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士兵,不多,但如果是精兵的話,你就知道那會有多多。
消息是一個得了瘟疫的商人帶來的,只知道有一千五百精兵,和帶領的是魏王。朝廷要把所有齊鎮的人,困死在齊鎮,抑或,全部燒死。
我陷入掙扎,和老高躲到他房裡商量:“老高,我嚴肅的告訴那你一個至關重要的大事。”
老高正了正身子,端坐在凳子上衝我點頭:“你說。”
我組織一下語言:“其實,我認識魏王。”說完緊盯着老高的雙眼。
老高也嚴肅地盯着我,片刻後,“然後呢?”
我嘆氣:“其實,我在這裡還當過幾天王尚書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曾經嫁給過魏王的王茜楠。”
老高兩眼放光:“有一腿?”
我踢他一腳:“腿個毛……就見一面就被他藥死了。只是在前段時間又見過他,他在江湖上化名費雲,有個名號叫玉面公子。”
“這麼說,你認識他,他卻並不認識你?你認爲他在江湖上有陰謀?可,這關現在什麼事?”
我搖搖頭:“不是,他跟夏無雙是朋友,也算是認識我。重點是,他說我與他的故人相像。提起這位故人,他的表情很怪,應該不會是簡單的故人。”
老高仰起頭:“所以?”
我咬咬下脣:“你說,我要是去見他,他會不會改變主意,放過我們?”
老高呆呆望着我,喃喃道:“女人的想象力還真是無窮……”
我鬱悶的看着他,怎麼成了我想象力無窮了,還不是爲了想辦法活命麼?我可是要去講情的人。
討論無果,只好去大堂看看。大堂坐滿了人,都在激烈地討論着,義憤填膺。蕭笙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申明明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看着老高嘆口氣,直接向客棧外走去。街上到處是人,都望着東城門的地方大罵。
老高攬起我的肩:“走,陪你去見魏王。”
還沒走近,就有一支箭射在腳前,箭尾還在微微顫抖。我和老高同時把手舉過頭頂,老高大喊:“我們是來談判的……”
我也趕緊喊:“我是胡家莊胡檸,我們來談判的。”
一個年輕將領在城樓上舉着長槍大喊:“回去,再往前一步,立即射殺。”
我和老高對望一眼,再喊:“幫我們通報魏王,他肯定會見我的,我與魏王是舊識。”
將領冷哼一聲:“就你?那有本事自己叫魏王出來。”
老高低聲提醒:“客氣點……”
我壓壓嗓子:“大哥,我真與魏王是舊識,您勞累爲我通報一下就好。”
任憑我們百般哀求,將領大哥自巋然不動。無奈之下,我們決定今天先撤,明天繼續。
三天了,每天一早我和老高就來城門下求見魏王。今天一去,將領大哥沒有像往常一樣趕我們回去,而是恭敬一拱手:“魏王有請。”
我和老高從大開的城門裡走出,剛出城門,就看到一片白色的海洋。滿滿的帳篷,無法想象的壯觀。
我們被領進一箇中央的搭帳篷,將領衝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退下了。我和老高對望一眼,老高退後一步,也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瞪了老高一眼,向帳篷口的左右侍衛討好笑笑,掀開帳篷門進去。
帳篷很大,中央竟然還擺着一個大沙盤。沙盤後是一個書桌,左右兩側放着幾張椅子。
我和老高盯着書桌後的魏王手足無措,我想,我們都在考慮着要不要下跪的問題。我好像跪過他的哈,但,現在,真不想跪。
我衝魏王略躬身抱抱拳:“魏王有禮,在下胡家莊胡檸。”老高也學我躬身抱抱拳。
魏王好聽的聲音自銀質面具下傳來:“胡檸?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還有你這樣一位舊識?”
我尷尬直起身,眼神斜瞟向老高。此時的魏王,身穿烏黑鎧甲,金色發冠。臉上覆着半邊面具,將將遮住上半邊臉。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踢旁邊的某人一頓,丫的,帶你來是讓你來裝木頭的麼?
硬着頭皮道:“權宜之計,魏王大駕,豈是我等鄉野小民想見就見的。”真想此刻發生地震算了,跟等級高的人說話太累了。
魏王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胡檸,你很怕?”
趕緊低頭,拱手:“王爺天人之姿,令在下不敢仰視。”
“很多人都怕本王,但似乎,你更怕本王呢。能否告知本王,究竟是何原因麼?”
頓感溼了後背:“在下天生膽小。”
“奧……這樣啊,可是,能被夏無雙賞識的妹妹,不應該這樣啊……”
我震驚擡頭,心中卻在哀嚎:爲什麼啊?這個魏王到底要幹嗎?不是要隱藏身份麼,現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勉強保持鎮靜,答道:“原來王爺對江湖事也如此瞭解,我與夏無雙不過是略有些共識。”
魏王玩味一笑:“奧~”然後竟然伸手慢慢摘下面具。我閉眼低頭,只恨自己不是鴕鳥。
下巴被擡起,魏王山泉般的聲音響起:“胡檸,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本王知道你認出本王了,難道還要一直閉着眼睛?”
我癟着嘴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令我想立即逃走的臉。我偏偏頭,躲開魏王的鉗制。好像每次我都會在他們面前很快被識破,話說,我演技就這麼爛?
魏王踱回書桌後坐下:“胡檸,怎麼知道本王就是魏王的?迄今爲止,倒真沒有過識破本王的人。”
我強裝鎮靜:“能先說說怎麼識破我的麼?我也同王爺一樣不解。”
“太多了,你一直堅持要見本王,但強調自己是胡檸還說是舊識。見面很平靜的行了江湖禮,別忘了你們可是來見王爺的,就算是陸天河也得乖乖行跪禮。最後就是,你上次見本王時就是今天的表情,如今想來,你應該是早就知道本王就是魏王了吧?”
我此時此刻,有苦難言,?能說是直覺麼?“在,在,在下並不知是魏王大駕,在下天生膽小,對處高位的人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一切都,都是巧合。”
我兀自圓着,魏王卻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從懷裡拿出一方繡帕,甚是細緻地爲我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只覺汗毛蹭蹭蹭地直立起來,我躲過繡帕,拿袖子戰戰兢兢抹一把臉。