還不到動手的時候!”
不知爲何,行雲總覺得這李道玄十分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剛想仔細探查一番,卻聽對方又對馮晚青正色道:
“你這小丫頭,不隨我回去,還沒玩夠嗎?”
馮晚青卻將餘光看向行雲,眼中多有不捨之意,仗着對方對自己的寵愛,詭笑道:
“是九師叔允許我可以在山下多玩幾日的!”
那李道玄卻輕哼一聲拆穿道:
“那是九師叔叫你替他還大弟馬恩情的,如今事情早就完成,你還不快些回山?”
馮晚青見對方已經表現出少有的嚴厲,好像一定要自己此刻回山一般,當即低聲抗議道:
“可是他爲了幫我,連元嬰都丟了!我怎好安心的丟下他回山去!”
李道玄似乎在心中長嘆一聲,瞥了一眼關行雲,對馮晚青小聲道:
“你還敢提這件事,那林朝庸都已經把狀告到師父面前,說你整日與馬家的人混在一起,殺劫將近,你可知道,九師叔爲了你這件事,在闡門三教裡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這話雖然已經壓到最低,卻還是躲不過行雲的耳力,他一聽見林朝庸的名字,便以爲對方也是與他站到一起,當即臉色更沉,將馮晚青的手挽住,沉聲道:
“與那林朝庸的恩怨是在下自己的事,很不用青兒與九長老承擔,若有什麼,道門三教儘管來找在下就是,何況五百年後茅馬大戰是大運使然,也並非關某與青兒兩個的事!”
此時馮晚青也一臉祈求的望向李道玄,這是他從小最寵愛的師妹,加之在他出關以後還另有一番因果要去處理,此時便沒有更多心思來處理茅馬之間的恩怨,於是便將道袍一擺嘆道:
“罷了!大弟馬秉殺劫大運推演正統,我茅山本應也出一份力!”
此言一出,馮晚青臉上已經升起一抹喜色,倒是關行雲對此頗感驚訝,不由的對其刮目相看。
只聽對方又道:
“另外,那十二道封正靈符如今還有一道未被尋回,就在華山,你可先隨大弟過去,等我將此處處理完畢,便去華山找你,屆時再隨我一起回山!”
能夠繼續與行雲在一起,馮晚青自然開心,當即對李道玄笑道:
“謝謝師兄!”
李道玄卻苦笑一聲,淡道:
“到了華山,便不可再有託辭了!”
行雲見對方不但沒有因爲對立關係同自己產生敵意,反而主動留下幫助自己收拾爛攤子,也心生感動,抱拳道:
“大師兄果然道行高深,是與一般道人不同的,在下佩服!”
那李道玄對行雲點頭回禮,卻走到行雲身邊小聲道:
“歡迎你隨時來茅山做客!”
此話說完,也不待行雲回話,先動身到那地宮之中指揮茅山衆人處理善後事了。
行雲卻是被他的話說的一愣,先前李鳳嬌臨走之前也是說的這般話,如今李道玄依然是這樣的話,似乎有什麼深意藏在其中,便在心底打定主意,日後要到茅山上走一遭。
這裡的陰兵有李道玄處理行雲便可放心離開,臨走前卻把常行雨叫到身邊交代道:
“我在丹亳關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與白姐留在此處協助李道長處理後事!”
常行雨與行雲久別重逢,如今又要匆匆分離,便上前一個擁抱,笑道:
“我不在身邊,多加小心,遇到事情切莫拼命!”
行雲拍拍他的肩膀,又道:
“清風教主雖然找到,副教主卻還未出現,你與白姐還需辛苦些時日,到時咱們再匯合去參加南海神蹟!”
常行雨點頭道:
“放心吧,南海神蹟之前,一定把清風副教主給你找到!”
行雲最後叮囑二人幾句莫要與茅山的人起衝突,萬事小心這樣的話,便握緊馮晚青的手,化一抹青光朝百花宮去!
百花宮內,劉彥昌正一臉焦急的等着行雲歸來,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沉香下落,便一刻也等不得,要不是幸運你臨行前就交代還有話說,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煎熬,起身到幽冥之中尋找沉香下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