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狗寶...?”
時遷曾做過多番劫富濟貧的好事,眼光見識自是非凡,一眼就認出,那王恆手中擎着的便是一粒明光閃閃的狗寶,並且根據行雲臉上陰鬱神色,便已經猜出了此寶的出處因此言語間也帶幾番小心翼翼來。
且不提那狗寶之上強烈的羅睺氣息,單是那份來自元嬰深處的熟悉,就已經叫行雲心裡一痛,牛黃狗寶、蚌與珍珠又豈止切膚之痛?
自己分明與他日夜相隨,卻沒發現,他竟要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也嘆這羅睺天資聰穎,自他化成狗身之時算起,不過短短時日竟被他給孕育出此等寶貝來!
那王恆此時洋洋得意,對行雲挑釁道:
“你這條狗也算是有造化的,遇到你這樣一個好主人,只可惜,他不該擾了我的好事!”
行雲再也忍將不住,然而對方有寶在手,只怕傷到羅睺根本,終究怒吼一聲,將手上力道向下一墮,便見那玄功短棍已經深深的插入腳下的石板之中!
“你知道什麼的造化啊?將寶貝拿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那王恆卻料定了行雲此時投鼠忌器,將手裡的寶貝擺弄幾下,叫囂道:
“呵呵,此寶在手,你還能怎麼犯我?不然,你也像我一般,先將此寶毀了,再來打我?”
“你!”
行雲被王恆氣的說不上話,自那名巡兵無辜死在他手上,便再沒有人敢貿然上前,如此淫威,他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難道,在他的眼裡,手下的性命就真的如草芥嗎?
“哎呀!我要好好想想,該對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與我交換纔好!”
王恆見到行雲的表情,心中更加爽快,卻開始自說自話起來,彷彿是現在吃定了行雲一般!
行雲卻眯着眼未有動作,彷彿是在積蓄着什麼能量一般,被那王恆看到,卻更加張狂,邪笑道:
“看你這一副拼命努力的樣子,白費功夫!不如這樣好了!你再去尋個小女娃過來送給我好了!”
這是個世家公子作死的典型,他不知道此話一出,他幾乎已經將行雲心裡的逆鱗觸碰個遍,反而將手裡的寶貝一顛繼續道:
“相比於這個東西,我對那個小女娃的興趣更...”
他有心將瑤兒送人,卻又捨不得這樣的好處,此時故意試探行雲口風,卻是打錯了主意,只見他話還沒說完,卻突然手上一涼,再轉頭看時,一抹黑光閃過,那手裡的狗寶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原來是他之前將那時遷一腳踢傷,只以爲他有多般不濟,於是便不將他看在眼裡,他又哪裡知道這個時矮子的絕技?
先前對行雲的那番叫囂已經叫時遷心裡多般不忿,更何況他以狗寶要挾,卻是在利用羅睺在行雲心裡的位置,那便是在擺佈兄弟情誼,像時遷這種人最是看中這個,卻又如何能讓他的詭計得逞?
當即用出一個竊甲的功法,趁其不備先將寶貝取到了手中,然後又在對方頭頂蒙上了一層吹燈法,那王恆先失了手中寶貝,又突然的眼前一陣烏漆麻黑,心裡卻是驚了又驚!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時遷這人從不輕易與人爲敵,但若真的有人被他看不上眼,卻也絕對不會叫他好過。
經過先前的較量,他已經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是不會對王恆造成什麼大的傷害的,料想自己一身手段,此時只有那口技神通能有作用,於是便見其眼珠一轉,仿着羅睺的聲音對王恆喝道:
“呔嘞嘿!王恆小兒,你敢玩弄你家老祖我的寶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此話來的毫無徵兆,時遷又有意作弄,便是在王恆身邊轉圈說出,王恆此時被吹燈法遮蔽了雙眼,本就失措,如今從四周傳來羅睺的聲音,便是驚慌,如此卻被時遷無意之中給詐出不少實話出來!
“啊!你怎麼還活着?你明明種了我寨中咒印,沒有我的法子,是斷活不成的!”
原來,當日羅睺對戰王恆,受到神秘咒印的鎮壓,便是進到了死地,幸虧他平時在行雲氣運和往日魔煞的磨礪下修煉出了腹中寶貝,在咒印的威壓之下,將元神遁入其中才保留了一線生機!
行雲聽到此處臉色一變,剛要爆發出來,卻被時遷以眼神止住,果然是人老精,只見這時遷面不改色的繼續詐道:
“哼!沒見到我家裡來人嗎?你那什麼鬼咒印早就被我家弟馬給解了!”
話音剛落,那王恆的語氣堅定,卻是反駁道:
“不可能!我這咒印乃是...,不是我寨中人是斷不能解的!”
時遷與行雲對視一眼,卻又道: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嗎?你那什麼咒印在我家弟馬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王恆開始激動起來,似乎多年的信仰,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受到了威脅一般,頂着塊黑帕子在黑暗中鬧騰起來!
只聽他嘶吼道:
“不能夠!那洛南石花何等難得?你如何解得?”
行雲眼中精光一閃,早將神念探入堂單之中推演起來,只是涉及虞家寨的一切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遮掩起來,反覆曲折,最終竟不不了了之
時遷見行雲那裡沒有反應,便只好再探道:
“你怎知道我家弟馬沒有這洛南石花?難不成又是你寨裡獨有的不成?”
“哼!此寶只有...”
這時矮子哪裡都好,卻在關鍵時刻愛犯個貪心的毛病,他若肯見好就收,此時已經是有了極大的收穫,只是此番刨根問底之下,卻是露出了破綻。
只見那王恆話說到一半,已經察覺不對,當即將氣息向外一探,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識破了時遷的詭計,在黑暗之中鎖定了他的具體方位,張牙舞爪的發起難來!
“原來是你這矮子敢來我探的話!”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在小黑帕子裡噴涌而出,直打向時遷面門!
王恆此人處處透露着古怪,行雲早就暗暗在旁邊暗暗戒備起來,此時見王恆突然發難,卻是一聲冷哼,將玄功法力變化而出,玄功短棍掃出一片棍影,在其攻勢未到之時,就已經反擊過去!
此時狗寶已經握在行雲手中,便沒有了後顧之憂,短棍削打起來便不留後手,那王恆終究吃了吹燈法的暗虧,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直接的前後左右都有風聲,單憑他心中一點奇術感知,躲避起來,左支右拙,卻是狼狽至極,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氣焰。
行雲的棍法越用越是純熟,便將之前積壓起來的怒火全部化入八九功法之內,頃刻間舞出片片棒影,就算對方有千手之資也是迎接不暇,終於是“咚”的一聲被行雲霹靂一棍掃中後腰,倒飛出去,噴出一片膿血!
那吹燈法說到底只是一葉障目,此時被行雲掃飛出去,那小黑帕子滑落在地,王恆猛覺眼前一亮,便見行雲的短棍已經杵在他的面前!
世家子弟,自是衆星捧月,王恆先被行雲一頓亂打,又見到他輕蔑的眼神,便覺心裡失落,出了真火,用出一個鷂子翻身,將行雲短棒踢開,怒吼起來!
“誰讓你們敢這樣對我的啊!”
只見他狀若瘋魔,對着面前的虛空吼道:
“你們是死人了?還等着我被打死嗎?”
只見其話音剛落,行雲周圍壓力頓增,便有數十個太乙金仙修爲的神秘人緩緩出現,其中竟然還有一個手持短刃的大羅強者,面無表情的向行雲逼來!
只聽那王恆厲聲道:
“給我燃燒靈魂,結四靈網陣!殺了他!”
此言一出,行雲頓覺一股危險氣息向自己撲來,那十數個城寨高手聽到王恆的命令,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之色,隨即一陣扭曲,似被什麼力量控制起來一般,竟真的從眼中焚燒起熊熊烈焰,向行雲絞殺過來!
大羅強者燃燒靈魂的威力豈是兒戲?何況,還有十幾位太乙金仙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行雲面色陰沉,光是這股力量就已經是一種不小的威脅,更何況還有一個王恆在身邊虎視眈眈。
行雲恐怕爭鬥起來再叫時遷落入對方手裡,便不由分說先將時遷收進印天鍾,又將先天一氣攥在手中,神情肅穆,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只見虞服衆人呈四網之勢將行雲圍在中心,王恆便從袍袖之中甩出黑色鐵鏈將衆人貫穿吞噬起來!
“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虞家寨的實力!”
那王恆不斷的吞噬着虞服使者燃燒靈魂爆發出來的能量,此時表現出來的氣息攀升至了大羅後期,看樣子就要直逼準聖!
行雲哪裡能猜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卑劣的功法,心中便泛起一陣噁心,沉聲斥道:
“要打便用自己的力量出來,何必禍害好人性命?”
饒是對王恆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是第一次正面應對準聖級別的強者,行雲的眼中也閃現出一抹忌憚出來!
此時那十幾個虞服好手已經被王恆吞噬了最後一絲的能量,眼中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光彩,原本緊緻富有彈性的皮膚已經變得乾癟,卻是不能再活了。
“怎麼?害怕了?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雖然弱了點,但是做個靈魂養料也足夠了!”
王恆小人得志,吸收了十數個手下高手,已經無限接近了準聖的修爲,便覺得在行雲面前又有了叫囂的資本,卻先放出了狠話!
行雲嘴角一番冷笑,淡道:
“不是自己的力量,那來你能用的踏實嗎?”
別人欺你辱你怎麼辦?
那就掄圓了往他臉上打就完事了,此時王恆想從行雲身上找尋碾壓的快感,行雲救偏不要如意,那原本的優越感沒有得道滿足,王恆臉上一愣,隨即變的越發猙獰,手上結出神秘法印便向行雲強壓過去!
當日其以大羅初期修爲施展此印,羅睺尚且抵擋不住,如今他的實力已經提升至準聖層次,那咒印之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那咒印壓力如泰山壓頂,避無可避,行雲更有意試探對方底細,便將無畏神格暗暗運在體內,饒是如此,依然被那股力道壓的悶哼一聲,臉上青白之色輪番變換,卻是在運用變化之道泄去那法周壓力!
王恆見行雲只是被自己法力壓的一哼,之後便如沒事人一樣,卻是獰笑道:
“到底是做主人的啊!這才只是第一重力量,我便看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說罷,他將準聖能量運轉起來,將雙腳在地上一跺行雲便覺雙腿之上的壓力頓增,竟是地面之上傳來的一股巨力在向上擠壓,一時間上下兩股力量合到一處竟在不斷拉扯在行雲的骨骼關節之上,就連那剛正不阿的無畏神格也有了即將破碎的趨勢!
行雲擦去嘴角留下的一抹鮮血,八九玄功瘋狂運轉,不斷的在王恆怪力之間周旋,卻又生出一絲明悟,盯着王恆不可一世的目光,挑起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這股笑容古怪的很,看在王恆的眼裡,以他準聖層次的修爲竟從心中生出一抹恐懼出來,便覺此人危險至極,不能多留了!
於是他將氣息運轉到極致,第三重咒印已經拿捏在手,就要對行雲補上最後一擊!
卻在這時,城寨之中便有滔天的烈焰升騰起來,一時之間哭聲喊聲連成一片,王恆便心中一沉,咒印之力便向地牢之外放射出去,便知是瑤兒被救大本營遭襲,臉色大變,狠狠的對行雲怒道:
“好小子!竟然調虎離山!”
行雲被他說的心裡一愣,也是頗爲驚訝,卻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唬道:
“怎麼,許你以卑劣手段要挾我,不許我使些手段?”
王恆此時擔心寨中情況,父親前去接引尊上歸來臨行前曾囑託自己鎮守寨中,他卻貪圖三晉關內的生人魂魄,招來這門因果,倘若因此寨內有什麼不測,耽誤了尊上的大事,恐怕就連父親也保不住他!
想到此處,王恆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手上那最後一擊卻再沒有心思發動出來,慌忙轉身就要趕回主城中去!
行雲見狀,卻從那咒印的威壓之中閃現出來,抓在對方手腕之上,笑道:
“怎麼?還沒壓死我,就想跑路了?”
那王恆見到行雲竟然能從咒印的壓制下解脫出來,卻被嚇了一跳,拼命甩開行雲的手,驚道:
“你!你!竟然不受咒印之力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