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你不是不想告訴我,你是告訴不了,因爲你壓根兒就沒見過陛下!”藍天翔冷冷的看着鍾醒,神情很是鄙視與不恥。
“你放屁!”鍾醒語氣無比堅定道:“老子一年見皇上沒有一百次,也得有八十回!”
“哼,真敢吹!一年見皇上百十次,這連皇后都辦不到的事兒,你能辦到?你以爲你是誰啊?太后?還是皇上的貼身大太監啊?”
“老子……”
“大龜孫,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太監,因爲你有鬍子!你更不是太后,因爲你有鬍子!陛下深居皇宮不出,沒有貼身侍衛,你別說你是他的貼身侍女,這樣荒唐無恥的鬼話我絕對不信,因爲你有鬍子!”
“胡你娘個蛋啊胡!老子說見過一百次,就見過一百次!”
“本少爺說不信,就是不信!你說你見過,你都什麼時候見過?”
“上個月初一、初二、初五、十八;上上個月十三、十九、二十一、三十一;上上上……”
“上上,上你妹啊上!扯謊也得過過腦子,信口開河,你當我們跟你一樣是豬頭嗎?”
“老子哪兒有撒謊?”
“哪兒有撒謊?哼哼,狗東西,上上個月你見過皇上?”
“當然見過!”
“是十三、十九、二十一、三十一,對嗎?”
“一點不錯!”
“你確定?”
“老子當然確定!一百二十個確定!”
“呼——本少爺不想罵你,因爲你這樣的傻缺根本不值得罵,白白浪費氣力!”藍天翔深吸一口氣,冷然道:“本少爺問你,你可知此月是幾月?”
“廢話,老子當然知道!”
“幾月?”
“四月!”
“上個月呢?”
“三月!”
“那上上個月呢?”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啊?上個月是三月,那上上個月不就是二月嗎?你個蠢貨!”
“你確定是二月?”
“當然確定!二百五十個確定!”
“哼,二百五十個確定,是不是少了點啊?”
“什麼意思?”
“你應該一千個確定才正好啊!”
“爲什麼?”
“因爲一千你就是個二百五啊!”
“四個二百五?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是個二百五,就是個二百五啊,不就這意思嗎?”
“他娘~的,什麼四個二百五,四個二百五的?老子不懂!”
“老大是個二百五,不是四個二百五!”雙鉤男插嘴道:“是是是,不是四!”
“什麼四四四不是四?你他娘~的搞什麼東西?會不會好好說話了?”
“老大,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
“少他娘廢話,老子知道你讀書多,可你不知道老子是個粗人嗎?你是第一天認識老子嗎?跟老子拽什麼文?別他娘跟老子整這些話裡話,啥意思?明說!”
“老大啊,這小雜碎他在罵你呢!”
“罵我?罵我啥了?”
“他罵你二百五!二百五——傻子、笨蛋、大蠢驢!你的,懂了?”
“我懂你娘個卵蛋蛋!”鍾醒怒瞪雙鉤男,惡狠狠的罵道:“你他娘纔是傻子、笨蛋、大蠢驢呢!敢罵老子,你想死是吧?”
“不不不,老大,不是我罵你!”雙鉤男伸手一指藍天翔:“是他!是他個小雜種!”
“你放屁!明明是你在罵我,你當老子瞎嗎?啊?”
“唉——老大,我……”
“你什麼你?老子沒工夫搭理你,等處理完眼前的這些混蛋,老子再收拾你!你給老子等着!”說着,鍾醒看向忍俊不禁的藍天翔,厲聲罵道:“小雜種,笑個雞~巴毛啊笑?”
“你說對了,笑的就是你!”
“笑老子?老子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衣服被你們這三隻野狗撕爛了嗎?有屁可笑的啊?”
“可笑的點那可多了去了!”
“什麼點?”
“比如二月三十一啊,比如狗咬狗啊,比如——”
“比你娘個卵蛋蛋啊比!無聊!”
“無聊?哼,是我們無聊,還是你無聊啊?”
“當然是你們這羣雞~巴毛了!”
“懶得跟你個狗東西廢話!說,爲何偷金令假冒欽差?”
“你他娘~的神經病是吧?老子跟你說多少次了,老子沒偷金牌!沒偷金牌!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老子是真欽差!貨真價實!百分之一百二的真!”
“嗯,真!太你孃親的真了!”藍天翔對鍾醒嗤之以鼻:“二月三十都沒有卻能過出三十一日的東西,怎麼會說假話呢?誰信吶?是不是?”
“是你娘個大驢蛋啊是!沒文化,真可怕!二月怎麼沒三十一日?”
“哼哼,哪個二月有三十一日?”
“小雜碎,你真他娘~的無知!哪個二月沒有三十一日?”
“哪個都沒有!”
“你放屁!”一聲怒罵,鍾醒扭頭看了一眼雙鉤男,昂然道:“小三兒,給這沒見識啥都不懂的小雜碎說說,二月到底有沒有三十一日?”
“大哥,沒有!”
“你說什麼?”鍾醒雙眼一瞪道:“你說沒有?老子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
“二月真沒有三十一?”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二月怎麼會沒有三十一日呢?這不可能!完全沒道理啊這?”
“大哥,真沒有!平年二月二十八天,閏年二月二十九天,三十都沒有,哪來的三十一?”
“這他娘~的是哪個王八蛋編的歷法?爲什麼二月沒有三十一?做學問,要認真嚴謹,三十一都沒有,這他娘還編什麼曆法?存心腌臢老子是嗎?孃的,要讓老子知道是哪個粗心大意的龜兒子,老子非把他砍了燉鱉湯不可!竟敢如此不負責,老子焉能留他狗命!”
聞言,衆人無語,但大家的神情卻是一般無二,皆是不屑與鄙視!
一息之後,藍天翔冷冷的看了鍾醒一眼,開口道:“酒囊飯袋,你活個什麼勁兒啊,浪費泉水,糟蹋糧食,真是白搭了!要用這些東西喂頭豬、養條狗啥的,也比養活你這麼個玩意兒,強上千萬倍不止啊!真是——”
“真你娘個卵啊真!老子沒心情聽你在這瞎扯淡,識相的,棄械投降,老子還可以給你們來個痛快留你們一個全屍,否則,哼哼……老子讓你們四分五裂、屍骨全無!”
“蠢貨,你想屍骨全無啊?呵呵,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等會兒就讓人牽幾條三天沒吃食物的獵狗來,雖然你個大雜碎的肉不多,但也夠它們墊墊肚子、解解饞了!不過呢,在此之前,你得先跟本少爺走一趟!”
“跟你走?哼,去哪裡?”
“當然是去面見皇上了!”
“見皇上?哼哼,你以爲皇上是你爹啊,是你說見就能見得到的嗎?幼稚!”
“你只管給我走就是了,保證讓你見到!”
“哼哼,小雜種,你可真他娘~的能吹牛!皇上在東州,據此萬餘里,怎麼見?你會飛是咋地?你能把老子馱過去是嗎?”
“皇上在東州?呵呵,誰告訴你的?你不知道陛下三天前就到了磐城嗎?”
聞言,除了藍氏姐妹,無人不驚,尤其是蘇一峰,他更是疑惑不解,皇上到了磐城爲何不通知他?還有,藍天翔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怎麼會知道皇上的行蹤?
這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思電轉,回想一下關於藍氏姊妹的信息,蘇一峰斷定,他們應該不認識皇上纔對!
既然不認識,爲何卻又說的煞有其事一般?
哦,明白了!這小傢伙兒高啊!他這是在故弄玄虛忽悠鍾醒這廝啊他!
蘇一峰頓悟,暗暗點頭。
可鍾醒不是蘇一峰,他對藍天翔的瞭解極其有限,藍天翔是什麼身份,他可不知道,加之藍天翔說話時神色自如、語氣堅定,真不像是在無中生有欺詐忽悠,這讓他心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隨即暗罵了一句,“真他娘~的倒黴!”
“他……他來了磐城?”鍾醒還想再確定一下。
“然!”藍天翔的答覆斬釘截鐵。
“真的?”
“真假等見了你不就知道了嗎?你不是一年見他上百次嗎?你別跟我說你認不出來!我纔不信呢!好了,別磨嘰了,快跟我走吧,皇上可是想你想得緊,想得都睡不着覺了都!他整天茶飯不思、興趣全無,你知道嗎?別再讓他苦等了,走,快快跟我見他去!”
“老……老子忙,沒空!”
“放肆!你忙?哼,你忙什麼忙?你再忙,皇上的命令,你敢不遵?你敢抗旨?還想不想活了?快跟我走!”
“走你娘個蛋!”說着,鍾醒朝雙鉤男與金爪男一揮手,厲聲道:“小三兒,小四兒,拼了,給我殺!”
聞聲,雙鉤男身子一晃,噌就不見了蹤影,隨即“噗嗤噗嗤”的聲音與“啊啊”的慘叫之聲卻乍然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金爪男卻是雙爪一碰,一聲吼,腳一點地,滾圓的身子騰就躥起了一丈多高,空中一個翻身,頭下腳上,一頭就扎進了泥土之中。
登時,大地劇抖,泥浪翻滾,衆將士一下便全都栽在了地上,身不由己,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